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下乡去吧
“对不起江荷娜不喜欢狗所以我只能做了个小屋把它放在门外了,加上这些天太忙了所以有些忽略了小呆”
琪思远也顺势在宜宝对面的草地里坐下从宜宝手里抱过狗小呆,“给你看个好玩的.”
他说着朝狗小呆左边伸出手,“左手握握.”狗小呆立刻听话的伸出左脚爪,然后琪思远又朝右边伸去并说,“右手握握.”小呆又像得了命立刻伸出右脚爪,宜宝这时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了.
“你和小呆看来相处了很长时间!?”
“是啊,我没事就过来溜溜小呆,给它吃些我烹饪的食物.”
“看来真的是有些忽略小呆了”宜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琪思远带了这么久小呆自己竟然不知道!
“不过,看来不是因为江荷娜或是你太忙所以才忽略它的吧,或许还有别的原因?”琪思远歪了歪脑袋看着宜宝.
宜宝摇了摇头,“哪有”
琪思远立刻说,“真的没有吗?那这里的小草可真可怜,平白无故的被这样折腾.”他说着还故意搓了搓面前的小草,一副你们受委屈了的样子.
宜宝被他问的说不出话,琪思远瞥了眼宜宝朝她身边挪了挪,小呆则安静的坐在他身边.
“现在我和小呆这两个守口如瓶的听众都在,你有什么心事不如告诉我们?”
宜宝愣了愣,看着琪思远,她突然有些感动,有些想掉泪,硬是把泪憋了回去,还是摇摇头,“没有,我没有心事”
琪思远一副了然的模样点点头,把小呆往旁边挪挪凑近宜宝面前小声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让小呆听到,我们把它赶走你再悄悄告诉我一个人就行了.”
“琪思远!”宜宝瞪大眼,为什么每次当她稍稍有些被他感动的时候他又会一下子变脸,要知道她现在真的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是只想和小呆说是吧,那我把耳朵捂起来,你说吧.”他说着真的用双手把耳朵捂了起来.
“你!”宜宝被他弄得说不出话来,你了半天突然一个哽咽,泪莫名其妙的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琪思远见状突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替她擦起眼泪,边擦边哀求道,“求求你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宜宝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你呜呜呜”
“我?好好,我知道我很讨厌特别讨厌,你别哭了哦.”
“你呜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琪思远已经接近奔溃边缘,过路的同学已经送了他n记注目礼后,宜宝才渐渐止住了眼泪.
“好多了吧.”他精疲力竭的看着她.
宜宝点点头,擤了擤鼻涕说,“哭出来好多了.”
琪思远却哭丧着脸,“你好多了我却想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
宜宝带着歉意说,“对不起”
琪思远嘻嘻一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草笑着说,“骗你的啦,我什么时候这么脆弱过?想不想吃烧烤?我用烹饪社的社费请你吃哦.”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走!”琪思远说着扶起行动不便的宜宝,拽着她一路往烧烤店走去.
到了烧烤店,琪思远一拍屁股坐了下来,大言不惭的说,“随便点啊,别客气.”
“你用社费请我吃东西这样怎么可以,我吃的都不安心.”
“我请的人都没不安心你不安心啥?小呆喜欢吃什么?也给它点些.”
“想喝酒!”宜宝突然说.
琪思远吓了一跳,“什么!小呆要喝酒?它真跟你这么说?”
宜宝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说我想喝.”
琪思远看了看宜宝然后皱眉,“不许喝太多,免得醉了还要我扛你回去.”说完这些他转头对老板说,“来4瓶啤酒.”
菜陆陆续续上来了,琪思远扔了块烤肉给桌下的狗小呆,边仍边说,“小呆多吃点,爸爸疼哦.”
宜宝一听立刻抗议,“什么呀,你什么时候成小呆爸爸了,我是小呆的妈妈啊!”
“什么?”琪思远啧啧一下,“那我不是吃亏了.”
“”
“要不我改成它哥哥?不行不行,吃的亏更大了,爷爷?那显老了点,干爸怎么样?喂喂,你这是喝了多少杯了,别把我的那瓶也喝了!”琪思远说着伸手去拦宜宝,他说话那档宜宝已经好几杯下了肚,眼见脸也开始泛红,眼也开始泛眯.
琪思远叹了口气,把酒瓶挪的离宜宝远些定定的看着她说,“把我当成狗小呆吧,有什么心事就朝我这吐.”
宜宝歪着脑袋看着他,琪思远耸耸肩,“我知道我这人看上去挺信不过的.”
