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身无分文
萨尔忽然想起在人类的地方,吃饭住房是要用钱来换的,自己跟昭珍珍匆匆而别,竟然身无分文,不禁犯愁起来,恐怕没找到兽神战斧自己就已经饿死了。
一问旁边卖东西的摊主道:“伙计,我想问一下你们的钱是怎么得来的?”
摊主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挣来的了。”
萨尔又问道:“怎么挣的?”
摊主不奈道:“废话,当然是干活了,你以为满街的人在那里忙碌是好玩啊,有钱谁愿意那么折腾。”
萨尔真的不了解人类的事情,道:“那怎么样才能找到能挣钱的活来干呢?”
摊主火了,用力往城西一指道:“那里有个叫塞斯仓库的正在请苦力,你去那里看看。”
萨尔道了个谢,来到城西,一座大房子前排着一条人龙,几番打听之下才知要经过招工测试才能录用。在人龙中排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等前面剩三五个人,工头在前面让测试的人把装有重物的箱子扛在肩上,扛不起的淘汰。
前面有个个高壮实的汉子,使劲往肩膀上扛起,只差几尺就可以扛上,直涨的满脸通红,终于力尽而重重的摔在地上,好在也没什么重要的物事。那壮实汉子嚷道:“工头,你这是在坑人那,这么重的东西你叫我们怎么扛的动,平时你要搬的货物也没这么重,你别以为我们是从乡下来的农民就好欺负。”
工头皱眉头喝道:“扛不动是你力气小,瞎埋怨什么,要怪就怪你没一身好力气。”
那壮实汉子不依,偏要在那里吵,讨个说法。身后排队的人道:“伙计,力气不够大就别怨天尤人的了,你别老是占着地方,让别人也来试试。”那壮实汉子看他又矮又瘦,说什么也不相信他比自己力气大,道:“那好,你去试试看。”
萨尔见那矮瘦汉子太阳穴微突,显然有初级武士的功力,那矮瘦汉子拍拍胸口说道:“看好了,这才叫力气。”一把抱起箱子,也没怎么出力就扛上了肩膀,好象里面装的是棉花一样。
壮实汉子气道:“你们是不是作弊了,这人明明比我力气小,他能举起,我怎么就举不起来。”
这时已经轮到萨尔,萨尔一拍他肩膀道:“伙计,他们没有作弊,是你的力气太小了。”
那壮实汉子一瞪眼道:“我长的这么强壮,我力气小难道你力气很大么?”
萨尔其实是想帮他,好让他别再瞎闹下去,道:“你看,我用单手把他举起来。”单手抓住箱子一角,运起硬斗气闷吼一声,把箱子高举过顶,那箱子倾倒时发出叮当的金属碰撞声。
那壮实汉子脸色大变,箱子的重量可想而知,心知这几个人确实比自己力气大多了,只好作罢了。
萨尔立即被录用,跟其他人一起被带进仓库,这里装的全部都是铁矿。工头对着大家说道:“现在魔族和我们人族频频打战,这些铁矿对我们的军队相关紧要。能来到这里是你们的运气,我们这里待遇相当于其他地方的十倍,一个月可以给你们一个银币。”
众人私下窃喜,萨尔问其他人道:“一个银币是多少?”有人告诉他道:“相当于普通人家三个月的开支。”
那工头又给大家安排任务和生活细节,随后就让他们按着每天任务干起活来。萨尔在这里有吃有住,又不孤单,干起活来比别人格外的卖力。兽人的身体天生就是干粗活的,萨尔干起重活反而比闲着快乐的多。
只是他卖力干活其他人有意见了,特别是那瘦弱汉子对他道:“我说伙计,你能不能稍稍做慢点,我实在受不了了,你干那么快就让我们显得很慢了,就好象我们都在偷懒一样。”
萨尔道:“我的力气大,干活慢了比快的还辛苦,其实我也不想让你们难做的。”
那瘦弱汉子嘀咕道:“我要是有你这身武技,就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真是自己找罪来受。”
萨尔苦笑道:“在人类的地方偏偏有钱这东西,不干活我不知道怎么去挣钱。”
瘦弱汉子惊讶道:“你不知道怎么去挣钱?难道你从来没挣过钱吗?其实你这身本事只要去加入一个佣兵团就可以挣到大把的钱,或者你
也可以一个人道城外山林里打猎,以天为被地为床岂不是比现在快活多了。”
萨尔道:“我也曾想过,只是我要在你们人类的地方寻找一样东西,不得不留在这里。”
瘦弱汉子道:“你说话还真是古怪,我想你要找的东西一定不简单,可是在城里人多口杂的,有什么大的宝物早就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了,还用的着你找多久。”
萨尔道:“其实我也没见过那宝物是什么样的,我只是想你们人类就这几个地方,找上一阵子找不到就到野外去找。”
瘦弱汉子道:“什么人类地方,我看你一定很少出去游历,说话都语无伦次的,我干脆告诉你算了,这个大陆上有我们人类三大国家,东边还有国土辽阔的魔族,东南边有居住在大片森林连绵的精灵族,在我们人类西北极寒地带有邪恶的不死族,是我们人类的禁地。当然还有西南边已经绝迹了两百多年的兽族,现在那里是一片的废墟,除了少数的探险者,没有人愿意去那个贫瘠的地方的。”
萨尔越听越奇,道:“那塞斯城在整个大陆上占多大地方?有魔族那么大吗?”
