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还是错过
不过在他面前丢人又如何呢,他永远都会温暖的包容她的.
像往常一样,闻烈堂的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两个身着黑衣面容凶煞的保镖,宜宝径直走了过去,但他们却没有像平常一样在看到她后弯腰鞠躬,他们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下,更别说给她开门了.
怎么了这两个人?难道是睁着眼睡着了所以没看到她?
"那个能不能开下门?"宜宝小声的询问,直视着那两个人的眼睛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不过小呆似乎毫不畏惧的在那两人脚边来回转闻着味,大概是平日里跟他们混挺熟的原故,小呆这狗就是这点不好,典型的给个鸡窝就下蛋的狗,看到凶神恶煞的人就跑,人家给块骨头就立刻又亲的跟亲爹一样!
"这里是闻烈堂!闲人免进!"其中的一个人朝宜宝大声的说.
闲人免进!?
到底是怎么了?她是宜宝啊?平时那么多次在他们眼皮底下出出入入闻烈堂的宜宝啊,今天怎么就成闲人了?
"我是宜宝啊,你们不认识了?"
"快点走,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你们怎么了啊?连我都不认识了?"
"他们需要认识你么?"门开了,闻以泽从里面高傲的走出来,他的声音听起来都存在着遥远的距离.
"以泽"
"怎么了,大包小包的?"闻以泽看了眼宜宝身后的行李,哼笑了声.
"有那么点特殊情况可能之后会要在闻烈堂住一阵子"
"你是闻烈堂的什么人?我们凭什么要让你住在这?"闻以泽的语气似乎在说一个很可笑的笑话.
"!?"宜宝被问的说不出话来,今天的闻以泽从里到外都完全不像她认识的那个闻以泽,无论是温柔的以泽会长还是强势的闻少主,今天的他太陌生了,陌生到让她觉得害怕."如果你是因为昨天那件事"
"什么事?昨天发生过什么事?"闻以泽提高音调反问.
"以泽如果是因为昨天的事,我是有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但是拜托你,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闻以泽似乎根本没在听宜宝的解释,他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他的手下们立刻从门里扔出几只皮箱,其中一只散落开来,里面的衣服凌乱的撒了一地.
宜宝认出那都是她的衣服.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站在闻烈堂里用毫无温度的眼神像看着空气般看着她的闻以泽.
"不要再总是跟我说什么原因!相信!你处心积虑想要回闻烈堂是为什么?为了爷爷的遗产?那么真是抱歉,我要告诉你一件坏消息."闻以泽说着扔出一张纸,那张纸顺着风飘落到宜宝的行李上,宜宝拿起来,当她看完后又不可置信的再次从头至尾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次,随后抬起头睁大双眼用眼神询问闻以泽这一切到底是个梦还是现实.
她和爷爷和闻以泽根本就毫无血缘关系!
"如果你看明白了,那就快点离开这里!哦,还忘了提醒你一件事,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以后都不要叫我以泽叫的那么亲切,好像我们很熟一样!"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宜宝脑中炸开了锅,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头脑嗡嗡的响个不停.
"我要说的就那么多."闻以泽说着就要关门,宜宝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声的问道:"即使我们不是兄妹,可我不相信我们之前几个月的相处是假的,你对我好是假的,为什么今天你要说这么绝情的话?我不相信是真的,我绝对不相信!"
闻以泽回过头嘲笑的看着宜宝,也大声的朝她吼了过去,"记不记得我说过你是笨蛋!你以为我说我爱你就是真的?我对无数的女人说过这句话!你不该相信的,逢场作戏而已,何必当真呢,而且如今你不是钓到一个富家凯子,在这里受到伤害大可以立刻跑到他怀里哭诉!"
"我"还不等宜宝说话,闻以泽已经砰的一声用力把门关上,关上门后他背靠在门后闭上了眼睛.
而门外,是宜宝落寞的眼神和飘落了一地的寂寞枫叶.
她应该怎么办?无家可归了?囊中羞涩了?宜宝打开皮夹,那里面真的不剩多少钱了,夹层里的那张银行卡里有几十万,那是之前爷爷给她的,她一直存着没有用,如今更是不能用了,因为她不是爷爷的孙女,她没有权利动用这笔不属于她的钱.
就这样顺着这条路一直一直走?走到尽头是否就能看到希望?她的希望到底在哪里?
从闻烈堂里扔出的行李她并没有拿,她无法说服自己再去用那些买给爷爷孙女的东西,特别是在闻以泽说出那番话之后.
