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莉的瓜子脸上渐渐泛起红晕,宛若熟透了的苹果,红艳艳,鲜亮亮的夺眼。
眼睛微微一闭,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鼻翼翕动,粉嫩的舌尖略略一探,抵住上唇,细细喘着气,胸脯却急剧的起伏着,跟呼吸频率极不相符,如同想压抑自己内心波动的孩童,虽然想尽办法来掩饰脸上的表情,却无法让眼睛说谎一样,两座起伏颤栗的秀峰毫无保留的出卖了张小莉此刻的心情。
情况越来越让田冰惊异,张小莉笔挺的鼻尖上竟然渗出了细密的汗滴,晶莹的覆盖着秀美的鼻梁,比鲜笋落雨还娇艳。
艳丽干练的张小莉仅仅听了刚健几句话,反应就如此强烈,让田冰大惑不已。
“你没事吧?”田冰轻声问道。
“啊?没事!”张小莉的语调高昂而亢奋,跟突然吃了兴奋剂一样,双眼一瞪,燃烧着炽烈的火苗,看着田冰,下定决心似的打了个响指,定定的说:“全靠你了!”
什么?靠我了?什么靠我了?靠我什么?田冰正想问张小莉原因,刚健又说话了,还是那样的语调,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只说了俩字:快点,就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一晃,没了踪影。
张海涛腆着大肚子踱过来,伸出面包似的肥手,想拍张小莉的肩头,却又半途放下,叹了口气,回身向开着的玻璃门走去。
丁逸云冲张小莉点点头,很绅士的松了一下肩膀,紧跟张海涛而去。
张小莉抬眼看看刚健,眉宇间漂浮着冰块一般的阴霾,咬咬牙,转身走向放着银色托盘的案几,脚步沉重,踏得实木地板嗡嗡直响……
五个人,四个离自己而去了,就剩下老子一人还在原地没动,弄个花,这才叫四分五裂!真他娘的怪了,这帮有钱的主儿咋就让人捉摸不透呢?刚刚还好的跟一家人似的,转眼间,好嘛,横眉冷对,恶言相向,比仇人都不如,真不是东西!田冰发着狠,来回逡巡……
偌大的总统套房外厅,除了他一人孤自站在连蹭都未蹭的组合沙发旁边发愣外,其余的人都个忙个的去了。
靠,好不容易来一次豪华酒店,进一回总统套房,总不能就这样傻杵着吧?就算坐坐这真皮大沙发,也好回去跟他们吹吹啊!想到此,田冰气运丹田,蹲腰,提气,就要往旁边的沙发上蹦……
“你要干嘛?”
张小莉突然就出现在了田冰面前,手里拿着那托盘,一脸的凝重,目光冰冷的瞪着他,想要杀人似的散着凶光……
“想……想试试它的……弹力!”
田冰从未见过带有杀气的女人,而此刻眼前就站着一个,手里还握着家伙儿,直把他惊得浑身发冷,口齿发木,险些说不出话来。
“它的弹力很好,用不着试!现在我要试试你!”张小莉冷冷的看着田冰,“你有信心吗?”
“试……试我?什……么?你要试……什么?”田冰懦懦的盯着张小莉起伏不定的胸脯,喃喃,“别……别胡来啊!对那事,我一向……一向没信心的!就连我老婆都说我不……不行的!你另找别人吧!”
“少废话!跟我来!”张小莉一把拉住田冰的胳膊,大步走向玻璃门……
门,落地大玻璃门,五星级酒店的厚厚的落地大玻璃门,一尘不染,在阳光下散射着水晶般耀眼的光泽。
这不是重点,再好的门也还是门,没什么可炫耀的,哪怕它是金子做的,只要它被嵌到门框里,它就是面门,它的作用就是挡风遮雨,防范贼人,别无其它。你若非要说它是金子,可以花,好,那你得把它拆下来,去换钱,而它一旦离开了门框,也就不再是门!
道理是简单的,连三岁的孩童都明白,但极大多数的大人却偏偏不懂,比如这位正要穿过玻璃门的田冰。
冰冷,不仅是田冰的手,还有他的心。
心冷,是因为他极度恐慌,怕身旁的这位浑身杀气的女人会对自己不利。
这正是说他不懂门的道理的所在。
在他看来张小莉一定会对他作出一些出格的事,极有可能是生理上大事,因为她是女人,自己是男人,一个女人死皮赖脸的缠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又无权无钱无地位,唯一有的就是一副看起来很棒的臭皮囊,你说她要干吗?
他这样想,无可厚非,前面若是没有交代,单看张小莉对田冰所作所为,很多人也会这样想,很可能包括聪慧的你!
你会怎么想?
但你若是个五六岁的孩童呢,你又会怎样想?
你会想,她对我好,很可能是想吃我兜里的糖果!
果然,张小莉开口说话了,就在穿过玻璃门的瞬间,很简单:一会儿,见到他们,我说什么,你只要听话就行!
行了,田冰一颗悬着的冰冷的心终于落了地,开始融化了——他听到了那句“见到他们”,心想几个人在一起,她还能干什么?
穿过玻璃门,是阳台,往右走,是一个突兀出去的弯月形大阳台,足有二十平见方,宽大,奢侈,而且幽雅。
宽大,是指它的面积,不多见。
奢侈,是指它的材质,够炫耀。
幽雅,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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