红楼梦第一回,有甄士隐作“好了歌注”,在这“注”旁,脂砚作了不少“脂批”。这些脂批,无疑对我们红楼梦探佚,具有极大帮助,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脂砚有不少地方,批得不够准确,甚至,有个别地方,批得完全错误。比如脂砚在“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句旁,批“宝钗,湘云一干人”,就明显批错。我们知道,湘云在红楼梦全书结束前,将与黛玉一样,同归死亡(详情请参阅拙作红楼梦探佚之八:证史湘云之死)另外,脂砚在“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旁批:“甄玉、贾玉一干人”,我认为也是批错的。此应批“宝玉、湘云一干人”,与甄玉无关。极为关键的还有“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一句旁,脂砚居然没有加批。这些情况,综合分析起来看,是脂砚在批红楼梦甲戌本时,手头仅有八十回文章,换言之,八十回以后的文章,曹雪芹还没有把它全部地写出来,故所以,脂砚有些地方,批得不够准确,个别地方,完全批错。但,脂砚是曹雪芹的红颜知己,她对红楼梦八十回后的情节发展,有所了解,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不过,话要说回来,“有所了解”,实意味着并不完全清楚。看过雪芹八十回后文章的畸笏,曾针对脂砚批错的情况,曰:“前批知书者寥寥”,二十七回,又针对脂砚骂红玉是“奸邪婢”纠正说:“此系未见抄没狱神庙诸事,故有是批。”——其他方面,当然还有,我在此难以一一叙说。类似这些“点点滴滴”,足供我们对红楼梦八十回后的成书情况以及发展演变,深深思索,思考。
脂砚在“好了歌注”旁,甚至在书眉,批了不少“脂批”,它与癞头和尚所唱之“好了歌”正成龙配套。但猛然看去,却显得有点凌乱,为使读者一目了然,我不妨把“好了歌注”及对应脂批,整理后抄录如下——
好了歌注(括号里为脂批)
(1)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宁荣未有之先)
(2)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宁荣既败之后)
(3)蛛丝儿结满雕梁(潇湘馆,紫芸轩等处),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雨村等一干新荣暴发之家)
(4)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宝钗、湘云一干人)
(5)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黛玉晴雯一干人),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6)金满箱,银满箱(熙凤一干人),展眼乞丐人皆谤(甄玉、贾玉一干人)
(7)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
(8)训有方(言父母死后之日),保不定日后做强梁(柳湘莲一干人)
(9)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10)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贾赦、雨村一干人)
(11)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贾兰、贾菌一干人)
(12)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总收。太虚幻境、青埂峰一并结住。)
(13)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语虽旧句,用于此妥极是极。苟能如此,便能了得。)
我在上面说了,脂砚批“好了歌注”“批得不够准确”,“批得完全错误”,读者肯定要说,你好大的口气!依你“不错”该如何批?对于这个问题,我自然不敢夸下海口。我只是战战兢兢地认为,欲要将“好了歌”及“注”批得比较准确,须先要搞清楚作者写这“好了歌”及其“注”的深刻意义及产生它的客观背景(当然,还要拥有一定的探佚知识和探佚成果)。
先说深刻意义:用最为简洁、最为关键的词组来表达,似乎应该是剧烈争夺、荣辱交替、急速衰亡。它侧重点是写贾府的最终沉沦(当然,从广义上来说,是写整个封建王朝的最终覆灭。)“好了歌”及其“注”无疑是全书的主题歌,同时,它对小说后半部贾府的发展趋势及掌权人物的结局变化,有着不可替代的预示作用。
