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是否还想去,我想了想,便推说之前旅途疲累,身体不适,不想去了。
康熙倒也没为难我,只说让我多多休息。我谢了恩,却在心底叹息。
我也开始逃避了,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江南之行,本来写了两章,但是后来再查历史,忽然发现不太对。。一狠心几个情节都给删了。。近日病得厉害,编故事有心无力,就没再写,直接合并成了一章,可能看起来会比较紧凑一些,还请见谅。。
宜妃那段。。其实本来有前后文的呜呜,现在我也感觉好突兀。。可是不能也删了,九阿哥的事还需要交代。。历史记载他的确没有侧福晋,但我想真实的原因,应该是雍正后来做的吧强制削宗籍之类的,不太清楚,也没查到具体资料。但这么大一个梗,不用怎么行~~
康熙两次南巡住在曹寅家,他借了许多银子撑场面,曹家其实也就是红楼梦里的贾家,盛极一时,却也很快衰落。当然,除了欠钱太多,政治斗争也是个原因要跑题了,我不说了。
已经头晕得体会不到女主心理了,我还是不要多话了吧
纳兰性德梦江南其三
江南好,怀古意谁传。燕子矶头红蓼月,乌衣巷口绿扬烟。风景忆当年。
、第四十七章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没过两天,十三阿哥却来找我了。
我们两个静静地对望了一会儿,门外的阳光十分刺眼,竟晃得我有些目眩。我抚了抚额头:“这阳光这么强,看得我头都晕了,你进来坐吧。”
他这才走进来,坐到椅子上:“小若,你为什么不想去塞外了”
“我刚从江南回来,又要跑去塞外,你不嫌累,我可受不了。”我给他端来茶水,“这回我要好好休息几个月,等皇上回来,肯定又有很多事。”
“真是因为这样”十三阿哥明显不信。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你是男人,觉得没什么,我可是活生生的女孩子,哪有这么大精力”我不满地瞪他。
“好好,我不怀疑你。”十三阿哥无奈道,“你以后觉得累,就去找皇阿玛请一天假,皇阿玛不会那么不通人情的。”
我叹了口气:“我是觉得,皇上已经对我够好了,我实在不应该再要求什么了。”
他看着我不说话,眼里似乎又有了忧伤,我撇了撇嘴,走到桌前准备好笔纸,一边写,一边说:“塞外之前去过,此次不去,倒也不算什么太大的遗憾。我的书法好久没练,这次正好能有时间,等你回来,我大概又要找你要新书了。”
“好,回来我再给你一本。”十三阿哥站起来,好奇地问我,“你在写什么”
“我这次不去,所以让你给我捎些东西啊。”我写好了一张清单,递给他,“这些东西我上回觉得不错,你就每样给我买一点儿吧,等等我给你钱。”
“别给我钱,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是些吃的用的,我还买不起吗”十三阿哥赶忙制止我。
“可这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也不少银子。”我顿了顿,“那就等你回来我再给你吧,你不只是一个人,你还有一大家子呢,日常开销不知要比我多出多少。”还有一年的时间,那之后他的生活,会变得越来越拮据,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置之不顾。
“你啊,总是想这些有的没的,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十三阿哥把纸叠好收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想自己的事啊”我哼了一声,抗议道。
见我有了些精神,十三阿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他换了话题,又跟我聊了几句,便走了。我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心里也忽然觉得空落落的。这一走,再见面,又要几个月之后了吧
康熙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紫禁城,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发起了烧。
其实我很少生病,平时有点儿小感冒,不去管它,过几天也就好了。上回发烧,还要追溯到好几年前的大雪之日。这次估计是因为太累了吧,不仅仅是身体,更是心里的疲倦。
岚槿找太医给我看了病,开了药,让我躺着好好休息。这下可好,我去看小王子,练书法的计划,全都要落空了。
