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罗艳云心里涌上一阵感伤,她知道自己是永远也不会走进他心里了。
黑漆漆的洞穴好象无边无际的宇宙星空,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
虽然道路漫长,不过总算没有再碰到怪物,曹羽询问原因,罗艳云解释说那些怪物都是吠哗召来的,吠哗被打灭了寄宿的肉身,灵力消失,那些怪物自然也都不见了。
又走了一程,罗艳云见曹羽的脚底下不时打滑,知道他已经很疲劳了,忙对他说道:“你也上牛背来吧,这样走太辛苦了。”
曹羽也想休息片刻,便听从罗艳云之言,爬上牛背,坐在了罗艳云身后。曹羽从来没有骑过牛,乍一骑上牛背,不由有些心慌。罗艳云温柔道:“别乱动——抱住我的腰。”曹羽无奈,只得用手轻轻扣住了她的腰。
“哗、哗”前面忽然传来了水流的声音,两个人还没有回过神,那牛已经趟进了水里。“别慌,牛会游水。”罗艳云又提醒道。
曹羽点点头。不过要说不慌那是假的,牛虽然会游水,可毕竟是身躯庞大的动物,一入水便大半沉入了水里,仅剩下一点点背脊露在水面上,曹、罗二人实际上已经全身都浸在了水里,二人不得不趴在牛背上,同时尽量将头露出水面,既是防备摔下牛背,又是保持呼吸顺畅,避免呛水——还好,这老牛总算没有“扎闷子”,只是慢悠悠地凫着水向前游去。
“但愿这老牛能带走我们走出去。”罗艳云幽叹道。
“艳云,你好象还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天使的眼泪’。”
曹羽问出这话时,感觉到罗艳云的身子微微一颤,但是她却没有回答。
“这件事是不是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你只是想要得到那个什么‘魔脑’?”
罗艳云沉默了一阵,终于说道:“是的,我是骗了你,我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魔脑’,因为这件事和对抗‘幽游夜神’没有什么联系,只是我私人的问题,但是我又急需得到你的帮助,因此我就说是来找‘天使的眼泪’,‘天使的眼泪’究竟在哪里我并不知道。”
“你说你有‘心灵术’,可以感应到‘天使的眼泪’?”
“不,我感应到的只是‘魔脑’……”
“原来如此……”
“你是不是很恨我?”
“事出有因,我恨你做什么?”曹羽一声叹息。他现在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度?他忽然感到了一丝迷茫,觉得自己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这时,牛已经游出了水面,趟到了浅水中,接着又走到了岸上。曹羽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先找到出路,离开这里再说。这个地下空间实在太大,还有那座古墓也疑窦颇多,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显然是不够的,必须要整合全体x小组的力量,对这里进行大举搜索,方能揭开这一切的谜底。
至于那颗“天使的眼泪”究竟在什么地方?
前面涌来了新鲜的空气,还有微弱的亮光透来。曹羽心头一喜道:“快要到出口了。”
“羽,你的那位林晓月是不是很漂亮?”罗艳云忽然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嗯,至少在我眼里,她是最美的。”曹羽听她提到林晓月,心头忽然涌上一丝喜悦。
晓月,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里?你有没有想我?哎,要是在牛背上的这个女子是你该有多好啊,那我们就是真正的“牛郎织女”了。
曹羽在心里暗暗感叹一声,升起一丝莫名的惆怅。
“吧嗒、吧嗒”前面突然传来了趟水的声音,象是一个人在疯狂地奔跑。
曹羽和罗艳云都是吃了一惊,一齐抬头往前望去。
前面仍然是黑黝黝的洞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想来奔跑者离这里还有很远,奔跑者的声音是从洞穴深处传来的回声。
来者是谁?是人还是动物?
