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下马威
木然的执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像一个失了魂的娃娃默默离开。什么物质,什么金钱,她都不需要!她只知道……好黑……好冷……心,好痛,好痛……
尧璃绝来到窗边,偷偷凝望着那抹满是愁伤的背影,两行清泪,从眼眶中涌出。
他的心也在痛。
对不起,不能遵守约定
可他又能怎样?大魔王的命令他无法违抗……涙,你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小环对你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待在他身边你才会幸福……对不起,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对不起……
空海市或许是因为这里居住着很多拥有大自然力量种族的原因吧,即使夏日再怎么炎热,到了夜晚,都会被一阵阵凉风袭来,卷走了燥热与烦躁,像秋日一样的凉爽宜人。
而这样凉爽的夜,却带给蓝幽涙深深的冰冷与刺痛。好想天空下一场大雨,将她淋得透透彻彻的,这样就不会再去想璃绝了。
干净的面庞被泪水一遍遍的湿透,看着周围的霓灯幻彩,印在心里却是苦涩的黑暗。
终于,蓝幽涙再也无法忍受,蹲在地上,狠狠的哭泣着,宣泄着。她不去管周围来往人异常的眼神和议论的指点,她只知道她心痛得都快要炸了!如果有人拿着锥子刺她,可能会好受一点吧。
“幽涙?”
撕哑却熟悉的声音飘入蓝幽涙的耳中,抬头,望去。
夏叶糖?!
她也同自己一样,失魂落魄,泪湿满襟。
“真的是你啊。”
夏叶糖苦笑。这样的夜晚,遇到同样哭泣的她,是该笑还是该悲?
“糖糖,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夏叶糖愣了几秒,仰头大笑几声。
她都哭这么伤心了居然还有心情来关心她,真是个傻丫头。
“只是跟喜欢的男人分手而已。”
“喜欢的男人?!”
她第一次听说夏叶糖有喜欢的人!她这个当朋友得也太失败了。
“怎么?我也是女人当然会有喜欢的人了!幽涙,生孩子是什么感觉?”
“……很痛,但很幸福。”
她可是相当清楚叶涵当时妊娠反应时,那叫声惨绝人寰啊!可是,她却看到叶涵嘴角幸福的笑意。
她没有生过孩子,但却感受得到。
“可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夏叶糖想到蓝幽涙这五年的生活,就替之难过,再想想她,不穿好的,吃好的,不打扮,一切都为了孩子,那种生活她过不来!太邋遢了。
“但那是一个生命,从自己体内孕育而生的。他是比这个世界任何都重要的存在。”
虽然很苦,虽然很累,但那都是值得的。
“呵呵。呐,幽涙,我怀孕了。”
“?!什么?!!”
我怀孕了,这三个字如一道霹雷重重的打在蓝幽涙的脸上。
“有什么好吃惊的?陪我去打掉好不好?”
“打,打掉?!”
她可是深深记得那时叶涵坚持要生下小环时的坚定态度,和眼前夏叶糖的态度完全是两个极端。
“不可以!那可是你身上的一块肉啊,是你和喜欢之人爱的结晶啊,你怎么舍得打掉?”
“爱的结晶?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糖糖,那个人是谁?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啊!”
“那个人是谁?呵呵,哈哈!~~”
夏叶糖突然发出无助而凄凉的哭笑声。
转身,蹲坐在地上,仰望着没有月亮的夜空。
她怎么能告诉幽涙,她爱的人,伤她的人就是小环的父亲呢?她又怎么开得了口说她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和游一在一起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找她!从她心甘情愿做游一的情人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
她没有资格也不被允许可以给游一生下孩子,可她还是渴望可以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
她抱着一点点希望,告诉了游一,却不想被他硬生生的几个字给打得体无完肤:“把孩子打掉。”
她也像其它女人一样,渴望男人得知要做爸爸时那种喜悦和紧张。而她也非常明白,藏家岂是她这样的女人进得去的?况且游一已经有了小环,不会再需要孩子了。
蓝幽涙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而无助的夏叶糖,一时间,眼眶温润起来,蹲下来,抱住夏叶糖,哭泣着。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这样抱着她,给她安心,让她知道,有她在身边。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两个受伤的女人拥抱在街角,痛苦着。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盯着光亮的地板,一言不发。
周围静得连呼吸都听得如此清楚。蓝幽涙坐在夏叶糖的身边,看着发呆的她,心头泛起酸楚。
她真的好想知道那个伤害夏叶糖的男人到底是谁!可夏叶糖死咬着嘴不说,她又能怎么样?现在只能陪在她的身边,安慰她。
“又不是你打孩子,你紧张什么?”