你也知道?
“我喜欢南无辰不,我爱他.”宜宝微笑着开了口.
琪思远这时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专心的听着她说话.
“这看出来了,阿里山旅游时就看出来了,你和臭屁鬼是不正当男女关系,你和假斯文是正当男女关系但假斯文想和你变成不正当男女关系”
“挺复杂的”宜宝眯着眼看着琪思远.
琪思远喝了口啤酒说,“也不复杂,说到底就是一个爱字.”
宜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问道,“你说南无辰爱我吗?”
听到这个问题琪思远却笑了,“这个我说不清.”
宜宝也笑了,“你不是把阿里山那晚他救我的事说的天花乱坠的,怎么现在却说不知道?”
琪思远却突然收起笑容,变得认真起来,“有些人他做的事我看得懂,可心里想的事我就未必都能懂了.”
宜宝没有说话,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的剩菜,她吃得很少,一是没什么胃口,二是琪思远一说是公费她更加吃的不安了.
两个人静静的坐了会,邻桌的嘈杂声好像都不能影响他们,他们的世界是自成一体的.
良久,安静的世界起了一小丝波澜.
“南无辰他不爱我,他心里想的事偏偏这么巧就给我听到了,他只是想利用我,报复闻烈堂,报复闻以泽,而我却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可是现在他要我做的事是我不愿或是不可以做的事”
波澜的中心在向外散播,一层一层的涟漪,波荡着旁人的心.
“我很傻是不是?”宜宝苦笑着抬起头看着琪思远,他也正看着她一动不动.
“你不傻.”他毫不犹豫的说.
“你是我在城里认识的人里第一个说我不傻的人了.”
“为爱锲而不舍的人才能得到真爱,所以你何傻之有?”
“真爱”她喃喃的把这两个字又重复了一遍.
“有些人的真爱就在眼前,有些人追寻一辈子寻找真爱,有些人需要花费十年二十年才能找到真爱,有些人要花费十年二十年去经营真爱.”
接下去又是一阵相对无言,宜宝似乎在思考琪思远的这一番话,久久的她只是低头蹙眉.
过了会宜宝似乎茅塞顿开,抬起头来,她的脸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红,精神也好了很多.
“为什么我觉得今天的你跟平时的不一样?是我酒喝多了醉了么?”
琪思远看着宜宝,半天才缓缓的说,“是我醉了”
宜宝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说,“小呆麻烦你替我送回寝室好吗,我还有事要去做.”
琪思远了然的点点头,宜宝正要走,又回过头来朝着他喊道,“谢谢你!”
谢谢你的烧烤谢谢你的安慰谢谢你的鼓励,谢谢你,琪思远.
宜宝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马路尽头,烤炉中的炭已经熄灭,琪思远却浑然不觉,他慢慢把口袋里的某样东西拿出握于掌心之中,凝视了良久,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宜宝一路赶回学校,往男生寝室跑,刚跑进大门就看见闻以泽风风火火的从里面冲了出来,还不小心和刚进入的宜宝撞在了一起,他刚想开口说抱歉,却发现来人是宜宝,也不管她的脚伤索性顺势拉着她一同往外跑起来,宜宝满脸疑惑,直到搭上出租,闻以泽才转头看着她说道,“爷爷病发入院了!”
宜宝的一颗心整个悬起,随着出租车的启动,她的面容开始慢慢僵硬起来
病床旁心电记录仪上维持着缓慢的起伏,命悬一线仿佛也可以这样理解,闻老闭着眼带着呼吸器,从刚才起他的意识就没有清醒过,没有人知道曾经叱诧风云的黑道传说人物此时心里在想着什么,是混混沌沌的一个噩梦还是临行前的一道曙光或是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凝视这个世界的变化?
宜宝的眼泪早已落得满床,闻以泽紧抿着双唇握住她的肩膀,曾经有多少次希望此刻快点到来,而当它真正到来时,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兴奋.
是的,不是兴奋,而是,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那是悲痛.
时间静静的在流走,谁都不愿打扰这半分的宁静,她怕一个闪失就会让自己后悔莫及,虽然和爷爷只是短短几个月的相处,但她无法割舍那份亲情,她已经慢慢习惯有一个慈爱的爷爷,有一个关心她的叔叔,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家.
两个人默默无言的走出病房,护士说爷爷睡着了不希望他们打扰,但她怕爷爷会一睡不醒,她真的很想用力摇醒他,但她不能这么做.
“出门前他还好好的”宜宝的双眼已经没有了神采.
