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萨尔想起师傅的嘱咐,大声道:“斯杰克,你再不出来我要骂人了,到时可别怪我。”见没人应声,又道:“好了,现在我要开始骂了,你听好了,人说正义佣兵团有两个得力的手下,一个叫斯迈克,他英勇应战,不屈不挠,实在是响当当的英雄;一个名字有个死字的死杰克,老是说什么正义的化身,其实是缩头乌龟一个,躲在龟洞不敢出来见人,活脱脱的狗熊一只。”
窗户猛一打开,斯杰克怒叫一声:“放屁!”立即又重新关上。
萨尔一愣,搞不懂他怎么那么生气,偏偏又不敢出来比武,难道自己说的话是对的?鼓足了中气又道:“好了,现在身材高大的斯迈克跟一只狗熊打起来了。好一个斯迈克,使出飞天神掌来掌风呼呼响,招式让人防不胜防;那只狗熊貌似也不弱,虽然站起来比斯迈克矮一个头,不过力气还是蛮大的,除了招式破绽百出、笨手笨脚,还有会一点狗不像狗、熊不像熊的叫声外,基本上没什么弱点了,当然大家也知道这是狗熊的叫声。”
萨尔清清喉咙,想了一想,接着道:“斯迈克动作敏捷,几招下已经连拍那只狗熊几十掌,见那狗熊好象还没躺下,好奇的问:‘我说那个长的像人的狗熊,你怎么被我打了这么多掌都能不倒下,看来你的皮还真厚,都不怕打的。’那只狗熊回话说:‘不是我的皮厚,而是我的脸皮厚。’斯迈克哦的一声,又说:‘打成这样还不躺下认输,看来你的脸皮还真厚,整个大陆学武的人我看没有一个比你脸皮更厚的了,挨打成这样都不躺下,佩服佩服!’跟着又打出绝招碧海云天,那狗熊见势头不好,一拳打了出来。斯迈克看他接自己一招有点吃力,问:‘你怎么不用两只手来,这样力气不就可以更大一点吗?’”
萨尔说到这里已经想不起下面该说什么了,搔头苦思了好一阵子。房间里面的斯杰克虽然表面不理不睬,其实是在房里竖起耳朵聆听,听他前面讲好象是在说自己,可是说到一半又不说了,不知怎的很想知道他下面又要说什么坏话。
好在萨尔想了起来,道:“那只狗熊好象是这样说的,它说:‘我们狗熊一族是没有手的只有脚,因为我母亲是一只三脚猫,所以生下我来全身上下也只有三只脚,你说我哪来的两只手,难道叫我用前脚后脚一起用不成?’斯迈克道:‘想不到你除了脸皮厚以外,还有三脚猫的工夫,真是佩服的紧,恐怕在狗熊一族中,第一狗熊的称号就要落在你的头上了。不知第一狗熊尊姓大名,总不能别人问起我说不知道吧。’那狗熊说:‘我叫死杰克,是死人的那个死。’斯迈克一看,这只狗熊果然就是正义佣兵团的那个死杰克。”
斯杰克性子再好,也按奈不住了,踢开房门单刀就要出鞘,口中怒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我杀了你!”单刀只抽出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时顿住。脸上肌肉抽搐,显然是在竭力抑住狂怒,一点一点的转平静,最后哈哈大笑道:“你骂那么多,无非是要激我和你比武,这种小伎俩也想让我中计,休想!你要和我比武,我偏偏不和你比,就是不如你的愿。”转身关上房门,不再发出一点声响。
萨尔本已拉开架势要和他打,没想到他又跑回去了,不由一怔,道:“喂,你怎么跑掉了,出来和我打。”又是一片寂然,院子里就他的声音在回响。
萨尔道:“既然你还不肯和我打,那我要骂了,话说狗熊死杰克被打败后,灰溜溜的跑回老家种地去了,他心想:‘自己在武技打不过人家,那倒不要紧,娶个老婆过日子也快活的很。’死杰克年纪都三十了,还没找女人成亲,只因他喜欢上街头蜡烛匠隔壁三婶的表妹的女儿。
这一天死杰克凭着厚脸皮的功夫,去找人家女孩子提亲,那女孩子如花似玉,居然也没嫌弃他那狗熊样,只说:‘要我嫁给你也行,不过你先得和外面的壮士比武,人家都叫了半天了你还呆在房里不肯出去,你去把他打败了我就嫁给你。’死杰克苦苦哀求说:‘我打不过他,出去一定会被他打死的,我打死了不要紧,只是你要做了寡妇。’那女孩子说:‘看你那熊样,一点胆子都没有,我才不嫁给你这种懦夫,要嫁我也要、也要嫁给外面那位要和你比武的壮士。’狗熊死杰克被赶了回去,第二天又人告诉他:‘你的女人跟人跑了,就是一直在外面叫着要跟你比武的人。’你猜这个人是谁,这个人就是我了!”
