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做」
戴着镜片超厚的眼镜、看起来像公司上班族的男子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明里回以锐利的视线,然后指着房间里的那颗黑球。
「那玩意儿马上就会发出音乐,而且还会提供装备,我们必须穿上它们。最糟的情况就是只提供战斗服。」
「战斗服」
大树楞楞地凝视着那颗黑得发亮的球体,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就在此时
黑球好像在附和他的话似地开始发出怪响,还伴随着强烈的鼓声和吉他声。不到半晌,一个突兀的声音开始唱歌,听起来像是一首蹩脚的重摇滚乐。奇怪的是,大树觉得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这个旋律。
「咦这旋律难道是收音机体操」
明里不发一语地耸了耸肩。
旋律的确很熟悉,而且是经过非常大胆改编过的「收音机体操之歌」。因为黑球唱得怪腔怪调,所以大树也不很确定是不是有按照原本的歌词在唱。
歌曲还在进行当中,漆黑的球体表面突然浮现会发光的文字。宇迹扭曲又拙劣,还夹杂着几个英文字,感觉非常诡异。
你们的life已经ssing。because,ne。
「这是什么啊」
大树低声念着。站在他背后的明里给了一个简短的回答:
「你看得懂意思吧」
「好像挺无聊的。」
大树带着苦笑回头看向明里,却发现她脸上半点笑容也没有。
「你仔细看清楚。也许内容不是很有用,不过接下来会显示关于敌人的情报。」
大树的视线再一次回到黑球上面,刚才那些文字果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篇新文章和图像。
「圣德星人」
球体表面显示的图像,怎么看都像是飞鸟时代流传下来的人物肖像画,不过那幅画充满立体感,所以大树了解那不是图画,而是照片。画中那个身穿长袍、手上拿着笏板的男子,还是鼎鼎有名的历史人物。
「圣德太子」
原本跪坐在大树旁边,有一对细长的双眼、身材丰腴的ol惊讶地叫出声来。
照片旁边除了显示圣德星人的名字之外,还注明了相关的资料。
特征
和圣德太子有很多相似之处,笏板很危险。
喜欢的东西
圣德太子。
口头禅
不准叫我厩户太子。
宪法十七条发布。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起来好像是一场恶作剧对吧不过我可一点也笑不出来。」
这时。原本看不到任何接缝的黑球表面,开始浮现出几道线条。接着,球体的左右两侧和后面突然向外伸出金属架子,架子上挂着枪枝和几个带有握把的轻薄小箱子。
明里再一次看着一脸困惑的人们。
「你们赶快去架子那边,拿写有自己名字的箱子吧。」
她边说边把穿在身上的外套迅速地脱掉,连毛衣也一并脱去,露出原本就穿在里面的黑色衣服,看起来和之前那几个男人穿的完全一样。
「没时间了。箱子里面装的就是我这身战斗服。你们快点穿上。」
「真的耶这上面都有写名字。」
一副好好先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拿起其中一个箱子,检查刻在箱子上的名字。
「这里有人叫大树吗」
中年男子把箱子举起,上面的确有用蹩脚的字体写着「大树」两个字。
「啊,是我就是」
大树战战兢兢地看着明里。明里点头,用表情命令他去拿过来。大树匆忙地起身,走过去拿箱了。
箱子比看起来要轻许多,他怀疑里面是不是真的有装东西。不过这是多虑了。大树打开箱子,里面确实有一套折叠整齐的战斗服。乍看之下,让人以为又厚又硬的衣服,触感却意外地轻薄柔软。大树不禁想,要他们把这玩意穿在身上,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别开玩笑了」
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不当一回事地把衣服扔到地上。老实说,大树也不想穿。不过当他看到明里正瞇起眼睛,用冷峻的眼神盯着自己时,也只好认命地解开制服的钮扣。
就在这时候。
扔掉战斗服的那名女子的身体突然开始消失。正确一点形容,应该说是头的顶端好像被锐利的刀子削过一样,可是剖面却没有流一滴血。女子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她还搞不清楚,为什么周遭的人一脸吃惊的望着她。
女子的身体继续消失中。就像被一片一片削去似的,头部消失之后,接着是肩膀、胸部、腹部,最后连手臂也完全看不见了。