她知道自己不是为了闻烈堂的财产,从来就不是,可为何闻以泽要那么想她?他应该了解她,她以为他最懂她
可原来不是.
就在宜宝苦笑的时候狗小呆一下子从她怀里跳了出去,往一处别院里跑,宜宝惊了一下跟了上去,狗小呆在一扇门外停了下来,不断的用爪子拔着大门,那个地方,宜宝怎么可能不认识,那是南无辰的家.
门内似乎有了动静,宜宝可以听见那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梦境的声音.
"谁在外面?"
宜宝一吓,意识到她们的处境,她立刻抱了狗小呆躲到别院外的墙边,她听见门开了,南无辰此刻也许在探头张望,宜宝悄悄的回过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让她心如刀绞.
因为她看见岚红穿着浴袍从南无辰身后走出来问道,"谁啊?"
"也许是我听错了."南无辰回头朝岚红笑了笑,随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宜宝站在院外久久不能动弹,但她知道,那里不该是她呆的地方,所以,她应该走了.
她只是太过震惊而已,她安慰自己,她早就在桃园村那学会放下了啊,现在看到他过的很好,她应该为他祝福.
是啊,毕竟他的幸福才是她最大的安慰.
只是只是为何这些事要接二连三的发生?让她毫无心理准备,她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走过一个十字路口,绿灯突然转为红灯,天空突然由阴转雨,周遭的人都纷纷开始抱头躲避这场毫无预兆的倾盆大雨,宜宝一个人呆呆的站在路口看着马路对面的红灯变黄再变绿接着又变黄又变红,就这样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她只想就那样站着,如果世界只有那三个颜色该多好.
那样就不会活的太累.
笛
卡车刺耳的轰鸣声让宜宝一下子惊醒,回到现实,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步,却不小心跌坐在地上,让早已淋湿的身体更加潮湿不堪.
卡车在她身边擦肩而过时,她脑海里满是他的影子他的笑容,记得那天也像今天一样,她像具尸体一样站在马路中央,汽车迎面驶来时他伸手拉过她把她抱入怀中,那时的他,让她疲惫的心终于找到了慰籍.
而如今,即使她跌倒了,他也再不会出现扶起她.
以泽
眼睛里似乎有些温热的东西,她摸了摸眼角,湿湿的,她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很坚强,即使面对那么多同学的责骂污辱她都没有哭,可如今为何眼泪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路上的行人和车渐渐少了,因为雨的关系,只是这场雨并没有持续太久,又很快的停了下来,宜宝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路过行人的注目眼光她毫不在意,比这还糟糕的事她都经历过不是么?
她应该坚强些,为了天上的阿嫲,为了自己,也为了小呆,小呆一定不想变成一条流浪狗,嗑了老鼠药的狗怎么可以被不负责任的丢弃?
突然,一直乖乖坐在宜宝身边的狗小呆没命似的往前冲,还好因为刚才的那场大雨马路上没什么车,狗小呆穿过马路拐了个弯不见了,宜宝立刻追了上去.
一个拐弯,宜宝就看见琪思远抱着小呆在逗弄,小呆啊,你刚刚不是还一个劲的想往南无辰家闯嘛,怎么现在又给琪思远投怀送抱了?真是条见异思迁的狗!
琪思远放下小呆看了看宜宝身后的行李说:"我听说了,你被学校赶出来了."
宜宝尴尬的笑笑,"这种事总是传得特别快."
突然琪思远凑近她,浑身上下把她打量了翻问道:"全身上下怎么都湿透了?你还哭过?"
"刚淋了雨我没哭是雨"
"好吧,是雨是雨,你现在打算去哪,回闻烈堂吗?"
"额是啊正打算去呢"
"要我送你过去吗?"
宜宝立刻说:"不!不用!"
"你还打算骗下去?"
"什么?"
"这条路根本就不是去闻烈堂的路,你明明就哭了,眼睛肿成那样,浑身上下没一处干的,就算我不想戳破你的谎言也难."琪思远无奈的说.
宜宝低下头去,有点尴尬.琪思远拉过她的胳膊就往前走,边走边说:"我有个朋友去了国外,房子一直空在那,我死皮赖脸的说要帮他看房子,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琪思远笑了起来,"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你都让人有种无法置之不理的感觉."
"无法置之不理的感觉"
"总之,再怎么说你会被赶出来我也有一半责任,加上之前我要你帮我保密,我这人最讨厌欠人人情,所以现在我要一下子通通都还给你."
"可是"
宜宝还想说什么,琪思远突然用食指比在宜宝唇前,"嘘,乖乖听话,就是因为你太不听话所以瞅瞅你现在的落魄样,啧啧啧."
