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仍然抓举着突击步枪,悬挂在枪口下方的战术枪灯的雪亮光柱也依旧如利剑一般地向四周左劈右刺,她犀利的目光也不停地随着战术枪灯光柱的移动而移动。突然,战术枪灯的光柱落在了一个巨大的太极阴阳鱼图案上!
叶静如黑夜里航行在茫茫大海上的航船见到了灯塔一般,欣喜地奔到那太极阴阳鱼图案前。
这一次她不但看清了太极阴阳鱼图案,还看清了图案下的一行小字:“此地是蜈蚣窟,不可久留,速离开!顺着右边洞壁前进有出口!”
叶静等人顺着右边的洞壁前行,果然找到了出口,从出口出去后,眼前忽然天光大现——原来又回到了地面上。
“看,有记号!”肖武突然指着一棵高大的梓木树道。
众人凑过去一看,果见梓木树的下方离地面约一尺高处有用粉色石头画的阴阳鱼——看来曹羽很懂得保护植被,没有剥树皮画记号,而是画在树皮的表面。
阴阳鱼下依旧有一行小字:“今天晚上就在兔儿冲宿营,明天我接应你们过猛鬼湾,此处危机四伏,千万小心!”
王飞拿出地图看了一下道:“兔儿冲就在前面两里,不过现在有个问题,我们如果在兔儿冲宿营,那么就到不了槐树脚了,而我们和杜波他们约定的是到槐树脚宿营。”
李强也点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杜波怎么搞的,连一帮女人也招架不住,竟带着她们在这深山老林里钻?咱们如果赶不到槐树脚,那她们岂不是很危险?”
叶静道:“槐树脚在此地的西北方向五里,杜波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达了那里,我们现在有两个问题,到底是该按照阿羽所指定的到兔儿冲去宿营,还是去槐树脚和杜波他们会合?再有一个小时天就要黑了,山道难行,一个小时也许勉强能够走出五里路,也就是说,我们能够勉强赶到槐树脚;从槐树脚到兔儿冲为七里,我们如果再折返的话,天必定已经黑了,夜间行军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
吴长水道:“叶师姐,我去槐树脚同杜波他们接洽,你和大伙继续向兔儿冲前进,我们就宿在槐树脚,天亮后再来追赶你们。”
叶静思前想后,终于点了点头:“你和平安去槐树脚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吴长水答应一声,和谢平安向槐树脚赶去了,叶静则和王飞、李强、肖武、刘治国继续向兔儿冲前进……
却说杜波等人把胡大同从沼泽里弄出来后,又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等到胡大同完全恢复了元气后才继续前进。当叶静等人走出地道后,他们也赶到了槐树脚。
肖文纳闷道:“他们不是说在这里等我们么,怎么连个人影也看不见?”
杜波道:“也许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吧。”
陈怕怕则怀疑这里究竟是不是槐树脚?
四个男人蹲在一棵大树下合计着,一时尚未合计出个名堂。女生们则坐在路边一截粗大的枯树杆上休息。
一阵山风吹来,胡大同突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腥气,他伸着鼻子四处嗅了嗅,当他的目光落到了那截枯树杆后,突然面色大变地冲众女生叫道:“快,都快起来!”
众女生正在发楞,忽觉坐着的“枯树杆”动了起来,接着“呼”地一下往前窜去,坐在上面的十几个女生措手不及,竟一齐被摔倒在地。
众女生吓呆了,一个个手脚冰凉、魂飞天外……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杜波走上前一个个地安慰着那些女生们,生怕她们吓成了“失心疯”。
肖文也劝说道:“没事、没事,这里的地势比较陡峭,那就是一截会滑动的木头……”
众女生被摔得晕头转向,并没有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她们却相信那绝不是一截普通的“木头”。
当下马兰一面拍着胸口给自己压惊,一面盯着胡大同道:“那到底是什么?”
胡大同吱唔道:“没什么,就是一截木……木头……”
“你撒谎!”刘刚兰愤怒地指责道,“那绝对不可能一截木头!”
杜波连忙上前劝道:“‘嫂子’息怒,你们就权当那是一截木头吧,总之你们不要再问了。”
见杜波和胡大同卖关子,众女生便将眼光盯上了陈怕怕:“陈怕怕,你告诉我们,刚才那东西是什么?”