“人总会有那天,别多想了我送你回去.”闻以泽早已收拾好情绪,或许那是他最害怕的情绪,所以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表情也一直淡淡的.
“我不想回去!”但这却让宜宝误会了.
“待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可我就是想待在这里!”两个人的声音渐渐加大,似乎就要升级成为一场战争.
“好吧,我还很忙你愿意待在这里多久都不管我的事.”闻以泽口气范冲,他一摆手转头就走.
宜宝心里的怨气更加大了,她喊住他,“你和江荷娜是什么关系?你到底跟她有什么秘密?”
闻以泽转过头,带着讥讽的笑意说,“爷爷现在病了,你却在病房外问我这种问题?”
“正是因为爷爷病了所以我才更要问你!我不想欺骗爷爷任何事所以我要跟他坦白一切,包括你,你也要!”
“疯了,你疯了!”闻以泽说着就要走,宜宝跑了几步追上他拉扯着他的胳膊继续说,“你爱江荷娜吗?”
闻以泽没有理她,面无表情的拖着她一路往外走,他们的这些举动早已引起医院其他人的注意,但两个当事人却毫无察觉.
宜宝突然放开闻以泽,任由他一路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她一直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然后用尽此生最大的力气喊道,“闻以泽!”
终于,闻以泽停下脚步.
“为什么你可以这样漠然?为什么你们明明是一家人却可以毫无感情?你没听到医生刚才说的么,爷爷没有多久了,如果还有什么话在他短暂清醒的时刻一定要跟他说,告诉我你爱江荷娜吗?告诉我你爱她吗?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我很抱歉我偷听了,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我真的希望在爷爷最后的这段日子里能够告诉他真相.”
宜宝说这番话的时候闻以泽的双拳紧紧的握着,终于,他忍无可忍的转过身大步朝宜宝的方向走过去,直到离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才猛地停下脚步,两只眼睛对着她怒目而视,随后他突然自嘲的笑起来,双手握住宜宝的肩头不住的颤抖着,“别装出那副只有你关心他懂他的模样,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从小我就看着父亲在我爷爷的压迫下生活,低声下气唯唯诺诺,我发誓我不要过他那样的生活,我要爷爷认同我夸赞我,所以我很努力的做他交给我的任何事情,我做的很出色但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一句赞扬!即使是成为了堂主也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才会变成闻烈堂的堂主,而不是我的实力,我想要做给他看,我会把闻烈堂打理成松山区第一把交椅,我会的我相信我可以证明给他看,可是那个老家伙他就要看不到了,他就要看不到了
真相?你真的要告诉爷爷真相?好,那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相!真相就是”
闻以泽的头慢慢慢慢的接近宜宝,他的眼一直深深凝视着她的眼,他几乎可以看到她的睫毛随着他的接近而不住的颤抖着,他握住她肩头的手突然收紧,然后他好听的声音传进宜宝的耳里,随着那句话而来的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强烈的吻.
宜宝永远不会忘记那句话,在医院洁白的大厅和明晃晃的灯光下,他那带着磁性的声音
“我爱你!”
真相就是我爱你!
也许这一切很疯狂,但宜宝不会认为它是一个玩笑了,或只是单纯的城里的哥哥爱吻妹妹,那是一个属于男女之间的吻,宜宝很难平复自己的心跳,即使是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但每当想起那个在周围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下,闻以泽那毫不掩饰的霸道的吻她仍然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闻以泽或许疯了,而她也是.
为何她没有早点发现这一切?为何她一直以为闻以泽对她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因为即使她有早些发现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控制这些情形的发生.
昨晚她是落荒而逃的,她甚至不敢再次抬头去看一眼闻以泽的表情,而当她今天再次来到这里看望爷爷时,路过那个他们接吻的大厅她仍然脸红的一直加速快走,好几次她都差点撞倒过路的病人.
进病房前她先在外面探头探脑了番,确定闻以泽不在里面她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坐了没多久包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宜宝拿出手机一阵愣神,那只手机是宜宝从阿里山回来后的第二天闻以泽送给她的,他说下次再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打给他,直接按1就可以,并且他告诉宜宝他的手机也把1号改成了她的.
那时候宜宝不知道手机里1号号码的含义,那代表是自己至亲的人,无论是朋友亲人还是爱人.
宜宝从来没用过手机,但她又不好意思跟身边的闻以泽说,扭扭捏捏了老半天还是闻以泽聪明看出来了说要教她,用自己的手机拨了她的新号码过去,手机一响宜宝就吓了一跳,拿着手机像拿着烫手的山芋.
