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也是这样紧张吗?”罗艳云忽然哂笑道。
“没有。”他老老实实地回答。确实,他和林晓月在一起时从来没有感到这样紧张,这样有种透不气来的感觉。不要说和林晓月,就算和叶静、杨霞在一起时他的感觉都要放松得多。
是因为这位罗艳云身上的神秘色彩太浓厚了吗?这位罗艳云的性格真的很诡异,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她……
“对不起……”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曹羽身上的这种不自然,她的神色忽然暗淡下来,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曹羽的胳膊,但她又将曹羽的那支“g3”突击步枪拿了过去,似乎是想给曹羽减轻一点负担。
“你好象有心事?”曹羽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看来他并不完全是榆木疙瘩脑袋。
罗艳云的确有心事,但她的心事能对他说么?她能说自己曾经死心塌地爱过一个男人,而到了最后却被那个男人彻底愚弄?那是她一生中永远的痛……
但是这份痛她却还不想和别人分享。
“是因为你姐姐的事?”曹羽试探道。
“不是。”罗艳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但她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转而改口道,“是……好了,你别问了,咱们的路还很长,这一路上的危险还有很多!”
曹羽从她的神情里已经猜中了她有事,但见她不肯说,也只好装傻。
两个人沿着地下通道默默地向前走着……
透过罗艳云手指头上的光亮可以看出这地下通道修得很坚固,全部都浇铸了混凝土,连一根枕木都没有用,看来王有福确实费了一番大力气。
“艳云。”
“什么事?”
“你姐姐应该也有‘秘术’啊,她为什么会中招?还有,‘人狼法尊’为什么没有杀死王有福和他的那些手下?王有福又是怎么疯的?他要经营这么一个地下盗运文物网络,必然有庞大的组织机构,他还有这么多的武器,怎么就被‘幽游夜神’给打败了呢?”
“你问了我多少个问题?”
“不好意思,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我姐姐的事待会跟说。我先说姓王的和他的这一伙人。姓王的是被我吓疯的,他的手下也是被我吓散的。”
“你为什么要装神弄鬼吓疯你姐夫?”
“姐夫?他配吗?其实我这样做也是救了他一命,他要是不疯,就会死!至于他手下的那帮人,我也不想他们命丧在此地!”
“是了,你姐姐嫁给他也只不过是想得到那颗‘女娲的眼泪’,并不是爱上了他,所以你才看不起他。”
“你错了!”罗艳云的眼里忽然闪出一丝悲愤的光,“我姐姐确实是爱上了他,爱得无可救药……只可惜,她瞎了眼睛,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
“那我可真糊涂了……”曹羽的头又大了起来。
“我姐姐就是为了他,才会被‘人狼法尊’吸去了意识……”
“什么?什么?吸去了‘意识’?”曹羽忽然发现自己捕捉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词汇,也许这个词汇将是解开整个案情的关键!
“没什么,别问了!”罗艳云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将话题打住了。
“那,你姐姐又为什么会知道我们x小组的事情?”沉默了不到两分钟,曹羽又开口问道。
“你有完没完啊?”罗艳云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曹羽知道再问下去也必定没有结果,他咂了咂舌头,终于闭了嘴。
地下通道似乎没有尽头。
曹羽见罗艳云手指头上的光亮越来越微弱,忙劝说道:“艳云,你的真气损耗得太厉害了,还是收了秘术,用战术枪灯照明吧。”
“没事的,我的真气已经恢复了三分之一,光亮之所以微弱,是因为我的情绪受到了一点点波动而已。”
“对不起,我不该提你姐姐的事……”
“没事的……”罗艳云手指上的光亮逐渐增大了一点。
“对了,艳云,我又要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位神秘的罗艳云在一起,曹羽忽然觉得自己的话特别多。
“什么?”
“你不说阴风洞离这里有二十里吗?咱们就这样走着去,不累呀?”