夏叶糖看着直冒冷汗的蓝幽涙牵强的调侃。
“糖糖,你真的要打掉吗?如果孩子会影响你的事业,我来帮你带好不好?我有经验我不怕没形象,我……”
“傻丫头。你脑子进水了?养别人的孩子这话你也能说得出口啊!”
夏叶糖抬手敲了下她的脑门儿。眼角却含着泪。
能听到这样的话已经让她很感动了。
“我脑子正常的很!糖糖,你就算是她的母亲也不能夺取他在这个世界上出生的权利啊!如果当年的选择错误,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小环,那会是怎样痛苦又懊恼的人生?糖糖,不要打掉好吗?”
“爸爸、妈妈和孩子,三人齐全才是真正的家,这点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蓝幽涙低头不语。
确实,她很清楚这种单亲家庭的苦。可是,看着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掉,怎么忍心?
“糖糖……”
“21号夏叶糖。”
护士拿着单子走出来,声音不大却很清楚的传入隔膜,同时也打掉了蓝幽涙的话。
“乖,在这里等我昂。”
夏叶糖故作坚强的莞尔一笑,跟着护士进入人流室。
仔细观察,会发现夏叶糖的双腿在发抖。虽然她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但还是会紧张,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
夏叶糖闭上眼睛,泪划至鬓际,没入鬓发。这是第几个孩子了?
第七……第七个!
每次打孩子她都是一个人,这次却有蓝幽涙陪着她……天知道她是有多想把孩子生下来啊!
“夏叶糖,你确定要打掉孩子吗?”
大夫清冷的声音响起,他戴着口罩,露出冰冷却含着关心的眼神看着面色惨白的夏叶糖。
这五年,她的孩子都是经他的手打掉的,虽然人流这种事他早已见怪不怪,但这个女人不一样,每次都是一个人,面色惨白,身体剧颤,泪流满面,想忘记都难。
“上次我提醒过你,再怀孕如果打掉一辈子就做不了母亲……”他不是存心吓她,而是真心希望她可以为了自己考虑一下,想想又问:“你想好了?”
“……”
夏叶糖没有说话。她紧紧咬着嘴唇,直到血腥在口中蔓延,她才缓缓抬起眼帘,看着大夫,牵强的一笑。
“生下来,他会生气。”
简单的六个字,狠狠刺进大夫的心头。
紧攥的拳头,骨节惨白。到底是怎样的男人让一个女人为了他能做到这种地步?
“呐,今天我不是一个人,我的好朋友陪我一起来的。”
“哦?就是刚刚在门口走来走去的女人吗?”
医院见过的人太多了,只是,她却深烙在眼中。那焦急又忧伤的眼神,一下便吸引住她了,当时他还好奇她是在等担心谁,原来是夏叶糖。
“她不希望你打孩子。”
“是啊。她还说帮我养呢。是不是很傻?”
“傻的人是你。”
“……龙……”夏叶糖第一次叫了大夫的名字。“如果我想生下来该怎么做?”
龙眯起眼睛,想了想,抬手支走护士,附在夏叶糖的耳边,低语。
半个小时后,夏叶糖躺在病床,看着一旁认真削苹果还一边落泪的蓝幽涙,好笑的抬手抓了抓她的衣角,慢慢说:“你干嘛又哭?”
“……真的……没了吗?”
蓝幽涙放下苹果,哽咽着。
“啊,没了。放心……我跟他告别过了。”
“呜呜……夏叶糖你这个笨蛋!!!”
蓝幽涙咒骂一声,便抱住夏叶糖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
她心疼夏叶糖,惋惜那个小生命,而做为好朋友的她却什么也帮不了,只能无助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幽涙。我们告别吧。”
“!你,你什么?”她要跟她告别?为什么?!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啊!”
“我没上学不懂”
“我又不是和你断交!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而已,等我完全好了会找你的。”
“……我不能陪着你吗?”
“你该陪的人不是我。”
“……可是,糖糖,你要去哪里?我可以去看你吗?”