「发、发生什么事了」
「开始传送了。」
大树完全无法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能警觉地看着房间内的动静。看到他这副模样,明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们现在要上战场了。大家不需要思考要如何去,总之先穿上战斗服再说。各位再不快点进入状况的话,就算穿着战斗服,我也不敢保证能活命喔。」
「这、这个吗」
大树看着手上紧抓着的战斗服。
第一个女人完全消失之后,接着消失的是之前直呼明里这个名字的无赖。那个讨厌的家伙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在消失的过程中,还一派从容地检查从球体拿下来的武器。
3
传送过程持续进行着。刚才房间里还挤满了人,不一会功夫就只剩下明里和大树两人。
大树楞楞的站在原地。这时候,一把设计夸张、像y字形一样有三个分叉的手枪被强塞到他手上。大树猛然抬起头,发现已经进入传送状态的明里,正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
还来不及问清楚,明里就从眼前消失了。大树自己也开始感到呼吸变得急促,笼罩而来的恐惧感让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地颤抖。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他紧紧地握着那把棱角分明的枪,手不知不觉地使劲。
突然间,眼前的视野完全改变了。视线所及之处,尽是熙来攘往的人潮,不远处还传来女性宏亮的叫卖声,吵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大树惊觉地抬起头,朝一旁的街头了告牌看去,喃喃的说。
「这里是台东的亲切交流商店街嘛」
印象中,这条街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他所在的那条巷道并不宽敞,两旁都林立着商店,往上看是拱廊式的天井屋顶,街道的另一头应该可以通往其他巷弄。
「这这里是啊、等等」
一名两手拎着购物袋的家庭主妇,彷佛没看到大树似地朝这个方向匆匆走来,不小心迎面撞上他。她停下脚步,困惑地看了一眼大树所在的位置后,又继续向前迈步,大树只得赶快闪到一旁去。
才刚闪开那名妇女,另一个人又朝这边撞上来。那个看似刚从公司下班的男子以为自己被他人撞到,于是抓住一个正要从他身边走过的男人质问。
「咦」
那个被挡下来的人,误以为对方要找碴,于是两个人开始争执,气氛变得非常火爆。大树本来想出面解释,可是最后还是做罢。他决定不要插手管闲事,免得自找麻烦。
「因为他们看不见你。」
突然听到明里的声音,大树吓了一跳,不由得叫了出来。
「啊明明里小姐」
「任务开始之后,只有敌人能看得见我们。同样的,也只有我们能看得见敌人。」
「原原来如此。」
由于眼前的街景看起来和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大树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不禁想着,明里的警告似乎太严重了。虽然他也不清楚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不过好像没她说的那么危险。他甚至开始怀疑,明里会不会是为了制造气氛,故意说那些话吓人说不定,这是整人的偷拍节目。观众正躲在某个地方偷偷地嘲笑我们。
明里的态度看起来很镇定。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紧张兮兮的。大树彷佛找到了可以说眼自己的解释。
紧张的情绪得到纾解后,大树重新看着明里。果然没错,这女孩长得超正点。一定是什么艺人吧。
「你叫什么名字」
明里看着大树,以一贯冷淡的语气问。大树以为被看穿心思,神色慌张地看着对方。
「我记得,你好像叫大树是吗」
「是,我叫橿原大树你呢」
大树犹豫非常短暂的时间之后,决定鼓起勇气问明里的名字。他只知道她叫明里,不过不确定那是姓还是名还有,那是不是她的本名假使能问到全名的话,就能知道是不是自己曾经听过的名字。
如果她真的是出现在电视上的艺人,那么今天发生的事,极有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整人偷拍。