陈怕怕看了一眼杜波和胡大同,嚅嚅道:“那……那就是一截木头吧……”
“你真是个怕怕,没出息,胆小鬼!”众女生叽叽喳喳朝着陈怕怕一顿猛轰。
陈怕怕也是血性男儿,当下一仰脑袋道:“谁说我是胆小鬼?我说了你们只怕要吓得屁滚尿流!”
“你说啊、你说啊!”众女生一齐道。
“我就说了,那是一条大蟒蛇!”
“啊?大蟒蛇?”众女生刚刚有些恢复了的脸色立刻又变得惨白。
“陈怕怕,你这个杂碎!”肖文抡起拳头便要砸向陈怕怕的脑袋。
胡大同连忙拦阻了他,同时对马兰和刘刚兰道:“陈怕怕说得对,那就是一条大蟒蛇……”
“天哪,原来我们竟是坐在一条大蟒蛇的身上?可这条蟒蛇的直径少说也有14吋的保温桶粗,五、六米长,世界上哪有那么大的蟒蛇?”马兰瞪着胡大同和杜波道。
胡大同苦笑道:“我们也没法解释这一切,总之今后大家一定要注意了,不要随便坐‘枯树杆’,哪怕是一块石头,都要看清楚了才能坐。”
众人正说着话,忽然附近传来了奇怪的叫声:“咕、咕……”
众女生从来也没有听过这种毛骨悚然的声音,联想到刚才的那条巨蟒,不由又心惊肉跳起来。
胡大同却示意众人不要紧张,然后也用手窝在嘴边,“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一会儿,从前方的树林里走出来了两棵移动的“树”。
“妖怪呀!”众女生一片哭喊。
杜波急冲过去将那两棵树一顿连拔带扯,同时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明知道是我们,还要装神弄鬼干什么?女生们的神经脆弱,已经禁不得再吓了!”
那两棵树的枝权和树叶被杜波扔了满地,两个人也从树里钻了出来。
原来是吴长水和谢平安。
吴长水等杜波发完了火,才慢条斯理道:“你问我,我还要问你们呢。你们不好好呆在太平溪的营地里,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一片是非之地吗?”
杜波道:“我也是没办法嘛……你们搞成这样干嘛?”他自知理有点亏,声音也放低了许多。
吴长水道:“当然是伪装啊——这里越来越接近‘鬼窝’了,所以不得不防啊。好了,埋锅造饭吧,今天晚上就在这儿宿营,明天早上再去追赶叶师姐他们。”
胡大同道:“叶师姐她们在哪里?”
“在兔儿冲。”
“那为什么我们不赶到兔儿冲去宿营?”肖文问道。
“兔儿冲离此地有七里,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们这群婆婆妈妈能赶得到那里吗?”吴长水反问道。
杜波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们就在此地宿营吧。”
于是众人拉起两顶帐蓬宿营,因为没带炊具(都埋在了太平溪那里),所以晚餐也很简单,就吃了一点干粮和山溪水,爱干净的女生们也没办法洗浴,只能就着营地旁边的山溪水洗了一把脸,然后大家便都钻进帐蓬休息了。
几个男生自然是彻夜无眠、轮着放哨,保持着万分的警惕。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转眼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众人依旧是草草吃了一点干粮和山溪水,继续向兔儿冲前进。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他们终于赶到了兔儿冲,同叶静他们会合。
但叶静并没有下令继续前进,只是让大家呆在营地里休息。
却说刘治国到附近转了一圈,只觉得很是无聊。
兔儿冲的前面是一个大水库,四周青山叠翠,风景很是优美,但由于处于深山老林中,附近皆无人家,因而显得异常的荒凉。
刘治国信步走到水库边,拔开一蓬茅草看去——没想到这一看便看见了一颗长满了乱发的脑袋,原来是陈怕怕端着一根用竹子削的临时钓竿坐在水边钓鱼。只见他紧盯着面前的一洼水面,突然将钓竿一甩,似乎是钓上了一条大鱼。然而他将钓竿拉出水面一看,却什么也没有。他叹了口气,将钓竿又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