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个黑衣人将方永带走后,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跪在萧苒桦面前不解道:“桦公子,属下不知,为何桦公子要定期三月,当初您修炼邪神功之时,仅用了一月。”
“那武功委实狠毒了些,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而今那妖孽知道我将会武功尽废,想要护着我,这才有要学武的打算,况且他不说,我也会让他学的。”萧苒桦看向少了方永的房间,眼中满是遮不住的落寞。
“属下不知这是为何,请桦公子明示。”
“三月过去,这灭男宠的风波也该停了,让方永呆在无虚老头那儿也少得皇宫里的人伤害方永,若是方永练功走火入魔,无虚老头也好为他医治。”萧苒桦看着自己的手掌:“而今若是我不能护着他,他自己也该有能力护着自己,他必须让自己变强。”
“恕属下直言,以无虚神医之力,恐怕无法抑制方永的走火入魔。”黑衣人有些担心道。
萧苒桦一笑:“所以我才说三月啊,因为三月后,还有一个武功未废尽的萧苒桦。”
黑衣人瞠目,皆惶恐地抱拳道:“属下恳请桦公子三思”
萧苒桦一摆手,笑道:“怕什么,说不定我能活着呢古人不是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祸害留千年的吗”萧苒桦好说歹说才劝退两个惴惴不安的黑衣人。
萧苒桦翻身面向窗口,一片皎洁的月华流泻至枕边,空留了冰冷的孤寂和落寞在房屋中作祟。
萧苒桦沿着月光洒落而进的方向伸出手,一阵冷风吹过,冻僵了柔和的月光,冰颤了床上人的许多情伤。
“妖孽,你要好好活着,你必要好好活着。”语落,萧苒桦闭眼,脑中皆是方永痴笑的模样。
87忘曲终不成忆歌始奏声兄弟
兄弟
陆靖扬接受封地,自立为王已有一段时日。
当初萧苒桦所说的东山再起与逍遥闲王,他选择了后者。
陆靖扬曾经少年恣意轻狂过,那些岁月的光辉宛若昨日,如今,他虽是二十有二,却已没心思过那种沙场醉卧饮血,旷野策马奔腾的日子。
本想日子过一天便是一天的陆靖扬,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王爷,王爷,有,有客在门外求见王爷。”小厮战战兢兢地守在一旁唤道,小心翼翼地揣测陆靖扬的面色。
此时陆靖扬正坐在摇椅上闭眼假寐,听小厮如此说,便皱眉睁开了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是谁”
那小厮连忙下跪道:“王爷,奴才不知,只知那男子长得异常妖媚动人。”
“男子妖媚动人”陆靖扬揉了揉额头,男子能长得妖媚动人又与他相识,除了方永外,陆靖扬再也想不到他人。
方永不是都已经痴了吗如何来此处陆靖扬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他倒要看看,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有什么赐教。
“带本王去看看。”
王府门口站立着一个身着红衣,身骨纤细修长的人,远远看去,像一朵突兀于阳光之下的鲜艳罂粟,邪恶妖娆,同时蛊惑着人心。
陆靖扬迈着沉步走近方永,方永似有所觉,轻轻一转首,斜挑而上的妩媚眼眸深邃如镜湖,朱唇微微上弯,便是一丝摄人心魄的笑容:“草民参见廉扬王。”
方永对陆靖扬深深地行了个礼,陆靖扬鹰眸一眯,冷光乍现在他深凹的眼槽两侧,他微微颔首,转身将身侧的侍人与王府中一干下人全部遣至前厅。
陆靖扬领着方永到自己的屋中坐下,一时间,房屋静谧异常,甚至连下人的一丝嘈杂都没有。
方永放下身上的包袱,看着陆靖扬一人分饰两角地摆弄桌上的棋盘。
“草民打扰了廉扬王,还请廉扬王见谅。”方永开口道。
“你莫要用萧苒桦的那招来对付本王,有何事就开门见山地来说。”陆靖扬没有看方永,只是兀自点着棋盘上的黑子。
“廉扬王快人快语,那我便不再绕弯了,我希望廉扬王可以借我一些死士或暗卫。”方永话音一落,陆靖扬手中的棋子一顿,陆靖扬抬眼,冷嗤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竟然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地向本王讨兵”