“它怎么在动天啊它在动!”那个时候宜宝大声的朝闻以泽呼喊,闻以泽则带着笑意说,“快点接起来就不会动了.”宜宝急忙把手机抓到耳边喂喂喂了起来,但音乐和振动仍然继续,闻以泽受不了的走过来拿过手机教她,“怎么这么土呢你,要恩这个键明白了么,恩了才能开始通话.”
“小姐,对不起小姐!”
“什么?”宜宝从神游中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的脸上不知不觉的多了笑意,她尴尬的抬起头,一个护士小姐站在她面前.
“病人需要安静,我想你的手机铃声有点吵.”护士小姐带着微笑说道.
宜宝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抬头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我出去接一下,对了,如果我爷爷醒了或是有了任何状况请立刻第一时间通知我.”
交代完后她疾步来到走廊角落接起手机.
“喂你好南无辰!?”
天气还是湿答答的让人难受,即使没有下雨那潮湿的感觉也很明显的渗透进皮肤.
宜宝很焦急的四处张望,南无辰约她出来,但她只希望快点谈完快点回到医院,等待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终于她听到远处熟悉的马达声,是南无辰来了.
他坐在车上把安全帽扔给宜宝喊她上车,宜宝轻轻应了声熟练的跨上了他的摩托,摩托一路疾驰,很快就在一处偏僻的郊野公路旁停了下来.
两人胯下摩托,宜宝蹲在路边看着远处的树林,有清新的树叶的味道.
南无辰站在她身边望着远远的天际,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反而是宜宝先抬起头开了口.
“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南无辰顿了顿慢吞吞的说,“闻老的情况怎么样?”
宜宝显然吃了一惊,“你知道了?”
“这种事情传得很快.”
“他的情况很糟糕,我这几天每天心情都很”
“闻以泽跟江荷娜有什么动静?”南无辰突然打断宜宝的话.
宜宝的脸一下子僵硬起来,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南无辰说,“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我以为你会关心我安慰我,可是你在意的原来只有那个?”
南无辰轻轻的皱了下眉,但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宜宝都看得到,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眼里只看得到他,她的心里只放得下他,她的世界全部都是他!
而这一切都压不下她此时心中的怒火.
“我不善于表达关心.”南无辰还是面无表情的说,他似乎没有要吵架的意思,只想平静的解决这一切.
“好,就算你不善于表达,那你告诉我你爱我吗,我只想亲口听你说一句我爱你!”
宜宝一直在等待但南无辰始终没有说话,宜宝突然觉得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成了奢侈,或是乞讨.她为何爱的那么狼狈?
“南无辰!即使江荷娜与闻以泽有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宜宝大声的朝南无辰吼道.
“你!”南无辰也许是没想到一向对他惟命是从的宜宝会突然这样,惊讶之余也同样在思考,思考这是为什么.
“告诉我一切就这么难吗?你宁愿带着面具生活也不愿对我吐露真相,为什么要让自己活的这么累!为什么不肯面对自己的心!为什么不让自己过的简单一些!”
对面宜宝的控诉南无辰始终一言不发,他唇齿苍白发梢被寒风吹得凌乱不堪,听完宜宝的一番话他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回摩托车旁发动车子然后扔下宜宝一人独自离开了.
宜宝望着摩托车飞驰直到再也看不见,然后她垂下脑袋一个人默默的往回走,她的心情低落到连天空突然下起倾盆大雨也毫无察觉.
她一个人在荒凉的公路上独自前行着,大雨从头至脚的把她淋了个遍,彻彻底底的把她的身体连同她的心一起浇凉了.
额前的刘海随着雨水的浸透遮盖了眼帘,慢慢的她感到自己看不清前方的路了,她感到迷茫不安,感到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以后究竟该怎么办.
没有了南无辰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但是至少这次她没有哭,即使可以把泪水掩藏在雨水里她也没有这么做,她只是迷路了.
心迷途了.
突然一把伞撑于头顶,虽然有些太晚自己已经浑身湿透,但这份体贴却让宜宝冻结的心稍稍温暖了一丝,宜宝抬头想看看这个好心帮她遮风挡雨的人是谁.
她抬起头努力的睁大双眼,一再的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那确实是他,真的是他!南无辰撑着伞站在她身边望着她,深深的凝视她.
泪水终于冲破了最后的底线,尽情的流了出来,她也一下子踮起脚尖紧紧的抱住了南无辰.
