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红院内,“小姐,今天的客人好多,都是冲着你登台表演的,那些礼物收的我手都软了,尤其是那个痴情种王公子又来了“
叫小姐的女子在低头抚擦古琴,“少康来了没,红罗”
“啊!没看见”红罗真猜不透自家小姐的心,礼物不问,那正儿八经的人也不瞧,一心想着便是沈家那个无赖,虽然他来倚红院,从来都是来小姐房中,对小姐也守礼,可他赌博,红罗就是不待见他。
“哦!小姐脸上闪过丝失落的神情,不过很快就被她隐藏起。抚手弄琴,开始试弹起今晚的曲目。
来过倚红院的人都知道,刚那小姐便是花魁锦娘,弹得一手好琴,人长得貌美,知书达礼,温柔可人,简直比大家闺秀还闺秀。
而锦娘是倚红院的老板兼老鸨,人称苏妈妈,在外捡回院,细心栽培,请最好的师傅教肓,什么都是最好的。锦娘也没辜负她老人家,这些年名气大了,钱也为她赚了很多。
少康,你答应过我的,今天会陪我的,可从早等到晚,都没见到你人影,哎!恐怕你不会来了,锦娘心情不佳的走到窗子边,望着外面的人群。
“锦娘,准备好了嘛!快轮到你上场了”苏妈妈扭着水桶腰走进来。
“妈妈,准备好了”锦娘抱起古琴就随着苏妈妈下楼。
夜暮降临,倚红院外街道热闹非凡,沈少康骑着马儿快速跑着向倚红院,买完发髻,沈少康才想起今日约好和锦娘相见的,这几日忙下,差点都忘记日期了。
沈少康下马,在外面就听见琴声,一旁的马夫牵过少康马儿,沈少康进门,随意找了一桌,就欣赏起锦娘的琴声,其实沈少康根本就听不出琴的雅韵,只知道好听便鼓掌,更不会像那些才子学士,说着一大堆的词,诗赞美。
锦娘在台上弹着琴,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弹的是什么,何时开始弹的,就不受控制的手啪啪的动着。眼神不停的游荡着,直到看到小角落的那个人,整个人才有神了,嫣然一笑。他来了,那我刚弹的那么差劲不是落在他眼里,锦娘心中想着,更聚精会神,认真为他而弹。
接下来众人,凡是懂琴的无一不陶醉着,沈少康可没那么高的修为,边听着,边大口吃着,不过明眼人一看,那么狼吞虎咽的,恐怕都在吃上。其实沈少康真的是饿坏了,从进赌坊到买发髻再一路过来,已经两顿没吃了。
眼尖的红罗一下就注意到沈少康,连我这做丫鬟都听的入迷了,这姓沈的倒好,一心全扑在吃食上,真的看不出是个富家公子,那德性还不如秀才王公子,王公子满腹文才,彬彬有礼,虽然家贫了点,不过就凭他对小姐的情意,连自己都有点感动了。
一曲终了,满室掌声响起。“多谢大家捧场,锦娘先行告退”锦娘下台前特意往沈少康那瞧了又瞧,两人的眼神不经意中相撞。沈少康对锦娘眨了下右眼,其实这眼神并没有什么深意,两人相处时,也偶尔有过。不过在红罗看来,举止轻佻,浪荡,更不喜他。
锦娘回到闺房中,心心念念着沈少康。刚刚还陶醉着锦娘琴音之人,都各自找乐去了,除了两人,沈少康还在吃着,想吃饱了再去送锦娘礼物。另一人便是秀才王一,今日是锦姑娘的生辰,而自己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唯有写幅字画送与锦姑娘,可当下看见那些富人礼物,实难出手,呆呆的坐着。
红罗从锦娘房中出来,到前室的大厅,看着王秀才呆坐着,立马上前问道,“王秀才,怎么呢?哪不舒服吗?”“红罗姐呀!我没事的”王一站起身回到,不过两手紧握着字画。
沈少康看见红罗,招手挥意,没想到红罗看到了竟当作陌路人,理都不理沈少康,直走到王一桌前。沈少康想着原来是会情郎,怕我打扰,算了,大人不记小女子过,我去找锦娘。
红罗看着王一的举动,就猜到肯定是不好意思送给锦娘,便开口“王秀才,这是送给我家小姐的吗?”“是的,小生无钱,就只能自己画些东西想略表心意下,不过”果然被自己猜对了,“不过什么,我家小姐绝不是嫌贫爱富之人,那个画交与我,我替你交给我家小姐可好?”
“那多谢红罗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王一把画递给红罗,向她弯腰一拜,就走出倚红院。
红罗真是越看越顺眼,小姐如此好的人,沦落风尘,虽然很多人都仰慕小姐,可又能有几人是真心待小姐的。王一穷点,但好歹有个功名,日后再努力些,肯定能有出息的。就看他对小姐这么上心,自己要想想办法让小姐多接触下王一,红罗脑筋不停地转动着。
“锦娘,你家的丫鬟动春心了,你要给她准备些嫁状了”沈少康一坐下就把这喜事告诉锦娘,把刚刚在大厅听看到的一五一十都告诉锦娘。
锦娘知道素日里红罗就不太喜欢沈少康,总觉得他不是个好人,而少康有些行为举止确实不雅,自己虽与红罗是主仆关系,但私下其实早已结拜金兰姐妹,见他不搭理,或许并不是赶着见心上人。等她过来详细盘问下,如果此事当真,那男对红罗也有那心意,自己必要为红罗做主,让她风光的出嫁。
“此事等红罗回来再议,你上回不是答应我,陪我出玩今日的,怎让我等到晚上才冒个人影出来”锦娘质问沈少康。
“锦娘,对不起,我忘了日期,前几日我去探望我师父老人家啦”沈少康故作斯文从锦娘礼物中抽出了一把扇子,彬彬有礼的弯腰示意说。
“那这样,我就原谅你迟到这回事,我的礼物呢?”锦娘伸手向沈少康拿。沈少康面露难色,半天都没拿出来。锦娘从开心转到失望,手慢慢的垂落下去。沈少康才拿出锦盒放入锦娘手中,“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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