“幽涙。再见。”
夏叶糖轻轻推了推蓝幽涙,便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蓝幽涙看着夏叶糖坚定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静静的坐在一边,握住夏叶糖的手,默默流泪。
她不想说告别的话,可夏叶糖决定的事再怎么挽回也没有用,她只有尊重她的决定,说再见。
会不会有一天,夏叶糖突然神彩飞扬的跳到蓝幽涙的面前?讲述着她所听所看的事物?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快乐时光,只有她们俩人个,手牵手,永远的友谊。
“您好,您所拔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拔。sorry, the number you are dialingbuzy now, please redial later. ”
“您好,您所拔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拔。sorry, the number you are dialingbuzy now, please redial later. ”
眉头紧锁,拇指迅速拔出所上两组相同的号码,得到的答案同样是:
“您好,您所拔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拔。sorry, the number you are dialingbuzy now, please redial later. ”
男子满脸的焦虑,手指还是不停的按键,却不再将手机拿至耳旁。
发生什么事了?五年来,她的手机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
“嘀嘀嘀!”
男子的手机简讯还是最简单的声音没有漂亮的炫铃。
匆忙读取,是一个陌生号码,简讯的内容是:
游一,谢谢你让我陪在你身边,五年来,真的很幸福。
是夏叶糖!
游一快速拔出这个陌生的号码,而对方却是一个嗓音极高的妇女接听,嘴里大声嚷嚷着还伴有嘈杂的声音。
原来是公用电话。
游一闭目,眉头却锁得更深,指节因攥得太用力而微微颤抖。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不过她走了对他不是更好吗?
藏游一知道夏叶糖是一个好女孩,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整整五年,从来没有埋怨过什么,连他送给她的公寓她都不要,只是在他去找她过夜时才会在那里住几晚而已……她的突然离开,让他觉得很亏欠她。
明知道她想要孩子,可他却给不了她还那么生冷的命令她去打掉……这个孩子已经是第七个了吧。
想到这里,游一狠狠咬牙,痛苦着。
痛苦一阵后,藏游一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专心致志的埋头工作,对人依旧是挂着他标志性的笑容,只是,他自己最清楚,那笑容有多牵强。
总是不舍回报陪在你身边的人,突然消失,带走了你心的一部分,那里变得怪怪的,空空的。
有时候,人真的很贱!总是把某人当成可循环利用资源,无限的使用,直到某人离开不在了,才明白,那是不可再生资源。才明白,什么叫珍惜。
傍晚,藏游一从车中下来,静静的眺望着在庭院中打扫的蓝幽涙。
每次回家最先看到的人就是她。
藏游一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心想,是否有一天,她也会突然消失?
想到这里,藏游一的心口处就泛起浓浓的伤痛,大步上去,一把将蓝幽涙搂入怀里,紧紧的抱住,生怕会消失一样。
蓝幽涙被突然来的拥抱给吓了一跳,却在感受到藏游一的悲伤时,闭上眼睛,回抱住游一,给予安慰。
在她的印象中,藏游一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也觉得不会有什么事让他伤心,可今天才知道,他也有的。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是什么。
“糖……糖……”
藏游一呓语着。
糖糖?
蓝幽涙一惊。
夏叶糖和藏游一认识?因为糖糖游一才会伤心?
满满的疑问塞满了蓝幽涙的脑袋。
“游一。”
蓝幽涙抑头轻唤了一声。
藏游一抬起眼帘,看着这个五官并不精致的脸,她不是美女,却能清楚的记住她的模样!很特别。
“你瘦了。”
藏游一抬手抚摸了她的脸颊。以前的她本来就很苗条,可现在……真是皮包骨了。看着直叫人心疼,为什么之前都没有注意到?只怪他的注意力全在小环身上了吗?唉……
“……”
蓝幽涙垂下眼帘,轻轻推开藏游一,捡起掉在地上的扫帚,礼貌的问候:“大少爷,您回来了。”
她怎么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介女佣而已!如果刚刚这一幕被藏老头儿和那个坏女人看到,不止是她会受罚还会牵连小环!
藏游一看到蓝幽涙故意与她拉开距离,眼中生起淡淡的伤痛。
或许真的会有这一天吧。
藏游一在心里感叹,便掠过蓝幽涙,清冷的离开。
蓝幽涙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息。她和璃绝的事情还有糖糖的事情已经让她心如刀绞。
忽,一阵清风杂着冷冽袭来,还伴有她熟悉的气息……是璃绝!!!
蓦然回首,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眼瞳,含着比以往还重的寒气与怒气。
他在生气!为什么生气?
