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出来的原因当然不是去上厕所,可是他真的拐进了厕所里。
进了一间卫生间,将门锁好,从来的时候背的挎包里拿出一个fm调频收音机,插上耳麦,周小山同学老神在在听了起来。
周小山同学当然没有蛋疼到在厕所里听收音机的地步,他听的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收音机,而是一个简易版的窃听器。
窃听器这玩意儿一听就好像高科技,其实如果不考虑距离因素的话,这玩意儿小学生也能整出来,用两个三极管和一个瓷片电容耦合,再加上一个录音机上的小话筒,再自制一个线圈一节纽扣电池就成了频率发生器,把收音机的频率和做的这个窃听器的频率一致就可以收到了,不过距离一般不能超过五十米,实用性几乎没有。
好在这间厕所离岳小海惯呆的包间撑死也就三十来米,周山早已把岳小海这死胖子的行踪给摸得一清二楚,这胖子每次来都会去找同一个姑娘,进同一件包间,而周山刚才所呆的包间就是在周小海惯去的隔壁,他一边陪珍珠姑娘喝酒,一边耐心的听着隔壁的动静,这会所的包间隔音效果虽然不错,但也没有好到那种你在隔壁办事我在旁边都会一无所觉的地步。
戴上耳麦,他清晰的感觉到有人进了门,几分钟后地板传来一阵轻微的抖动,紧接着就是一阵**的呻吟声,再几分钟后偃旗息鼓终无可闻。周山正听得起劲儿就没了下文,当然免不了一阵腹诽,这死胖子快枪手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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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后,岳小海穿好衣服,惬意的点了支烟,烟是好烟,黄鹤楼一九一六,弥漫的烟雾中,岳小海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进来。”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岳小海开口道。
门开,进来了一个穿着怪异的中年男子,中年人身材高大,穿着身一尘不染的中山服,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白底布鞋,最为醒目的是在粉色灯光下显得无比铮亮的光头,光头上甚至还有几个戒疤。
“事儿办的怎么样了,那小子到底答不答应?”岳小海看也没看中年人一眼,淡淡的问。
“小叶没同意,他说要打就会尽全力,他不能让他死去的爹在地底下还埋汰他。”中年人低声回答。
“丁不一,老子养你是吃白饭的?叶小石那白眼狼不上道,**也没长脑袋?”岳小海睁开眼睛,寒声道,“你没问问他,想不想要他妹妹活了,他妹妹每周的医药费就是几大千,谁给他出的?”
“岳公子,小叶他也有自己的难处,要不我再去跟他说说?”中年汉子丁不一小心翼翼的说道。
“难处?他叶小石的难处是难处,那老子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岳小海吐掉烟头,一张肥脸毫无表情,淡淡地说道,“你也甭去问了,立刻去医院把他妹妹给老子绑来,他要是再不上道,老子少不得就要拿他妹妹开开荤,这小娘皮小是小了点,长的还真他妈水灵。”
“是。”丁不一点了点头,正要出去,却被岳小海叫住。
“你等等,”岳小海微蹙着眉头,思忖道,“叶小石现在肯定还在医院,这小王八蛋是真能打,你不一定打的过他,这么着吧,我明早先把他叫出来你再去。”
“那岳公子没有什么要吩咐的话,我就先走了。”丁不一开口道。
“去吧,记得保密,这事儿你我知道就成了。”岳小海摆摆手,示意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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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石,死瘸子?”周山拔下耳麦,深深吸了口气,暗自骂了一句,“没这么巧吧,这种瞎猫逮着死耗子的事儿都能叫小爷我碰着?”
通过偷听到的对话,这个叶小石还真是小爷我认识的那个死瘸子,那这事儿说不得就要管一管了,毕竟前世在中东的时候,这个死瘸子可救了自己好几次,知恩不图报,那不成了牲口?
打定主意,周山收拾妥当出了厕所,刚出厕所就见一体型高大的中年汉子从岳小海的包间里出来,应该就是刚才和岳小海说话的那个名字怪异叫什么丁不一的人了。
周山吹着口哨从他身旁走过,顺势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钱夹用脚垫着,无声放到地上,开口道:“大叔,是不是你钱夹掉了?”
丁不一止步,缓缓回过头来,就见刚才和他错身而过的那个约莫二十上下挎着一个黑色挎包的青年人从地上捡起一个黑色钱夹在向他招手。
“不是我的,拿去交给前台吧。”丁不一开口回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去。
骨骼粗大,下盘扎实,手掌骨骼畸形,有着深深皱褶和厚厚老茧,应该是习得外家拳法,再加上头上还有结疤,那十有**练得就是少林铁砂掌了,这汉子约莫四十岁上下,正处于一个外家拳师的巅峰期,自己会是他对手么?