还有一点,我们必须揭示:“好了歌注”,侧重点是写贾府,“飞鸟各投林”侧重点是写金陵十二钗。它们各由十三句话组成。此两者之间,显然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它们恰构成一个相辅相成的整体。我们上面把“好了歌注”比作全书的主题歌,而“飞鸟各投林”正是此主题歌中的一个不可或缺的和声部,两者交融,则是气势磅礴,场面恢宏的大型交响曲。
红学界有许多人,认为“好了歌注”中的句子难以一一坐实,“飞鸟各投林”中的句子,亦不能与金陵十二正钗一一对应。此实是因为我们没有很好地“探佚”,并且不明了《红楼梦》中人物的最终结局,而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在很大程度上,我们完全低估了曹雪芹的超乎寻常的文学创作水平.曹雪芹能把看似杂乱无章的十三句话,天衣无缝地组合成一件件精美绝伦的“小品”,此是常人所能想像的事么?绝不可能做成的事,曹雪芹居然不可思议地做成了!(此话后文见分晓)
上面杂七杂八,说了“深刻意义”,下面,该说产生“好了歌及其注”的客观背景。
我们且看《红楼梦》第一回、第二回,作者写甄士隐“家中虽不-富贵,然本地也推他为望族了”,然而,经过一番天灾**,甄士隐倾刻成了一个落魄和尚(小说写甄士隐随疯道人飘然而去,但“道人”实际上与“和尚”义同,此见辞海“道人”条(3):和尚的旧称。)紧跟其后的是贾雨村,则由一个寒酸穷儒,一跃而为“本府太爷”,但“不上一年,便被上司参了一本……龙颜大怒,即命革职。”根据文学创作的规律,我们可以清楚地知道,这样的情节安排,决非游离于红楼梦主题之外,换句话说,它是红楼梦的主干情节的高度概括。“好了歌及其注”正是出现在甄士隐落魄成和尚,贾雨村飞黄腾达成“太爷”之际。因此,我们有理由确认,“好了歌注”是直接预示着贾府的浮沉变迁的。小说中的甄士隐,实在是贾宝玉一生经历的象征性缩影,而贾雨村,又实在是贾宝玉的同父异母兄弟贾环的一生经历的象征性缩影。(实际意义是隐射)。我们明白了这一层,就可以很顺当地看懂“好了歌注”中的第一段的那几句话了。“好了歌注”第一段“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写的正是贾宝玉落魄成和尚,贾环取代贾宝玉的位置,入主绛芸轩的情景。(换言之,贾环成了“本府太爷”。此与甄士隐成和尚后,贾雨村成知府太爷呈对称状。同样情况,二十七回隐黛玉芒种节死,二十八回,隐宝钗夏季成婚,后来果然是黛玉芒种节死后,玉钗夏季成婚,此亦成前后对称之势。有人非要说芒种节是宝玉生日,破坏“对称”,以利“自传说”,我一个无名小卒,人微言轻,为之奈何?惟大声疾呼而已。事实上,宝玉是夏日出生,他出生时,甄士隐“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只见烈日炎炎,芭蕉冉冉”。(见第一回。另处作者写“炎夏永昼”四字。六十三回,宝玉生日刚完,贾敬去世。尤氏因“天气炎热,实不得相待,遂自行主持,命天文生择了日期入殓。......三日后便开丧破孝。”从此处,我们亦可看出宝玉生日,时在盛夏无疑。)
以上,话扯远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从“陋室空堂”、“衰草枯杨”、“蛛丝儿结满雕梁”等字句看,我们可以知道,贾环在贾府当权时,贾府已经很衰败了,但离彻底衰败、抄家,还有一段距离,此距离,我们参照贾雨村飞黄腾达成“太爷”,随即又被革职之事看,应该是“不上一年”。如果我们仔细地推考一下,就可得知,贾环当权是在距元春省亲的第三年深秋,(重阳节以后,此时宝玉刚出家为僧),而贾府被抄,是在距元春省亲的第四年中秋节前夕。如此看来,贾环与贾雨村一样,当权“不上一年”即被“革职”。(宝钗“螃蟹咏”:于今落釜成何益?暗示贾环没好下场。)
从“好了歌注”中,我们亦可看出,贾环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即娶彩云(彩霞)为妻。此正是“红灯帐底卧鸳鸯”之所本,恰与贾雨村一样,——贾雨村一上任,即娶甄士隐丫鬟娇杏为妻。(玉钗成婚是贾环当权之前的事,何况他们并不是“鸳鸯”,只是一对名存实亡的挂名夫妻。宝湘成婚谈不上“红灯帐底”,他们是一对贫贱夫妻,何况成婚地点不在贾府。)
纵观“好了歌注”,一句话,是写贾环当权后,贾府急速败落,直至最终被抄家。“好了歌注”中,表明探春、贾环姐弟俩为代表的贾府“庶出派”在贾府后期,战胜了元春,宝玉姐弟俩的“嫡出派”。然而,贾府败落的趋势却愈演愈烈,不可挽回。这正关合第二回冷子兴所说,“谁知这样钟鸣鼎食的人家儿,如今养的儿孙却一代不如一代了!”
