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就真的是那么的讨厌我?我真的有那么的讨人厌么?”上官飞萱的小嘴,是嘟嚷了委屈道。
“我和你不熟!讨厌谈不上!”杜若非依旧还是黑着一张脸,他实在是不明白,这女人,怎会如此三番五次的纠缠与他呢!
“你和我不熟?很好!杜若非!我上官飞萱讨厌你!十分的讨厌你!哼!”
上官飞萱忽然是冲着杜若非大声的吼出了一句话之后,她即刻是转身,狠狠的跑了起来,一盏茶得片刻之后,她的背影,从杜如非的视线消逝。
杜若非在原地愣了半晌,女人,他果真是琢磨不透。他是暗自的摇摇头,身影一顿,飘忽的离去。
宋非凡把他的心爱麒麟玉笛输给了杜若非之后,他的心情是十分的糟糕。他是想不到,原本是胜券在握的他,到头来,既然是败得颜面尽失。从小,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是没有人能够在他的手中夺走。可是这一次,他不但是被杜若非狠狠的棒打了一次,在心仪的女子面前落下了个笑话,他心中冲着一股怨恨,无处发泄。
不过,更加叫宋非凡怨恨加深的是,上官飞萱从始至终,既然是把所有的笑脸,堆积向了姓杜的那小子,冲着这一口气,他无论如何也是忍不下去的。只是,宋非凡的心机,他是掩藏得极好,在场的每一个人,没有一人发现他心中怨气的波涛汹涌。
“非凡!何时如此的纠结呢?我听阿风说,你回来之后,就把自己一人关进了屋子中,午饭也吃吧?”宋默然推开了房门,徐徐说道。
儿子的心思,又是怎么能够瞒得过做父亲的眼睛。即使宋非凡没有向他宋默然解释,宋默然都是明白。以宋非凡的处事为人,着重轻细之分,宋默然从来是不会担心。宋非凡从小就是一副少小老成,凡事斟酌再三,极少是在一件事情上,犯上相同的错误。单从这一点的表现,宋默然就是对此儿子非常的满意了。
“爸!我把……”
“何事让你是如此的为难说出口呢?非凡呐!这可是不像你的为人处事性格呀!是不是你把麒麟玉笛输给了杜家小子呢?”宋默然是悠悠一问,好像一切,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爸!您是怎么知道的?”换做是宋非凡的惊讶!好像此事的发生,不出两个时辰,他的消息,怎么如此的灵通?宋非凡面上有了疑惑的神色。
“我自有我的办法!这个,你无需在追问。不就是输了麒麟玉笛么?怎么,你就是如此萎靡不振了?”宋默然微微一笑,又是接着道,“骰子押注,不关是是一个人的技术,还要讲究的是手段。
“爸!您的意思是说,姓杜的那小子出千?”宋非凡是迫不及待的问,若是果真如此,下次,他绝对不会客气的。
“不!我可没有说杜家小子会出千!我想说的是,杜家小子之所以能在最后的时刻赢了你全盘,他的手段的确是不容小窥的。”宋默然是意味深长的说道,他示意了宋非凡坐下,徐徐然的接上了刚才的话题,“杜家小子的心计,原本就是胜你一筹!即使你心有不服,他耍的手段,的确是在你之上,至于你输了他的麒麟玉笛,那也是必然之中的事,所以,你也不要在为此事烦恼的耿耿于怀了。”
“可是我……”
“爸知道你的怨气难消!不过你放心!杜家小子可以做初一,那么我们就做十五了!话说,风水轮流转嘛!礼尚往来,如此为之,不是更好吗?哈哈!”宋默然的语调是提升了高度,爽朗的笑声而出,胸有成竹的他,是在酝酿着心中的计划。
怨气难消的宋非凡,在宋默然的一阵爽朗笑声中,顿时是舒畅了不少!杜若非!你给我等着,我今天受过的耻辱,我定是从你的身上十倍的讨回来。一抹狠意的神色,在宋非凡的眸眶中,逐渐的凝聚。
杜文杰刚刚是踏进了杜家栅门,已经在等候多时的杜天勇,瞧着这个不成器儿子的吊儿郎当模样,他是老脸一黑,不有分说的对着杜文杰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始终,杜文杰是耷拉着脑袋,缩着肩膀,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老爹发飙,即使平常杜文杰对待下人是有多么的嚣张,他现在可是连个屁都是憋着不敢放啊!
