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男子也不废话,在远处站定,他右手将重剑横在胸前,左手所握长刀却直指前方,他大喝一声,周身旋转起澎湃的墨色斗气,斗气将整片整片绿色草地彻底绞碎,被掀起的狂风在空中四处肆虐,扬起一大片泥土沙石,沙石不停地飞扬旋转,在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后又刹那间停了下来,一片片沙石从空中落在地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此时,长刀男子身上裹着一层薄薄的墨色斗气,墨色斗气像害羞的小孩,时不时闪现出来又快速的缩回去,长刀男子目露凶光,周身顿时燃气一片煞人的气势,宛若饿疯的洪荒巨兽,看得人一阵心慌,这是某种战技的起手式。
黑衣男子顿时被这气势惊住,失声大吼道:“靠,妈的,‘双刀流!’”
这是一种完全舍弃防御,全力搏杀的远古战技。
在无数青葱岁月,历史长河里,自有这种战技开始,这种战技就从各种惊才艳艳的战技里脱颖而出,始终霸据着排行榜第一名,无论是它璀璨耀眼之日,还是消沉暗寂之时,这个位置从未变过,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那怕与之齐名的“幻枪术”、“幻剑舞”和后起而上的“空之轨迹”等众多战技也无法超越,而它便是“双刀流”。
什么是双刀流?一刀流的是自己的血,另一刀流的是对手的血,这就是“双刀流”!!。使用它的人都是不要命的,他们完全以命换命,不顾自己所受的伤,是一种决然,通过激发自己的所有潜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力量和攻速袭向对手,每一刀都比前一刀来的更快更重,这样的结果是瞬间增加的速度和力量会撕裂使用者的身体,用的力量越大速度越快,撕扯开的伤口就越恐怖。他们要么砍死对手,要么就是精疲力竭后被对手砍死。
据说它早就已失传了,失传即意味着很少很少的人会掌握,甚至是已经没有人会了,不是人们不愿去学,而是学不会。
因为这种战技的要求极其的苛刻,不仅身体素质要无比强悍,还要有卓越的恢复能力,双手间所使用的力道一定要趋于平衡,甚至一样,无论那只手使用武器都可以发挥出它全部的威力,有适合“双刀流”的斗气,还必须有坚韧的意志、努力、吃苦的精神,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忍受双刀流之后的后遗症,具备一颗不怕死的心,最重要的是要有天赋。
这些缺一不可!
黑衣男子不顾一切的大吼了一声,黑气骤然而起,环绕周身,在重要的部位里甚至长出了“森森白骨”,这是极度防御,任何的“双刀流”都值得他这么谨慎的去做,因为那是在搏命,别指望让开了双刀流的人停下他们攻击的步伐,你唯一能做的是倾尽力量来抵挡他们攻击,挡住了那你就赢了,挡不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刚做好这些动作,就见一道身影飞速而来,速度太快,想躲开却办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本能的抬起长枪,格挡在前,一把重剑凭空出现在头上,凌厉的剑气带着呼啸的狂风席卷而来,从上劈下,“砰”的一声撞击黑枪之上,荡起一片火光,这一剑还没结束,一把长刀已横腰斩来,长刀带着丝丝电光砍在腰间的两条白骨上,没有声响,没有停滞,一触就断,在黑衣男子的腰上留下一条细小伤口,伤口在刹那间变大,一道黑色鲜血从伤口中飞奔而去,黑衣男子堇色的眼角逐渐变大,吃惊的看着流血的伤口,一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间掉落。
不知从何时消失的重剑正刺向黑衣男子,和胸前的白骨撞在了一起,白骨被凌厉的剑气斩断,成片成片的掉落了下来,黑衣男子大退一步,胸前的白骨则不要命的长出抵挡着侵入的重剑。从腰间消失的长刀此刻已触到了黑枪,这一刀轻的就像空中静止的羽毛,没有带起一丝波澜,时间仿佛被定格,停在了那里,长刀就这样静静的靠着黑枪,没有暴动和杀戮,一切都如此安静,只是这安静如此短暂,还没够就以爆发,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杀力从安静的长刀中奔涌而出,撞向黑枪,黑枪悲鸣的颤抖起来,振的黑衣男子双手发麻,向后飞出数米,双腿在地面上拉出一条深深的沟壑,尘土飞扬,长刀男子如影随行飞奔而来,又一刀刺了过来,黑衣男子大声怒吼,黑枪如有生命般准确的顶向了刀尖,两把武器绞杀在了一起,对撞的力量卷起一阵巨风,巨风向两侧散去,吹得草木左右摇晃,黑衣男子的左脚已深深的插入草地里,他怒吼一声,瞬间爆发出强大力量,将长枪向上一挑,挑飞了绞杀在一起的长刀,长刀在空中飞舞了几圈后,便直直的插在了长刀男子身后的草地上,发出清脆的鸣叫声,长刀男子也被震退,但他却没有因此而停下,几步之间又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重剑由下向上削去,长枪终于在这一刻被磕飞!