"我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
"我没说过吗?南无辰就是个臭屁鬼,闻以泽就是个假斯文,通通都应该从你身边弹开."
"那你是什么?自恋狂?"
"no!no!我这是自信!"
琪思远边和宜宝聊着,边带她去到一栋两层的复式别墅前,他从别墅窗户栏杆上倒数第二盆花盆底下摸出一把钥匙开了门,房间里并不像无人居住的模样,看来琪思远真的有定期过来打扫过.
"在你找到更好的地方之前,先在这将就一下吧."琪思远把宜宝的行李拉进房后说.
"什么将就,这里也太好了吧."
"闻烈堂可比这大多了."
眼看宜宝突然变了脸色,气氛一下子急转直下琪思远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宜宝和闻以泽之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他立刻转移话题,"先去洗澡吧,不然会生病."
宜宝点点头拿了件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琪思远叹了口气朝沙发上一躺,随即打开电视看了起来,频道一个个快速的拨过去,突然他停下按键,电视里的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今天下午六时,金洋集团对外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将与新成立的闻氏企业合作,预计将投入十个亿在这项项目上,具体的合作案将在之后的报道中详细解说]
啪的一声,有什么声音自琪思远身后传来,他回头看去,宜宝双眼无神的看着电视里闻以泽自信邪气的笑容,他正在与金洋集团的老总握手,琪思远立刻把电视关了回头问道:"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
宜宝回过神来,拿起地上的毛巾说:"是是浴室的热水出不来"
"我来看看."琪思远说着走到浴室像模像样的修了起来,他说也许是因为长期没有使用热水加上之前天寒把水管冻裂了,他去仓库拿了新的水管换了上去,再一开,果然没多久就有了热水.
宜宝洗完澡走出来,楼下并没有琪思远的身影,她走到楼上,站在门口看到琪思远正在为她铺床,很难想象一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甚至认识没有多久的女人做这些.
铺完床他抬头正好撞上站在门口的宜宝的眼神,脸瞬间有点尴尬,宜宝可以看到他的脸甚至有些微微的泛红,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
"累了的话就先睡吧."他走出来朝她说道.
"我还不困"
"那饿么?你吃过晚饭了没?"
"我不饿."
突然一阵闪电划过长空,震耳欲聋的声响把宜宝吓了一跳,窗外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天一下子黑了下来,宜宝走到窗前喃喃低语:"还想着晚上和天上的阿嫲说说话,现在连星星都看不到了,最近的雨总是下个没完,是预兆还是凶兆呢?"
"胸罩?"琪思远没头没脑的问.
"嗯大大的凶兆"
"大大的胸罩!?"琪思远说着把头探到窗外望了翻支吾着,"没见到胸罩啊?"
喝了口热水还是没有睡意,窗外有树枝摇曳的黑影在晃动,一下一下的依稀可见,如不是在这狂风大雨中一定显得矫作,而现在在宜宝眼里却有些阴森的可怕.
她不是该怕这些的孩子.
只是今夜不同,她格外怕冷,怕静,怕孤独,甚至怕黑暗.
她害怕自己变得形只影单,她所认知的一切变了,她以为会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人变了,就好像,连她的世界也变了一样.
原来她世界的全部,不是南无辰.
原来那个人已经不知不觉的植入了她的内心.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就算看你这么难过,我也不会去替你跟他们解释."
宜宝抬了抬头,双手把水杯唔得更紧了,有温暖的热度从手心里传过来.
"像你这样单纯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该跟他们牵扯在一起,现在脱离魔爪也为时不晚,误会就这样误会下去吧,人总不能一直活在顺境中,有时候逆境反而推了我们一把,从现在起,踩着逆境往前走吧,别回头看,必要时,我会推你一把."
"推我一把"宜宝喃喃的重复着琪思远的话.
"嗯,要收费的哦."
"可是现在的我没有钱"
"那就用你自己来抵好了."瞬间从琪思远的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宜宝愣了下,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你是要我帮你追江荷娜?只是我现在也不和她住一起了,加上,我又和以泽闻以泽有些误会,所以恐怕没有办法帮你"
请你以后都不要叫我以泽叫的那么亲切,好像我们很熟一样!
想到那些,宜宝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颊变得更加苍白无力,她把水杯放在茶几上站起了身.
琪思远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的轻声回答道,"尽力而为就好了."
宜宝感激的朝他笑笑随后朝楼梯上走,边走边说,"我有些累了,先上楼睡了."
