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的小身板,轻声道:“云昭皇子要不要随我下雪山”
下雪山萧云昭回神,大笑:“你要我去廉云国你要我去陆南天的老窝萧苒桦,你怎么这么可笑”
萧苒桦看着萧云昭:“我不是陆南天的孩子,所以,你无需恨我。”
萧云昭瞪大黑白分明的双眼,眼中的嘲讽出现裂痕:“你不必骗我,你和陆南天那个老贼一样,狡猾透顶”
“我娘确实是廉云国当今的皇后,而我爹是十六年前的大将军严禅,我也是到进宫之后才知道。”萧苒桦细细道来
“十六年前,陆南天将我爹派上战场,实则是将我爹幽禁在地下,反复折磨。而我娘,她曾是书香世家的千金,与我爹有婚约在身,不幸被陆南天看上,当时她已怀有身孕,得知我爹丧命后悲痛欲绝,被迫嫁给陆南天,成了当今的皇后。”
也许是跟着欧阳云凌久了,萧苒桦说这些事显得云淡风轻。:“师傅在我三岁时将我从廉云国的皇宫中抱出来,从那以后,我才得以在师傅的庇护下长大,而我爹娘,却在陆南天那老贼手里受了十六年的苦。”
萧苒桦垂下眼眸,萧云昭扭曲破碎的愤怒在愕然中飘散而去。
萧苒桦笑:“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不过这些都是事实。”
“那你为何还要当陆南天的手下你还和皇兄对着干,你这是前言不搭后语,若是真如你所言,你又怎么会帮着廉云国对付西域,还要调查噬神派,铲除北原国余孽”萧云昭仍是不信,剔透的目光想要从萧苒桦的眼中察觉到任何一丝的蛛丝马迹。
“我不过是要求我娘周全罢了。我也想帮师傅。”
“你想帮皇兄呵,想帮皇兄是这么一个帮法,皇兄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萧苒桦轻揉着萧云昭的脑袋:“我是向着陆南天,但你又怎知我灭的是北原国余孽”
“你”萧云昭一怔,细想之下,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萧苒桦。
他虽人在阴雪山,但萧苒桦的事迹他是逐一不漏地入耳。
萧苒桦进宫受重用,却每次在调查噬神派的事上点到即止,甚至还将矛头指向了与北原国毫无瓜葛的方家,方家一除便少了一座挡着北原国的大山。
陆南天要以李太保家的千金来束缚萧苒桦,可是巧合却在成亲当晚发生,噬神派有五名未按照噬神派宗祖命令行事的死士追杀萧苒桦,致使婚事作废。
而那未奉行命令行事的五名死士,却是将众多廉云国内部隐秘的信息上报给噬神派,这些内部消息又会是从何而来
“那五个人是你的手下”萧云昭看着萧苒桦一脸明朗的笑容,不确定地问道。
“不是手下,是挚友。”萧苒桦的回答让萧云昭咋舌,萧苒桦做的一切,无一不是为陆南天效命,又无一不是对北原国有利的。
“但是,我不能让西域这么快就攻下廉云国,我娘还是皇后,会受到波及的。”萧苒桦淡淡道。
“那笔巨款也是你所为”萧云昭又问,噬神派中无端多出一笔钱,寻得源头,却是魏家钱庄所拨。
“我还欠魏家少主一件事呢。”萧苒桦思及此,丧气地点点头。
“你,你居然呵呵,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去,你也同样凄惨。”
爹娘受辱却不能报,从小在江湖上飘摇长大,进宫后伴君如伴虎还要周旋在两国存亡的问题上。
“凄惨其实不然,我很爱钱,有银票给我数,我就可以乐上一天。”萧苒桦嘴角咧开大大的笑容。
“云昭皇子,现在,你能跟我走了吗”
萧云昭看着萧苒桦半天,狐疑道:“你做了这些为何不与皇兄说”
“我若与师傅说了又能如何我的爹娘,自然是我救,而师傅的大业自然也是他自己完成,我所做的,不过是些绵薄之力罢了。”萧苒桦放下萧云昭。
萧云昭不自然地抬头,讥笑道:“你和皇兄一样傻,明明都是为着对方好,却硬是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吞。”
“是啊,我真的是很傻。”萧苒桦的笑未有断过:“那你是不是能随我下山了”
