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痛的离开
声音充满了无奈与哀伤。
是的,她明白寄人篱下的感觉,只是很难想象二十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还是在藏家大魔王的眼皮底下。不由得为他心疼,难过。
“你是第一个我想娶的女人,也正因如此我才可以完全独立。一切只为尧家。而你的价值也回归至零。”
原来,她只是碰巧被他选中而已,他真的不喜欢自己……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被选中?我是不是该感叹自己的倒霉?
本以为泪会流干,没想到听到他的话时,却比之前更为汹涌。
“涙……”他还想说什么,话却到嘴边,哽住。
简单的话已经深深伤到了她。再说什么都无法弥补了。
“游一……”
“……好聚好散……”
尧璃绝转身大步离去。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想着游一……游一在她心中就那么重要?可恶!不甘心!涙,涙,涙!该死,我真的爱上你了!!!
她以为他叫她,会收回刚刚的话,会说那不是真心的……她太高看自己了。何德何能让这么优秀的男人喜欢自己?真是蠢极了。
明明相互喜欢的人,却无法传达自己的心意,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夜幕时分,空海市的某处别院中的小阁楼,还亮着暗黄的灯,小板床上一个女人蜷在墙边,呲牙咧嘴的揉搓着酸痛得腿。
其实更痛的是心。
门外,一个高大的男人靠坐在门边,听着里面微微传来的忍痛声和落泪声,眉头深锁,点烟,吐气。却掩饰不了一直颤抖的手。
天知道他是有多想冲进去,紧紧抱住她,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为她抚揉酸痛的身体……
涙。
尧璃绝在心中哀唤。
然而在楼梯口,藏游一正靠在那里,思量着。
小环的事情已成笃定,另一个放不下心的事是蓝幽涙。可是,他却在楼梯口看到孤寂神伤的尧璃绝,他退了回去。
他承认自己是对蓝幽涙感兴趣,尤其是跟她在一起有种他渴求的温暖,但是不是爱,他不敢确定,对于尧璃绝是否爱蓝幽涙,他很确定。
所以,他才退回。为什么不离开?他也不知道,或许是渴求的东西被占有,又或许是那个赌他输了。
三天后的清晨,欣忆第一次踏入蓝幽涙的房间,轻轻走到床边,推了推睡得正香的人儿。
“明凡,明凡!快醒醒。”
好温柔的声音,完全不像是之前鄙夷蓝幽涙时的尖锐
蓝幽涙蹙了蹙眉,伸了伸胳膊,迷糊道:“今天我休假啊。”
“我知道你休假!”
蓝幽涙的眼睛眯开一条缝,紧接着便跟诈尸似的跳起来,惊叫:“你,你,你怎么进来了?!”
“……”欣忆翻了个白眼。对于蓝幽涙的反应很是受挫。她那德性怎么都像是见到鬼似的。
“呵呵!~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呀!~”蓝幽涙注意到欣忆难看的脸,赶紧陪笑脸。虽然她非常讨厌她。
“把你你自己收拾干净!”
欣忆白了蓝幽涙一眼,转身出去,走到门外时,留下一句:“快点。”
蓝幽涙吐了吐舌头,从床上跳下来,快速的把自己给捯饬干净,欣忆这才再次进来,走到床边,拍了拍,坐下,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石像,说:“明凡,可以代我把这个礼物送给小环吗?”
“你怎么不自己送?”
想也没想的反问,惹来欣忆的又不记瞪眼。
“你送比我合适,小环太懂事了,我送一定不收,你代劳就不同。”
“哦。”
想也不想就答应,伸手接下那块质地细腻的玉石像,拿捏在手里仔细观察着,却未察觉欣忆奸笑的嘴脸。
早饭后,蓝幽涙找到正在房间认真写作业的小环,轻轻绕到他背后,慢慢的环住他的腰,手臂用力,从椅子上抱起,搂进自己的怀中。
“哈哈!~妈妈!~”
小环转过身回抱住蓝幽涙,亲昵的在她的胸前噌了噌。
“乖!~小环,妈妈有礼物要送给你喔!”
“诶?!真的吗?!”
“恩!”