不知为什么,曹羽心里忽然激荡起来,有一种特别的预感……
“我们快点迎上去!”曹羽用手在牛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想催牛走得快一点。然而老牛仍是慢腾腾地往前走着,并不听从曹羽的驱使。罗艳云道:“羽,我感觉到你很亢奋,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老牛走得太慢了。”
又往前走了一程,那“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忽然停止了。
曹、罗两人正在惊异,前方倏地冲来了一个人影,差点和他们的牛迎头撞上……
“快勒住牛!”曹羽也没看清来者是谁,急呼出声,怕来人被这老牛撞上了。罗艳云也答应一声,手上一紧,勒住了牛缰绳。
那冲来的人影听到曹羽的声音却猛地怔住了,脸上惶惑不定,同时很惊讶地看着牛背上的两个人,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在清醒中?
曹羽也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是梦是幻、是喜是忧?
罗艳云见两人都象痴了一样地看着对方,早已猜到了来者是谁,不由也楞住了,脸颊也逐渐变红,慢慢地推开了曹羽紧扣在她腰间的手臂……
“晓月!”曹羽泪眼迷离,滚鞍下牛,跌跌撞撞地扑向前,想要去拉林晓月的手。
林晓月的眼里同样闪烁着泪花,脸上的表情也同样是欣喜至极,然而当她看到罗艳云之后,脸上的喜色突然消失,同时将手轻轻一甩,闪过了曹羽的手。曹羽吃了一惊,心想自己莫非产生了幻觉、认错人了?林晓月远在千里之外,怎么会来到这里?然而他仔细往那女子脸上仔细一认,不是林晓月是谁?林晓月见到他所露出的欣喜之情也完全证明了她就是其本人。
罗艳云却发话了:“你就是林晓月吗?阿羽一直想着你……”
“是吗?你一直在想着我?”林晓月怔怔地看着曹羽,眼里似有盈盈的泪光。
曹羽再也忍不住,一把捉住她的肩膀,嘴里喃喃道:“你是晓月,你真的是晓月!你怎么会来到这里?是老天爷送你来到我身边的么?”
林晓月再也忍不住,扑到曹羽肩膀上轻声抽咽起来:“阿羽,我真的以为这是在做梦……”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你真的来到了我的身边……”曹羽将林晓月紧紧地拥在怀里,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她又不见了。
两个人都沉浸在这突然相逢的喜悦之中,各自的相思之情如火山喷发一样倾泻出来,仿佛觉得这世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其他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耳旁有人轻轻咳嗽一声,两个人才惊醒过来,回头看时,却是罗艳云骑在牛背上,红着脸,尴尬地望着二人。林晓月这才发觉自己有点忘情,慌忙推开了曹羽的手,诧异地望着罗艳云道:“这位大姐是……”
曹羽刚要回答,罗艳云自报家门道:“我姓罗,你叫我艳云好了。”
林晓月仔细打量了罗艳云一番,微微一愕道:“罗姐姐,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啊?”罗艳云微微一笑不答。她也将林晓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忽然笑道:“阿羽,你女朋友真的是个绝世美人啊,怪不得你对她用情如此之深。”
曹羽微笑道:“晓月就算不美,我也爱她,因为她率真善良、温柔重情……”曹羽本来还想堆砌形容词,见林晓月和罗艳云的脸都有点红,觉得在另一位美女面前夸奖自己的女朋友终究不太合适,因而便打住了口。
林晓月见曹羽这样夸赞自己,心里也象喝了蜜糖一样甜腻,然而她此刻又充满了疑惑,她不知道曹羽和罗艳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骑着一头牛?
曹羽心里也有太多的疑问,他也很想知道林晓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因而两人一齐开口问道:“你是怎么……”
罗艳云“扑吃”一笑道:“你们两个要问对方,也得一个一个来吧。”
曹、林二人都不好意思地一笑。于是曹羽先问道:“晓月,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林晓月眼圈一红道:“我是和一个坏蛋一起从悬崖上摔下来的……”
“坏蛋?哪个坏蛋?”曹羽吃了一惊。
“陈望生!”
“陈望生?哪个陈望生?”曹羽愕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