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晓蝶蹲在我面前,双手各拿了一串香气扑鼻的烤肉串,正冲着我挤眉弄眼。我吓了一跳,脸上不自觉地痉挛了一下。
晓蝶凑近说:“我有那么难看吗?都把你吓成这样了。”
“不不不,”我忙解释着说,“你还是那么美,我只是心里太激动了,一下子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比较合适,就随机选了一个。”
其实,我真的没有想到晓蝶还能嬉笑着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差点我就把她给埋了。她的脸色也已经恢复往昔的红润,只是白皙的脸庞因为烧烤被烟火熏出了几条黑色的线条。看着她滑稽的表情,我扑哧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讨厌!”她嘟起粉色的小嘴,表示对我的抗议。
我连声说没事,拿衣袖帮她把脸擦拭干净。她闭着眼,很享受这种待遇。她说我已经睡了两天,肯定已经饿得不行了。说着把烤肉串递到我面前。
听她这么一问,我的肚子早就已经打起了得胜鼓,我伸手接过烤肉串,就往嘴里塞。我像是饿鬼投胎,到手的食物不分生熟,不管好坏,风卷残云般的一通狼吞虎咽。我吃得越快,晓蝶就越着急:“唉唉,你也别吃那么快,小心呛到自己,又没人跟你抢。”
我一口气扫光了几十串,才心满意足的腆着肚子说:“真香啊。这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啊?”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补充说,“味道细滑香美。”
“你猜猜!”
“实在猜不出。”
晓蝶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巨蟒的尸骨说:“就是被你一掌劈死的那条蛇。这么大一条蛇,够我们吃上好几个月的了。”
“你还想吃几个月?”我毫不留情的打击她,“再过几天,上面还能长出不少虫,到时候吃上一年都没什么问题。”
“你这人净胡说八道。”晓蝶说着捶了我一个粉拳。
我呆呆的看着她,我多怕这只是我的一场梦,当我梦醒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留在这深山野林之中,苦苦挣扎。晓蝶见我突然静默,表情严肃,忙问我是不是哪里觉得不舒服了。
我看了她好几分钟,她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拿手不停的抚摸秀发,说:“我哪里不对劲吗?”
“晓蝶,你会不会突然又消失了?”
“这……怎么会呢?”
“我不知道是在梦里看到了你,还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我多怕下一秒钟你又突然离开了我。”
她说:“梦里能吃到这么好的野味吗?”
我无奈地笑了笑。刚才只顾着吃东西和说话,这时太抬眼仔细看了看四周。这些除了潺潺的流水声,就是一片青葱翠绿,绿意盎然。跟我的想象完全不同,我以为神秘地带里面应该是一片狼藉,遍地尸骨,鬼气森森才对。这里的空气清新怡人,我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忽然晓蝶凑到我跟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问到底怎么了,她支支吾吾地说她已经好几天没洗过澡了,想趁这个机会洗洗身子。
我说:“嗯!难道你不怕从湖里又冒出一条巨蟒啊?”
“有你在这里看着,当我的保镖,我什么都不怕。”话一出口,晓蝶又觉得说错了什么,脸上飞起两朵浅浅的红霞,马上补充到,“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会救我的。再说了,再来一条蟒蛇更好,反正我们身上没有钱,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找吃的?”
“哈哈,那不一定。如果对方是掳掠你去当压寨夫人的话,那我不是破坏了姻缘。而且你洗得太干净的话,很容易招惹森林里的飞禽走兽的。还有,你别以为我真的能打得过那条巨蟒,只不过是我一时走运而已。”
“有你在旁边做掩护,我一点也不担心。”她把鼻子凑到我衣领上闻了闻,又做了个掩鼻的动作。
我乐呵呵地说:“那就一起洗吧。”
“不要。”她惊呼一声,起身就往湖里走去,嘴里还说着,“不准回头哦!”
“知道啦!我以**的名义起誓。”心里想,**他老人家哪有闲功夫理会这种小事。
很快我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晓蝶跳入湖里的噗通声和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我心里也是一阵喜悦,我不断提醒着身后的晓蝶不要忘乎所以,这里的宁静舒适可能是一种假象,周围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险,凡事以小心为紧。她根本不理睬我,她就像条美人鱼,水才是她的归宿。
我的脑海里马上浮现了一副晓蝶在水里畅游的美景和一副美女出浴图。
我把晓蝶昏迷之后的那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对她说了。她双手拖着下巴,听得很认真,生怕漏掉了一个字。听到刺激的地方,还不禁张口嘴巴,说真是难以置信。她说无论前面有什么危险,有多少艰难,她都会陪着我,一起找到火麒麟,救出陈顶峰和胖胖。
我很欣慰,一路上有晓蝶陪着我,我总算不至于一个孤身上路。我说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也要赶紧上路,要是再冒出一条巨蟒,我可没有什么把握。
正要起身,就听见纷乱的马蹄声往这边来。
在山坡的另一头,出现了了一伙人,少说也有十几个人。他们迟疑了几分钟后扬鞭冲下斜坡,迎着我们冲来。
口哨声,吆喝声不断,我们避无可避,被团团围住,我把晓蝶拉到身后。
他们的服饰很古怪,不像是现代人的装扮,有几个人手上都搭着已经上弦的弩箭。
其中一个瘦高个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一抱拳说:“我是被人追杀,无奈逃到这里的,如果有打扰之处,请各位原谅。”
他们怀疑的看了看我,把我从头到脚大量了几番,好像在看一头怪物。我知道他的心思跟我的差不多,我们在打扮上存在了太多的差异,而且由于今日来的奔波,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褴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