细心的读者或许会发现,“好了歌注”写的几乎全是荣府的事,而很少牵涉宁府。事实正是如此。因为小说重点写贾府,而宁府只是次要角色,然而,事情偏偏坏在宁府手上。由于宁府事发(贾珍),才最终导致贾府被抄。这一点,我们从红楼梦第五回“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等句中可以进一步得到证明。
下面,我们试着批“好了歌注”:
(1)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贾珍获罪,荣宁衰败)
(2)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深秋时节,衰败后的大观园)
(3)蛛丝儿结满雕梁(绛芸轩,潇湘馆等处),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贾环入主绛芸轩。)
(4)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宝钗、李纨一干人)
(5)昨日黄土垄头送白骨(晴雯、黛玉一干人),今宵红灯账底卧鸳鸯(贾环、彩云)
(6)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宝玉、湘云一干人)
(7)正叹他人命不长,(妙玉),哪知自己归来丧?(王熙凤)
(8)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言父母死后之日,柳湘莲一干人)
(9)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贾巧姐)
(10)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贾赦、雨村一干人)
(11)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贾兰贾菌一干人)
(12)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正月十五,元春暴亡。清明节,探春远嫁爪哇国,当海外王妃)
(13)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贾府被抄;贾兰战死;贾环被削职为民。)
以上所批,当然不一定都正确,我只是批了我的所思、所得,但我们不妨姑妄存之,并择其所要,作些简要的解说。
先解说(1)。在我看来,贾琏休弃王熙凤,宝玉“休弃”薛宝钗,前提都是因为贾珍获罪而引起。贾珍获罪,实意味着贾府大祸临头。在此情况下,宝玉思念黛玉,并愈加忍受不了薛宝钗的“讽谏”,最终决意出家为僧。故,贾环当权时,贾府已经风雨飘摇,繁华不再。下面,“蛛丝儿结满雕梁,”是说此时黛玉已逝,宝玉已去。至于贾珍获罪的原因,窃以为是贾珍在战场失利,连吃败仗,受到上司的撤职查办,谁知拔出罗卜带出泥,秦可卿之事,终于爆发,——贾珍通奸儿媳秦可卿,并用“坏了事”的义忠亲王老千岁的樯木板作棺材厚葬秦,这可是欺君之大罪!贾珍最终毁掉了宁府,并“蔓延”到荣府,(脂砚在“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句旁批贾赦、雨村一干人,说明此二人相互勾结坑害石呆子,强夺古扇之事爆发)。贾珍实是毁灭贾府的罪魁祸首!(详情读者可参阅拙作《红楼梦探佚之十*红楼梦八十回后情节推考》(上、下),本文在此不予过多重复。)
解说(4)。旁批“宝钗,李纨一干人”,实是因为宝钗,李纨两人均是恪守封建妇道的模范人物。她们均守寡,而且均到了“两鬓又成霜”的时候。有人认为宝钗后来改嫁贾雨村,这是不对的。我们不能想像宝钗一边怒骂“螃蟹”贾环,一边却会去嫁给臭不可闻的贾雨村。——当然其他证据还有许多,比如宝钗的更香谜,忆菊诗等等。持“宝钗改嫁雨村”论的红迷朋友,证据是脂砚在“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旁批“雨村等一干新荣暴发之家”,但此“贾雨村”,实是代指贾环,脂砚如此批,容易给人造成误会。严格说来,此脂批是批错的。主张宝钗改嫁贾雨村,另一证据是雨村的一句诗: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但这诗用来求证此说,无疑是过于穿凿。当然了,其他还有一些“蛛丝马迹”,可毕竟证据力量不强。这些,并非本文的要讨论的内容,故此赶紧打住。
解说(6)。宝湘成婚后,生活极其清苦。(“寒冬噎酸齑,雪夜围破毡”)。此时此景,与四十九回宝湘雪天大吃烤鹿肉成鲜明对比。那时,黛玉说:“哪里找这一群花子去!罢了,罢了,今日芦雪广遭劫,生生被云丫头作践了。我为芦雪广一大哭!”宝湘最困难的时候,多亏袭人夫妇“供奉”,得以生存。但宝湘“傲世也因同气味,春风桃李未淹流”。宝湘未向世俗低头,也未向表面上“春风桃李”的贾府屈服。