蓝幽涙将玉石像从裤兜里掏出来,抬到小环的眼前,说:“虽然形状有点怪怪的,但质地很好。”
“哇!~好漂亮!谢谢妈妈!~”
“啵啵啵!~”
小环激动勾住蓝幽涙的脖子用力亲了几口。
这几天藏老头给小环安排了好多课程,忙得他连见蓝幽涙的时间都没有,今天蓝幽涙主动过来就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更别提又送了礼物,高兴得他都想要尖叫了。
“呵呵。喜欢就好。”
蓝幽涙有点心虚,毕竟礼物不是她买的。
“妈妈今天休息?”小环注意到蓝幽涙穿着自己的衣服,忙问。
“是呀。”
“好。”
蓝幽涙放下小环,搬了把椅子坐到小环旁边,安静地看着。
同时,另一个问题也重重的敲击着她的大脑。
如果小环突然有题不会问自己怎么办?说自己也不会?虽然她初中没上完,可是怎么会想到才刚上小学那卷上的问题就那么复杂……小环很聪明,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教他什么,反而会耽误他。
小环是藏家的儿子,只有藏家才能给小环更优越的环境,她呢?只是替他们不在的时候领养了他一段时间……
小环注意到蓝幽涙满是不舍的眼神和那微微颤抖的手指想要触碰到自己却又犹豫在半空中。
“我最喜欢妈妈了!”
小环大大的眼睛眯成弯月,嫩嫩脸蛋上泛起灿烂的笑花,张开手臂扑到蓝幽涙的怀中,紧紧抱住。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妈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但在他的心里,她永远是他的妈妈尽管没有血缘。
被小环突然拥抱,让蓝幽涙受伤的心得到一丝丝慰藉。她的小环,她视如已出的小环,和她相依五年的小环……不知还有多久就要分开了……想到这里,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如果可以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绿意葱葱的庭院中,一个纤瘦的女人拉着一个漂亮的孩子旋转、跑跳,风铃般的笑声如天下洒下的阳光,暖暖的,很舒服。
只是,这片只属于他们的世界很快就被打破了。
“小少爷,打扰了。老爷命所有人到厅中等候。”
管家一把扣住蓝幽涙的手腕,力道之重,一会腕上肯定会留下深深的红印。
“恩。”
虽然玩得正开心时被打断有些不开心,但懂事的小环却礼貌的点头,和蓝幽涙牵手朝厅走去。
厅内,藏老头端坐于正位,阴沉着脸,让人不敢大口喘气,旁边坐着泪眼婆娑的欣忆,后面则站了一排女佣,纷纷低着头,但当注意到蓝幽涙进来时,全投以恨意的眼神。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这么看自己?
正在蓝幽涙不解时,藏老头抬了抬手,示意小环到他身边,冷眼道:“明凡。是要我亲手把你揪出来还是你自己承认?”
揪出来?承认?她做什么了?
“曾祖父,妈妈怎么了?”
小环抬头问。
藏老头宠溺的揉了揉小环的头,语气缓和地说:“欣忆妈妈祖传的玉石像丢了。”
蓝幽涙心头受到一记闷响。
“那个玉石像是侯家祖传来的,花纹很特别。”
藏老头朝欣忆使了个眼色,欣忆立马大哭出声,嘴里还念道着她是如何的不孝,把祖传的玉石给弄丢。
在场的人无一不为欣忆感到惋惜,同时也憎恶那个偷东西的贼人!唯独蓝幽涙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个玉石像是欣忆让她带送给小环的,怎么突然就成了她家祖传的?而且还还丢了!
“我已经知道是谁偷了玉石像,主动承认的话可以减轻罪行!如若……”藏老头不再说话,而是面露凶光的瞪着蓝幽涙。
蓝幽涙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她现在该怎么办?她没有偷玉石像,那是欣忆给她的!可就算她说了藏老头儿会相信吗?如果不相信那她就是小偷!况且更重要的是小环也在啊!她绝不能让小环误会她!
“玉石像是欣忆让我送给小环的。”
蓝幽涙抬眼直视藏老头儿坚定的说。
声音一出,她才发现声音居然带着颤音。
“妈妈……”
小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从藏老头儿提到玉石像的时候他就紧攥着口袋里面的玉石像,他坚信着此物非彼物,可没想到她的妈妈竟然承认了!她真的偷了欣忆妈妈的东西!
蓝幽涙看到小环满是失望的表情,心口又挨了一记重击。她的小环误会她了!她要解释!