借着搭讪,周山细细观察了丁不一一番,微微眯着眼看着丁不一离去的背影,脸上却是一丝表情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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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不一从会所出来后,没有打车,而是选择了步行,走了几个行人如炽的商业街,丁不一拐进了一个没有人迹的死胡同,然后止步。
胡同里一只大黑猫正猫着身子藏在一个垃圾桶后面,在它面前一个长得油光水滑肥头大耳的大耗子正在收拾一根吃了一半的美好火腿肠,见有生人来,耗子惊觉的竖起耳朵,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硕大猫头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立马窜逃而去。
那大黑猫立马扑上,却是堪堪差了几毫米距离,只抓下几络油光水滑的鼠毛,当它再抬起猫头之时,那肥头大耳的耗子已跑的没影,大黑猫不由喵呜一声,有些幽怨的看了这位不速之客一眼,小小发表一番被这人搅黄它猫大爷晚餐的不满。
天上无星有月,小巷里却是一片黑寂,只有远处街道的灯光偶有几缕盈了进来,将丁不一高大的影子投在墙上,影影绰绰,明灭不定。
“朋友,出来吧,”丁不一淡淡开口,“你已经跟了我好几条街了。”
“惭愧,惭愧……”周山从阴影中走出,一步一步走到丁不一面前,“大叔,我们又见面了。”
“少林弃徒,丁不一,”丁不一拱手,“还未请教?”
“我啊,”周山摸了摸鼻子,笑道,“我是维护宇宙和平的奥特曼,我是死弗雷迪派来的复仇者,我深爱着伟大领袖**,至于我叫什么,就不告诉你……”
“跳梁小丑。”丁不一摇了摇头,呈不丁不八之势站立,面色却是漠然如石。
“大叔,别那么严肃,小丑滑稽的是自己,温暖的却是整个世界,有什么不好?”
周山说完,从腰间拔出那把极端武力战术折刀,他膝盖微微弯曲,脊椎打得笔直,肌肉纤维悄然绷紧,构成一个弓形,整个身体隐隐渗出一丝凛冽意味,就如急欲出弦饮血的利矢,拔鞘而出寒光隐现的宝刀一般,于无声处彰显凌厉。
风起穷巷,卷动满地垃圾,翻飞如雪。
暗夜的风吹得周山衣袂翻飞不止,低头擒住手里的战术折刀,周山用力在地上一踏,在强横冲量作用之下,整个人骤然加速,就如一梭出弦的箭矢,急速向丁不一滑去。
在接近丁不一后,周山反握住手中的战术折刀,以腰身为轴,大腿,脊柱,手臂连成一线,抡起一个凌厉的半圆弧,刀锋径直滑向丁不一咽喉。
丁不一腰身呈极限后仰的姿态,堪堪避过周山刀锋所向,刀锋紧贴面颊而过,凛冽风声刮得面部肌肤都一阵泛疼。
丁不一顺势仰倒在地上,单臂在地上一撑,手臂上虬结的肌肉一紧一缩,陡然爆发出的巨力将他整个身体都几乎撑起,丁不一翻身,仰腿向周山劈去,周山站成弓步,扬起手臂架住了丁不一凌厉劈腿。
“噗……”
一声闷响恍如重锤击鼓,周山往后连退了三步才卸去丁不一腿部爆发出的强横劲道,丁不一得势不饶人,只见他身体舒展在空中,双手张开,藏青色的中山服在风中猎猎而动,如一只巨大的蝙蝠张开肉翼。
丁不一落地后又是运足在地上急点,双手合拢,整个人再次急速奔向周山,在他的背后,是因为高速运动而飚扬腾空的一地垃圾。
丁不一一身横练的铁砂掌已是登峰造极,一双肉掌坚硬如石,每一击都是势大力沉,隐有风雷,周山转攻为守,一时之间竟被逼的连连后退,丁不一攻势如潮,迅如闪电,竟丝毫不给周山喘息机会,眼见丁不一右掌袭来,周山躲避不过,抬肘硬格,却只觉一阵巨力沛莫能御,半个身子都酥麻起来,下盘再也蹲不住马步,直直向后跌去。
周山顺势在空中一个后空翻,小腿用力,在地上强行止住向后浮动的重心。
膝盖微微弯曲,足绷如弓,以身为弦,周山陡然提速,穿行在无数翻飞的垃圾之间,沿着一条无可阻挡的弧线,整个人再次向丁不一扑去,将身体抖成一杆如毒蛇吐信凌厉而出的大枪,裂风而去,壮烈无匹。
丁不一侧身躲过周山刀锋所向,又是故技重施,贴身和周山近战,逼其跟自己硬抗,毕竟作为外家拳师,单论力量,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开的周山绝然无法和他抗衡。
可是丁不一挥掌后,没有如想象中般接触到周山,却只见一道黑幕从天而降,将他罩在其中,丁不一奋力一划,却是周山身上那件黑色卫衣,丁不一再抬首望向前方时,却已失去了周山踪影。
猛然抬头,但见周山身体舒展在半空之中,手中折刀反握,冰冷刀身映衬着惨淡月华,更显冷冽。
突然,便有一道刀光划破了沉沉的夜幕。
周山纵声长啸,手中折刀划过一道优雅弧线,径直滑向丁不一咽喉。
刀光敛去,然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周山只听到一道沉闷的声响,一个凄厉的吼叫,然后就只见丁不一跪倒在地上,死死捂住自己的咽喉,一股血箭无可抑制的飙射而出,最终缓缓低下高傲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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