“随你下山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必须要养着我,护着我,随时做我的奴隶,听候我的差遣”
萧苒桦的笑脸破裂,如萧云昭所言,那她不是又要多一个吃白饭的留在身边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一个慕飞儿,现在多一个别扭的萧云昭,这不是在给自己添堵吗
“云昭皇子,你在阴雪山上住了这么久,也该是习惯过清贫些的日子,钱财方面,可不可以再谈谈。”萧苒桦搓着手,狗腿谄媚道。
“你的友人救还是不救”萧云昭厉眼一瞪,便见萧苒桦乖乖缩回头:“救,救,哪能不救啊。”
“哼丑女人,背我下山”
漫天雪花飘散,蜿蜒的雪路柔顺而下,风撕破静谧在周遭呼呼作响,一串脚印在雪路中深浅不一的凌乱散落,那身穿狐裘的少年一脸不情愿与无奈,晶亮的黑眼珠里满是幽怨。
他不时要顾及下睡在他背上的玉人儿,不时远眺山脉的陡峭之势,银树岔开枝桠,冰雾缭绕其上,冷寒未却,冰冻了万物,却消不了少年背上的小人儿嘴角有意无意的笑。
少年的后背沾上不少雪花,拢起的雪花宛若棉床,拥护着小人儿平稳的呼吸。
少年不禁清歌一曲,在雪上山飘渺回荡,余音不绝。
52信否
信否
冷清的七皇子所里,冰雪如棉,在庭前落了一地,融不开的寒气刺骨。
那卧在榻上的虚弱少年守着窗儿,睡得不安稳极了,饶是一点响动,也能惊的他抖开颤巍巍地长睫,露出黑如鸦羽的瞳仁。
这样反反复复的睁眼闭眼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那少年黑紫的双唇微微张合着,终于,他等来了他日思夜想的人。
“我说你是不是腿短啊,一点路程也能走得这么慢”一个圆脸大眼的幼童揪着身着金丝狐裘的少年,埋怨道。
那少年悲怨地看了幼童一眼,想要说出的话却在对上窗边人的眼神时没了音。
萧苒桦惊诧方永竟然还有力气能够睁开眼,但当她看到方永坐在敞开的窗边时,皱了皱眉。:“妖孽,我回来了。”
萧苒桦走上前,细细地看了方永的面色,随后唤退了门前的碧儿与红儿,亲自拿来了锦被,将方永盖得紧实。
方永能睁开眼皮已是难事,开口说话更是没可能,当下,只能扯起一丝无力的笑,脆弱不堪。
“原来你说的妖孽就是他。”萧云昭绕过床榻,大黑眼一眨不眨地将方永的样貌端模了一遍。
果真是妖孽啊,细长上钩的桃花眼宛若凤羽的尾间轻扫流转,上弯出百媚千娇的姿态,暖玉生烟的媚眼过后是细瓷般精细的高梁尖鼻,鼻下的唇色是魅惑人心的黑紫,宛如从幽谷中盛开的花,何其美艳,何其脆弱。
方永微张的唇边勾着动人的笑,清晰如水中月,镜中花,美则美矣,只是,一碰便将消逝的无所踪。
“小祖宗,给不给治啊。”萧苒桦一手轻抚着方永因不安而拢起的眉头,一手捏了捏萧云昭略显惊艳的小脸。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萧云昭别扭地撇开脸,迅速将一根银丝抽出,干脆利落地在手上淬血。
“妖孽别怕,你的毒会解得开。”萧苒桦握住方永欲伸过来却无力的手,萧云昭冷哼一声:“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说完,银丝飞射到方永颈间,银光划破细白无暇的瓷肌。
萧苒桦感觉方永身子突然一颤,僵硬至极,而后又绵软如水,伸手到方永鼻下一探,鼻息竟微弱得快没有了。
“小祖宗,你不会是把这妖孽治死了吧”萧苒桦欲哭无泪地盯着一脸自信满满的萧云昭。
萧云昭白了萧苒桦一眼:“以毒攻毒,受者霎时痛不欲生,昏厥后痛及五脏,眩及天灵,要醒的话,起码要等半日。”
痛及五脏,眩及天灵萧苒桦转眼看向榻上的人,那人的脸色惨白暗淡,白森森的脸上还有一道刚愈合不久的红痕。
萧苒桦捏了捏拳头,终是压抑地放开。
萧云昭收了银丝,粗鲁地爬进萧苒桦的怀里,恶声恶气地说道:“丑女人,我现在肚子疼。”
萧苒桦认命地伸手细细揉起萧云昭的肚子。窗头忽有异风穿透,萧苒桦听到门外有人倒地的声音,脸色愈变愈淡。
幽香缭绕过前厅,然后是优雅的点地回转,尘埃无法逾越的身影与温柔的守望。:“云昭,不得无礼。”
白衣翩翩,似水流年,只是一眸相聚,萧苒桦淡然,而萧云昭,惧然。
