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术分为“药剂炼金术”和“金属炼金术”。“药剂炼金术”既是制作各种辅助药剂,可以增幅使用者的力量、速度、耐力等等。“金属炼金术”则是制作魔化wǔ qì和各式魔法工具。炼金术师有专精其中一种的,也有两个都擅长。但从没听说过有拿炼金术去战斗的。
一个铁匠拿起他制作的wǔ qì之后就能变成一个战士吗?
铁匠常年打铁还有力量,炼金术师有什么?他们施展不出魔法,力量也只够拿的起瓶瓶罐罐。
艾伦的坚持让汉娜不得不答应了下来。她表示一定会保证他的安全。尽管艾伦多次声明自己绝对无需他人保护,汉娜、夏佐和维尔莉特却都深表怀疑。不需要保护?一个炼金术师?拜托!你又不是魔法师!
面对他们的质疑,艾伦心知只能等到了月光村才能让他们相信。
在地图上白鸟城离月光村并不算远,但实际走起来却需要三天。从白鸟城的南门出去,途径多图姆湖、门斯岗、黑鱼桥……要绕一个很大的圈。但如果从城外东面的迷雾之森穿过去,只用五个小时。对于已经掌握了迷雾之森的秘密的几人,理所当然的决定从那里走。
艾伦已经身无分文了。他有些脸红地从汉娜手里拿了几个银币,然后推开房门往芭芭拉奶奶家去了。由于汉娜和夏佐昨夜根本没有睡,而且维尔莉特的身体也没有完全恢复,几人商量着白天先在艾伦家休息,等到晚上再出发。这段时间,他需要再配些解药,顺便再购置一些补给品。从救了汉娜他们的那个小男孩口中得知,村子里还是有一些幸存的村民。他们没有被怪物攻击到,只是缺少水和食物,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黄昏,地平线上赤红色的太阳还未完全隐去的时候,艾伦火急火燎地把还在酣睡的三人喊了起来。
“干什么啊……”夏佐揉着眼睛,一脸不爽地对艾伦说:“还早吧。不是说好了月亮升起来了才喊我们的吗?”
“那就晚了!”艾伦咬牙说了一句,低头快速的往背包里装着药剂。心中暗骂因为月光村的事居然差点忘了今天是凯茜的婚礼!按照这里的习俗,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凯茜就会骑着白羊在亲友们的陪伴下步入教堂。他想着,城主的儿子结婚……到时候肯定满城都能听到乐手们吹吹打打的声音——他可不想听到!
“我在城外森林入口等你们。”他扔下一句,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三人眼中,逃也似的飞奔出门。
迷雾之森是有入口的。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出名老猎人,拿着一捆很长、很长的绳子,走进了森林,他把绳子一头绑在树上,边走边放绳子。他步入森林之前,笑着对人们说:“要是绳子不够长,我再抓着绳子走出来就好了。”一天过去了老猎人没有出来。绳子还绑在树上。十天之后,猎人还是没有出来。绳子还在那里。人们知道没有那么长的绳子,却不知道老猎人为什么没能出来。一个月后,人们在老猎人当初进入森林的那个地方立了一块墓碑,上面写着“迷雾之森的入口”。
当汉娜,夏佐和维尔莉特来到迷雾之森入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坐靠在墓碑上的艾伦对几人问:“城里热闹吗?”不等他们回答,他又兴致缺缺地摆摆手。他站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了那朵原本打算送给凯茜的花——“哥蒂丝的眼泪”。这是朵脆弱得仿佛轻轻一吹就会支离破碎的小花,细细的根茎上开着孤零零的一片花瓣,花色纯白,花蕊也是纯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当初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他想也没想就闯进了迷雾之森,在里面东奔西跑,一心只想找到这朵花,却没考虑找到之后怎么出来,哪怕是在带去的食物和水都用完的时候。
“总会出去的。”
他就这样抱着和研究炼金术时一样的无畏,偏执,自大的心态,xìng yùn的找到了“哥蒂丝的眼泪”。
“这是朵纯洁的花。”一向厌恶花朵的艾伦,第一次看到“哥蒂丝的眼泪”的时候,脑海中控制不住的冒出这个念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一直认为,花朵只不过是植物的生“叮”器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美丽可言。他就像是修士和孩子一样,认为那是污秽不堪的东西,完全不理解,女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送给她生“叮”器。为什么不直接脱下裤子冲她抖两下“叮叮”呢,那样的话一切不都简单了?