薄暮时分:
幽涙红肿着双眼伫立于榕树下,心,无比疼痛着。她刚刚经过小环房间时,听到小环和欣忆的欢声笑语。
小环已经改口直接喊她妈妈了。那么……她又该站在怎样的一个位置?不,她在这里已经没有一席之地……她该走了……去真正属于她的地方……离开这里,遗忘一切……可她已经没有归处了……什么也没有了。
“幽涙。”
天一缓缓走来。她伤痛的一幕幕都清晰的印在他的眼瞳之中。他设想过很多结局,但现在的结局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他坚信她不会偷东西!可只有他一个人相信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是藏爷爷视她为眼中钉。
“二少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幽涙随手噌掉眼泪,恭敬的问。
她在藏家,只是一个女佣而已。
“没,只是散步而已。”
天一迅速转身离开。
他本想安慰她,可看到她排斥与隔绝的眼神,他害怕了。他从未把她当过佣人,只是,不想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用过晚餐,幽涙将她最后一次的工作完成后已经是夜里10点钟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到三楼,那间住着她最不舍得人。
大而柔软的床上,小环被一个女人拥在怀里,甜甜的睡着。
看到这样充满幸福的景象,幽涙捂住嘴巴,拼命的忍住盈上眼眶的泪水。
那个只属于她的位置已经被取代了。只是一切都太迅速了,打得她措手不及。
“最后一面,时限10秒。”
欣忆支起身,卸下了温雅的伪装,冷冷的睨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蓝幽涙。
只有10秒吗……
蓝幽涙苦笑。
抬起沉重的脚步,来到床边,深深凝望着小环的睡颜。这是她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看他……她多想紧紧的抱住他!她多想再次轻抚他!她还有好多话想要跟他说,她还想最后一次听他喊她妈妈……只是,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小环……小环……
胸口处的骤痛让幽涙无法呼吸。
小环……小环……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好想一直做你的妈妈……小环……和你在一起的五年真的好幸福!……小环,小环……让我自私一次好吗?……妈妈……最爱小环了!所以……所以等你长大后见到我,就算不喊我妈妈叫我姐姐或是阿姨……我也希望……你不要忘记我。
时间一到,蓝幽涙便像疯了一样冲跑出去。
泪,如决堤一般,好像永远也流不完似的……如果痛能随眼泪流走该有多好?……这就是母子分离之痛,犹如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割下离你皮肉那般……连同蓝幽涙撞碎花瓶,脚心被划出很大的口子,都丝毫感觉不到,因为与心的痛相比,那是微不足道的。
当幽涙来到榕树下时,恰看到从远处走来的游一。
他在她的心中,已然不是那个优雅的总裁了。
要不是他的懦弱,叶涵就不会被大魔王给逼走了。但她看得出,游一对小环真的很好,很好。况且有大魔王,小环一定能受最好的教育,有最好的家庭,等等,不论哪方面都比待在自己身边强百倍……
“藏游一,你不是一个好男人,也不是一个好丈夫,或许是一个好父亲。”
当年的事情她并不是完完全全地清楚,但只要有藏老头儿在,就能够想象得到叶涵当年受得是怎样的待遇,也感受得到藏游一当时所站的旁观角色。
游一闭目,苦笑:“真是讽刺啊,你居然和叶涵当年说的话一样!然另一个共同点都是为了钱!”
他来之前就已经接到藏老头儿的电话,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一切,知道了她嫌藏老公给得钱太少。
“是啊,不为钱谁会做这些不合理的事情?不是为了钱谁会浪费自己的青春?”反正她要离开了,再多一个人误会她也无所谓了。
“五百万够不够?”
“……”不屑的眼神让她愣了几秒。
“一千万!”
“……”
“一亿!!!”声音提高,带着愠怒。
“你不要后悔!”蓝幽涙指着藏游一咬牙恨道!
“我藏游一说出的话绝不后悔!”藏游一也是第一次在蓝幽涙面前展现他那隐藏于优雅温柔之下的冷漠与凶恨的表情!
“……再见!”
蓝幽涙接过藏游一撕下的一亿发票,转身离开。
时间仿佛退回到五年前,叶涵是以怎样的场景被逼、被误会、被心爱的人冷眼相待……叶涵,对不起,我不能完成约定一直做小环的母亲了。但我坚信在藏家,未来的路是宽敞而明亮的。
“蓝幽涙!”藏游一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抓住蓝幽涙,然留在指尖的却只有空气,声音有点黯然道:“临走前,你就不想留一句话给小环吗?”
“有你在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蓝幽涙大步流星的离开,而谁也看不到,转身后,泪雨磅礴的她。
藏家的居住地属于稍稍偏远的富人区,一般都自备豪车,像她这样,只能靠自己的双腿,一步一个脚印的离开。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承受了。
她蹲在无人的小街角,伴着骤然而下的大雨,失声哭泣。
她失去了最亲的小环,她失去了最爱的璃绝……她现在什么也没有,唯一有的,是用她的青春和尊严换来的钱……
“蓝!~”久违的熟悉声忽然响起。抬头望去,竟是……
“霍乱?”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吗?当所有人不理解你,讨厌你时;当你无家可归,无助时,要记得,还有我陪在你身边,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永远不被人打扰的地方,给你一个真正的家!”