可我想好好休息,却也不是件易事。转天中午,九阿哥和十阿哥就过来串门了。
“让你平时不积点儿口德,你看,这下报应来了吧”岚槿还没出去呢,九阿哥就先发制人,开始了他的第一波攻击。
我瞟了他一眼,继续转头看天花板,当他是空气。
“九哥,小若怎么说也是病人,你怎么还这么挤兑她”还是十阿哥心眼好。
我接着十阿哥的话继续道,尽管仍是有气无力地:“十阿哥,他病得比我厉害,咱们别跟他计较。”
“九哥怎么病了”十阿哥奇道。
“是啊,我得了什么病”九阿哥开始找枪眼。
“精神病。”我简短地说,依然有气无力。
十阿哥怔了怔,却皱眉看我:“你也快别说了,看你这样子,这回病得还挺厉害。”
九阿哥也皱了皱眉头,叫住了正在关门的岚槿:“哎,你先别走。太医来过了吧怎么说的”
岚槿停住了脚,道了声“是”,才拿出太医所写的方子,跟九阿哥转述太医的话。
昨天听过的话,此刻我也懒得再听一遍,就招呼十阿哥过来:“哎,你们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啊”
“我能有什么好东西,也就九哥有路子,什么玩意儿都能找着。”十阿哥说着,递给我一个盒子,“这东西,他打从你去江南前,就叫人做了,你看看,当真是精巧得很。”
“哦”我支起身子,接了过来,盒子上的花纹倒的确雕琢得精致繁复,木质细腻,光泽莹润,像是小叶紫檀,不用问也知道价值不菲。我带着疑惑打开它,却愣住了。
我本以为九阿哥又找人打造了什么珠宝首饰,只不过换了个精致的盒子来装,没想到,这盒子并不是用来装东西的它是一个八音盒。
见我怔怔地看着盒子不说话,十阿哥忍不住开口:“哎,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惊讶。”我回过神。
“惊讶小若,你知道这是什么”十阿哥却显得比我还要吃惊,“你知不知道,它能够奏出乐曲”
“怎么我不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我抬眼看他。
“也不是只是,这东西我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十阿哥挠挠头,却也不作深究,“也是,你在皇阿玛身边当差,说不定见识过的东西比我多多了。”
我皱了皱眉,我见多识广,跟康熙无关,不过是在三百多年后活过十几年。我印象里,八音盒是西方人传入中国的,具体的时间不记得了,这个八音盒跟现代的还是有些不同,但一看也能知道它是什么。九阿哥因为做生意的原因,跟西方人肯定也有着往来,应该是从他们那儿学到的吧
正巧,九阿哥也向岚槿问过了话,他打发岚槿出了屋,走过来问我:“怎么了吗”
“九阿哥,你怎么会做八音盒的”估计十阿哥也不会知道,我便直接向他求证。
“八音盒你是说这个音乐盒吗”九阿哥却反问我。
我讶然:“你不知道你不是从洋人那儿学来的制作方法吗”
九阿哥的疑惑程度不亚于我:“洋人我原先只是听说过有人曾用机械制造旋律,但这盒子,却是我自己的想法。洋人也会做这种东西你知道”
“不不,我当然不知道,只是猜测。”我赶忙否认,心里却是难以形容的惊讶。这九阿哥也太厉害了吧西方的八音盒还没传到中国来吗还是说,难道,他是世界上第一个做出八音盒的人
“洋人的玩意儿的确精巧,说不定他们也会做,有机会我倒是可以问问。”九阿哥也不以为意,“别说这些了,你来听听这里面的曲子吧。”
他拿过盒子,转动发条,轻缓的音符流泻而出。这首曲子我没听过,旋律也很简单,但是清脆悦耳,我心里不免添了几分平静。
曲子不长,大概只有一分钟,我却听得几乎落泪。
倒不是因为九阿哥,也不是因为这首曲子有多么动听,只是我又开始想家。
八音盒。这样的东西,有着如此浓烈的,未来的味道。
“瞧你听的,竟像是要哭了。”我还沉浸在美妙的乐声和对家的思念当中,九阿哥充满戏谑的声音却响起来,“早知道这东西这么好,我真该早些做了送你,你一感动,说不定就以身相许了。”
这下可好,可惜我原本的确还有些感动,现在是什么意境都没了。我忍无可忍地白了九阿哥一眼:“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话”
“不能。”九阿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刚才我问了情况,好端端的,怎么就发起烧来你真是累的原先也没见你多清闲,怎么偏偏这回就病了”他倒不再关心八音盒的事,皱眉问我。
“你先给我倒杯水。”我嗓子还干得很,他们真是不懂考虑一个病人的需求。
我觉得九阿哥脸色阴了阴,他却没说什么,转身去给我倒水。十阿哥在一旁看着九阿哥的背影,咧嘴直笑,我只好又送了他一个白眼。