「神功明里。叫我明里就行了。我劝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虽然你穿着战斗服,不过想活命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被敌人发现。」
明里瞪着大树,冷冷地说。
「啊说得也是。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尽管觉得明里不需要那么不近人情,不过大树还是决定不跟她唱反调。
神功明里这名字以前好像没听过。但不管怎么说,眼前发生的事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真实的。既然如此,那么继续扮演下去也是挺有意思的。这种经验可不是常有,就这样回家的话。小睡一会之后还不是又要开始熬夜准备考试。
大树同意明里的话。正当他转身要找地方躲起来时,明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抓住他的肩膀。
「不要跑太远。要是你听到脑子发出像八音盒的旋律时,就别再往前走了。」
明里对着回过头来、一脸胆怯的大树,简单地说了几句后就放开手,转身离去。
「啊,请等一下。」
大树朝明里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声。明里停下脚步,回过头问:
「什么事」
「你刚才说会听到旋律,是怎么回事」
「先不要想那些了,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
「走一步算一步这」
明里拨弄了一下头发,烦躁不安的回答。
「你就饶了我吧,已经没时间了。等我们能侥幸活下来,我再跟你解释」
此时,明里突然睁大眼睛,举起和大树手上拿的同款式手枪,朝他背后开了一枪。大树感觉到一道强劲的风速从脸颊划过。
「咦」
他回过头,看到有个人影被像是从明里的枪发射出去的光线束缚,身体痛苦地扭曲挣扎,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叫声。是个小孩子,他的穿著和时下的小孩一样是t恤搭配牛仔裤。不过最引起大树注目的是,小孩的耳鬓两侧各绑着像圈圈一样的发束,眼睛细小,下眼睑有明显的眼蚕。那张脸就像教科书里的画像,活生生地出现在现实的世界一样。
「不准叫我厩户太子」
受到惊吓的大树,本能地寻找那声音的来源。最后,视线停在身边一道高瘦的人影。大树被吓得魂不附体,身体想动也动不了。
是圣德太子。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字眼。可是他想不通,眼前这个穿着印有「boinusa」字样的t恤、搭配牛仔裤,胸前拿着一块褐色笏板的男子,为什么用极为狰狞的表情瞪着他
突然间,大树恍然大悟了。刚刚被光线束缚的小孩,就和圣德太子画像里站在一旁的童子长得一模一样。
「不准叫我厩户太子」
圣德太子发出大声的咆哮。他的嘴角像是要裂到耳边似地向两旁扩张,连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动。下一秒,太子举起手上的笏板,猛力挥动。
这一瞬间,大树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只见圣德太子的笏板一挥,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而且扭曲的范围还逐渐向外扩散。
大树感到耳朵内部很明显地发出鼓胀的声音,就像搭高速电梯一口气上下十几层楼一样,因为急遽的气压变化造成耳朵鼓膜的压迫。大树赶紧蹲下身,捂住耳朵,尽可能地放声大喊。这时候,他意识到头上好像有一种恐怖的力量快速划过。
还来不及反应之际,就已经发生了猛烈的爆炸。烈焰伴随着闪光迅速窜起。商店街一转眼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这这到底是」
大树泛泪的眼睛环顾四周。那个被发光绳索束缚的童子,就像大树他们刚才经历过的现象一样他记得明里好像称这种现象为传送,头顶像是一片一片被削掉似的,逐渐消失了身影。
站在大树身旁的圣德太子,泪流不止地看着童子逐渐消失后,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4
大树踏着颤抖的脚步,没命地狂奔。现在,他已经无暇理会圣德太子或是明里了。
那场爆炸可不是假的。在爆炸黑烟之中,可以看到好多个像是缺了零件的人体,一面颤抖地扭曲,还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附近还有许多难以辨识的肢体碎片散落一地。