斯杰克个子又矮又瘦,相貌也是平平,再加上长年在外奔波,几乎找不到像样的对象,一直引为憾事。好不容易有个心仪的对象,却被萨尔一张嘴糟蹋成那样,好象自己真的成了狗熊,没人肯嫁给他一样。斯杰克怒上心头,把房门踢得飞起,轻纵几下已经到了他面前。
萨尔还在那里叫:“喂,你的女人跟我跑了,怎么还不出来比武,难道真的要做狗熊吗?”
斯杰克想起多年孤独凄苦,心仪的女子就要和自己共偕连理,自己其貌不扬,本就是一快心病,又被萨尔说的煞有介事,忍不住红了双眼,大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什么话不好讲偏要讲我的女人,惹恼了我一刀砍了你,让你成为我出道以来刀下的第一亡魂。”
萨尔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带有歉意,道:“我也不想这样骂你的,只要你跟我比一场,我就不再缠着你了。”
斯杰克气得把刀鞘握的嘶嘶响,又对萨尔的邪术很忌惮,问道:“你当真要和我比一场?不后悔?”
萨尔道:“我只想和你打一场,打完了就不再来找你了。”
斯杰克脸色渐转平静,凝神若又所思,忽又咦的一声指着萨尔身后道:“你看谁来了。”
萨尔不疑有他,转头一看身后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斯杰克趁他转头之际,身形暴起,一招悄无声息的掌法拍到,正中他上胸。萨尔此时并未防备,没有运起防御斗气,散乱的护身斗气受不了斯杰克内力深厚的一掌,软硬双层斗气立即被突破,外来的内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身体有如败草般飞了出去,撞倒了一面墙壁。
要是换了寻常的武士不死也要重伤,萨尔不运起防御斗气时已经壮得像个肌肉人,皮粗肉厚,虽然没有多大伤势,也不禁狂吐几口鲜血,他不知是对方偷袭,心中还百思不明。
斯杰克指着他道:“你不是要和我比吗,现在我已经打败了你,对你这个一身都是邪术的人,我是不会跟你讲什么骑士精神的,服不服是你的事,你要遵守你的诺言别再来找我了。
萨尔嘶声道:“你怎么可以偷袭别人,在我们那里这样做,要被大家鄙视的。”
斯杰克道:“你不知道行走大陆,要眼观四方耳听八路的吗,你这只雌鸟也太嫩了,迟早要把命丢掉,我这也是把你教乖了。”手一拂,转身离去。
萨尔想运起斗气和他再打,丹田和奇经八脉里的斗气空空如也,连说话也说不大声,只好用木棍一撑一拐的走出客栈外。好在店小二看见
武士打斗,也不敢让他赔损坏的东西。他费力的走了好长一段路,进了一座高大的树林,盘膝打坐调息起体内伤势,一内视暗暗叫苦起来,体内的斗气被打散后,四下散成一团一团,一运劲就刺痛难当,根本调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