“……”
蓝幽涙就这样仰着头,久久凝视着霍乱。
霍乱第一次取消结界,让雨水拼命的溅湿身体,似水晶般的蓝眸灼着熠熠光亮,他的王后终于要回来了,饱受痛苦的她,只有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最幸福的。
“最后的最后,陪在我身边的人竟是你”
那无助的神情,那落陌而悲哀的眼神,都让霍乱心如刀绞,他的王后再也不会受到一丝伤害。
一滴血红的泪珠,从蓝幽涙的左眼眶中流出,湛入那颗泪痣,泪痣泛起了淡淡的光晕,看似微弱的光,却是能封印蓝幽涙在人界所有的记忆。
“我的王后。”
霍乱俯身,吻上幽涙,百年前的记忆渐渐恢复,她记得了,她是他的王后,她是他的挚爱。
当尧璃绝得知蓝幽涙拿了藏家的钱准备离开时,便一半欣喜一半担忧的放下手头的工作,开车冲出去,寻找她。
她愿意放弃小环,那么他就可以再次将她纳入怀中!不再让任何人欺负她,她是他的!
但当尧璃绝抵达藏家时,却怎么也找不到蓝幽涙的影子。
大脑冲血的尧璃绝一把揪起藏游一领子,质问:“涙呢!我的涙呢!!!”
“她已经不是我藏家之人,在哪里与我无关。”
听到藏游一冷漠的声音尧璃绝抬手狠狠送了他一拳。
“告诉你藏游一!若是涙少了一根头发,我尧璃绝定断你手足!!!”
尧璃绝面怒凶光撂下狠话便跳上车猛踩油门一路搜寻着。因为担心蓝幽涙会躲在哪个小角落里哭,便丢下车子,发疯似的寻找着。
整整一宿!尧璃绝身心俱疲的继续寻找着,嘴唇已经干裂,头发已经没有往日的飘逸,衣服也不再整洁……
“涙——!!!”
尧璃绝用尽力气仰天巨吼,他祈祷他的声音可以传达至她的耳边,不需要她回应,只要她知道他在找她,静静的待在那里,等着他过去,牵起她的手,拉入怀中,紧紧的,永远不再分开!
或许是神明被他一夜不停地寻找而感动了吧。将他的声音切切的传达至正卧于由上等皮毛铺成的床榻上熟悉的女人耳畔,猛得惊醒,泪,划过脸颊,苦苦的、涩涩的。
那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是谁?涙……自己的名字中也有一个涙字……
涙殇摇摇头,叹:或许是在人界待久了,留下残余的记忆吧。
起身,几个侍女上前为之穿衣、洗梳。
涙殇,正是蓝幽涙,只是容貌、衣着发生了天翻地变化。
那象征王后的水晶冠将所有头发都扣在其中,恰一颗血红色的珠子坠于眉心,盈着波光的大眼泛着忧郁之色,娇挺的俏鼻,薄而不失饱满的双唇,优美的脖颈,漂亮的锁骨,华丽的服饰,和之前那个瘦而高挑相貌平平的判若两世之人。
这就是解开封印的真正的她。白夜一族的王后!
霍乱同样着一袭华丽的服饰头顶王冠从外面走进来,微笑将涙殇搂入怀中。
他已经等了她太久,找了她太久,终于可以永远在在一起。
“乱。”
涙殇轻踮起脚尖,嘟起绯唇,朝着霍乱那性感唇瓣印了上去。
正如霍乱所想,她也一样!若不是当年赌气封印自己跑到人界也不会和他分离这么久。
霍乱的嘴边露出满意的笑意,反被动为主动,从柔情到深情亲吻着他的王后。
忽然,霍乱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女孩羞涩的啄了一下他的脸颊时的模样,还有她俏皮可爱时的模样……他喜欢人类时的她,有种很舒服的亲切感觉,抱着的时候,好像一切烦恼都会消失似的,有点喜欢。
霍乱抬起眼帘,凝视着相隔百年才见的绝美容颜,思量。
两副容颜,两种性格,两种感觉……却有着相同的名字——涙。
“你说什么?!找不到!?你这个局长是干什么吃的!!再给你一天时间如果还找不到你就直接滚回家!!!”