解说(7)。旁批妙玉,是因为宝湘成婚之前夕,妙玉为宝湘姻缘献出了生命。其事发生在冬季,详情读者可参阅《红楼梦探佚之二*史湘云嫁宝玉说开去》。“谁知自己归来丧”旁批王熙凤,是据我探佚所得。王熙凤在妙玉死后不久的冬末,死于狱神庙。(详情见拙作《红楼梦探佚之四*贾环得势与王熙凤落难》)
解说(12)。有人依据惜春“勘破三春景不长”及[虚花悟]“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把秋捱过”句意,判定远嫁海外当王妃的探春也得跟元春一样,短命而死。这判断不对,因为“三春景不长”,“谁把秋捱过”,仅表示命运不佳,却不一定是死亡的代名词。探春是“风筝”,飞到爪哇国去了,实意味着探春飞得无影无踪了。这其中,隐藏着雪芹的无限伤心,调侃和无奈。曹雪芹没有必要把探春写“死”。再说,探春[分骨肉]里,“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赐”探春不死的意思,说的很明确。
解说(13)。七十五回,贾环索纸来立挥一绝,“贾赦看诗之后连声赞好,并说:以后就这么做去,方是咱们的口气。将来这世袭的前程定跑不了你袭呢”。这是极明显的伏笔。这说明:贾环在贾府被抄之时,身上必有相当的“官衔”。《红楼梦》第二回写贾雨村当权“不上一年”,便被上司参了一本,“龙颜大怒,即批兼职”。我们知道,贾雨村在一定程度上,影射贾环的,故,贾府被抄时,贾环当与贾雨村一样。“龙颜大怒,即批革职。”
这里,我要着重说明一点:“转眼乞丐”,决不包括甄宝玉。
一、前八十回,没有任何这方面的伏笔。二、甄宝玉是贾宝玉的重影。一般情况下,他们只能在梦境中或镜子里相见。三、甄宝玉将在全书结束前,下凡点度贾宝玉“登仙”,让他早早下凡来与贾宝玉一起乞讨,于情于理不合,我相信曹雪芹不会写此败笔。
下面,我们批“飞鸟各投林”:
(1)当官的,家业凋零;(元春)
(2)富贵的,金银散尽。(宝钗)
(3)有恩的,死里逃生;(贾巧姐)
(4)无情的,分明报应。(贾迎春)
(5)欠命的,命已还;(王熙凤)
(6)欠泪的,泪已尽。(林黛玉)
(7)冤冤相报实非轻;(妙玉)
(8)分离聚合皆前定。(贾探春)
(9)欲知命短问前生;(秦可卿)
(10)老来富贵也真侥幸。(李纨)
(11)看破的,遁入空门;(贾惜春)
(12)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史湘云)
(13)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总收)
说明:以元春为代表人物的贾家,“白玉为堂金作马”。其侧重点,在“当官”,故“当官的,家业凋零”,当批元春。“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侧重点在有钱,故“富贵的,金银散尽”,当批宝钗。“有恩的,死里逃生”,是因为王熙凤对刘姥姥“有恩”,而刘姥姥后来为报恩,毅然将贾巧姐从妓院中救出,此对贾巧姐来说,堪称“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旁批贾迎春。我们知道,迎春在撵司棋出贾府一事上,充分表现出“无情”,而孙绍祖,正是“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贾迎春后来被孙绍祖虐待致死。“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分别指王熙凤、林黛玉,我想不用说,大家也清楚。“冤冤相报实非轻”,属妙玉无疑,因为因果报应,本是僧尼的“本色”和“专利”。据我“探佚”,妙玉最终为宝湘姻缘牵连致死。“分离聚合皆前定”,一目了然,指探春,因为探春最终远嫁爪哇园,当了海外王妃。“欲知命短问前身”,指秦可卿。在金陵十二钗中她最先去世,也就是说命最短。至于“问前身”,她的前身是警幻仙姑之妹,原是神仙一类人物。“老来富贵也真侥幸”,是指李纨因子得“福”,得享“晚韶华”。李纨极贞,而可卿极淫,故他们两个成一对。(第五回“判词”,也是李纨,可卿紧排在一起)。“看破的,遁入空门。”旁批惜春,我想不会有人提出疑义,但“痴迷的,枉送了性命”,我批史湘云,或许有人会迷惑不解。事实上,我认为决不会有错。因为惜春逃避红尘,不敢直面人生,而史湘云完全不同。她不是凡夫俗女,敢于直面人生。在最为艰难的困境中,她与宝玉结为夫妻。据我“探佚”,史湘云一直活跃到红楼梦全书结束之前,才不幸溺死“湘江”。但他的“痴迷”,决不是“枉送了性命”,而是对万恶的封建帝国统治,表示最终的控诉和最为强烈的反抗。(详情请参阅拙作《红楼梦探佚之八*证史湘云之死》)。
文章写到这儿,也该结束了。最后,让我谢谢读者,谢谢大家!
王根福、冯玉伟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