不对,老实说,大树并不是看得很真确,他也不敢再去回想。
这一刻,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大树拼命地从四处逃窜的人群中钻出,朝着商店街的出口没命的快跑。
「可恶闪开」
大树听到熟悉的吶喊声。一张熟识的脸孔跟他一样从人潮中逃窜而出,往商店街的另一边跑去。
哔啵隆磅啵。
大树突然停下脚步,因为他好像听到了一阵奇妙的旋律。旋律大树隐约记得有人跟他提到关于旋律的事情。当他再次转头看着刚才那个人时就在那一瞬间。
噗咻。
一个听起来像是湿黏的固体被击碎、令人感到强烈作呕的声音传来。大树还来不及反应,视线就被染成了一片腥红。一个没了头的身体在人潮之中。毫无方向感地乱走,几步之后就啪的倒在地上。
有些路人被突然喷洒而下的鲜血吓得惊声尖叫,可是很快就被从后方涌上来的人潮带走,消失在大街的另一端。
哔啵隆磅啵。
这个音乐的旋律持续在大树的脑子里回荡着。
「这旋律究竟是」
人潮终于逐渐变少,大树带着惊恐的心情,往刚才那具断头的身体走去。可是,旋律的音量明显地越来越大声。
大树直觉这不太对劲,于是往来时的方向退回去。倒退了几公尺之后,那个奇怪的音乐声突然停止。大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不住地颤抖,虽然他感到难为情,可是不管怎么压抑,还是不停地颤抖。大树再也撑不住,两脚一阵酸软,整个人就这样瘫坐在地上。
「呀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怎么会变这样」
他看到之前抱怨的那个化着浓妆的女人跑了过去,嘴里不停发出尖叫。大树使劲地撑起身体,大声地吓阻。
「不行,前面是」
可是,女人完全没有理会大树的制止。刚才应该已经被「传送完毕」的童子,突然出现在那个女人面前。不对,虽然脸长得一样,可是穿着完全不同。这个童子身上穿着一件严重起毛球的毛线衣。
「啊啊」
女子满脸惊恐地楞在原地。童子发出一种听起来像是婴儿般的奇怪叫声,接着紧握拳头,对着这女人向上挥拳。感觉上这一拳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而且并没有很用力。但是女子从胸部到脸的位置,却在瞬间化为模糊的血肉。女子残缺不全的上半身在空中做了一个大角度的翻转,因为回转的力道,造成血肉向外洒开,然后发出砰的一声,重重摔落在地面上。
「啊」
童子瞪着豆点大的眼睛,慢慢地往大树的方向看过来。
「咿」
大树撑着手臂,死命地往后退。这时他才惊觉,原来童子不只一个人,另外还有一个。
就在不远的前方,圣德太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树。这个圣德太子穿着一套破烂的西装、下面搭配一件还很新的百慕达海滩裤,看起来非常不搭调。很明显地,他并不是之前那个圣德太子。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圣德太子直楞楞的瞪着大树,然后举起笏板用力挥下,眼前的景象又开始扭曲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剎那间,大树意识到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将他席卷而起,感觉就像整个人被丢进高速旋转中的烘干机里转了一圈,然后又被狠狠地抛了出去。大树的背脊撞到路边一栋摇摇欲坠的大楼墙壁,肺部的空气像被硬挤出来一样,几乎难以呼吸,大树发出痛苦的哀号。幸好,骨头好像没有撞断。
在天地颠倒的视野中,他看到圣德太子带着像侍仆一样的童子,缓缓地朝他这个方向走近。
「吁、吁、吁咦枪枪呢枪跑哪里去了可恶到底放在哪唔」
大树停住动作,因为挪动身体所产生的剧烈痛楚,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准叫我厩户太子」
太子再一次举起笏板,朝大树的头上用力挥下,这次他好像打算直接劈打在大树身上。光是在空中挥一下就会制造强烈冲击波的笏板,要是被直接打中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大树完全不敢想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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