伞落在地上,雨水里映出的是两个相拥而吻的身影。
笛卡车刺耳的鸣叫声打断了雨中唯美的画面,南无辰一下子睁开双眼推开宜宝,显然因为自己刚才的忘情和失去理智而恼怒,他看着宜宝的表情是奇怪而复杂的.
他忽近忽远,忽冷忽热,宜宝的心也跟着一下子提起一下子又狠狠摔落在地,这实在不好受.
宜宝的心再次走失,她始终找不到她该走的路
窗外的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岚红没什么心思的擦着玻璃杯,时不时抬头望望窗外,这时有个人在她身边停下脚步拿起一个玻璃杯朝着灯光的地方透射过去,干净的无可挑剔.
她拿着玻璃杯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然后头也不抬的问道,“你在我身边多久了?”看来那个人是她不用回头也知道的人.
“一年多了红姐,从你买下这里后我就一直跟着你打理这边了.”说完话他放下玻璃杯抬起头,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找不到该有的表情,反而是经历过风雨的样子,极不相配.
岚红轻笑一声,“原来也不是那么久”
“说不久确实也不久,但若说久也很久了,365天,8760个小时,525600分钟,这里面有多少分钟我是在这里跟你度过的?”
“我有跟你说过我为什么喜欢这个酒吧么?”岚红说着又拿起另一个玻璃杯擦了起来.
“你说你喜欢这里破旧的感觉所以自买下它后就从未装修过,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你看见那边桌角的刮痕了么,你看见那个折断了椅腿却不舍得丢弃的放在角落的椅子了么,你看见柜台掉漆后重新涂上的痕迹了么,你看见墙上的涂鸦了么?”
岚红身后的男孩一直凝视着她,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说那番话时脸上洋溢的是何等幸福的表情,一只玻璃杯的同一个地方已经被她来来回回擦拭了许久.
“是的,那个椅子总在我上酒时撂到我,墙上的涂鸦我也至今看不懂是什么.”男孩说话的语气一直是云淡风轻的,仿佛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看不见起伏,这或许某一个程度是跟在岚红身边太久了而跟她养成了同一种说话的调调?
“没人会懂的只有我懂每当站在这房子中央就好像站在他心里”
然后是一阵相对无言,岚红放下酒杯,杯子与台面发出的清脆声在这个不大的酒吧里格外响亮,酒吧里空无一人,凌晨两点又是下着雨的季节,是时候该打烊了.
岚红刚往外走出一步那人又开口说话了,“是不是该是时候走出这里了,原来这就是我一直觉得你被什么捆绑住的原因,你不该是困在这里挣扎的人,不该是”
黑暗的天空雨仍然下个不停,老天爷一直在哭,只是这个夜晚没人懂得驻足停留去安慰,这条街道一直很冷清更何况是凌晨两点的雨天,大大小小的水塘积了满地,从不远处发出了急切的蹬蹬声,由远及近,直至水塘被人踩出一个个涟漪,映在上面的影子也随着波动起来.
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有客人来了?”岚红回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是我”门口的人喘着大气,浑身没有一处是干的.
岚红在看清来人后显得很惊讶,但很快就平复了心态,她的脸上展开若有似无的微笑像是对门口的人说又像是对她身后的男孩说,“我从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人,更何况是在出现了对手后.所以我绝不会离开这里!”她说着慢慢走出吧台朝那人走去,身后男孩则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对不起,这么晚来找你.”宜宝把额前遮住眼睛的刘海瞥到一边,她又累又冷又饿,可想而知她是从城郊公路一直沿途走回来的,南无辰踩着摩托就这么把她一人撇在了那里.
“你浑身都湿透了.”岚红淡淡的说.
“我没关系,有件事想要问你.”
“让我猜猜是关于南无辰的?”也只有这个人能把她们连在一起.
宜宝点点头焦急的问道,“我找不到他,哪里都找不到,我去了他家去了他家附近的地方去了学校后街的咖啡屋,可是哪里都没有他的影子我想问他是否来过这里?”
“很可惜没有,我已经好几天没跟他碰过面了.”岚红的音调跟之前没有丝毫改变,好像南无辰的失踪对她没有造成任何不安.
宜宝的脸上写满失望,她不放弃的继续问道,“那么你知道他可能去了哪?”那个眼神再次出现在宜宝脑海,一闪而过的悲凉,她记得卡车喇叭声想起的那一刻,南无辰望进她的眼里是忍不住的惊慌失措,然后是满满的悲痛,这个表情她不是第一次看到.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或许你知道在他难过的时候会去哪?”
“难过的时候?”这句话终于让岚红有了些表情.