喝完了水,我钻回被子里躺好,才对九阿哥说:“你没听说过一个成语叫积劳成疾吗由此可见,这劳没积到一定地步,也成不了疾。所以说,我这病不是累的,而是一直没有清闲过。”
“就你还没有清闲过”九阿哥好笑地看着我,“算了,反正皇阿玛也得有一阵子才能回来,你在屋里好好歇着吧。你需不需要我再找好一点儿的太医,来给你瞧瞧”
“不用了,你快省省吧,少做两件麻烦事,你也不会闲死。”这九阿哥,长年累月地喜欢搞特殊,他脸皮厚,我可比不了。
“想来你也是这个回答。”听他这意思,倒没有多大的诚意
我疑惑地看他,可九阿哥的笑里似乎总是不怀好意。我只好又把目光转向十阿哥,他笑道:“九哥唬你呢,小若,李太医已是留京的太医里最好的了。”
我怔了怔,却很快想明白了个中缘由。按理说,我一个宫女,自然是轮不到“最好的”太医为我诊治,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待遇,还能是因为什么又是九阿哥,不知什么时候“关照”过了吧。
“你这回竟不说些什么”我没说话,十阿哥却不理解了。
“没力气,懒得再跟他计较。”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着烧,脑子不大好使,我觉得越来越想不到能说的话了。
九阿哥皱了皱眉,却拉十阿哥起来:“咱们也走吧。小若,我看你实在是没精神,我也不在这儿打扰你了,你自己多睡会儿,饮食上我会去交代厨房,你一心养好身子就行了。”
“好。”我知道我说再多也没用,他决定的事,我根本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他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只要不把我小命折腾没了就行。
“你生了病,脾气倒是好了很多。”九阿哥挑了挑眉毛。
“我可都记着呢,等我病好了慢慢还。”这人还真是欠揍型的,“你还走不走了我要睡觉”
“走,这就走,等过一阵我再来探病。”九阿哥笑着,就向外走去。
“你好好休息,那个,你生病,其实最遭殃的是我。”临走时,十阿哥还不忘嬉皮笑脸地加了一句。可没等我瞪他,他就已经追着九阿哥,消失在了门口。
我脑袋昏昏沉沉的,也没有心力再多想,迷迷糊糊地就要睡过去了。而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心里最后的感觉,竟还是难以模糊的疼痛。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刚好我也在发烧。。我要和女主同甘共苦~只是我就在家里,无法思乡了~
咳,那个,九阿哥真的是喜欢搞发明创造的,传说他后来给十四设计过战车。当然,设计八音盒这种事情还是我编的~八音盒真正的发明时间是1796年,由瑞士人发明,而且是圆盘形的,贵族的奢侈品。但中国古时确有人以机械制造旋律,只是没有把它缩小成一个盒子。因为我个人对八音盒有偏爱,总想让他送我一个十三送不起,\\\\所以就让他超越了历史一下~
自从女主红火了以后,给女主看病的就换成比较好的太医了。其实我后来有再查,之前提过的“六直”,包括其他宫直、御医、吏目、医士等等,都可以统称太医。所以直接说太医也不算错。
紫檀木,古时有“寸檀寸金”之说,小叶紫檀,又称檀香紫檀,是最贵的紫檀木。
李白春夜洛城闻笛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第四十八章只应会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一
我睡到傍晚才醒,九阿哥已经叫人给我送了粥。吃过之后,我觉得身子暖和了不少,也稍微有了些精神,便坐起来,仔细打量起他送我的八音盒。
我一遍遍地转动着齿轮,反复播放着那首乐曲。音乐声在房间里回荡着,我不知怎么,就出了神,连岚槿进来了也没察觉。
“凝若,就我在的这段时间里,你都放了不下十遍了这曲子了,你没事吧”岚槿终于按捺不住,忧心忡忡地打断了我。
我这才回过神,抬头看她,有些抱歉地笑道:“啊,岚槿,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凝若,你到底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竟让你魂都没了”岚槿坐到我旁边,把药递给我,“你该吃药了,待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好,多谢了,我这就吃。”我把八音盒放下,接过药,一口气喝了干净,“真苦啊,岚槿,快快,我要蜜饯。”