“皇,皇兄”萧云昭有些狼狈地从萧苒桦怀里滚下来,萧苒桦体贴地将其扶稳,心中有泪,这萧云昭还真是欺软怕硬啊。
“桦儿。”欧阳云凌的长笛轻抵着萧苒桦的头,深情依旧。欧阳云凌看着萧苒桦的眼中满是宠溺,却至始至终没有看萧云昭一眼,但他的眼角,却是冷冽深沉地扫过躺在榻上的方永。
“师傅,来此何事。”不是问句,简单平白的叙述,萧苒桦道。
欧阳云凌一顿,而后笑道:“桦儿不满师傅吗”话落,便见萧云昭倒了下去。
“师傅有话直说,桦儿怎敢对师傅有所不满”萧苒桦边说边将萧云昭抱起,小心地放在方永旁边。
“桦儿。”欧阳云凌收了笑,目光坚定又似不安地凝着萧苒桦脸上淡然的神态:“你说谎。”
“桦儿只是不知,师傅意欲何为”萧苒桦迎上欧阳云凌的目光,轻声道。
“聪明如你,怎会不知”欧阳云凌抚摸萧苒桦的脸颊,疼惜道,眼神深似海。
是,她怎会不知,欧阳云凌爱她却不信她,欧阳云凌要借此机会告诉萧苒桦,他为了她,多么心狠手辣的事情都将做得出来,一切只因是她。
“师傅这又是何苦此番若毒的是桦儿,师傅以为桦儿会知难而退,若毒的是方永,桦儿寻不得殣魅答应,方永便必死无疑,而若寻得了殣魅答应,凭桦儿的人脉不可能不知道殣魅就是当年的云昭皇子,待桦儿知道之后,桦儿便会为师傅的心狠手辣做好准备,是吗”萧苒桦越讲越怒,心下火生万丈,炽痛到心底隐隐抽搐着心肺。
“桦儿”欧阳云凌苦笑着,涩然十分,却只能惴惴不安地唤着眼前人的名字。
“只是桦儿不知,为何要扯上方永”萧苒桦握住欧阳云凌正在摩挲着自己唇瓣的手,说道。
“真的要为师说吗”欧阳云凌反握住萧苒桦的手,一把将萧苒桦拖进自己的怀中:“因为为师患得患失。”欧阳云凌的语调变了音,柔至极,愁至极,恼至极。
这句温情却引来萧苒桦的阵阵颤抖,良久,她才将眼中的痛楚隐下,回抱欧阳云凌:“原来如此。”
欧阳云凌微笑,话锋一转:“为师真是佩服桦儿。”
“何出此言”萧苒桦的头深深埋入欧阳云凌的胸前,闷闷应道。
“为师从来都不知道桦儿有如此高的本领,几张图纸就让西域的兵自甘败退,你是没瞧见千辽国主火烧眉毛的样子。”欧阳云凌轻笑,丝毫没为萧苒桦护着廉云国而生气,反而是对自己的徒儿引以为傲。
萧苒桦淡笑,良久,无语相对,气氛微妙。欧阳云凌正想说些什么,萧苒桦先开口:“师傅,可否答应桦儿一件事”
“桦儿说的,师傅当然答应。”欧阳云凌揉了揉萧苒桦的头,情不自禁地在萧苒桦额前烫下一吻。
意料之中,萧苒桦的脸微微红着,语气仍是淡然:“桦儿从不想阻碍师傅的路,只是,若是到战火来临之际,能否先告知于桦儿”
欧阳云凌丝毫未犹豫,道:“好,桦儿想知道,师傅自是告知,只是,桦儿,为师与你几日不见,未听想念,倒扯了些没用的。”
欧阳云凌纤手轻轻撑起萧苒桦的下颚,目光清透悠远,声音如歌踏殿,一时间,萧苒桦有些失神。
仅在这失神之际,红唇被夺,辗转允吻不留一丝空隙,柔舌契合地交融若水,香韵不时在舌腔中低旋,盘转,最后升腾起一片热潮滚烫。
萧苒桦有些吃力地迎接欧阳云凌这种拆骨入腹的吻法,欧阳云凌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但这种无休止的变换角度的侵略与夺取,这种越来越猛烈的唇舌长驱直入,让萧苒桦未感温情,倒觉得心凉。
萧苒桦心中自嘲,师傅如此爱她,她到底有何不满有何心凉难道她萧苒桦是那不知好歹的女人吗
萧苒桦闭了眼,努力回应,舌尖一挑,欧阳云凌
却放开了她,只听欧阳云凌的一声低咒:“该死”
萧苒桦不知所以地朝欧阳云凌所看的地方望去,顿时红了整张脸,师傅,师傅,师傅又动情了
萧苒桦慌忙收了视线,而欧阳云凌则一声低叹:“真的要早点把你娶过门,不然,师傅总有一天会被这身邪火焚身的。”
萧苒桦无言以对。
“桦儿,为师等不及了,你知道吗”最后一句,轻碾过萧苒桦的神经,萧苒桦深深呼吸,末了,拉住欧阳云凌的手,说道:“生死勿离,与君同归。”
生死勿离,与君同归蓦地,似有什么情感挑破了欧阳云凌眼中的脉脉含情,春暖花开霎时在欧阳云凌眼中绽开,那个尘世所不能亵渎的白衣男子,暖似阳,一直到离开了七皇子所,欧阳云凌唇间笑意都没有停止。