“对,他悲伤难过的时候.”
岚红看着宜宝,一直一直看着她,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空气很稀薄.
雨一直没有停.
地上是泥泞的.
陵园里没有一个人.
这种鬼天气恐怕连啊飘也会躲起来睡觉.
一个男人踱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守门人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上前询问,因为当他走近的时候守门人认出了是他见过的人,所以继续埋着头看起了书.
男人没有打伞,也不像其他来祭拜的人一样带着很多东西,或许他认为带着他的人和心就已经足够了.他走到一处墓前停下脚步然后眼睛死死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一眨不眨.慢慢的他的表情变了,原本紧绷着的脸已经柔和了下来.
墓碑上的照片里是一个长发披肩的美丽女子,笑得很灿烂,仿佛可以照耀一切的黑暗.
她也曾经把他的心照亮了.
他的手突然握紧了,为什么现在的他会变成这样?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到来只是为了忏悔?上一次来到这里是在开学没多久,他一再的告诉自己对宜宝的在意只是因为无聊,而当她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面前扬起纯真的微笑,他的心好像在一点一点的融化,他知道这样有多危险,所以他必须立刻喊停.
忏悔,忏悔他的心里容下了别的女人,忏悔自己那绝不可以饶恕的黑暗内心.
是该好好的忏悔了.
只是忏悔真的有用吗?那张圆鼓鼓的娃娃脸仍旧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嗒嗒嗒嗒嗒—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在这空旷的地方即使是这么小的声音听起来也异常清晰,南无辰猛地回头,看到宜宝手里捧着一束白菊花站在雨里.
她眼里流动着朦胧的雾气,雨点滴落在她手中的白菊花瓣上.
“红姐”男孩已经从里间走了出来.
“该打烊了.”岚红仿佛没有看到男孩般径自走出吧台.
“红姐,辰哥他不是不喜欢陌生人去打扰那里?”
岚红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仍然忙着自己的事,良久她才轻轻的嗯了声,然后慢慢的转头说道,“是很讨厌!”
她没有看到男孩沉默的脸上慢慢浮现出心痛的表情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南无辰紧紧的握着双拳隐忍着怒意.
“原来她就是岚韵,我一直都想找机会来拜祭一下她.”宜宝说着慢慢走上前去,想要将手里的菊花摆于碑前,却没想到南无辰一下子冲上前来一把夺下她手里的白菊远远的甩到一边,带着明显的愤怒朝她吼道,“滚,谁让你来这的!你有什么资格拜祭她?”
宜宝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从未看过南无辰如此失控的样子,她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甚至她的手仍然维持着刚才握着白菊的姿势,虽然那束白菊早就被仍在地上.
见宜宝一动不动的僵立在那里南无辰更加生气,“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让你立刻从这里滚出去,你凭什么拜祭她,你的拜祭对她来说是一种污辱!”
宜宝的脑海里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的身体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你的拜祭对她来说是一种污辱!
那样毫不留情尖酸刻薄的话出自自己的爱人之口她真的很心痛.
宜宝抬起已经漫着泪光的眼看着岚韵的墓碑喃喃的从喉咙深处发出声音,“我一直以为只要能够在你身边就好了,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比起岚韵来说是这样的,所以我从不与她相比,不愿比也不敢比,一直想着哪怕她在你心里占有着99.9%那也还有0.1%是我的,那就够了.我不贪心的,只是我看着你一直一直都无法走出那个阴影,一直都活的那么累,我不想你不开心,她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你不能放下,如果说她知道你这样一定也不会开心啊”
啪—
所有事都是突如其来的,那一个巴掌也是.
打断了宜宝的话也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同时也将她的心打得粉粉碎碎.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去评价我和岚韵之间的事情?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你又懂什么!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再重复说第二次,滚!立刻滚出这里!”
白菊花在哭泣,没有人知道.
老天一直在捉弄人,又该怎么去计较?
宜宝此时能做的也只有转身离开
“如果不够的话还可以续添哦,就像咖啡一样.”琪思远从灶台前走出来拉了把椅子坐在正在狂吃的宜宝身边看着她.
宜宝把盘子里最后一点东西咽了下去然后放下了叉子.“够了.”
琪思远微微惊讶,“饱了?”他以为她要把烹饪社里所有的食材都吃光才罢休.
“不是,再吃的话我怕会把你的烹饪社经费都吃光.”宜宝不想说是因为堵得慌,吃再多只是让心里更加堵得慌.
琪思远不以为然的说,“怕什么,不在你的肚子里也会跑我肚子里去.”