瘦弱汉子呵呵笑起来,道:“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塞斯城只不过是龙神帝国其中的一个城市,我们龙神还有其他几十个城市,在龙神隔壁还有落日帝国,落日帝国在过去就是冰雪帝国。我们人类三个国家加起来还没有魔族那么大,塞斯城又怎么能比的了。”
萨尔听了自言自语道:“原来整个大陆是这么大的,我还以为就几块地方,看来那战斧不知道跌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瘦弱汉子见他想的入神,叫唤了他几声都不理。萨尔一下想起这个地方已经呆了有十几天了,再不快点去游历大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战斧。当即仍下货物,不顾叫唤中的瘦弱汉子,向门外而去。
工头喝道:“你不好好干活,想干吗去?”
萨尔头也不回道:“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我有事先走了。”
这里是城主辖管的仓库,门外有士兵在巡逻,几个士兵拦住萨尔道:“没有城主大人的许可,任何矿工不得擅自离开。”
萨尔朝前脚步不停的走着,不理他们的阻拦,道:“我有事要走,你们别拦着我。”
那士兵怒斥道:“大胆,难道你想违抗城主大人的命令不成?”说着伸手来推萨尔。
萨尔带有几分兽人的野性,哪里能让他拦住不让离开?抓住那士兵衣领轻轻一拉,那士兵立即飞身撞在墙上,疼的啊啊叫。其他几个士兵抽出兵刃道:“你居然敢不听命令,还打伤人,想造反不成?”
萨尔道:“你们拦不住我的,就算你们几个人一起上也打不过我的。”
那几个士兵不肯放他走,见他最硬兵刃同时砍落,蛮以为至少把他砍成重伤,谁知却有如砍在石头上。闷声沉响了几下,几个士兵一个个挨了他的快拳法,啊啊声一个接一个,几人倒了一地。
萨尔憨然道:“我都说了你们打不过我的,你们偏要和我打,被我轻打一拳就受不了了。”不再理会地上的士兵,径自离去。他在街道上七绕八弯的,好不容易才找到城门口。
这时城防护卫统领已经下令,但有矿工模样的人过来一律不准通过,按私自逃工罪和违抗拒捕罪严办。
萨尔的一身装束被守城士兵看见,立即被拦截下来,那士兵队长喝道:“好你个矿工,居然敢私自离去,还打伤城防卫队的士兵,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萨尔愕然道:“王法?什么叫作王法,你能不能告诉我?”
士兵队长怒道:“好啊,当真无法无天了,我就告诉你什么叫作王法,来人,给我抓起来。”
萨尔虽然不明世事,却也知这几个士兵其意不善,见他们势要擒住自己,双手用力一挣,把几个围过来的士兵震的在地上打滚呻吟,又道:“你们干吗要抓我,我又没有惹你们。”
士兵队长道:“大胆狂徒,竟然敢拒捕,难道你要跟官兵作对吗?”
萨尔道:“你们让开,我要过去,你要再拦我就不要怪我打伤你们了。”
士兵队长手一挥,众守城士兵一涌而上,萨尔知道他们的兵刃伤害不了自己,放开手脚一拳一个打的他们啊啊痛叫。士兵们的兵刃砍在他身上只发出一道闷响,根本不能伤他分毫,有士兵叫道:“这是个怪人,刀枪不入!”
