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酒吧大门,周山就看到了极其彪悍的一幕。
三辆名贵轿车停在夜店的门口,两辆奥迪r8,一辆明黄色兰博基尼,三辆车加起来,估摸着能上八位数。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车上挂着的牌照,白底黑字,清一色的辰b开头,周山曾研究过军用牌照,知道辰字号开头的车牌都有西南军区背景。
八个人分别从三辆轿车上下来,向着酒吧门口走来。
站在酒吧门口遥遥看去,周山可以看到走在旁边的四人一身黑色风衣,里面套着黑色夹克,身材均匀,面色漠然,似乎是保镖之类的人物。
走在中间的两男一女衣着光鲜,气质冷淡而矜持,那女人穿着极为合身的红色风衣,恰到好处将身体曲线勾勒出来,面容妩媚里却带着一丝骄傲刻薄。
扫视周山三人的眼神冷漠而自矜,仿若一只骄傲的母孔雀俯视三只土的掉渣的土公鸡。
身旁的两个男人一人穿着瓷青色风衣,另一个周山看着却很是眼熟,唯一相同的是这几人双眼直视前方,行走携风,视线毫不偏移。
他们穿的当然不是美特斯邦威,但他们走的是非寻常之路,这说明了一点,他们都不是寻常人。
周山当然不想挡着这一帮走路都能带起一阵风的彪悍人物路线,连忙拽着慕容雪村往旁边挪,一直挪到了酒吧外古希腊风格的走廊边。
或许是因为慕容雪村心情不好,或许是因为他已经醉的分不清南北西东,或许是他从来都是土公鸡中的战斗机,总之在这几位彪悍人物走过周山面前时,慕容雪村干了一件无比风骚的事。
在那位五官美到夺目,却明显刻着生人勿近的冷艳女子走过二人跟前,醉眼朦胧的慕容雪村好死不死的睁开了他那双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的桃花眼。
然后他好看的鼻翼微微抽动,似乎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水味,慕容雪村有些轻佻的抬起放在周山肩膀上的头,吹了声口哨,色胆包天的在那红风衣女人挺翘屁股上摸了一把。
在场所有人顿时石化,慕容雪村一无所觉,甚至还将咸猪手凑到坚挺鼻翼前嗅了嗅,嘟囔了一句真他妈香,然后又闭上桃花眼,砸吧下嘴,发出均匀细微的鼾声。
**一摸,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行人全都停下了脚步,为首穿着瓷青色风衣的男子回过头来,嘴角微微上翘,回过头打量着这三人,他很好奇,是怎样的三个人,敢调戏自己的妹妹。
此刻他一脸平静,微微带笑,温和的笑容,隐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冽。
三人年纪都不大,一个模样很阳光的男孩搀扶着一个醉成一滩烂泥的男孩子,不过这醉汉模样倒是蛮俊,皮肤好的像个娘们。
两人后面还跟着个身高不下一米九的大个子,光看体型起码不下于两百斤,却丝毫不显臃肿,浑身肌肉将衣服崩的很紧,如果忽略那憨傻的笑容的话,倒是很有男人味。
不过再看他一脸憨厚的模样,男子不由失去了兴趣。
这名一看就不是寻常货色的瓷青色风衣男笑容很温和,眼神很淡然,举止很优雅,不过周山还是感觉到了这名男子隐晦的冷酷。
对于这帮嚣张跋扈,走路都会带着一阵风的主儿,周山当然不想惹,不过慕容雪村这意料之外情理之外的**一摸理所当然引燃了战火。
周山骂了句娘,寻思着,这小子不会是故意的吧?
再看慕容雪村,周山自嘲一笑,看来这小子是真醉了。
慕容雪村靠在自己肩头,眼皮眨也不眨,一身酒气,却是迷糊着睡着了,脸上甚至还挂着很孩子气的甜甜笑意。
周山无奈一笑,只得对那帮人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他喝醉了。”
红衣女子妩媚却又冰冷的眼眸骤地里腾起了一团火,狠狠的剜了被周山伏在肩上的慕容雪村一眼。
慕容大公子安睡在周山肩头,一无所觉。可是周山的处境就没那么妙了。
“小朋友,他是你朋友?”那名穿着瓷青色风衣的男子终于开口,语调平缓,不含一丝杀气。
“你说这醉鬼么?他当然不是我朋友。”周山耸耸肩,一脸认真的说,“他是我兄弟。”
“兄弟?好陌生的字眼啊……”男子伸出插在裤兜里的修长有力的右手,徐徐摩挲着左手腕上戴着的一串佛珠,唇角又挂起那种人畜无害的笑意,“放下他,你自己回家去吧,我不为难你。”
穿着瓷青色风衣的男人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起来,整个人站在街道旁路灯倾洒的昏黄光线下,修长挺拔的身体就如一弯摇曳在风中的柳叶,脸上明明是温暖和煦如春风的笑容,周山看在眼里,却只觉冷冽到了骨子里,甚于这子夜的寒风,如刀如冰。
周山抬眼,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帮人,却发现了一个他熟悉的身影,王浩南。
难怪他觉着这人有些眼熟,原来是这牲口。
王浩南父亲王伯岳是周南市市长,王伯岳王大公子在周南市也算是一线权贵,此刻却走在这一男一女身后,似只能成为陪衬。
周山忖度了一番,徐徐吐了口气,还是一脸陈恳的说道:“我兄弟真的喝醉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这句话却是对那位一脸冷意的红衣女子说的,那女子抬眼看了周山一眼,不可否认,周山长的很阳光,又是一脸陈恳模样,很能让人产生好感。
那女子寒意微敛,妩媚一笑,开口说道:“小朋友,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从来是不接受道歉的。一个人做错了事儿,总该付出些代价,你如果想安全离开,就不要再说话。”
红衣风衣女子修长的大腿在衣摆下时隐时现,她没有转身,向着夜店里走去。她所说要付出代价的人,自然是漂亮的慕容公子。
而从话语里似乎可以感觉到,这个背景深厚的女人,对周山倒是没有什么恶感。
那穿着瓷青色风衣的男子有些爱怜的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轻声道:“芙蓉,别动气。”
然后这兄妹二人肩并肩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酒吧,似乎连多看周山三人一眼都欠奉。
看着这一男一女走就酒吧,周山舒了口气,看来事情终究还是没有失控,可没等他一口气喘完,那个男子的声音就在他将要踏进门口时候一字一句传了过来:“小军,把那醉鬼的手留下。”
周山这才发现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这些所谓的大人物,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道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慕容雪村喝醉了冒犯了别人,自己放低姿态陈恳道歉也就够了,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想明白,这个阶级与那个阶级之间本就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他的心像是堕进了冰窖,这才知道社会里不同阶层之间对待彼此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面对着对方的强势,身处底层的他本应该感到愤怒,他也确实愤怒了。
所以,周山站了出来,对方的四名保镖围了上来,他把慕容雪村放在地上,慕容公子在地上砸吧着嘴,睡的那是一个香,许诸似无所觉,依旧站在两人身后,一脸憨憨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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