琪思远在她身后轻轻嗯了声,虽然他知道她并不一定听的到.
楼上传来吱呀的关门声,古式的落地钟敲响了它今夜最后的一个音符,十二下刚刚好,又是一个新的轮回的开始.
又或许是结束.
新的一天,他又该继续在她面前没心没肺的笑.
对.
这才是他.
阳光暖洋洋的,嗯,马上要迎来暖意的四月了.
不过这阳光是不是太刺眼了些!宜宝吧唧了下嘴,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冬眠.
"起床了"
什么生物在乱吼乱叫的!?
当作没听见好了!
继续睡!
没想到那个不明生物竟然一本正经的背起了书,"上午的课程是马明教授的细胞生物授课,下午有文学选修课,如果我没记错马明教授可谓胜英三大魔鬼教头之首,上课眯眼扣5学分,回答不出问题扣5学分,眼睛没有保持与黑板平行扣5学分,穿戴不整齐扣5学分当然,最恶劣的要数上课迟到!"
宜宝一下子从床上弹起,大吼了一声,"扣10学分!"
琪思远用力的点点头,"没错,想当初我一年级时就是在他的黑暗统治下度过的,简直是惨不忍睹灭绝生还啊,所以"他歪着脑袋看了眼闹钟
宜宝张大嘴立刻拿起衣服胡乱的往身上套了起来,琪思远露出得意的笑容.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宜宝跌跌撞撞的下楼拿上书包准备出门,却看到琪思远不紧不慢的坐在桌前叫住她,"先别走,吃完早饭再去上课."
"哪还有时间吃早饭."
"怎么没时间了?"
宜宝朝客厅的挂钟看去,"已经咦!?"怎么回事,刚刚她看闹钟明明已经七点半了,怎么这个这个挂钟现在才七点,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一定就是!
果然,琪思远一脸奸计得逞的笑着,那家伙,还是本性难改!
"课要八点才开始吧,现在悠闲的吃个早饭再去学校刚刚好."
宜宝在餐桌上坐下,惊呼了起来,桌上是无比丰盛的早餐,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琪思远做不到!中式西式欧式一应俱全,这家伙早上是来练手来了吗?做那么多!?
"早餐随便吃点就好你做那么多也吃不下啊"宜宝有点可惜的说.
"这你就不懂了,让我这个专业人士来教教你怎样才是最营养最正确的一日三餐吃法,首先早餐要吃的像国王,午餐要吃的像王子,晚餐则要吃的像乞丐."
"这早餐真的是国王的早餐啊"
琪思远笑了笑,"那就快点享用吧."
"嗯!"宜宝开怀的吃了起来,咽下一个草莓派后她咕嘟着嘴问道,"你昨天在这睡得?怎么没回寝室?"
"太累了,在沙发上睡着了."
宜宝点点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早上做了这么多东西花了不少钱吧,钱都是哪来的?不会又是烹饪社的社费吧!"
"当然不是,我是那种私用公款的人么!"
宜宝立刻露出一副"你就是这样的人啊"的表情.
"喂,不相信?让我告诉你,我挣钱的门道可多了,你知道什么叫明星连锁效应吗?比如,我亲笔签名的帅气生活照一张就能卖50,还有我平时做菜用过的刀刀铲铲一把也能卖个好几十,再比如,我贴身穿过的内衣内裤这个就是价高者得了."
宜宝立刻露出佩服的表情,"哇,真的好像明星哦."
琪思远帅气的甩甩头,"可不,我在学校可红了,本校第一的校草啊,啊哈哈!"
"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拿出去卖的?"
"当然不是,自己卖多没面子呀,当然是暗地里派死党卖的咯,对了,最近我那些死党没什么空你要不要接替这个工作?卖来的钱我们五五分成哦."
宜宝眼睛一亮,"五五分成!真的吗?这么好?"
"嗯哼,你下课之后来烹饪社拿我的玉照吧,我会教你怎么卖还有那些销售渠道."
宜宝笑着点点头,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挣到钱然后自己租房子住了.
她感激的想,老天似乎还没有放弃她.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出了门去学校,宜宝没头没脑的往前走,琪思远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往相反的方向拉,边拉边无奈的说,"猪头,走错方向了!"
宜宝红着脸傻呵呵的笑了笑,突然琪思远放开她的手,朝远处的一点死死的看过去,面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然后一蹬脚往那点飞速得跑了过去,宜宝不知所措的先是愣着,然后也跟着跑了上去.
琪思远一路跑着,跟了几条街,最后在一个拐弯处他停下脚步,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叹了口气.
宜宝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上来问道:"怎么了?"