办公室,某男如被怒火充斥了一切的雄狮,对着电话咆哮着。
虽然他冰若冰山,对任何人都很疏离,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大发雷霆,同时也让他特别的无助。
七天,已经七天了!他已经动用了所有关系在整个空海市撒下大网,却没有蓝幽涙一丁点的消息,她仿若人间蒸发一般。
涙,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尧璃绝紧攥拳,狠狠击在桌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洞。
就算掘地三尺也定要把你找出来!!!
话虽如此,可人类怎么能抵达白夜一族的范畴呢?等待尧璃绝只有无尽的失望与愧恨!
蓝幽涙的消失已经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当然也包括小环。
而小环也第一次明白失去蓝幽涙意味着什么。他后悔,他自责。如果当时不说那么过分的话,如果当时他站在蓝幽涙的身边,他的妈妈就不会离开,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失去母亲的小环在这一刻好似长大了一般,明白了什么只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述,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妈妈!!!
夜深人静时,藏游一独自坐在那套他和夏叶糖渡过五年时光的公寓,窝在沙发里,眺望窗外。
漆黑的房间只有夹在指尖的点点红星和烟灰缸满载了无数烟头和零星的红光。
他从不抽烟,只是现在除了抽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给他发泄,给他思考。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三个女人都选择离开?
他爱叶涵,可她一心只为钱。
他喜欢夏叶糖,可她一心只为孩子。
他对蓝幽涙……又是怎样的感情?是亏欠吗?不,她不过是替她抚养了儿子罢了,况且他也给了她一亿来补偿她这五年的青春。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种怪异的感觉?
当年叶涵离开和蓝幽涙离开时绝决而悲痛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重复、叠加。直至映出夏叶糖的脸孔时,犹如醍醐灌顶!
夏叶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清楚的印在脑海之中,伤心的她,高兴的她,温柔的她,撒娇的她……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他讨厌人黑暗的一面却唯独不怕夏叶糖……何时起,她已经不知不觉的住进他的心里,扎根生长,填满一切……
空虚、落寞、孤寂……糖糖……原来我早就爱上你却浑然不知!糖糖……我要娶你……即使被爷爷反对,我也要娶你做我藏游一的妻子!
此时的蓝幽涙正倚靠在一袭华服的霍乱身上,听着霍乱性感的哼唱着情歌,轻抚着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
不经意间,霍乱的眉头微蹙。他的失策,在未除掉肚子里的孩子前便解除了她的封印,害她以为孩子是……他堂堂白夜一族的王,绝不允许自己的王后生下人类的孩子!
“乱。我们的孩子叫惜惜好吗?”
涙殇起身,凝睇着霍乱如刀刻般俊美立体的侧颜。
“……”霍乱低首朝向那绯唇啄了一下。
“珍惜眼前的一切。”
涙殇解释名字的意思。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想要起这样的名字,只是心里产生强烈的愿望而已。
是希望他珍惜你吧。
霍乱在心中哀叹。
“涙殇……”
“恩?”
“……没什么。”
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他明白她的性格,如果不经她同意拿掉孩子她肯定会再离家出走,可不拿掉有辱王室尊严!方法只有一个……
“涙殇……”
霍乱扣住涙殇的腰用力一带便胯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不给她反应便嘟上她的唇瓣,大手灵利的脱去她的华服,一个转身,跌入床榻之中……
同时怀两个男人的孩子,这种方法也只有霍乱想得到,但也只有他才能办得到。
某处不知名的小村落前,一袭西装革履的男人伫立于此,那与生俱来的优雅之气,引来村人无数次观看。
男人眉头拧紧,这就是她现在的住所吗?
“你来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一个着白色休闲衣的男人从村落的深入走出来,简单打量了一下藏游一,额上的青筋越加暴戾。
“你就是……唔、”
话还未说完,脸上就一阵骤痛,身体毫无预兆的失去重心,跌倒。
龙弯腰揪起藏游一的领子,抬起拳头又狠狠打过去!
那冰冷的眼眸中充斥着愤怒!
他就是那个让夏叶糖不惜为打掉整整六个孩子!每次都是孤独一人,那惨白的脸,颤抖不已的身躯都深深刺痛着他的心窝!
藏游一先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告诉自己夏叶糖住址的男人揍自己,可看到他满是愤怒的眼神他明白了,闭上眼睛,任由这个男人发泄着。
“不要打了!!!”
满是哭腔的叫声阻止了龙的动作,那拳头离藏游一的鼻梁只有一公分近。
龙闭上眼睛,没有去看满脸泪水的跪坐在地上的夏叶糖,松开手,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