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旅途(上)
除了刚出炎都那日遇到青岩十一之外,这个漫长的旅程倒也平安无事。王族进行长途旅行,都会有侍卫队先行一步开路,把路上的劫匪之类的清理干净。因此曲艺子的心情也从最开始的兴奋,慢慢地变成了,无聊。
起初的时候,离灭和曲艺子单独乘坐一辆马车曲艺子也没有意见,心想着培养一下感情也好。可是离灭毕竟不是曲艺子那样的闲人,每天都有大量的公文要看。曲艺子原先也好奇,他一个闲王,哪来那么多七七八八的东西要忙?刚出发那几天也随口问了句,离灭的回答她已经想不起来了。那几日她似乎非常地虚弱,天天都躺在床上补眠,离灭则一个人认真地坐在一边看文书,倒也相安无事了几天。可是等她养足了精神,成天只觉得满身精力无处发泄,而又只能每天呆在马车里的时候,矛盾就出现了。
“我要骑马!”曲艺子插着腰宣布。
离灭把头从公文里抬起来,笑咪咪地看了她一眼:“好啊。一会我陪你去。”
“为什么要你陪我去?”曲艺子一巴掌拍上堆成一堆的文书,“我现在就要去!”
离灭略一思索:“也不是不行。那就叫绵玉陪你一起吧。”
“为什么不能一个人?”
离灭笑得很和蔼:“怕你出事嘛。”
曲艺子有点奇怪:“我又不跑远,这么大一支人马在,我怎么会出事?再说了,还有列缺哥哥在呢。”
离灭很自然很无辜地道:“就是因为有列缺在啊!”
“……”曲艺子一下子蹦起来,蹭蹭地冲到门口,高喊,“停车!”
队伍停下了。
曲艺子头也不回地冲里面喊道:“我要去绵玉和红儿那辆马车玩儿!”
“好啊,等我忙完就过去陪你。”
曲艺子正在下车的脚步顿了顿,有点郁闷地回过头:“你来了我们还怎么玩?”他大人往那一坐,小玉和红儿肯定会不自在的。
离灭望着曲艺子期待的眼神,略一思索,然后点了点头:“也好,晚膳的时候一定要回来哦。”
曲艺子欢呼一声,从车上蹦下来:“列缺哥哥!一起到马车里来玩吧!”
“……”
结果队伍再前进的时候,红儿和小玉坐的那辆小小的马车里塞了五个人。列缺和离灭紧紧地挨在一起,坐在被红儿和小玉夹在中间的曲艺子对面。曲艺子璀璨的贼眼滋溜滋溜地他二人身上打转。列缺还身着盔甲,端端正正地坐着,被她看得略有些不自在。离灭蓝色便服,坦然自若风度翩翩地笑望着她。曲艺子有点花痴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流连了一会,突然想到一个词,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红儿好奇地问:“姑娘,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么?”
曲艺子笑吟吟地望着对面坐的两大帅哥:“红儿,小玉,你知道我们那里的女孩子都喜欢什么吗?”
小玉笑道:“姑娘家乡的女孩子?听说大新的女子都精于刺绣……”
红儿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只一脸好奇地望着曲艺子。
“绣花?怎么可能”,曲艺子嘿嘿一笑,灼热的视线让对面的两个男人突然打了个寒战,“我跟你们说,这世上有一种很美妙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叫做,**——”
“**??!”
离灭笑道:“好象的确很美妙的样子?是一种花的名字么?”
小玉若有所思:“好象有点道理……”
“……”列缺抿紧嘴唇不说话。
小玉眼冒小星星:“王爷好聪明哦……”
“错!”曲艺子两眼发光,仰望马车顶,双手握拳举起,“所谓**,即是沉迷于美!着迷于一切美好的事物……”
离灭突然插嘴:“会这么简单?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众人警惕。
曲艺子抿了抿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
离灭一愣:“不是……”
曲艺子哼哼叽叽地往里挪了挪:“你就是这个意思,我不要理你了。”
离灭汗一把,讨好地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刚才说的**,究竟是何物?”
曲艺子冷哼一声,把脸转向红儿:“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阿灭把耳朵堵上,你不许听!”
离灭无奈地笑了笑,举起双手示意性地把耳朵捂上。列缺见状,不由得也微微一笑。
“从前从前,有一对兄弟,哥哥叫列缺,弟弟叫离灭……”
众人:“……”
曲艺子左手抓住红儿,右手拉着小玉,眼睛瞪着离灭何列缺,十足的威胁状。红儿和列缺的嘴动了动,在曲艺子的高压目光下却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小玉左看右看,然后把头低下去,肩膀却抖个不停。
离灭笑道:“然后呢?”
曲艺子瞪他一眼:“我说过你不许听!”
离灭无奈地抬了抬正捂着耳朵的手:“是,大人。”
曲艺子满意。其他人目瞪口呆。
接着,曲艺子就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哥哥”和“弟弟”复杂而痛苦的感情故事。先说他们为了一个女人掐架,然后却发现原来他们爱的原来是彼此,追求那个女人的原因都是不想对方被抢走而已。他们在痛苦和自责中煎熬着,最后终于在一次一起沐浴的时候,做了不该做的事。接着后来他们的关系被人发现了,之后受了种种的折磨和非议。他们历尽了苦难,依然对彼此深爱不渝,最后双双逃脱,到了一个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隐姓埋名,王子和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列缺和离灭的脸越来越青,直青到发黑。在听到曲艺子描述他们一起沐浴的时候,又从青转白。红儿和小玉的脸则是越来越红,一副想听又不敢听的样子。最后在曲灰狼的诱惑下,竟完全把那两个男人抛到了一边,和曲艺子投入到激烈的讨论中。
小红:"那个村长凭什么叫人绑住那对兄弟啊,真是太过分了!”
小玉冷哼一声:“莫说是王爷之尊,就是列缺将军,也不容那等村夫冒犯!”
曲艺子汗一滴:姑娘,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干嘛非说出来呢!我可没说就是那边的两位啊。你没看他们的脸色又更难看了吗?
红儿:“虽说都是男人,可是真的好可怜……”
小玉疑惑:“可是姑娘,这个故事和您刚才说的什么**,又什么关系?”
曲艺子打了个响指:“绵玉的问题算是问到重点了。你们说,他们的爱情故事美不美?”
红儿拼命点头,眼角偷偷地瞄了瞄列缺(到底还是不敢冒犯离灭)。列缺很是郁闷。
小玉皱了皱眉:“美是美,不过……”
“不过违背伦理,让人难以接受对不对”,曲艺子站起来,两眼发光,右手在胸前握拳,“这就是**的真谛!不在乎伦理,不被任何东西束缚。只要是美好的东西便接受,并且支持!完全听从自己的内心,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左右!”
“……”众人呆住。
半响,小玉虚弱的声音传来:“好,好有气势啊……”
包括曲艺子在内的众人都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