"刚才有人暗中跟踪我们,我怀疑那个在全校散布我们照片的家伙就是刚才那个人."
"什么!那你有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琪思远摇了摇头,"他穿着风衣带着帽子,我只看到模糊的背影,而且没多久就跟丢了."
宜宝微微的叹了口气.
琪思远的眼神仍旧望着远处喃喃的低语,"不过我似乎知道那家伙是谁了"
宜宝抬头侧望着琪思远淋着阳光的白皙好看的脸庞,他认真的表情让她不经呆呆的凝望了良久,但是内心的疑问逐渐升温,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呢?
下午的文化课让人直想打瞌睡,不过还好是熬过来了,下课铃一响宜宝就匆匆收拾了东西准备去烹饪社找琪思远拿约好的东西.
走在过道上的时候偏偏好巧不巧的遇到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江荷娜.
从不主动与她打招呼的江荷娜今天却破天荒的拦住她热情的跟她问好,这让宜宝有些诧异.
"真是巧啊,下课了?"
"嗯"
"啊,我都没怎么回寝室,今天才听说你被学校强制搬离宿舍了,真是可怜啊,又碰上闻烈堂的那件事"
"你?"
"对,我都知道了,以泽哥哥都告诉我了,你不是他妹妹,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宜宝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那些她认为应该是他们家事的事那个人却告诉了外人,她有些激动的大声说道:"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我认识闻以泽他也同样认识我!"
江荷娜震了震,但脸上仍然保持着雷打不动的笑意,她笑盈盈的从黑色肩包里小心的抽出一封淡蓝色信封递到宜宝面前,宜宝伸手接过后慢慢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纸,一种不详的预感遍布她全身.
"虽然你已经不是以泽哥哥的妹妹了,但是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告知你一声,到时候也欢迎你来参加我和以泽哥哥的订婚宴."
我和以泽哥哥的订婚宴!
这句话在宜宝耳里无限的被放大着,一遍又一遍,她手里的邀请函忽地飘落到地上.
江荷娜看着目光空洞的宜宝抿了下唇,第一次,她第一次弯腰伸手为别人捡起了地上的东西,她笑着把邀请函塞在仍然没什么表情的宜宝手上用天使般好听的声音说,"千万别再掉了,因为即使掉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待江荷娜走后,宜宝失神的愣在原地很久,她终于知道原来他们之间的那个外人不是江荷娜,而是自己!
这一认知让她的胸口闷的难受,像是个倔强的孩子要找寻真理一样,她也想找到那个答案.
所以她开始往学生会室飞奔而去,但那里的人却告诉她闻以泽今天并没有来过那里.
酒吧!
他或许在那里!抱着一丝希望,宜宝又匆忙跑着去酒吧,她的手里始终紧紧的握着那张订婚邀请函.
我们都该抱着信仰努力生存.
有时候,一些信仰变成了生命里的一种依托,变得必不可少.
某一天,我们却突然发现,它抽离了我们,只有回忆里的景色陪伴着我们.
不够,永远觉得不够,心好像,缺了一块,仍旧不时抬头仰望,渴望寻回那丝信仰.
空气里像是有根无名的绳索把我们向上拉伸,但却始终够不到,摸不着.
天,太过遥远.
答案,到底什么才是,答案?
门被用力推开,宜宝全然不顾的冲进酒吧开始在每一处角落搜寻闻以泽的身影,最后,她终于找到了他,在打开了一个包房门之后看到了左右环抱了两个辣妹的他.
他正在和一群朋友开心的喝着酒把着妹,对于她的到来他错不及防,先是一愣,但马上又恢复了之前无所谓的模样.
没有人拦她,即使是在她没头没脑的冲进闻以泽的酒吧后,或许酒吧的管事仍旧认为宜宝和闻以泽的关系是可以随意进入这里的,也或许是闻以泽还没有把他的恋情更新给他们.
总之即使在她拉开包厢门硬闯进去也没有任何人来拦阻她,所以她走到闻以泽面前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他问道:"听说你和荷娜小姐订婚了"她握着他们订婚宴邀请函的手收紧了些,表情极不自然.
闻以泽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很高,高过宜宝一个头都多,但这不足以让宜宝吓一跳,他随后的举动却让她震惊万分,只见他一站起来就夺过宜宝手中的邀请函在她面前从中缝一撕为二,然后仍在地上.
他冷冰冰的声音也随即响起,"你不必来参加这个."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在得知了我不是你妹妹之后立刻和我解除婚约然后和江荷娜订婚?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像是安排好了的一样."