教导了一番,杜天勇见着杜文杰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顿时是如泄了气的足球,无趣的欲要对杜文杰抓狂。子不教父之过,可是,杜天勇就是郁闷了快要吐血,杜文杰的胸无大志,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如此是样样精通的乐此不倦,可是其余的,他就是一团烂泥,瘫痪的不成样。如此的一个歪瓜裂枣,他怎么就会生出这样的一个儿子来呢?杜天勇实在是想不明白。
既然杜天勇是想不明白,他索性是眼不见,心不烦,早早的打发了杜文杰,叫他是滚开自己的视线。杜文杰得到了杜天勇的允诺,一溜烟的比兔子跑得还快。
无辜受了杜天勇的一顿臭骂,杜文杰的心情是非常的不爽,迎面撞上她的小丫头,被杜文杰一脚狠狠的踹倒,末了,杜文杰既然又是掴了小丫头一个嘴巴子,一路是骂骂咧咧而去。倒霉的小丫头,一张小小脸蛋,马上是肿涨得像个旺仔小馒头,委屈的偷偷一人,躲避在无人的角落中,一遍遍的抹着掉下的眼泪。
世态炎凉,底层的他们,人命贱如狗!万恶的封建社会,唯有是翻身把革命闹,当家做主人。
“怎么?又在教训那个只知道整天吃喝玩乐的小家伙了?”杜志熊的忽然出现,是把杜天勇吓了一跳。
杜天勇晃了神色道:“爸!你来有事么?”
每一次与自家老爷子的面对面交谈,杜天勇总是感觉到,总是有着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他的神经,惴惴不安。
“哦?这么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杜志熊的眼光一凛起,好像,他对于杜天勇刚才的回答,是有些不满。
“爸!您是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杜天勇赶紧是解释道,杜天勇自问,他可是没有那个胆量来招惹自家老爷子的岔!除非他的脑袋是发生了短路。
杜志熊的神色是微微一颤!唉!好像在杜家,没有一个人是不忌惮他的!只有一人,敢于与他叫板,丝毫是不畏惧他的威严。可是他们明明有着亲生的血缘关系,他对他们,却是陌生的仇视。杜志熊一旦是想到了杜若非,他的心情,又是不好受起来。若非当初……唉!往事不堪回首!
“我来,只是想问问你,我们杜家五年一度的武道赛会,你筹备得如何了?”杜志熊是心中惆怅几许,若是缺少了他,一切都是没有了意义。
杜天勇明白杜志熊的话中之意,马上是向杜志熊禀报:“后续工作已经是准备得差不多了,帖子已经是发出,旁系的参赛人数,完全定了下来,现在,只需等到那良辰吉日,即可开展。”
“如此甚好!天勇那就辛苦你多费心了!好了!我老头子就不叨扰你了,以免是招惹人厌!”
“爸!瞧您说这话,不是见外了么?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
杜天勇是恭敬的将杜志熊送出了房门外,父与子,子与父,有的时候,尊卑之礼,可是不能忘。
杜志熊的心情是舒畅了不少,他一人不觉的逛到了后院。虽然说,现在正是秋冬之际,可是在杜宅的后院中,依旧是百花盛园,其放得艳丽四射。
杜志熊寻了一处石凳,他正待要坐下,静静的一人独自的享受着此刻的安静。隐隐约约中,杜志熊好像是听到了某人的低低哭声。杜志熊不免是惊讶!此处是杜家的私人花园,一般的下人,若是没有经过他们的允许,若是私自闯入者,均是被受家法,仗棍二十。
因此,杜家的所有佣人,他们通通是知道了杜家的这一条规矩,从来还是没有人胆敢越轨,擅自的走进杜家的后院中去。没有人会愿意为了赏花一朵,从而是屁屁仗打的皮肉开花!若是果真如此,这个付出的代价,未免是太大了。
可是听那隐约的哭声,杜志熊已经是肯定,有人私闯了!
“谁在那里?马上给我出来!”杜志熊呵上一声,声音是几度威严,一股霸气凛然,容不得他人有所忤逆。
杜志熊的一声呵斥过后,只见是从一处茂盛的花丛中,走出了一个小丫头来!
此小丫头名叫二丫,十六岁左右的样子,她的样貌,是很清秀,亦是稚气未脱,尤其是她的一双大眼睛,焕发的流萤,水灵汪汪的一动,好似春江一潭水,深沉不可测。一旦她是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挂在她的粉腮上,一张甜美的笑脸,霎是惹人爱怜。
可是如今,二丫的一双灵动的眼睛,哭红了双眼,尤其是她的左半边脸上,一个五指印痕的通红,肿胀的不消除。她今天刚刚是被杜家的大管家忠叔花了十块大洋把她买进了府上。只因,她家中唯一的娘亲生了重病,若是不在医治,她是不知道,她的娘亲,还是否能撑过这个冰冷的冬天。
于是,二丫就在自己的身上挂上了一块醒目的牌子,牌子上面写这一行清秀的字迹:卖身救母。她幼时,自是跟随父亲学识了几年的私塾。父亲是个穷书生,一辈子的老实人,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凭着自身的学识,当了个落魄的教书先生,虽然是受了万人敬仰,但却是一生的贫困潦倒。
一家三口,能勉强的在父亲的每个月捉襟见肘的薪水中堪堪度日,一家人亦是能其乐融融。可是,好景不长,人有祸福旦夕,天不测风云。父亲是无端得罪了一个街头恶霸,既然是被恶霸纠集了几人,活生生的把父亲给打死了!父亲去世后,她们孤儿母女哭诉无门,娘亲又是因此落下了病根,身体是逐日渐下,无钱救治的躺在床上时奄奄一息。
这下子可是急坏了二丫!思来想去,二丫只能是把自己卖进了富贵人家中去做丫鬟,用自己的自由来换取娘亲得生命,值得!