“廉扬王若是想拒绝的话,便不会放我进府。”
陆靖扬不置可否地看了方永一眼,道:“你要死士与暗卫有何用”
“廉扬王心中早已知晓如今朝中有大臣对苒桦心怀不轨,此番向廉扬王借死士与暗卫,只是为了保护苒桦。”方永说罢,唇间似乎还泛着一丝属于萧苒桦的温热,他勾起唇瓣,心间荡漾着百般酸甜的滋味。
陆靖扬被方永的笑刺痛双眼,他低头继续摆着棋阵,却不知棋阵早已变得毫无章法。
“当初萧苒桦害得本王国破家落,弑父之仇本王绝不会忘,四年牢狱之刑而今历历在目。本王能与她仇恨一笔勾销已是最大让步,帮她,你想的倒是美。”陆靖扬眼底蕴藏着点点阴暗,话语变得促狭起来。
“想必廉扬王对当年之事心知肚明,纵使苒桦没有杀陆南天,陆南天也会死在北原国人手中;纵使苒桦没有将北原国的人引到廉云国,以陆南天那般昏庸无道的模样,早晚有一日也会死在自己手上。如此看来,陆南天只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罢了。”方永冷眼看着陆靖扬被激得有些颤抖的手。
陆靖扬一甩手将桌上的棋盘甩翻在地,黑白相间的棋子如骤然而下的嘈嘈急雨滚入玉盘,肆意癫狂地在陆靖扬与方永之间弹跳着。
“不许你如此诋毁我父皇”陆靖扬脸色黑沉,复又笑道:“不愧是跟了萧苒桦这么久的,除了一口伶牙俐齿,你还学到了些什么”
方永也笑:“廉扬王方才恼羞成怒了吗”
陆靖扬走近方永,一手粗鲁地掰过方永正闪着戏谑笑容的脸,阴狠道:“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是,本王是恼羞成怒了,本王怒为何你这空有一身皮囊的废物能够待在她身边,为何你可以赢得她的一生诺言,为何你抱她在怀里悠然田间的时候,本王却要对着暗无天日的牢狱绝望一生,为什么”
“廉扬王在牢狱中的四年间可有试过被男子骑在身下凌辱过廉扬王可有受过亲父的毒打与亵渎廉扬王可有试过被亲母抛弃却心心念念着亲母有朝一日能救自己于火海之中廉扬王可有试过”方永麻木地说着,却被陆靖扬的一声厉喝打断。
陆靖扬无力地放开方永的下巴,眼中复杂的神色闪了又闪。
“廉扬王只是怒过我,而我在那些日日夜夜当中,何尝没有阴厉地诅咒过你不得超生,何尝没有恨到想将你碎尸万段。”方永揉了揉自己发红的下巴,有些困难的继续开口道:“而今廉扬王当真是因为被苒桦的拒绝才怒我至斯吗还是因那四年的牢狱之刑太过屈辱,所以才心存不甘呢”
“不是本王绝不是因牢狱之刑而气萧苒桦与你,只是那萧苒桦太过无情了”陆靖扬反驳,末了又想到萧苒桦那双无可奈何却依旧坚决的双眼,他与她说的一笔勾销,她居然就那么干脆地应了
方永心下了然,眉间是带着喜悦而又有些涩然的笑意:“廉扬王所说,我也感同身受,当初我缠着她诉说爱意,她也是拒绝得干脆利落。”
陆靖扬目带怀疑的看着方永,良久,竟朗声笑了出来:“你倒是能洒脱地缠着她这么久。”
“不瞒廉扬王,我并无洒脱之心,只是虽知无望,也想留在她身边寻一席之地罢了。”方永淡笑开。
“本王可以借暗卫与死士给你,只要你帮本王传句话给萧苒桦,她欠本王的债,不是一句一笔勾销就能了了的,本王要让她还不完,欠着本王一辈子。”陆靖扬心绪平定,坐回位子上悠悠说道。
“廉扬王无须担心,苒桦还不完,我会替她还。”方永说完便对陆靖扬作揖谢礼便要离开。
陆靖扬看着方永将要踏出房屋的脚步,面上犹豫了一下,极快地叫住了方永:“你莫要再恨母妃,母妃临终之时嘱咐过本王要护你一条性命,母妃心中还是记着你的。母妃活在宫中也不易。”
方永脚步一停,转首对陆靖扬一笑:“世间不易之人何其多,但于我方永无关,而今我只得苒桦一人足矣。”说罢,方永抬脚离去。
陆靖扬看着地上杂乱的棋子,又想起方才方永的神情与话语,方永不再如四年前那般软弱了,而今是方永要护着萧苒桦,方永着实变得不同了。
那他陆靖扬呢陆靖扬笑叹了一声,若说没有不甘是不可能的,可惜情无归宿,尚不可收。
倘若某一日也有一人能让他陆靖扬说出:“只有她一人足矣。”那么萧苒桦便再不欠他陆靖扬一丝一毫。
88忘曲终不成忆歌始奏声三月
三月
“萧苒桦,你又走神了。”魏如流看着萧苒桦再次扎错穴位的银针,摇了摇头叹息道。
“啊”萧苒桦将银针收回,歉然地看向已能站着的魏如流。