守门士兵用长枪,城楼上的用大刀,还有人不时放冷箭。这些没有修炼过斗气的士兵们,无论是砍还是刺都伤他不得。萨尔一把抱住十几条刺过来的长枪,把那十几人甩的飞起来。
士兵队长见场面大乱,立即叫人鸣金示警,告知全城官兵这边有刺客。萨尔听到鸣金声大作,寻思道:“这些人越打越多,后面不知还能来多少,此刻再不走,恐怕护身斗气一被耗光就会丧命于此。”当即大吼一声,浑身的肌肉涨成血红色,骨骼咯咯作响,他一运气硬斗气第三层心法,动作奇速的使出麦西快拳精要,砰砰砰的把门前十几个士兵打的落花流水。
萨尔顾不得被砍的稀巴烂的衣服,赤身**的夺路而走,那些没练过斗气的士兵们哪里能追上一个兽人,兽人一旦没命的奔跑起来奇快无比,何况他有硬斗气的功底,只一眨眼工夫就一去十几里路。
萨尔心想听那人说大陆这个地方很大,兽神战斧未必就会在这附近,塞斯城的人这么不可理喻还是早早离开的好。这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他肚子咕噜的叫,想起刚刚走的匆忙竟忘了吃饭,只好四处看看有什么吃的。
有只羚羊不知被什么猛兽追赶,撞在萨尔身上被他一把抓住动弹不得,后面扑上来一只灰色巨熊,萨尔一拳把它打了个翻滚。巨熊不知是惊煞于他的实力,呃呃叫着逃开了。
萨尔腹中饥饿难耐,想起平时贷尔老人弄的烧烤肉口水欲滴,心想这只长有一对角的怪兽不知道味道如何,看一下四周有没有枯枝可以起火。猛一看见那羚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心下一软,自言自语道:“这只怪兽不是跟我一样也是被要害它的追赶吗?我此刻吃了它合要害我的人又有什么区别?”手一松把它给放了。
好在他有硬斗气的功底,虽然腹饥,不过仍然体力不减,行了数里山林地,眼前出现一片果树林。这果树他最熟悉不过,顿时大喜,三下两下摘了一大把果子,一边吃一边想起幼年给族人兄弟摘果子的事,不由得越来越是想家了。
吃完果子腹中渐饱,萨尔在果树林里缓步走了起来,思量着今后该何去何从,半晌时间也没想出个结果。行走中体力逐渐充盈,加上逼出硬斗气的余韵,心中豪气顿生,忍不住张大了嗓子仰天吼叫起来。
蓦然间,一道懒散的声音响起来:“我正在睡觉呢,是谁把我给吵醒了,我说伙计你没事乱叫什么,吵死人了。”
萨尔一听大喜过望,道:“老人家,原来是你啊,想不到在这里也可以看见你。”自从昭珍珍走了后他一直很失落,这时在陌生的地方能遇到认识的人,顿时倍感亲切。
那声音又道:“原来是好心的小伙计,只是你在这荒山野岭的大吼大叫,实在是扰人清梦。咦,你那身衣服怎么破成那样了,是不是也想跟我一起当叫花子啊?”
萨尔一看身上果然象个乞丐,苦笑道:“我也不想这样的,他们拦着我不让我走,还想把我抓住,我也是被逼的。”从树上掉下一个鸡骨头,萨尔抬头一看,老乞丐正躺在上面啃鸡腿,那老乞丐又道:“是不是守城的官兵拦着你了,看你老老实实的样子想不到你也会做坏事让人抓。”
萨尔叫屈道:“我哪有做什么坏事,他们偏说我在铁矿仓库里干了活,就不让我走,我也是急着有事要去办,哪能留在那里。”
老乞丐道:“你不是在佣兵大会上打赢了正义佣兵团吗?你那个什么烈火佣兵团得了龙神第一佣兵团的名号,恐怕你也得了不少的钱吧。”
萨尔道:“那烈火佣兵团的佣兵卡是我们抢来的,其实我们也不是为了得到名次而去的,只是珍珍老喊着要去教训正义佣兵团那伙人。”
老乞丐懒洋洋道:“你们这两个小伙计,教训人就教训人,干吗耍奸去打赢人家。还有你,武技稀疏平常的很,不是靠了光明教廷那点破魔法才能打赢人家的吗?”
萨尔憨笑道:“我的武技实在是差的很,其实我是打不过那个斯迈克的,还是珍珍的魔法比较厉害。”
老乞丐眼中精光一闪即逝,奇道:“我这样说你,难道你不生气吗?”
萨尔茫然道:”老人家说的没有错,我干吗要生气。”
这老乞丐是大陆上的一位奇人,名字叫安德鲁,名列三大剑圣之首,由于近几十年销声匿迹,所以不为人知。安德鲁一直在寻找一个心地善良、悟性又高的人,想让这人传承自己的衣钵。一般悟性高的人生性狡诈,心地善良的人又蠢笨鲁钝,很难有两全其美的。他已近八十高龄,眼见就要把一身绝学带入棺材中,从此长埋黄土,不禁感叹嘘唏。当他发现萨尔心地善良,纯朴如美玉,大喜若狂,一路暗暗跟踪观察,发现萨尔确实是好心人,只可惜略嫌天资鲁钝。
安德鲁对萨尔能比武胜了而不自傲甚是喜欢,道:“小伙计,你还真是越来越适合我的胃口了。对了,刚刚你说有什么急事要办,能不能告诉我老叫花子听一下?”
萨尔面有难色,道:“老人家,我只能告诉你,我要去寻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安德鲁择弟子很严,非要摸清他底细不可,故意缓缓的道:“又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告诉我这七老八十的老叫花子打什么紧,我都是快进棺材的人了,你还怕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