“你啊,真是”岚槿去端了蜜饯给我,“这东西又是九爷送的吧这些年,我看他没少往你这儿送东西,可头一次见你看得这么专注。”
“这哪是专注了,我就是走了神,一时没意识到我在做什么。”我有些尴尬地笑笑。
“不过这东西还真是巧妙,也亏得九爷有这些新奇点子,变着法的给你做这些玩意儿。”岚槿看着八音盒,连声赞叹。
我打量着岚槿的侧脸,忍不住笑了:“怎么,岚槿,你动心了”
“啊”岚槿一惊,赶忙摆手否认,“你胡说什么呢我动什么心了你可不要乱说”
“我不过是胡说,瞧你吓的。”我笑得更厉害,“你这样子,倒像是心虚了。”
“你快省省吧,我还心虚全天下现在没人不知道,九爷全部的心思都在你身上,谁也别想占去一点儿。”岚槿也回过了神,开始反击我了。
“算了,我重病在身,争不过你。”我觉得势头不对,赶紧终止了这个话题。
“你也知道你重病在身啊也不知是谁先开始这个话题的。”岚槿倒是脾气好,不跟我计较,“你还是少说些话,你还觉得困吗要不还是早点儿休息吧。”
“嗯,还是有些困,不说了。”虽然睡了快一个下午,但我的脑子还是晕沉沉的。我老老实实地缩回被子里,岚槿收拾了一下,灭了灯烛,也上了床躺好。
现在正是夏天,蝉鸣声在院子里此起彼伏,可我仍是觉得全身都冷,拼命想着十三阿哥的笑容,才觉得心里暖和了一些,就这样裹着被子,沉入了梦乡。
不知是不是我真的积累了太多的疲倦,本来应该几天就好的病,却足足拖了一月有余。我每天喝着又黑又苦的汤药,喝到最后竟不再觉得它有多难喝,真是习惯成自然,一口气喝完,脸色都没有变化。
这一个月里,九阿哥基本上三四天就会过来一次,他知道我还没康复,也不跟我多说话,大多数时候,只是带着书或账本,来这里待一个下午。美其名曰照顾我,其实根本就是看守,不,,和太医串通一气,连我出门走走的权利都剥夺了。
除此以外,只有十二阿哥派人前来,表示了一下问候。其他的人,就都一概没了消息。
荷花开得最繁茂的时候,我终于“获准”出屋了,虽然是养病,但在屋里待了一个月,也的确把我闷坏了。
我去看了小王子,它几乎快要忘了我。这之后我几乎每隔一天就去看它,如果它真的再也不认识我,我觉得我做梦都会难过。
十三阿哥的女儿也过了百岁,这么长的时间,我还没有正式给月珊送过贺礼。于是我托九阿哥找人打了一对脚链,又花了好些天,在岚槿的帮助下,编了个不甚雅观的如意结,过两天准备找个借口出宫,送到十三阿哥府中。
我跟九阿哥说起这事时,他一脸复杂地看了我很久,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很快便按我的要求,打了一对精致的脚链。我不知他都想了些什么,也不想去问他。
到了十三阿哥府上,月珊出来迎接我。
“听说你前些日子生了病,现在可都好了”
“自然是好了,你不觉得我现在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比你上回见我又漂亮了一些”我拉着月珊的手,两个人一起走进屋里。
“你能这么说话,我就知道你健健康康的了。”月珊笑得无奈又欣慰,我们两人坐到椅子上,有下人来给我们上了茶。
我喝了一口,就把随身带着的锦囊拿出来:“我给小格格带了礼物,这脚链是定制的,肯定差不了,这个如意结嘛,姐姐你要是看不顺眼,可以拆了重编,不过一定要告诉你女儿说是我编的。”
月珊接过去,看了看就忍不住“噗嗤”笑了:“这瞎话可不能乱编,等她长大了,让你再编一个,不就露馅了”
“那也没关系,我不答应她就是了。”我耍赖道。
正说着,有一个婢女来告诉月珊,说是小格格醒了,月珊忙叫人带小格格过来。不一会儿,就有嬷嬷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出来了。我不敢抱孩子,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也担不起责任,只在一旁看着。
才几个月大的婴儿,还不会说话,倒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看这个人,看看那个人,见了我,还冲我甜甜地笑,一点儿也不认生。
他们的女儿起名叫做雪莹,很是乖巧的一个名字。月珊和十三阿哥基因都很好,郎才女貌,他们的女儿也长得很可爱。我看着她圆润白嫩的小脸,心里说不上是怎样的滋味。
月珊逗弄着婴儿,一边笑着说:“我看莹儿倒是很喜欢你,不妨你认了她做干女儿吧”
我惊讶不已:“这怎么行她是格格,而我只是宫女,这于礼不合吧”
“怎么不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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