“这段时间你帮我医治腿疾,如今我的双腿已无大碍,你不必再耿耿于怀,不过看你这般失神的样子倒不像是在担心我的腿疾。”魏如流调侃道。
萧苒桦讪讪地笑了笑:“少主的腿再过半年便可行走自如,与常人无异,这段时间内,我会再来。”说罢,萧苒桦匆匆忙忙整理医箱便要离开。
魏如流抓住萧苒桦的手腕,道:“虽与我无关,但我想知道你近日都在忧愁些什么。”
萧苒桦张了张嘴,本欲开口说无事,但见魏如流渐显不悦的模样,只好道:“近日我在等一个人回来,有些担忧罢了。”
“能让你心系多日愁眉不展的人除了那方家二少爷之外不会有别人了吧。”魏如流放开萧苒桦的手,缓缓地向萧苒桦挪动几步,语带担忧:“而今的情势,你应该好好担忧你自己的处境才是,其余的你再担忧也无用。”
萧苒桦愣了愣,浅笑道:“多谢少主关心。”
说罢,萧苒桦飞窗离开。
魏如流看向萧苒桦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萧苒桦,如今能帮你的是否是你心中想着念着的方永呢
萧苒桦回到小苑时已是黄昏西下,近日,在小苑中服侍萧苒桦的丫鬟愈发地散漫起来。
原因无他,只因自萧苒桦被李诗鸾下药那日见过萧云凌之后,萧云凌便再也没有来小苑看萧苒桦,即使萧苒桦偶在御花园中与萧云凌相遇,萧云凌也只是淡淡地看萧苒桦一眼,形同陌路。
三月时日弹指一挥间即过,萧苒桦那皇后的头衔只是空空摆着,有好事者私下说萧苒桦失宠了,再也无法嚣张,无法兴风作浪。
一些朝中原本反萧苒桦的那一派大臣心中自是欢喜,认为萧苒桦已然对江山社稷没有威胁,对萧苒桦的恶意中伤也就少了许多。
任凭宫里宫外如何议论,只有萧苒桦自己知道,萧云凌这是在做什么。
萧云凌已然受不了萧苒桦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于是企图忘记她。
萧苒桦看向被霞光染红的天空,轻轻摇头,既然想要忘了她,又何须继续将她留在宫中萧苒桦正坐在石桌前冥想之际,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桦儿。”萧苒桦抬头,竟是许久不见的九娘。
“你们都下去吧。”身着花纹长裙的九娘遣退了侍人。
萧苒桦看了看只剩下自己与九娘的小苑,又转眼看回九娘那张风云莫测的脸上,微微笑了笑道:“见过长公主。”
“你”九娘气急地瞪着萧苒桦:“现下只剩下我们二人,你还要如此唤我吗”
萧苒桦收了笑,淡淡道:“九娘。”
九娘听罢脸色才缓和了些,她伸手从广袖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在石桌上,对萧苒桦说:“桦儿,权当我求你,你走吧,离开皇宫,永远不要回来。”
“九娘何意,桦儿不知。”萧苒桦兴趣缺缺地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银票。
“你进宫以来的所作所为,我已看清你不再爱云凌了。既然如此,你就离宫吧,呆在这个皇宫里,不仅误了你的一生,还会伤云凌一生,你若不要云凌,我还要我这个弟弟。”九娘有些气愤地将银票推近。
“九娘以为桦儿是真的走不出这个皇宫吗”
“是,你本事是大,本事大就可以没心没肺,本事大就可以玩弄云凌吗你若能走得出皇宫,为何还要继续呆在皇宫里你可知这三月云凌是如何过的吗”九娘素手一挥,将石桌上的银票狠狠挥开,飞扬的银票散落在风中,无助地颤抖。
萧苒桦抬眼看了看慢慢落下的银票,回眼看向九娘的怒容:“如何过的”
“你在意吗”九娘的身子瑟瑟地颤抖,看向萧苒桦的双眼变的朦胧婆娑,泪光轻闪。
萧苒桦淡然道:“在意。”在意萧云凌是否已有了放手的觉悟,在意萧云凌是否能够明白了断的情缘不可重接。
“呵,如今我都觉得云凌可怜。云凌强迫着自己不来看你,以为如此便可以不牵挂于心,不纠缠于情。他日日都在案牍前度过的,昼夜不分,短短三月,竟消瘦了一圈。”九娘握紧在广袖下的玉手,看着萧苒桦那张不变的淡漠脸色,嗤笑一下:“你若在意,会不顾云凌至斯吗”
萧苒桦道:“皇上他并不可怜,只是太过执着罢了。”
九娘双眼一瞪,怒极地走向萧苒桦,边推着萧苒桦边说:“你走,你走,我权当不认识你这个人,你给我走,不要再折磨云凌了,你给我走”