可是,今天,二丫刚刚是进道了杜家,她正在为着自家的娘亲有了钱去看大夫时,她一时是兴奋过了头,一头既然是撞上了杜文杰,又是冷不防的,杜文杰是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是把她掴得晕过头转向的不知所以,想她刚是进杜府,人生地不熟,她只能使一人溜进了此处的偏僻角落,委屈的哭起来。
可是,二丫她并不知道,杜家的后院,作为下人的她,是没有资格踏进半步的!二丫正在兴头上的痛哭时,又是冷不防的,一声呵斥,将她的哭声给扼断。
杜志熊此时是眯着眼睛,瞅看着这个哭得一脸花猫般的小东西,正在一副惴惴不安望着他。对此,杜志熊即是感到可笑,又是疑惑。此小姑娘如此面生,不知道是哪房的小丫怀呢?如此碧玉的小人儿,模样倒是精致。
“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还有,你脸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做错了事情?受到了处罚,所以一个人偷偷的跑到此处发泄委屈了?”杜志熊上下的将二丫打量了一番之后,的确回事个有趣的丫头。
“你怎么知道?”二丫抹了一把眼泪,疑惑的问。
“呵呵!我是猜测的!”杜志熊淡然一笑,又是接着问,“说说看,你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误,还有,打你的人又是谁?”
二丫茫然的摇着头:“这个……我……”
“你放心吧!你尽管说出来!难道你怕一旦是你说了出来,你又再度受到了惩罚么?不会的,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是不敢随便在动你。”杜志熊好生奇怪,为何他与此小丫头不过是刚刚第一次的见面,就是如此的倍感亲切呢?甚至还害为她护起短来,还真是奇怪你!
“唉!爷爷!其实,我并不知道打我的人是谁!因为我今天刚刚是到杜家,所以,他们是谁,我一个都是不认识呢!”二丫只能使如实照说了,她是觉得,她面前的这个老人,很是亲切,她不禁是脱口而出的喊出了“爷爷”二字。
“哦!原来是如此!怪不得我见你既然是如此的面生呢!好吧!就冲着你喊我的一声爷爷,你就告诉我,打你人的模样究竟是长什么样子,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只要不是你的无理取闹,我自会为你讨一个公道。”杜志熊方才的惆怅,又是舒畅了不少。
“呃……是男的!好像是个公子哥!其实也不能怪他的,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他,所以他就……”二丫越说到最后,她的语气,是越发小声。想起刚才的无端受了一巴掌,她现在的左脸上,依旧是隐约的感受到火辣的疼意。
“原来是他!”杜志熊不用猜测,他已经是明白了二丫口中的公子哥究竟是何人!
“爷爷!您就不要去为难他了!不就是受了一巴掌么?我习惯就好!说不定以后啊,我挨的更多呢!”二丫的一双眼睛,在说到未来时,由刚才的水灵,逐渐的暗淡。下人的日子,本意就是如此,她已经是做好了准备。
“唉!你真是个心善的小丫头!我说过要为你讨回公道的,就会兑现刚才的诺言!你跟我来。”杜志熊示意了一眼二丫,他忽然又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二丫!”
“二丫?”杜志熊的眉目是皱起,“我就是觉得奇怪了!当初你的父母亲,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给你取了这名字?那还不如叫阿猫阿狗来得更直接呢!”
“扑哧”!二丫是捧怀一笑道,“爷爷!你说话可真是幽默呢!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当初我爹和我娘亲好不容易有了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时候,都是把他们高兴坏了呢!然后,他们就费尽心机的给孩子找人给取名,折腾来折腾去之后,他们都是相互的不承让,爹说这个好,娘亲又是说这个好!唉!可是后来,当他们终于是双方把孩子的名字给定好之后,孩子就夭折了,他们是伤心了一段时间,所以,在我出生的时候,他们不再相互的争论了,因为我是个女娃,就给我取了个二丫的名字,爹说了,原来平平淡淡才是真。”
“平平淡淡才是真?”杜志熊的神色一晃动,以往的记忆,又是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