宜宝苦笑了一下算是回应,然后她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谢谢你今天特意跑来做东西给我吃,这顿饭钱我以后会给你,就这样我先走了”
琪思远拉长漂亮的脸庞,在宜宝的身后苦怏怏的哼哼着,“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吃饱了就溜.”
“我哪有.”
“你没有?”
“我我只是不想在你面前哭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那个男人,你为了他都死了多少脑细胞堵了多少次心血管?我真搞不懂他是天之骄子呢还是盖世英雄,说脸庞,他长的哪有我好看?说有钱,他有比尔?盖茨有钱么?说烹饪,那他就更”
“人家要会烹饪干嘛啦!”
“言归正传,我的意思是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甩了他,跟我相亲去,我给你介绍我的朋友,个个人中之龙,什么东无辰西无辰的你想要什么就什么!”
“我还北无辰咧!”宜宝受不了的叹口气,她实在不想再跟这个说话不经大脑思考的琪自恋同学瞎扯了.“总之不管什么东西南北的,我喜欢的人只有一个南无辰!”
见苦口婆心的劝导也说不通,琪思远只能咂咂嘴.“倔强的丫头”
宜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急忙接起来,几秒钟之后当宜宝放下手机,她的脸色已经一片苍白,琪思远察觉出不对立刻上前一步问道,“出什么事了?”
“爷爷爷爷病危了”
病床上的闻老已经虚弱不堪了,他一直挺着,只为见那最后一面,琪思远陪着宜宝匆匆赶到,看来她们是第一个到的,因为病房里除了医生和护士还没有一个家属.
“爷爷!”宜宝一看见闻老立刻扑到了病床前.
闻老想要说什么,他示意医生把他的呼吸器拿走,医生犹豫了一番还是照做了.
“宜宝我的乖孙女能看到你真好真好”闻老消瘦不堪的脸上努力浮出笑意,但那张脸已经皱的分不清是笑还是别的什么了.
眼泪早已控制不住的落下,宜宝颤抖着嗓音说,“爷爷你要坚持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是时候去赎罪了是时候去见她了”
琪思远默不作声的看了眼她们,然后退出了房间,其他医务工作者也都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宜宝和闻老两个人.
宜宝不断的摇头,“爷爷爷爷你不会”
“别哭孩子爷爷这辈子能找到你就没什么遗憾了能够笑着走了爷爷知道你委屈因为我让你和以泽结婚你怪爷爷么”
“不怪我从没怪过爷爷”
“宝啊你是我们闻烈堂的一块宝啊你知道爷爷为什么要把你和以泽绑在一起么以泽变了自从认识你以后他就变了从没有感情的动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是你让他改变了你能够答应爷爷永远不要放弃他么永远在他身边鼓励他帮助他”
宜宝点点头,这时的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答应你爷爷我答应你”
闻老笑了,心电记录仪嘀的一声把一切拉回原点,那条不再有起伏的线让宜宝明白,闻老死了.
而她在那个病房里在闻老的笑容前终于明白了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谢谢你,爷爷.
你是天使.
你是能把恶魔带入天堂的翅膀,让恶魔黑色的羽翼蜕化.
你虽然只是世俗尘埃只是冰山一角,但你却是这个世界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冥冥中周遭改变了你,而你,也改变了周遭.
别忘了,你是天使.
最美丽的天使.
“该死的,为什么我要坐在这里!”某人黑着一张脸靠在大巴软椅上,全身上下都是一副贼不爽的样子.
宜宝眯眯一笑压低头在他耳边说道:“如果你想得到闻以泽与江荷娜的情报,那就安安静静的陪我去那里,一个礼拜,这是交易!”
南无辰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这显然与过去不一样的宜宝,只见她又笑着重复了一遍,“别忘了,这是交易!”
南无辰点点头,指着她身后的某人说,“那为什么他也要跟来?是闻烈堂虐待你了吗不给你吃还是不给你住让你好好的一个千金公主不当跑到鸡不生蛋鸟不拉屎乌龟不长毛的乡下去?”
“喂,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们闻烈堂对宜宝绝对是捧在手里怕碎含在嘴里怕化,哪像你!”
“好了以泽,坐好吧,大巴就要开了.”
闻以泽哼了一声坐了下来,大巴缓缓启动,而他们的目的地正是宜宝的故乡—桃园村
经过大约两个小时的路途,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车子在一处周围很荒凉的而路面显然就是没有整修过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再往前车子根本就开不进去了,而桃园村正在这山里的某处.
