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终于捱到下课了,要不是临近期末担心再上演“考场现形记”,才懒得来这教室一趟,有这功夫躺在宿舍床上跟周公聊聊也好嘛。刚才上课的时候,同桌的晓林还在悄悄打趣他,说他是来教室作年终视察的。哎,谁规定幸福的长假之前非得经历一场如此痛苦的磨难啊……
阿土收拾好书本,嘴里嘟嘟囔囔着刚想往外走,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完了完了,“孔雀”来了。
“孔雀”并不姓孔,只是因为成绩不错,长得也不算太差,兼之是班长,时常自我感觉比较良好,大家私下里都说她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孔雀”的雅号就这么不胫而走,其本名倒是几乎很少有人提起了。
“孔雀”虽然有些自恋,但作为一班之长,责任感倒是挺强的,尤其对待阿土这类的“弱势群体”,更是逮着机会就鞠躬尽瘁,苦口婆心。
阿土一见到她,头立即大了两倍,咳,今天真是衰透了,出门没看黄历,保不准下午约了去邻校踢球也多半凶多吉少。没等他转过更多的念头,已经感到了那道悲天悯人济世救民般的眼光如佛光普照,直照到他头皮发麻,只得收回已迈出的那四分之三条腿,老老实实的重新坐了下来。
“昨天下午的测量课和晚自习你都没来吧,还有前天的……”“课外辅导”正式开始。
阿土掏掏耳朵,无聊而无奈的坐着,怎么这板凳像是有针扎啊?刚才上课也没这么难受。
“快考试了,你也该紧张起来准备复习了,要不又像上学期那样挂几科红灯,这是这学期测量、高数、结构力学的笔记,重点的地方我已经做上标记了,还有……”谁说一个女人是五百只鸭子?单单一个“孔雀”起码就值两千只。
阿土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理科学校里应该是女生吃香啊,他又是在哪积的德啊,可惜他一见女生就烦,无福消受美人恩,换阿风那小子知道又该嫉妒得牙痒痒的了吧?偏他昨晚酣战去了,这会儿恐怕还没下火线吧!
一边神游着,一边思量着看今天这阵势短时间是别想脱身了,不行,还是得用老办法。
“哎哟,报告班长,人有三急,肚子好痛,得去厕所,您老先等等,回来再继续聆听教诲啊……”阿土说完,捂着肚子拔腿就要开溜。
“等等……”
啊?这招也不管用啦?还是用了太多次该换新的了?阿土脸上的苦相可不是装的,如假包换。
“有你一封信,内详的。”“孔雀”递给他的时候,好像眨了眨眼睛。
阿土可没心情去理会那眼神的含义,也懒得管他什么内详不内详,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一把抓过那东西,往书里胡乱一塞,扔下一句“谢谢”,转眼就没了背影。
回到“无聊斋”,书本一下子扔到桌上,一个淡淡的东西轻飘飘的飘啊飘啊飘到阿土脚下,捡起来,原来是刚才那封所谓的“内详”。
横竖无聊,阿土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仔细研究那个信封,淡蓝色的,字迹不算娟秀,却一眼就能看出是女生寄来的。
这可奇怪了,不止奇怪,简直就是奇迹! 阿土一是太懒,从不爱写信,就算家书也是答个“好”字算数,为此没少被老爸老妈骂;二是他从不与女生打交道,总嫌女生扭扭捏捏的麻烦,从小到大也从没带过任何女生回家串串门子什么的,大家都说他是绝缘体了,他也不急,整日就跟哥们几个吃吃喝喝,玩玩闹闹。这样的人,居然有女生给他写信,还是“内详”。在那个时候,很多不方便落款的信,寄信人地址一栏才写“内详”,难怪刚才“孔雀”特别注解了一下,眼神且有些暧昧,这的确是个比较敏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词。
会是谁呢?平时他懒懒的,从不爱动脑,今天算是被勾起好奇心了吧,可想破了头也没结论,就像考试时遇到不会做的题任给再多时间也是白搭。
哎,不想了,最直接的办法,撕开吧。
“阿土:
你好。
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朋友都说我是一个活在幻想里的女孩,很希望在象牙塔内结识更多谈得来的朋友,所以才借助了电波的力量。
没想到一下子收到很多朋友的热情回应,有些无所适从,也有些少少的满足虚荣心吧。
其中你的来信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感觉你是一个很亲切很真实,又略带点幽默与玩世不恭的大哥哥(我这样说你不会觉得肉麻吧,呵呵),真的,就是这种感觉,一个可亲可近可信任的邻家大哥哥,不过还是决定叫你阿土,感觉更实在一点。
朋友的相识也是一种缘分吧,我一贯凭自己的直觉行事,这次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会成为朋友,希望它没骗我。
分分”
没看信之前,阿土已经晕头转向了,看完信之后,他更是一头雾水。
电台交友倒隐约知道有这玩意儿,同房的晓林每晚必听,偶尔阿土没出去瞎晃悠缩在宿舍里修身养性睡大觉的时候,也被迫听到一些,都是些无聊人的无聊事嘛,也从没在意过,给人回信?他做梦也没想过,有那功夫还不如做无聊的测量习题了,更别提给素昧平生的女生写信要求交友。说给阿风听一定吓掉他大牙,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冤!真冤!阿土觉得头晕晕的,哎,难得一个圣诞节却被一封莫须有的信弄得头晕脑涨、没了头脑,这可不是他的作风,算了,懒得去理,直接扔垃圾桶得了。
他抓起信来,正待揉碎,不知为什么,终究又下不了手,或是信纸比较精致吧,阿土顺手又把它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