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天牢大乱,一个血色身影从牢门闯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柳奇术带着凭空消失,皇帝羊三泰勃然大怒,与此同时,惠丹殿,阿惠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狼狈不堪的柳奇术,勃然大怒。
“无心,谁干的!”
阿惠铁青着脸看着脚下奄奄一息浑身上下除了头和脚没有一块好肉的人冷喝出声,血袍凭空出现,无心跪地道:“将离王爷和墨樱王妃!”
“他们为什么要折磨他?”
阿惠冷厉的声音落下,无心抿唇不语。
“哼!去查!否则……”
阿惠面目狰狞地看着他,冰冷的眸子划过异色,唇畔一抹森寒的弧度勾起,“后果你清楚!”
“是!”
沁凉的声音飘出,人影消失,阿惠唇瓣紧抿,这孩子伤成了这样怎么办?
她喜欢他饮血体的精血,可是不喜欢他这样全身是血,她这些日子很想念精血的味道,却不曾想如今他血肉模糊地躺在这里,她……
突然想看到他当初干净的模样。
“白衣!”
“无声!”
阿惠两道声音带着迷茫,白衣和箫无声两人顿时心慌,顾不得收拾自己的伤便急忙出现在了殿内,看着面色异常的阿惠道:“主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怎么办?怎么救他?”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人阿惠觉得无法下手,这怎么治疗?
白衣和箫无声看着地上血淋淋的人奇怪地问道:“这是谁?”
“柳奇术……”
微微诡异的声音传出,阿惠被再次见面震惊了,两人亦是被震惊了,两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一团,没想到……怎么会?
“主子别担心!交给我们!”
白衣安慰的声音坚定有力,箫无声抿唇,阿惠眸子复杂地看着他们道:“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渴盼的声音让两人身子一僵,恢复到以前?这怎么可能?
心思转换间,两人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决定。
为了她的心愿,为了她的笑容,他们愿意付出一切,哪怕……
“主子,我们尽力!”
两人冰冷无情的声音坚决得可怕,阿惠虽然觉得诧异但是也没有多想,她相信总有办法的。
“如果需要什么药告诉我!”
阿惠冷声道,白衣和箫无声抿唇,半晌点头,将柳奇术抱着进入了大殿后方。
“主子,你不要进来!”
白衣俊美的面上闪过悲伤的神色,他怕她伤心,更怕她不会伤心,他怕她会阻止,更怕她不会阻止,心思复杂,将灰色纱幔放下,遮住了里面的一切,阿惠站在外面神色莫测。
殿内,庞大的水池片刻被撒入了颜色各异甚是诡异的药粉,更有不同的花草被扔了进去,水池中“咕嘟嘟”地翻滚着气泡,庞大的水池中一个血肉模糊的孩子被放靠在石壁上,墨发狼狈地遮住了面孔,血色从身上蔓延而去,缓缓地将整池药水染成了血红色。
白衣看着水池中的他,眸子哀伤却平静,他看了看身旁的箫无声抿唇道:“后悔吗?”
箫无声抿唇不语,这事无关后悔,只是将他们的皮换给他一些,让三个人的皮肤都可以恢复正常罢了。
只是,换皮的疼痛远超常人可以忍受的范围,就算当初进入皇室影卫的考罚,他们都没有丝毫的恐惧,可是这个换皮,却是让他们害怕。
将人身上的皮扒下,然后用药弄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一块一块的,满是痛苦,满是不堪。
换皮后,他们估计会没了半条命吧……
当初他们心系于她,她却是很认真地告诉他们她不可能有真情,为了能够让她安心接受他们两个的存在,他们假意做戏让她认为他们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最后却是不得不假戏真做,三人之间的微妙感情如同毒药,穿肠刺骨缺让人上瘾,真是孽也不是,缘也不是。
换皮,没有值不值得的考虑,为了她!所以他们心甘情愿!
想着眸子坚定,两人看着自己左手臂的皮肤,咬牙,手中的雪白匕首缓缓挑开,然后一寸寸地将皮肤从**上剥离,刺痛从皮肤渗入骨髓,痛苦的低吼从紧咬的唇瓣溢出,两人面色惨白,汗如雨下。
而同时,药池中,柳奇术破碎的皮肤缓缓脱落,在药物的刺激下血液停止流出,他的身体也随之吸收着所有的药力,一池鲜红的血不断涌动,波澜起伏。
殿外,阿惠唇瓣紧抿,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对柳奇术那般特别,媚惑至极的脸上此刻有着此生仅有的几分冷硬,她不知道的是饮血体的感染性,更不知道饮血体精血的超级感染性,她将会被这个孩子主宰,魔之所处,心之所向。
她也不知道白衣和箫无声两个人可以为她做到什么地步,一身皮肤虽有疤痕却健康完美,就这样一人给扒下了一半,送给了柳奇术。
时间匆匆,夜色消逝,日头微起,在阿惠终于坐不住的时候,两个人从殿内走了出来,依旧是干净的衣服,俊美的面颊,虽然脸上看上去似乎在这段时间里削瘦了一点,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呢?”
阿惠轻道,浅紫色的眸子里划过惊诧,惊诧他们两个削瘦惨白一片的脸。
“在里面!”
白衣声落,阿惠推开他走了进去。
软软倒在了地上,白衣却不怨,只是看着前方毫不回头的女子,缓缓起身,皮肤被白色纱布包裹,刚刚倒下刺痛渗骨筋骨痉挛,他无力地站起来,如今倒下都是痛苦,只能这样站着,不那么痛!
箫无声看着他抿唇,想去扶他却不能,因为碰他就是伤害他,那种疼痛,此生难忘,看着前方的阿惠,眸子此刻复杂万分。
她,不会知道,永远不会!
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缓步离开,白衣的雪白衣袍内,白色纱布缓缓被血浸湿,染成了红色,箫无声的衣袍内亦是一片血红,他们,连里衣也不敢穿了。
“柳奇术!”
看着皮肤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的柳奇术,阿惠轻呼出声,因为她看到那一池清水被染成了血红,而他身下也是成滩的血,她以为都是柳奇术的血,所以轻呼了,只是,那成滩的血,却不是柳奇术的,而是白衣和箫无声两个人的血混合的。
柳奇术此刻在一片混沌之中,他看着眼前一片血红的海水,清澈的眸子里满是被血染的痛苦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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