萧苒桦反手将九娘发冷的手握住,摸了摸九娘脸上的泪:“九娘,师傅他在自欺欺人,而你,是真的不知,还是不敢让自己知道纵使如今我还爱着师傅,我与师傅也是断不能回到从前了,而且,不管是四年前的萧苒桦亦或是如今的萧苒桦,都不想生存在尔虞我诈的皇宫里,师傅又岂能弃天下而不顾”
“我不听,你闭嘴”九娘捂住萧苒桦的嘴,面上的怒色转为了凄楚。
“九娘,如今我离开皇宫之后又会如何师傅还是会来找我,我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伤他。既然如此,一辈子的痛苦不如一夕间的崩溃来得舒坦。”萧苒桦慢慢拿下九娘捂着的手,轻声说道。
“你,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九娘语气里带着埋怨,却不再是愤怒,她抓着萧苒桦的前襟,嘤嘤哭出声来:“你和云凌两人,都是折腾人的东西”
“是是是,九娘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呗。”萧苒桦笑着为九娘顺气,九娘微微一愣,抓着萧苒桦哭得更加大声。
“好一个一辈子的痛苦不如一夕间的崩溃来得舒坦,萧苒桦,你不得不让本王另眼相看。”耶律琪走进小苑,邪气地对萧苒桦一笑。
萧苒桦只对耶律琪微微颔首,便继续安抚还在哭泣的九娘。
“萧苒桦,即使你想离开这个皇宫,本王也不会让你离开的,你让本王的挚友伤痛至斯,你总该付出些什么代价。譬如说,一辈子待在冷宫中。”耶律琪走近萧苒桦,紧紧扼住萧苒桦的手腕。
九娘一惊,伸手将耶律琪的手往外拉:“放开桦儿”
耶律琪低头俯视满面清泪的九娘,脸上的笑容愈放愈大:“长公主莫不是忘了云凌近年来都是如何颓丧过日的长公主莫忘了,云凌是你的亲弟弟,而萧苒桦与长公主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九娘迎着耶律琪那带有责问的眼光一怔,回过神来却被萧苒桦护在身后。
萧苒桦带了内力震开耶律琪的束缚,耶律琪双眼半眯着危险的光盯着萧苒桦。
萧苒桦对着耶律琪一笑:“照千辽国国主这么说,皇上只是长公主的亲弟弟,与千辽国国主又有何干系”
耶律琪驳道:“本王与云凌乃从小到大的兄弟之情。”
“恕我直言,在我看来,千辽国国主的种种言行皆让我觉得荒谬可笑。四年前千辽国国主以富贵荣华来试探我是否配得上皇上,四年后,又故技重施。而今皇上因我而颓丧,千辽国国主又要来为皇上讨要公道,要将我一辈子囚禁于皇宫中”
萧苒桦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莫说千辽国国主有没有这个本事,就算是有,皇上的妻子需要千辽国国主来帮着试探,皇上的公道需要千辽国国主来帮着讨还,莫不是皇上的新婚之夜还需要千辽国国主来帮着洞房么”
萧苒桦说完,躲在萧苒桦身后的九娘先是“扑哧”一声破涕而笑,而后狠狠地在萧苒桦的腰上拧了一把嗔骂道:“没个正经”
耶律琪面上一黑,目光深沉地盯着萧苒桦,极快地出手抓住萧苒桦的手腕,眸色幽深地说:“本王不与你呈口舌之能,本王也不管你究竟会否原谅云凌,本王说不让你出皇宫就是不让你出皇宫,你插翅也难飞。”
九娘见萧苒桦被耶律琪非难,正要出口,却听小苑外有太监叫道:“皇上宣皇后娘娘入殿。”
耶律琪冷哼一声放开萧苒桦。
九娘小心地上前为萧苒桦揉搓手腕,担忧地看着萧苒桦,萧苒桦带着安抚地轻轻拍了拍九娘的肩头:“我会去的。”去看看三月以来,萧云凌得出的答案是什么。
89忘曲终不成忆歌始奏声帝醉
帝醉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延伸着一条红毯,玉柱阑干,琉璃碎点,袅袅烟雾自鼎炉而出,微醺的酒香引人沉醉不已。
本是如此华美的殿堂,却抵不过那入窗的寒气与苍白的冷光,空留一殿的寂寥孤独无人知无人应。
萧苒桦慢慢地抬头看向坐在龙椅上执壶畅饮的萧云凌。
萧云凌双颊微红,含情的眉宇透着一股慵懒,醉意爬上了他微微失焦的双眸,那双眸中仿若有破碎的光亮在沉沉浮浮。
萧云凌歪着身子靠在龙椅上,清亮的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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