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各位长老都在安排三人入圣罗丽亚学园的事,而塞缪卡与安吉又恢复到平日的悠闲。
大战之后,夜晚的圆月越发迷人美丽。水蓝色的月光洒落在城堡外的白色蔷薇花上,现在正是盛夏,暖风吹到心中分外舒坦。
朵朵蔷薇在悦耳清幽的钢琴声中缓缓绽放,那清新脱俗的琴声是从城堡传出。三楼的窗大大敞开,白色窗帘被晚风像海浪般卷起,安吉坐在钢琴前,闭起她湛蓝的大眼,长长的睫毛下一张樱桃小嘴,金桔色的长发被冰冷的月光过滤成淡淡的橘色,恬静精致的五官好似一个洋娃娃般可爱。
钢琴边,塞缪卡指尖端着一杯红酒,轻轻靠在钢琴旁,闭起眼聆听这绝美的音乐。指尖停止跳动,双手一起有力按下,晚美收尾。一曲过后,安吉缓缓睁开眼,塞缪卡紧跟着随之睁眼。
跟安吉相处这么久,塞缪卡还是第一次知道安吉会弹钢琴!今天可是让他大饱眼福,安吉的指法熟练而又委婉,曲中夹杂着安吉此时的心情,换做在人类城市中想来也是个出色的钢琴师。
“想不到安吉小姐还会弹钢琴!”
桀然一笑,表情中满是得意,开口:“那是当然!我的琴技可是玛丽娜姐姐手把手教的!”
塞缪卡不语,合上眼,举起高脚杯,把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俄而,把空杯轻轻放在一旁。安吉见此,修长的指尖又开始轻而有力的在黑白琴键上跳动。指尖移动的速度甚是快,但弹奏出的曲调却那般温柔缓和。
塞缪卡听了,突然睁眼,“这首曲子好特殊,虽然弹奏时速度快,但听时曲调竟那般缓慢。”
安吉眼睛仍未睁开,手指依然快速跳动,嘴边挂着淡淡的微笑:“这首曲子叫《pinkrose》。”
“为什么要叫绯色蔷薇?”塞缪卡第一次听到绯色的蔷薇这一说法,心中满是疑惑。
“先听我讲一个故事吧。这是我在孤儿院时玛丽娜姐姐给我讲的关于吸血鬼与人类之间的真实故事。”指尖按下琴键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旋律依然那般柔慢,还舔杂着隐隐凄凉。
千年前,人类城市中生活着一个名为霓西的女孩,女孩家中情况不是很客观,父亲是靠着在游轮上替贵族搬运行李来维持生活。每个月的薪水虽不太高,但他和女儿也能勉强生活下去。那是一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夜晚,霓西的父亲像往常一样在游轮上搬运行李,霓西在游轮上做跑腿的服务员,一切都那般平静,却不想海上突然卷起大浪,霓西恰巧站在栏杆一旁,游轮摇晃甚大,霓西已保持不住平衡,眼看就要跌倒海里,这时却被一名贵族男子所救。霓西对他感激不尽,而男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下一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不然你会死的很惨!”救她的一刹那,霓西的灵魂就被那男人精致的五官所吸引,眼睛再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从那一刻开始,霓西便付出一切代价打听男人的名字,每晚都会在游轮上远远的望着他。
一次偶然的间,霓西得到了再次接近他的机会,那天霓西端着红酒走到他面前,那杯红酒是男人点的。霓西的脸早已红透,磕磕巴巴的上前说了四个字,“又见面了……”男人接过红酒,“我说过,再见面你会死的很惨!”霓西只是以为他在开玩笑,心中根本没在意,“我不怕。”
男人不语,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游轮上,霓西伤心至极,在附近四处寻找男人的身影,这样到处奔波了两个月,她终于打听到——原来男人是绫什公爵。绫什的府邸就在霓西家不远处。为了见他一面,霓西辞去工作,在他的府邸中甘愿当烧火的女仆。因为她的身份实在低下,连绫什的影子都无法见到,整日只能在厨房待着,即使那样她也不愿离开。
一天夜里,霓西竟与他正面相撞!绫什没想到她竟能做到如此程度,“你就这么想见我?”霓西点头不语,绫什知晓她家里情况不好就没有赶走她,只是霓西从那时起又找不到绫什的身影。因为霓西的聪明麻利,很快就升为普通女仆,这又给霓西接近他的机会。
她从其他女仆的口中得知绫什喜欢白色的蔷薇,在千里之外摘了许多白色蔷薇花。那夜,值班的女仆说绫什今晚不会回来,霓西趁着这个机会把一大束新鲜芳香的白色蔷薇偷偷放到绫什房间。那是她第一次进到绫什的房间,屋内一片暗淡漆黑,放置好后,霓西关上灯准备出去,门刚刚打开,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回头一看,窗户大开,绫什满身是血倒在地上。
霓西紧忙上前,绫什只冷冷说了一个字:“滚!”听了他的敷衍,霓西更是不肯走,眸子中全是慌乱和担心。月光穿过窗,照在绫什脸上,瞬间眸子变红,看着霓西满是血管的颈部一把抓过她,獠牙穿透霓西的脖子,“只要能救您,我什么都愿意做!”绫什松开手,眸子恢复,“即使我是个吸血鬼?”霓西点头。
“我会让管家每月给你父亲一万金币,明天你就不用来了……”说完他就消失。
第二天在府邸中再不见霓西的踪影。第三天,本该进入永恒长眠的绫什竟意外的好转起来!快要破碎的心脏完全恢复,后来他才得知,那心脏是霓西的……按照霓西的意愿,她的尸体被管家放到那片白色蔷薇花田中,绫什赶去时,霓西的尸体还未下葬,她手中还攥着一封给绫什的信:
绫什!这是我第一次叫你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吸血鬼,在游轮上工作那么久难免会知晓些不该知道的事。我已经问过管家你的情况了,他说你的心脏被血猎的剑刺中,马上就要进入长眠,可我不想你永远的睡去,你吸了我的血,管家便给我喝了他的血让我也变成了吸血鬼,这样我也拥有了一颗不老的心脏,我也有资格给你我的心脏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也要做吸血鬼,放心吧,我还会找到你的,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你的妻子!
绫什笑了,抚摸她的头,“霓西——这是你的名字吧……”绫什修长的手穿进自己的胸膛,将心脏掏出,一握拳,那心脏便像碎片般消失,躺在霓西身边,抱住她的头,薄唇轻轻贴在霓西精小的额头上,一声冷笑,“今晚的月亮好圆好亮,白色蔷薇花也好香……”轻轻闭上眼,两人嘴边都挂着幸福的笑。白色蔷薇的花瓣被晚风吹起,在两人的尸体上翩翩飞舞,血从绫什的身体中蔓延——蔓延——染红周围朵朵白的毫无瑕疵的蔷薇,血一滴一滴的从蔷薇上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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