"我有必要跟你解释吗!你是我的谁?假妹妹?前未婚妻?还是,还是一个只会对我说对不起的女人!别忘了,你现在没有任何理由任何身份出现在我面前!"
"你可以和我单独淡淡吗?只是"宜宝低着头,她的声音很沉闷,"如果只是以一个你曾经爱过的女人."
闻以泽突然大笑了起来,"爱?哈哈哈哈!"他又坐回沙发上,转头凑近左边美女的耳畔轻吹着气,一句性感妖魅的我爱你毫不费力的从他嘴里发出,只见那个女人咯咯的笑着,像被施了魔咒般红着脸,捶打着他的腿,随后他又搂过右边的着超短裙的女人同样在她耳边邪魅的说着宝贝我爱你.两个女人随即都靠在他肩膀上享受着这一切,她们根本不在乎他对多少女人说过这句同样的话,她们只在乎这一刻他是在她们身边的!
闻以泽抬起头朝宜宝露出恶魔般的眼神,他抬高尖尖的下巴哼出声来,"说我爱你太容易不过了,你不会相信我以前对你所说的那些话了吧?哈哈哈哈,真是个笨蛋!怪不得那么容易被骗!"话到这里,闻以泽突然收起笑意,用严寒无比的双眸凝视着宜宝,冰唇再度开启,"那些所谓的爱,根本毫不值钱!"
那些所谓的爱根本毫不值钱
泪从宜宝的眼角划落,闻以泽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他在她身边,却再也不会去安慰哭泣的她.
"走吧,离开这里!"
宜宝站在那里没有动弹一下,抹了抹眼泪,她安静的开口了,"骗我的吧,那些鬼话都是骗我的吧!这次我不会再那么好骗,拜托你,跟我单独淡淡好吗,我有好多话想要跟你说."
闻以泽看了看四周,他的朋友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坐在那里,他突然大笑了起来,就在宜宝以为他会答应自己时他却一把把她用力推到门外,随后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
闻以泽被穿着性感火热的辣妹们拉回了沙发上,其中一个不断用酥胸磨蹭着他的胳膊,暗示意味很明显,而闻以泽自刚才把宜宝推出门外后就一直默默的坐在那里,尽管身边的景致很养眼但他似乎都没什么反应.
就在他以为宜宝应该已经放弃离开酒吧时,扩音器里dj劲爆的音乐突然停止了,一两秒的嘈杂过后竟然出现了令他意想不到的声音.
宜宝不顾一切的抢过了dj的耳麦,她不会就这样放弃!
"闻以泽!你做到了!"几秒钟的沉默后,宜宝大声的再次开口,"你做到了,我真的离不开你了!"
[为什么你总对我这么好?总是保护我在我最悲伤难过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我是个坏蛋,我要你离不开我.]
那个时候他坏坏的模样还记忆犹新.
宜宝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透过耳麦传达给那个人,那是她最后绝望的呼唤,"拜托你不要再变来变去了好吗,我真的快要分不清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了,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顿了顿,宜宝继续说,"我知道,现在的你一定会对我说不能,但我的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那个答案是发自内心毫不犹豫根深蒂固的,你一定知道的,因为你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啊."
宜宝还没说完四面八方已经围过来几个安保硬是拽着她把她拖离了那里,宜宝一直在挣扎一直在喊叫,她还没有说完,那些话她还没有告诉他!
"拜托你们,让我说完好不好!拜托了!求求你们了!"可没有人回应她,他们拽拉着她,不顾她的疼痛硬是要把她轰出酒吧,这时候闻以泽一步步从后面包厢走了过来,人群自动分成了两半,他拉过宜宝的手腕把她带到自己身边,对那些安保冷冷的说,"我会处理这件事,你们下去吧."
几个安保点点头走了,酒吧里所有的人都在观看着这幕精彩的好戏.
闻以泽低头,从喉咙口发出尖酸刻薄的话,"有话对我说?"
宜宝点点头.
"这里有很多女人想跟我"单独谈话",但不是人人都有资格,不要说我无情,我给你个机会,但是首先我要看看你的诚意."
"诚意?"
"没错,过来!"说着他拉起她往吧台走去,两人一走立刻一群人也跟着围了过去.
闻以泽在吧台旁放开宜宝的手,他进入吧台随意的从里面取了几瓶烈性洋酒往调和杯里倒,要知道一种酒再烈也没有几种酒混合在一起可怕.
做完这些他晃着满满一杯酒又敲了个生鸡蛋进去随后扣在宜宝面前,扬起挑衅的邪美笑容说,"喝的一滴都不剩,我就考虑下听听你的屁话."