现在见到这朵“哥蒂丝的眼泪”,艾伦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还是厌恶花,但也不得不承认它的美丽。他一边鄙夷自己,一边凑近了花,轻轻嗅了一下,淡淡的香气瞬间让他的大脑清醒了许多。他环顾四周,雾气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散去了。他看见树下,草从里有许多黑色的小草,它们夹杂在普通的草丛中间,毫不起眼。“原来是致幻草……”他低头苦笑,明白了迷雾之森的秘密。
致幻草就它的像名字那样,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植物。它外表漆黑,叶子要比平常的青草更粗一些,散发着淡淡的,像灰尘一样的气味。寻常人嗅到一两株除了觉得脑袋有些昏沉外并没有什么,但这里的致幻草简直数不出来,隐藏在雾气下更是让人防不胜防。艾伦心想,那个拿绳子的老猎人肯定年岁大了,身子不行,刚进来便产生了幻觉。而他……从小学炼金术起,总是胡乱尝试药剂,搞得现在对什么药效抵抗都很强,这让他病了吃药都得吃常人的十倍,甚至数十倍,也让他进来这里这么久,也只是脑子发僵,还没产生幻觉。
艾伦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瓶子,小心地把花连根带土装了进去。盖上盖子的瞬间,周围的雾气又浓了起来。他只好就这么捧在手里,想着一定要再进来摘一朵好好研究,往森林外走去。
“我不认为那是命运,神的安排之类的****东西。只是xìng yùn而已。”
迷雾之森,在汉娜捡到艾伦日记的地洞口的旁边,几人升起了火堆。这里离月光村已经很近了,他们赶了几个小时的路,决定先休息一下,保存体力,好应付接下来肯定难以避免的战斗。休息的时候,他们就聊了起来。艾伦对三人说出了自己是如何发现森林的秘密,那是日记里没有的部分。也知道了原来汉娜、夏佐和维尔莉特根本就不是他所以为的佣兵,而是冒险家!这使他大为惊奇,要知道冒险家已经消失了近百年了!在他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在没有任何王国支持的情况下去做一个冒险家的时候,汉娜笑着反问:“那你为什么要当一个流浪的炼金术师呢?”
她挽了挽金色的长发,眼神迷离地说:“梦想吧。小时候听到的神话,所有人都说那只是故事,可我总觉得不仅仅是故事。光明神和造物主既然是真的,那会喷火的巨龙也一定是真的,虽然‘贪吃的巴巴格欧恩’可能是假的,但是肯定有其他的巨龙啊,还有那些飞在空中的天马和北海岸线上像山一样高的巨人们。”她微笑着说:“能找到他们的只有冒险家了。”
艾伦嗤笑一声。汉娜保持笑容,她听过太多这种笑声了,甚至可以背下来那些嗤笑的人们接下来说的话,可眼前这个年轻的炼金术师的回答却截然不同。
“光明神和造物主根本不存在!”他说:“既然那两个老兄都是假的,我觉得那些巨龙啊,天马啊,肯定也是假的。”
这话在外面说肯定是要被吊起来烧死的,但现在是在迷雾之森。眼前这三人读了他的日记,那里面可写了不少渎神的话,他没有在治好维尔莉特的第一时间被吊死,就证明他们不是那种狂信者,所以艾伦说得非常自然。
但三人还是齐齐抹了把汗水。汉娜说:“如果光明神和造物主不存在,”她捂着心口“神啊,主啊,请原谅我的言行——那圣殿骑士和魔法师的力量是从怎么来的呢?”
夏佐小心地左右看了看,“你们能不能要讨论这么危险的话题了?”
维尔莉特摆了摆手,“虽然我是魔法师,但放心吧,我不会到‘高塔’举报你们的。”
艾伦惊奇地看了维尔莉特一眼,没想到这个除了胸部,其他地方怎么看都还没发育的女孩竟然是位魔法师,他先对汉娜表示敬意说:“你竟然能拐一个魔法师陪你当冒险家。”然后又解释说:“现在我还没有搞清楚,不过很快我就会研究出来他们的力量来源了。”
“那就祝你好运了。”汉娜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刚刚沾染的尘土,“我们还要继续休息吗?”
几人纷纷起身。离开时,艾伦兴致勃勃地想让维尔莉特表演一下魔法:用水球术熄灭火堆。然而这个充满创意的美好的提议在魔法师表示她可以用火球术把艾伦的头发烧光后,只能惺惺作罢。
这里真的离月光村很近了,只走了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走出了森林。这让夏佐和维尔莉特对汉娜大为光火,他们当初可在这点路程走了好多天。
艾伦望着远处在黑暗中的月光村,那里几乎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往日那些矮小的木屋只剩下残垣断壁。整个村子不见一点灯火,只有淡淡的银白色的月光笼罩在这片土地,道路上不见一个村民,只有无数个腐烂的尸体在缓缓移动。
“就是这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