萧苒桦回眸,收起心思,她应该相信师傅的。那抹心凉,那丝不确定,被萧苒桦狠狠,狠狠地压进心底。
53妃言
妃言
野史有云,廉云国国主陆南天在位时期,一位姓萧名苒桦的少年,花柳之地出身,武功盖世,才智多谋,为廉云国破先例所列亲王之位,其人文武双全,因此世人将其与当时的廉扬王共名,称二人为廉云二智。
此少年由于功高盖主,最后免不了一死,只是关于此人之死,野史上只是寥寥几笔,将其生卒年月草草带过。
世间有传,野史上的生卒年月皆非真实,而对于其人之死,更是众说纷纭,只有一言,在民间流传至北原王朝立国四年,仍不间断。
此言是“我从火中生,便从火中去。”
萧苒桦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手里的薄金牡丹瓣,当初在她手中的单片薄金牡丹瓣,今日,成了双片。
方永在萧苒桦的调养下,渐渐恢复了些气色,近日在萧苒桦日日拿着手中的薄金牡丹瓣在手中把玩,竟有了力气开起玩笑:“娘子,你,你又从谁那儿偷来了不菲的金饰”方永轻问,耐不住身体虚弱咳了起来。
萧云昭嗤之以鼻:“未想你在朝中高官裕禄,顺手牵羊的习性还是改不了。”此话一出,便是方永怒瞪又深沉的厉眼。
萧苒桦正眼看向方永,方永这才收起眼色,双眸飞上邪魅,等着萧苒桦开口。
萧苒桦徐徐地说道:“这不是我偷的,是近日我于七皇子所前拾得的。”
“谁的”
萧苒桦挑眉,轻笑:“妖孽当真想知道”
方永一愣,虽是费力,但仍旧点头。
“薛贵妃。”萧苒桦将方永脸色一白:“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许是我眼力不好。”萧苒桦挠挠头,不过是开个玩笑,这妖孽的脸竟然能白如纸浆。
“能将此物赠与我吗”方永费力地抬起手,萧苒桦正要放于方永手中时,却被一旁碎言碎语的萧云昭抢了去。
屋外有人唤道:“桦公子,薛贵妃娘娘有请。”
萧苒桦展眉,走到榻前掖了掖方永的被角:“说曹操曹操到,妖孽莫怕。那两片薄金牡丹瓣我就忍痛割爱赠与你了。”
见方永有些气急的看着萧云昭,萧苒桦不禁笑出声,果然,妖孽就该妖孽治,被打压的人也不只她萧苒桦一个啊。
御花园内未见娇花踪影,徒留空枝独望朱墙深院,难得在树下能寻得几片凋零的枯叶与冻死的蜻蜓作伴,看在眼中,却是满目沧桑。
萧苒桦一身红梅滚绣,隽永好似迎寒自开的梅花,远远望之,清俊,孤傲,隐约间,似有几许凉在萧苒桦的身前攀爬而上,直融雪中。
薛长卿看着,妖媚的笑颜却远得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
萧苒桦转身,正看到唤退侍女的薛长卿。
不得不说方永这只妖孽真是将薛长卿身上每个媚进骨子里的神韵全都继承了去,方永的美虽也是媚,却带着少年的纯洁,而薛长卿的美,媚至骨髓,一颦一笑都透着诱人之姿,稍微流溢神色的眼便能蛊惑人心。
萧苒桦对着薛长卿作揖。
“桦公子不必多礼,此处只有本宫而已。”薛长卿轻缕着肩头的青丝,微笑道。
“不知娘娘唤在下来此所为何事”
“你倒是开门见山,无事的话,本宫便不能寻你”
萧苒桦直起身板,笑道:“人有所欲,才有所寻,虽寻得的并非所欲,但自欺欺人,总比无物在心的好。”
薛长卿目光朦胧,又带上清明:“桦公子不仅有经世之才,年纪轻轻还能一语道破本宫心意,揣透世间禅机,本宫真真佩服。”
“在下不敢。”萧苒桦不着痕迹地与薛长卿隔开了些距离。
这细微的举动让薛长卿万分熟悉,当年,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见了她,也是恭恭敬敬,也是这么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移开位置。
薛长卿一碰空枝,惹得空枝上的白雪一颤,顺着薛长卿玉润的柔荑化水而下:“本宫知你为方家二少爷感到不值,同时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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