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尚未移步,突然又听到类似惨叫声,“啊呀!滚开!快滚开!”“救命啊!救命啊!”
曹元庆更急了,扯住春娘的衣袖便道:“快!快走!”
主仆俩还未到出事地点,顿时被眼前的情形震惊了。
大槐树下,周氏一手捂头一手胡乱挥舞着衣袖跺脚狂叫,她的四周围绕着一大群嗡嗡嗡嗡鸣叫不已的蜜蜂!
碧玉一脸惊惧缩头缩脑躲在槐树后不敢上前。
春娘忙道:“夫人别急,你站着身子慢慢朝下蹲,手千万别动,别招惹蜜蜂,捂着头便好,奴婢这就过去帮你,”她扭头向曹元庆,“公子,快脱下你的外袍,奴婢有用。”
曹元庆赶紧依言脱了外袍,春娘拿着缓慢走向已经蹲下的周氏,用袍子连头盖脸地裹住了她,然后将她搀扶起,慢慢向前走动着,说来也奇怪,那些蜜蜂在她们四周绕动了一会儿,竟渐渐散了。
曹元庆一拐一拐疾步上前,心有余悸道:“娘你没事吧?”
周氏声音颤抖,“蜜蜂走了?”
“走了。”
周氏猛地掀开头上的袍子,当看到身边的春娘时,她顿时一咬牙,抬手便是一巴掌,“贱人!”
春娘顿时捂着面孔,“夫人你……”
曹元庆更是惊怒不已,“娘你做什么?春娘哪里得罪你了?”
周氏的脸上已被蜜蜂蛰出了好几处红肿,此刻显得甚是狰狞,“这贱人刚才动作那么慢,不就是有意折腾我想看我出丑吗?”
此时四周已经围了一堆人,阮娘上前道:“夫人冤枉春娘了,人若是遇到蜜蜂追赶,走的动作绝对不能快,也不能强行驱赶,否则更会惹恼蜜蜂,夫人今天穿的是深色衣服,发油和面脂都带着花香,这些都比较容易招惹蜜蜂,奴婢家里从前是养过蜂的,所以知道些。”
周氏心知她说得不错,再看着四周的人群,见大家都盯着她的脸,这才意识到什么,赶紧以袖捂住了。翠玉满头大汗匆匆赶来,见状忙上前搀扶住周氏,低低叫了声夫人,“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哪里突然冒出的蜜蜂,”周氏一把捉住她的手,“你都安排好了?”
翠玉应声,周氏捂着脸含糊道:“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我这脸实在疼得厉害。”
翠玉点头,却被阮娘叫住了,上前附耳说了几句,翠玉点头,然后重新搀扶着周氏慢慢回去。
周氏皱眉道:“说什么呢?”
翠玉迟疑道:“她说夏日蜜蜂毒性很大,夫人这脸上的包不能挤,得用针挑去了刺,然后……然后用尿液涂了才能去毒……”
周氏几欲昏倒,“什么?这贱人竟敢如此作践我!”
翠玉忙道:“这是个土法儿,夫人要是不愿,咱们便请郎中过来瞧瞧,只是……奴婢听说尿液也是一味药,上次管事的儿子在郊外被蜜蜂蜇了,郎中开的药里也有这一味,似乎灵得很,用了连疤痕都没有。”
周氏烦躁道:“回去替我挑了刺再说!”
翠玉边走边沉吟道:“好端端的,夫人怎会突然被蜜蜂蜇呢?”
周氏摇头,“我也不知道。”
翠玉道:“当时都有谁在夫人身边?”
“我就看到碧玉了,”周氏没好气道:“亏你从前还在我面前夸她为人伶俐,见我被蜜蜂蜇就知道鬼叫,什么忙都帮不上!”
“碧玉?”翠玉沉吟,“她现在不是伺候锦儿的吗?一个人跑槐树下干嘛?我记得,采薇小姐不是和紫云小姐提过,这位锦儿姑娘甚是泼辣,爬树翻墙无所不能。”
“你的意思——”周氏顿时恍然大悟,“那死丫头在树上!蜂窝是她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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