蓝幽涙心里打着问号,却又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从昨晚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一时哑然。
璃绝见状,身上的寒气更重一分,周围的空气顿时下降许多,蓝幽涙不禁颤抖了一下。
璃绝脸色铁青,怒瞪着蓝幽涙。刚刚他们那样的紧紧相拥,生生的刺痛着他的眼,他的心,鲜血汩汩直流。
他知道她作心、难过,可她竟这么快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气得肺都要炸了,恨不得冲上去杀了游一!可他却只能这么站在那里,什么也无法说。
不敢看他?是怕看见她眼中对游一的情意么?……
蓝幽涙!我是为了谁才这么做的?卑微的求藏老头,一身的傲骨为了谁而卸下?你却……你真的是……
客厅:
“璃绝爸爸”
小环扬着绚烂无比的笑容扑进尧璃绝的怀抱。
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璃绝了,虽然他现在有了游一,但璃绝对他一直很好,很好!
“乖!~有想我吗?”
璃绝抱着小环倚坐在沙发上,眼睛微眯,顿时寒气减半。
“一直在想喔!~”
小环在璃绝的怀里亲昵的噌了噌。
在在旁沙发上坐着的众人倒吸一口气。他们可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傲气的男人竟会有如此柔和的声线,温柔的神态。果然小孩子是神奇的。
而蓝幽涙则站在后面,依旧低着头,对于璃绝的温柔她早就见怪不怪了。也懂璃绝很喜欢小环。这就足够了。
“璃绝爸爸想妈妈吗?”
语出,众人脸色一变。璃绝睨了一眼垂头的蓝幽涙,目光流转,莞尔道:“当然!小环……”
璃绝突然附在小环的耳边低语着什么,突然小环发出阵阵如抽疯般的狂笑!众人先是一脸惊愕转而变成迷茫,看着一脸得意的璃绝,不解,他到底说了什么让小环如此……
蓝幽涙却倍受煎熬。她明白璃绝的意思,就算他们离了婚,也不愿意放弃小环,可她却不知,璃绝只是想用这唯一的小环来继续和她的羁绊。
在藏家,她是一个卑微的女佣,又是小环的养母,可对璃绝呢?她是一个璃异的女人,对旁来说,她绝对是傻了!不要分毫财产。
“喜欢欣忆吗?”
璃绝看了一眼优雅坐着的女人,低头问道。
“恩,喜欢!”
听到小环的回答,璃绝撇了一眼蓝幽涙,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也猜到她此刻的表情。
他知道欣忆并不坏,只是当两个女人之间发生战争时,就会变得不择手断。
欣忆?!原来那个坏女人有这么柔美的名字啊。
蓝幽涙在心里感叹。
欣忆听到小环说喜欢时,甚是得意,而游一则静静的坐着,面无表情。
藏老头神态自若的品着上好的红茶,眼底收纳了所有人的讯息,嘴角不经意地上扬。
很好,非常好。一切都朝着他所计划稳定进行着。蓝幽涙,你可不要出意外哦。
“呐,小环,今天是海水湾三周年庆,超级好玩,叔叔带你去好不好?”
刚从楼上下来的藏天一注意到客厅中怪异的气氛,连忙跑去打破。
“哇!真的吗?好棒!~~”
小环法拉利地双手拍掌。
空海市的每个小朋友最向往的地方就是可以去海水湾这个超有型的水上乐园!因为是室内,不用顾虑白天或是晚上。
“ok!大家都在就一起去怎么样?”
藏天一盯着璃绝,璃绝却甩给他一个多事的眼神。
“游一。”
欣忆将手搭在游一的手背上,游一假装缕头发而甩掉,起身走过去将小环抱在怀里,正欲向外走时……
“妈妈也要一起去!”
稚嫩却坚定的声音破空而出,顿时,各种意味不明的视线统统聚集于蓝幽涙的身上。蓝幽涙定在原地被这些视线盯得头皮发麻,极不舒服。
“妈妈……”
“小环,她可以去,但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
藏老头拦住欲冲到蓝幽涙身边的小环。毕竟他们之间有五年的感情,现在不是强硬分开他们的时候。
“妈妈。”
小环迫切渴望地仰头盯着一脸纠结的蓝幽涙。
以前她不是没有幻想过去海水湾,只是,她将这份念想完全的封锁起来……现在小环要去,她只能答应,只要他高兴就好。
当一行人愉快的坐上车时,却发现门已上锁,唯有后备箱的门是开启的……藏老头儿,还真是给了一下相当侮辱人的下马威!
“挺好的!”