宜宝看着面前的烈酒,身边的男男女女起哄着调笑着,有人举高手臂不断的高喊着"喝喝喝",她的脑海嗡嗡作响,而如今的事态已经让她别无选择了,所以她拿起酒杯,一口气咽了下去,酒杯啪的一声扣回吧台时,那里面已经空了,唏嘘声布满人群.
"这样可以了吗?"
闻以泽点点头,率先从人群里走了出去,宜宝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酒吧后门外.
"说吧."
"应该是你说."宜宝有些泛红的脸微微仰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的看着闻以泽,"如果你说你是因为照片的事生气我还会相信,可你竟然说我贪图闻烈堂的钱,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是这种人,我即使再笨也绝对不相信你说的那种话,所以告诉我原因好吗?告诉我你做这些事的原因!任何事我都可以跟你一起解决."
闻以泽一直斜靠在墙上没有吱声,仿佛他就是来听宜宝说些屁话的,根本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宜宝还要说什么,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让她不得不靠在墙上休息一下,刚才的酒劲似乎已经慢慢涌了上来,她能感到腹中一股翻江倒海的烧腾.
"就这些么?听完了我可以走了?"闻以泽双手插袋作势要开门进酒吧,宜宝立刻拉住他不让他离开.
"求求你,跟我说些什么吧,不要这么冷漠,我现在,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了,拜托你跟我说些什么吧什么都好"宜宝落下泪来,她抓着闻以泽衣袖的手不住的颤抖着,闻以泽突然强势的转过身来一把把她抵在墙上凑近他狂嘶的大吼着,"你要我说什么!问你为何跟琪思远一起过夜,问你为何明明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还大言不惭的说身边只有我了!"
"过夜"宜宝喃喃的低语,"你怎么怎么会知道"
"或者问你跟琪思远接吻上床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滋味如何!享受吗!兴奋吗!跟我比起来哪一个技术比较好!?"
宜宝能感到闻以泽话语里的愤怒,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像一根根针般扎着彼此的心,但她知道如今解释再多他也听不进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
她伸过双手环过他的脖子,突然抬起头凑近他的脸,他们此时的距离比刚才还要接近,闻以泽收了声也毫不避让的跟她对视着,她的双眼仿佛能滴出血来,她的声音传进他耳里是那么柔弱.
她轻轻的在他唇边呢喃,"你知道的,我从不骗人的,所以听好了,现在的我,真的离不开你了"为什么眼前突然那么模糊,为什么她还来不及说出那句话,拜托,拜托让她说完,可是眼皮真的好沉好沉,天和地好像都在转动,宜宝努力的用模糊的声音坚持着,"所以所以能让我能让我"
突然宜宝整个身体往下倒去,闻以泽立刻扶住她,轻轻叹了口气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看来酒劲真的是不小啊,他摸了摸她红润的脸颊,手指在触碰到她唇的一霎那向回缩了缩,他还没忘记她刚才突然凑近他的那一幕,她小巧可爱的脸仍在他面前晃动,她饱满莹润的唇几乎碰到他的唇发出微弱的哭诉.
闻以泽的双眼一直落在宜宝的唇上,他的头慢慢低了下去,就在这时手机好巧不巧的响了起来,闻以泽回过神来,接起手机,听了一会他只回了一句.
"知道了荷娜,告诉伯父我立刻就过去."
这个电话似乎把他从一个世界带入了另一个世界,也让他又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冷酷至尊的磁场,他之前动摇过的意识再次被拉回现实,所以他抱着宜宝走到酒吧的前街,街道上车来车往,空着的出租车也不少,但他始终没有拦,十分钟过去了,直到某一辆车开过来他才伸手拦下,原来那辆车里的司机是女性.
闻以泽把昏睡的宜宝抱到车后座上,从钱包里抽了几张大钞递到女司机手里说,"等她醒了带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司机点点头闻以泽这才关了车门离开了那里.
还没有来.
宜宝还没有来.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烹饪社里的其他社员早已离去,如今那里只剩寂寞的黑布林陪伴着他.
琪思远从随身携带的书包里小心的抽出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就放在他的签名照旁,他今天本来打算连同照片一起给她的.
那样东西已经在他身边很长一段时间,是在他们一起去阿里山时他偶然发现的,他一直在考虑是否要交给她,但每当看到她抱着微笑看着这个世界的美好时他犹豫了.
他无法做那么残忍的事情,而如今,这个世界抛弃了她,那么他也应该告诉她真相.