黑衣男子堇色的双眼射出一道寒光,抬起一脚便踹向了长刀男子的胸口,沉闷的骨碎声在胸口处响起,手中的重剑也已掉落,长刀男子像脱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滚去,几圈之后,正好落在了被挑飞的长刀边,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身上无数条崩裂的伤口正不停的冒着鲜血,墨色斗气环绕着伤口不停的止着血,可是伤口太多了,如此之少的斗气根本就忙不过来,鲜血浸透了长刀男子的全身,将他变成一个彻底的血人,不过他似乎毫不在意,轻轻的提起插在地上的长刀,向前方的黑衣男子看去,目光如炬,看得黑衣男子一阵心寒。
他左手握着长刀笔直的刺向黑衣男子,右手则放在长刀之上,手上散发出淡淡的墨色光芒,光芒顷刻间布满整把长刀,他半蹲着身子,突然间凭空消失,瞬间来到黑衣男子的身前,他们靠的如此的近,彼此间还可以触摸到对方的眼神,长刀男子突然朝他微微一笑,又诡异的凭空消失,出现在黑衣男子的后方,只在空气中留下淡淡气息,长刀上的墨色光芒已不断消散化为点点星光消失在空中,鲜血从身上各处崩裂的伤口中又流了出来,然后扑通一声倒了下去,血光溅起,洒向四面八方,只是他的嘴上依旧挂着浅笑。
黑衣男子的胸前正挂着一个墨色的骷髅头,骷髅头恐怖狰狞咧嘴大笑,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整个骷髅头无声的破碎开来,胸前几条细长白骨瞬间被切断,一道鲜血从胸前奔涌而出,不知不觉间侵染整片草地,他无力的半跪在地上,咳出一口又一口的黑血,胸前被切开的裂口也不断正冒着黑血,一只堇色的眼睛不知不觉中慢慢变成血红色,他无奈的苦笑着,已不知是多少次的苦笑了,长刀男子所有的攻击所有的目的都只是为了挑开他的武器黑枪,只要有黑枪在就可以挡住这一招,又再一次被算计了,他心想着颓废的摇起了头,他努力的深吸一口气,周身环绕的黑气突然变得越加浓郁,似乎有意识一般向伤口围堵而去,伤口以看得见的速度被缓慢修护着,片刻后,便不再有黑血流出,只不过身上所余的黑气只剩下薄薄一片,他慢慢站起,提着掉落在地上的黑色长枪,扶着长枪转身向长刀男子走去,每走一步都小口的喘着气。
“刚才那一刀叫什么?”他看着长刀男子,问的却是重剑男子。
“双刀流 · 秘技 · 鬼影斩”重剑男子吼道,双眼已充满了泪水。
“鬼影斩”他重复的念叨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他继续向长刀男子走去,一只白色大狗却不知道在何时挡在了他的前方,它半趴着,怒目而视低声怒吼,摆出一副要攻击的姿势,仿佛在说:“不要过来,否则我会跟你拼命。”
远处,一只黑色小猫正用舌头舔舐着受伤的男子。
黑衣男子笑了,这狗和他的主人一样的笨,事情都没弄明白就这么不怕死的过来拼命,他长枪对着大狗一挑,居然被它躲开,刹那间,一股耻辱感不知从心里何处冒出,燃起熊熊怒火,一脚便远远的踹飞白色大狗,痛苦的狗吠声随之响起,被长刀男子欺负也就罢了,还被一只不起眼的狗给躲开了攻击,不生气都对不起自己,脚步没有停息一直向前,白色大狗却又挡在了前方,接着又一脚被踹开,如此反复多次,黑衣男子终于受不了了,朝天破口大骂:“草,妈的,今天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他伸手一指,四周升起片片白骨将几乎无法动弹的大狗团团困住,白骨由三角形组成,构架无比坚固,满身是伤的白狗依旧狂吠着,不顾一切的横冲乱撞,可是“白骨囚牢”却无动于衷。唯一让他奇怪的是,这只白狗从没攻击过它,可他不愿再去多想,这短短的几步路却似乎出奇的远,让他身心俱疲,此刻的他,只想速度解决问题,然后回家好好睡上一觉,而眼前除了一只小黑猫外,便再无他物了。他举枪向长刀男子刺去,双眼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一切仿佛都停止寂然,没有声响,没有了一切,“你终于要死了吗?”黑衣男子内心如此的想着,黑枪一点点靠近长刀男子的心脏,眼看就要被刺穿,一条青色水龙却从远处奔腾而至,一头撞向黑衣男子!他再一次无奈的笑了起来,自言自语说:“我就知道会这样,你他妈的果然没有这么容易死呀!哈哈哈”一阵狂笑在林间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