南无辰率先从车子上跳了下来,从刚才起,车子越往前开他心里不好的预感就越往上冒,左看看右看看,这哪是什么狗屁桃园村?别说桃树呢,连一小朵喇叭花都没!
“这就是你开学第一天说的很美丽的地方?我还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爱撒谎,而且还是在全校师生面前撒了个弥天大谎!”
他们四周那条坑坑洼洼的小路旁杂草丛生,目光向远处眺望是一颗颗没有叶子的枯树简直像一个被洗劫过的地方,让人不经想到一片苍凉的枯黄树叶被寒风吹得打个滚的画面.
宜宝没有理南无辰的抱怨,拎着行李和闻以泽下了车,其余的乘客有些独自走了有些跟着在站台等候的人走了,最后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你不是说会有人来接我们吗?”闻以泽问道.
“嗯,可能还没到,我们再等等吧.”
“这里哪有厕所?”南无辰问道,看来是在大巴上憋久了.
“你要上厕所?随便哪里就路边上一上不就好了.”
南无辰也懒得跟宜宝计较,走到一颗枯树后解决去了,过了一会人还没有到,两个大男人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
宜宝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发飙之前说道,“我去下厕所,你们在这等着哦.”
南无辰立刻回嘴,“你为什么不路边上一上?”遭来宜宝的一个白眼.
待宜宝走后两个敌对的男人周身的空气一直处于极度的寒冷,谁都没有说话也不屑把目光放到对方身上,但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傻愣愣的等候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于是宜宝成了他们唯一的话题.
“宜宝最近怎么突然怪怪的,闻老一死打击真的那么大?”南无辰点了一根烟说道.
“我到觉得她的坚强很勉强,就像一个装满气的皮球,慢慢的总有泻掉的一天.”
路的另一端有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由远及近慢慢的走了过来,然后停在南无辰和闻以泽旁边拿眼角瞥了他们一眼随后站定不动了,也不说话也不像同年龄的小孩那样多动.
那两人也没了谈话的兴致,只觉得时间一直在流失而宜宝却一直没有回来.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闻以泽自言自语着,而这句话也让南无辰的心悬了起来,他看了眼闻以泽然后蹲到小男孩旁边问道,“喂,这里附近的厕所在哪?”
男孩看着他没有说话,南无辰刚要发火闻以泽一下子跨到他们之间带着笑意说,“hello,小弟弟你怎么会一个人待在这里啊?”
男孩仍旧面无表情,闻以泽继续笑着说,“你不会说话么还是有自闭症?”
“阿公说不能跟陌生人说话.”男孩终于开了口,而这句话听在南无辰耳里似乎有那么点熟悉.
“那阿公有没有教你要乐于助人?我们现在遇到了些紧急情况你能带我们去这附近的公厕么?”
男孩转动着眼珠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他的脚步随着他的点头而迈了出去,闻以泽朝南无辰看了眼,似乎在炫耀有时候是需要头脑而不是蛮干的.
大约七八分钟的路途男孩在一处破旧的小房屋前停了下来,闻以泽和南无辰互相看了眼然后一齐冲了进去.
“啊!”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吼叫从公厕传出,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农村的公厕因为太过老旧都是无门式的,而在靠近门口的一个坑里正蹲着一个穿着花衣的胖大婶,大婶一下子提起裤子冲到惊得呆若木鸡的两个人面前就是一顿乡村口音的唾沫说教.
“你们娘(两)个大男生哦,小小年纪哦,好死(事)不干就知道干界(这)种缺德死(事)哦,俺知道俺确实有几分姿色哦,但你们界样实在是败坏涩会风气哦,助长不正之哄(风)哦(往后省略一千字)”
脑袋上黑线冒了无数条后,宜宝才一脸恍惚的从最后一个坑里走了出来,闻以泽急忙指着她说我们是来找她的!
“你来了!?”宜宝笑着朝他们跑了过来,闻以泽和南无辰心想得救了,谁知道宜宝一路跑着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到了门口停下脚步蹲了下来抱住那个小男孩,原来刚才那句话和那个笑容都是送给这个小男孩的.
大婶一看更加滔滔不绝起来,“你们娘个现在看也看过了哦,到底哪个要付责任哦,俺就委屈一下下哦”
无数只乌鸦飞过
那个小男孩名叫吴家福,大家都叫他阿福,是村长家的孙子,宜宝离开桃园村时最舍不得的就是他,虽然阿福的性格有点闷闷的不像同龄的小孩那么顽皮不知是早熟还是古怪,但这一点不影响他和宜宝的良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