蓝幽涙强忍住快要掉出来的眼泪自我安慰,狠狠低下头,在众目睽睽之下,钻进后备箱,蜷窝着,还有多余的空间,暗自庆幸,幸好她瘦。
当光线消失,只剩下黑暗时,晶莹的泪花顿时迸出,洒落一片……
“爸爸。”
小环眼含着泪窝在游一的怀里。
他想和妈妈在一起,可没想到却让妈妈受那样的待遇,他心里充满了内疚。
游一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抚着小环,给予安慰。
尧璃绝双手攥握方向盘,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青筯暴突,却硬生生的将气吞咽下去。
没人知道藏老头儿接下来还会怎么为难她、欺辱她,但唯一知道的是如果他帮她,只会换来更为苛刻的羞辱和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涙,如果可以,我想替你承受这一切。
车内的气氛异常尴尬,每个人想法不同,但念的都是同一个人——幽涙。
此时的幽涙正蜷窝在漆黑而窄小的半密封的空间,嘴里不停嘀咕着鼓励的话,极力在脑海中想一些开心的事,然而,原来灵动的双眼却像开了闸般,如涛涛江水的泪水狂涌着。
她是人,不是物品,她也有尊严!凭什么要如此卑微?她又没做错什么?!
“可恶!混蛋!!!”
幽涙满是哭腔的怒骂。
这不过是一点发泄而已,她既然答应了藏老头儿,就明白这是条艰辛的路!也是她自己选择的,只有咬紧牙关,撑过去。
海水湾:
即使是室内,也能让你感觉不到什么是夜晚!虽然一切的一切都是人工制造的,但那水却是货真价实的海水!
天蓝沙白,时不时袭来的浪花;旋转滑道激流勇进;大大小小的塑料滚洞;亭台小椅等等,仿佛是海口游乐园一般,棒极了!
花般色彩斑斓的比基尼美女,身材娇健的帅哥,天真可爱的孩子童,与景致勾成一幅幅别样的画卷。
玩累了,可以躺在细粒的白沙上,享受着日光浴和咸咸的海风,身心完全放松,静谧得感受着一切。
在所有人玩得不亦乐乎时,尧璃绝却未曾加入。从下车后,他就一直倚靠在车边,点一支烟,默默地陪着被遗忘在后备箱中的蓝幽涙。
现在的她,早就哭成泪人了吧。
他好想伸手将她护在怀里……可是他却不能。
“咳咳……咳咳……”
隐隐约约的一串咳嗽声从后备箱中传出,尧璃绝的指节用力,掐断烟,眉头紧蹙,指尖用力敲击着车窗顶部。
宣泄着他此刻的痛苦与愤怒。
“帅哥!可以一起合张影吗?”
忽然身边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随即一双白嫩的手便抚上尧璃绝的胳膊上。
“滚。”
尧璃绝毫不客气的打掉女人的手,愠怒的语气伴着如恶煞一般的眼神瞪着这个漂亮的女人。
这样的神情让这个女人顿时花容失色,傻在原地几秒。
这时女人的朋友也赶过来,却在看到全身放着冷冽的尧璃绝吓得冒出一身冷汗。
好冷的男人。
“你,你干嘛啊!不就是长得帅点,拽什么拽啊!”
两个女孩惨白着脸逞强道。
主动搭讪居然被拒绝,她们可从来没遭过这待遇!
“……”尧璃绝不语,身上的寒气分毫未减,反正更加浓重。
“好男人多得去了!不差你一个,哼!”
两个女孩见状赶紧调头就跑,双腿已经抖得不象话了!她们非常明白如果再多待一秒,她们可能会没命!
尧璃绝低头看了看后备箱,不放心地凑上去,竖起耳朵,关注里面的一切。
刚刚发生的事,她都听到了,虽然那个男声只发了一个单音,但她却非常肯定的知道那是璃绝!他为什么会在这儿?怎么不去玩水?难道是为了陪她吗?
别自恋了!他根本不喜欢你!他那样冷傲的人肯定不喜欢这种地方……
另一个声音在心里叫喊。
她又哭了。脑海中浮现出与璃绝的种种,恍如梦幻一般。那些曾经她忘不了可并不代表他忘不了……可他当初为什么接近她?难道只是为了和她结婚?不明白……她想不明白!
“因为你才让我正式继承尧家的财产。”
清冷而无情的嗓音忽然响起。
蓝幽涙不由地一颤。
“我寄住在藏家整二十年,那是怎样的心情,我想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