“你也知道累呀?”罗艳云又露出了温馨的微笑。
“我是凡人呀,不象你会‘秘术’,当然累呀。”
“油腔滑调。告诉你,再往前走五十米,就到了阴河,我们将乘坐汽艇去阴风洞。”
“阴河?汽艇?”曹羽又可笑地张大了嘴巴。
五十米的距离不算太短也不算太长,不多时,他们就走到了那里。拐了一个弯,走下几级台阶,果真看见了一片黑黝黝的水面,和水面上泊着的一艘汽艇——汽艇很小,最多可以乘坐四人。
曹羽站在岸边,先打量了这下这里的环境——这条阴河不象是人工开凿的,只不过是利用了天然的地下溶洞形成的水道而已。
罗艳云解开了缆绳,并稳住船身,然后叫曹羽道:“快上船呀——动作轻点,别乱晃,也别扑到水里去了,这水很深的。”
曹羽搔了搔了花岗岩脑袋道:“好。”他先把装备都装上了船,然后小心翼翼地往船上迈去——他从小到大都是旱鸭子,也很少坐船,不懂得踏上水面漂浮的物件时应该怎样掌握平衡和力度,因此当他一脚踏上这汽艇时,仍然将汽艇踩得翘了起来,差点将他晃下了水面。
“快蹲下——真笨!”罗艳云拼命稳住船身,同时疾喝一声。
曹羽象个听话的孩子慌忙抱头蹲了下去——罗艳云也轻捷地跳上了船,同时开心地笑道:“你怎么这样慌张啊,从没坐过船吗?”
“坐得少——不好意思啊,在美女面前出洋相了。”曹羽红着脸,难为情地笑道。
“你在我面前出洋相又不是第一次了。”罗艳云嘴一撇道。
的确,打从一开始,曹羽就是以出洋相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的。那天晚上在四楼的那间房子里,曹羽第一眼见到她就被她吓得差点成了神经病,今天下午到这里来的这一路上更是洋相不断。要知道,在这之前,曹羽可从来都是以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出现在众人前面的,一直被李强那帮人当作英雄崇拜。要是李强那帮人看到了曹羽现在的这副样子,不定会笑掉多少颗大牙呢。
罗艳云熟练地发动了快艇道:“坐稳了,我要开船了。”
曹羽抓紧了船梆,一动也不敢动。罗艳云照样在他脸上“吧”地亲了一口,然后才发动了引擎,汽艇便贴着水面向前飞驶而去。曹羽摸着脸上的红唇印子道:“艳云,求你别再亲我了……”
罗艳云微笑道:“这就算是你帮助了我的回报吧——我要回报你一百个吻,还剩下九十八个。”
“啊?还剩下九十八个?”曹羽又呆住了。这要是让林晓月知道他被别的女孩吻了一百次,那还不打翻了醋坛子?
快艇平稳地向前飞驰着,在快艇前面的大灯照射下,可以看清这地下水道的全貌:只见到处是突兀的岩石,有的如利剑从穹顶直刺而下,有的从水底龟探而出,还有的从两旁向水道中间横亘过来……而水道并不是很宽,有的地方有五、六米,水面还比较宽敞,有的地方则只有一两米,小艇几乎是擦着石壁而过。更骇人的是,时不时还来一个急弯……
曹羽直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小艇一不留神就撞了上去。但罗艳云却熟练地操纵着舵轮,显得游刃有余,每次看似要撞上石壁时她总是能轻巧地避开……
这时,前面又出现了一片比较宽阔的水面。然而罗艳云似乎有意要显显技巧,竟将快艇对着中间一块露出水面的如龟背一样的岩石撞了过去……
曹羽大惊失色道:“你想自杀呀!”
然而小艇在罗艳云“格格格”的笑声中竟凌空飞起,“呼”地一声从那块如龟背一样的岩石上空飞跃了过去,再落入那一面的水里……
没想到迎面又是一个急拐弯,小艇在跃过那块石头时眼看就要撞到那拐弯处的石壁了——然而罗艳云却及时地一转舵轮,小艇几乎是侧立了起来,擦着石壁平滑到了水中,接着又猛地加速,从另一块龟背石上飞跃而过……
这一连串惊心动魄的动作几乎让曹羽窒息过去,他拍着胸口道:“大姐呀,你这简直是在开飞机呢——飞得低了一点!”
“吧!”罗艳云又在曹羽脸上亲了一下,笑道:“我今天心情好,才让你看看我的技巧,我心情不好时,你想坐‘飞机’都坐不上呢!”
在这样狭窄、惊险的水道里,没有高超的驾驶本领显然是根本就玩不转的。看来这罗艳云的本事的确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