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年发展,溯州城已是云国数一数二的商业中心城市之一,连塞外的商旅都闻名而来,做生意的,观光的,每天集市上都络绎不绝的人。全国都知道,溯州有一绝,就是沈家瓷器,为何会说有这一绝?肯定不是自卖自夸的,沈家瓷器做工精细,美如玉,无论是花样,形体,字刻,都别具一格,是全国所有瓷器商中领头人物,更何况是皇宫御用瓷,皇帝还赐匾沈家,有这样的荣耀,沈家瓷闻名海外,生意也越做越好。
沈家老爷名叫沈良,早些年是当官的,在云国京城当职的,无奈沈良是独子,沈家老太爷去世时,一定要沈良回来继承祖业。故沈良辞官携内人又重回家乡,还别说自从沈良接手祖业后,生意是比沈太爷在世时更红火了,全国皆知。百姓都称沈良为沈员外,还给他一个美誉,(溯州一善)公认的大善人,七年前,百姓水深火热时,无论是溯州城里还是城外,都一律开仓施粥施药,不像其它富人,紧闭大门,就怕那些人上门要。
沈员外生意红火,外面的事业打理的头头道道,可只要一想到家里,头就痛,实在没辙。
这天傍晚沈员外刚从外省铺子里回来,刚坐下,管家就领着一群丫鬟上来,递盆的,递毛巾的,递荼的。等沈员外洗漱完,接问道“少爷人呢?没又出去鬼混,给我丢脸吧!”管家挥手让丫鬟退下,看着老爷“少爷,近日都很刻苦读书,一步都没离开大院,老爷,看来少爷是真的打算洗心革面了”
沈员外听完,脸上没一丝的开心,反而深深紧皱着眉头,这小子又在耍什么把戏,趁我不在时日竟然肯乖乖在家,难道真的知错了。“那康儿现在人在哪?我去看看他”“少爷在书房里,这段时间除了用膳出来过,其余时间都在书房里,就连夫人那,也都没去请安啦”
沈员外跨步起身就往书房走去,回头一看,管家还紧随其后。示意让他退下,去请夫人出来用膳。交待完快步的又走掉了。
沈员外快到书院时,故意放轻脚步,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有下人经过这,悄悄的把书院的窗子拉开一点,往里面看去。
下看还好,一看整个火气噌噌的往上冒,这下手一甩窗子,发出了很大的声音,直接闯进房内。
“你个兔崽子,这就是读书”沈员外怒视着,原来刚才沈家少爷两脚搭在桌上,靠着椅孑,嘴里啃着瓜子,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最糟糕的就是桌上书本乱七八糟的摆着,还压在少爷脚下,那鞋上沾着的灰,全都弄到送些书面上。
沈员外本是个考生,还当过官,对书籍之类看得很重。自己凡看过的书都视如珍宝的保护着,这下看到自己的孩子这样对待书,一下子冷静不了。
进门就把花瓶旁的掸子拿出来,“今天,我不好好教训你,以后你都反天了”右手拿着掸子就冲过来。
“爹,你不是经常子乎者也,难道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看爹那脸色,被他抓到,这么大的掸子,用力抽,不疼死我。
“君子动口不动手,现在我是你老子,老子打小子,天经地义,你给我死过来”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现在满嘴都是这么粗俗的话语,都是这小子,越想越生气,没一件事是会顺着他的。
这和沈员外争执的便是沈家独子,沈少康,无兄弟姐妹,自小母亲沈吴氏就疼爱有加,就是不爱读书,成天在外打架惹事,而且每次出事后,总能讲出一大堆歪理,让沈员外真是无从反驳,每次沈吴氏就把儿子领回家,剩下的事便留下沈员外自己解决。
两人围着书案一直绕圈,沈员外的掸子打过去,总是会被沈家少爷给躲过去。几回下来有点体力不支,扶在案上喘气。“爹,你大老远赶回来,很累的,先喝些茶水,休息休息”沈少康把刚送来还没喝的茶推到沈员外面前。
沈员外把掸子扔在一旁,两手拿过荼杯,右手起盖,荼喝完又重重的放在书案上,“你说我沈家,书香世家,祖上最高的也有当过宰相的,哪怕再不济的,起码也是满腹文才,怎么到你这辈,啥文墨都没”
“爹,这有什么用,那些都是死脑筋的东西,每天读读背背,多烦人,而且一看那长篇大论,我眼疼”沈少康两手一摊,作出无奈的意思。
“你这臭小子,读书没用,这话要是传出去,看全国的书生不砸死你,人家多少寒门学子,十年寒窗苦读,就为一登龙门,平步青云。再者你爹我,起码还是百姓首推溯州一善”沈员外讲到这满脸的自豪。
“爹,手指还有长短不一的,我又不是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法,而且不是只有你被溯州百姓称为第一,你儿子不才,我也有”直视着沈员外。
“哦!还有这等事?如果你也是个第一的,那今天这顿打就算了”
“此话当真,爹,可别说话不算数”“决不食言”沈员外自信满满地说道。沈少康狡黠的笑了笑,开口说道“溯州一霸”又重坐座椅上看着自家老爹。
“啥?一霸,你个混小子拿我寻开心,还那么沾沾自喜”沈员外抄起掸子就朝沈少康方向甩过去,一下就打中额头。
“哎呀”沈少康原本都放松警惕,没料到爹有此一举,连人带椅都摔到地上。看到爹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沈少康马上起身,一跃从窗户跳出去,真疼,看来只能找母亲大人。
沈员外拿起地上的掸子也想从窗户紧追上去。人站在窗前,怎么跳都够不上,太高了,眼睁睁的看着少康没影啦!马上改变路线,从大门追出去。没想到康儿,还挺有两小子的,刚那身手不错。要不要让康儿弃文学武,反正武官也挺不错的。沈员外边追边想。
“娘,娘,娘”沈少康边跑边叫,往大厅方向,路过的下人都见怪不怪,个个低头避开。给少爷让道,在沈府能让少爷这么逃的除了老爷就没人。
沈吴氏本名吴梅,沈吴两家从沈太爷的爹那辈就建立了深厚情谊,到沈良和吴梅这辈,两家长辈就动起脑筋,给他(她)两订下娃娃亲,幸而沈良和吴梅彼此钟情于对方,要不又是深宅大院里的怨偶,沈员外更立下誓言,终生爱一人,守一生。世人都夸沈员外是个痴情郎,直说沈吴氏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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