只为了不再让她受更大的伤害.
他拨了她的电话,但手机那头始终无人接听,关了烹饪社的门,他朝他们昨晚待的别墅走去.
肚子一阵一阵的翻腾,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小姐,醒了吗?"
是在喊她吗?这个世界原来还有她以外的生物?
不!她彻彻底底的清醒了.
这个世界,本就不是属于她一个人,这就是为何她现在会这么痛苦的原因.
"小姐,小姐?"
"我在哪?"
"你在出租车上,请问现在是要去哪?"
"出租车?去哪?抱歉我没有钱让我下车吧"
"有位先生已经替你付了车钱."
宜宝愣了下,看着窗外,她原来仍旧在闻以泽的酒吧对面的那条街上,酒吧仍旧灯红酒绿,而她的世界却一片死黑.
她只是个局外人.
宜宝报了个地址,车子缓缓启动了,驶离了那个酒吧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扣的话
那一刻,她真的好想告诉他
想要告诉他
能让我能让我试着去爱你吗
只是那时突如其来的勇气,那么短暂.
回到琪思远借给她的别墅里,宜宝整理了行李,环顾着这偌大的房子,苦笑了一下.
那不是属于她的一切,她早该知道当上帝给予了她某样东西时必定已经从她那里收回了另一样更为宝贵的东西.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不该贪心.
整理了行李也该学会整理心情,她深呼一口气关上大门,把钥匙放回窗台的第二盆盆栽下,就着月光越行越远.
琪思远晚宜宝一步回了别墅,打开门,他叫着她的名字但却没有任何回应,空旷的房子冷清的可怕,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匆忙朝楼上跑去,果然,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宜宝的衣物也早已空空如也.
宜宝走了.
房间的角落突然发出些轻微的响动,琪思远一惊立刻喊道"宜宝?"他匆忙跑过去,却看到狗小呆在它舒适的狗窝里眯嗒着眼睛,看来是刚睡醒,而小呆的身旁放着一张字条,那是宜宝出门前写的.
"对不起琪思远,我无法再自私的接受你的好意,但是能不能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小呆是无辜的,它不该因为我的错而背负这种流浪的待遇,所以替我好好照顾它好吗?谢谢你了."
他早就该发现不对劲,从他跟宜宝约好而她没有出现他就该发现的,宜宝不是不讲信用的人,就在不久前,一定发生了什么.
琪思远能够想象宜宝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糟糕,身无分文,无家可归,如果再加上恶劣的天气,清冷的夜晚,无法预知和潜藏的危机.
所以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她!
而势单力薄的他能够做的太少,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电话通了他很快的说明了宜宝目前的处境希望得到那个人的帮助,随后,他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就匆匆挂了电话.
现在的宜宝,一定又冷又饿吧
是的,宜宝现在就待在一家便利店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冰架上的三文治,毫不避讳的流露出渴望的神情,翻了翻钱夹,只有几个硬币,那些钱根本连半个三文治都买不起!
真的好饿好饿钱夹里的那张银行卡此时在她眼里不断的晃动着,她知道,只要她现在立刻拿着这张卡去自动提款机里取钱,不,说不定这间便利店里就直接可以用它刷卡,一千一万个三文治在等着她,可宜宝只是默默的把卡抽回原处,关上钱夹出了便利店.
天色不早了,是该找个地方休息了.
宜宝刚拐过个弯,琪思远从街的一头跑了过来,来回寻找着,一路上他拿着他跟她接吻的照片问了无数行人,那是他情急之下唯一找到的一张照片了,但很多人只是摇头说没有见过,甚至还有少数人以为他在拿这种照片跟他们开玩笑.
抬头看了看街角的这间便利店,琪思远走了进去,把照片递到店员面前问她有没有见过照片里的这个女孩,琪思远本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但出乎意料的,店员竟然告诉他她刚刚见到这个女孩站在货柜前发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却什么东西都没买,所以对她有些印象.
问明了宜宝出门后去的方向,琪思远立刻追了出去.
那是一个夜晚鲜有人经过的天桥底下,所以那里聚集了很多流浪汉,他们简单的用报纸铺在地上倒头就可以入睡.
睡觉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例行公事,或者是在受罪,也许对他们来说,每一天都在受罪.
而如今的宜宝可以体会到他们的心情,即使是在她被他们恶劣的对待之后.
那样的生活,没有人会仍旧保持着笑容吧.
她被一个流浪汉赶到角落,那里的许多空位早已有了归属,宜宝在一个地方坐下,不久后就会有别的流浪汉过来赶走她说那是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