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长生之门(4)
一块碎烂的石桌后面,堆积了一堆黑乎乎的东西,看清了,竟是六、七只死老鼠。再往前寻了个遍,没发现其他异常的东西,看来这股腐臭味儿就是这堆死老鼠散发出来的。
我和积极松了口气。
随即我们发现,在死老鼠堆的旁边,紧挨着碎烂的石桌,地上有一个圆圆的洞,直径有十几厘米长。
我突然想起昨天在树林里挖出来的蛇窝,心里有点发虚。“这个洞,该不会又是什么窝什么穴吧?”我问。
积极往里望了一眼,看不见底。我就推搡他:“伸手进去,摸摸看。”积极盯着我:“少来,我的脑子可正常得很。”他说完,径自走回蚂蚁窝的旁边,寻了一根坏掉的石凳子,擦干净了,坐下。我也走回来,挨着他坐。这边离死老鼠堆比较远,腐臭味儿很淡。
这房子没有顶盖,我抬起头,就能望见天。上方还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天空,大雾还弥漫在一起。我的脑子里电光火石地一闪,忽然想起一个疑处。我记起那天队长给我们讲长生神的故事时,长生山上正好也是大雾弥漫,当时我清楚地看见,长生山上的破房子清晰可见,大雾始终不能将它遮掩。可今天我就身处在这间破房子里,外面不照样是雾气弥漫吗?怎么两次大雾弥漫,出现的情况却完全相反?
积极的肚子开始咕咕地叫唤,他冲我说:“中午了。”我说:“你咋晓得?”他说:“你没听见我的肚子在叫吗?该吃午饭了。”我忍不住干笑起来:“这当口能保住小命就是万事大吉了,你还想吃饭?哪里有东西给你吃?再不你干脆到屋外啃草得了。”积极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牛,你别看谁都当是你的同类。”我这时也饿得很,一个晚上、一个上午没吃东西了,没力气和他闲扯,闭了嘴不搭理他。
积极干坐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走到远处的死老鼠堆前。
“你该不会是要吃这些死老鼠吧?”我走过去,好奇地看着他。
积极叹了声气:“可惜都烂成这样了,要不然真可以吃。”我也感叹起来:“是啊,我小时候和哥哥逮过老鼠来吃,那滋味儿可真是鲜美。”
正说话间,突然,一个灰色的东西从死老鼠堆旁的洞里探了出来!
我俩猝不及防,吓得大叫一声,连退了好几步。那东西被我俩的叫声一吓,缩了回去,好一会儿才重新探出头来。我俩看清是什么,忍不住尴尬地笑了起来。
钻出来的竟是一只灰色的老鼠。
这老鼠和旁边死去的倒像是同一类,不过体型大了许多,肥得像一只小猫。我从没见过老鼠能有这样的个头。它似乎从没见过人,刚才虽被我俩的叫声吓了一跳,这时却瞅瞅我俩,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害怕,反而鼻子一嗅一嗅地朝这边爬了过来。
这只老鼠真够肥的!估计是山里没有人住,无猫无狗,它天敌少,因此才养得这么壮实。
我和积极早就饿扁了,这时两眼放光,对看了一眼,心里的想法不谋而合。事到如今,也只能拿这家伙祭祭五脏庙了!
积极的两手举在胸前,随时准备扑杀过去。这老鼠看来还没意识到已处在危险之中,仍在不断地朝我俩靠过来。渐渐地,它进入了积极的攻击范围。积极扭了扭屁股,猛地施展出一个猫扑。老鼠转身想逃,被积极抓住了后腿,吱吱地乱叫。我跟着扑上去,卡住了它的颈子。也怪它体型太大了,这么大个目标,想要逃出我和积极的五指山,那是白日做梦!
咱俩二话不说,积极取下缚在腰上的斧子,就将老鼠开膛破肚。我摸出火柴,一时却找不到拿什么生火。积极笑我蠢,用斧子砍断一截柱子,倒花了不少时间,又把柱子劈成小木条,再把残缺的门板也拆了下来,打成一块一块的。我擦亮火柴,用扒下来的鼠皮毛引火,聚起一堆篝火,再把老鼠肉劈成两半,串在木条上烤。看着肉色变黄,油嗞嗞地爆,馋涎都忍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