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活下来了。
短暂的活下来了。
不过,赵信似乎觉得她随时会离开自己。
奏。不要走
千万…不要丢下我……
赵信已经向学校请了长假——
再过半年,就是奏十七岁的生日了。
十七岁。
花一样的年龄,所以叫花季。
奏的生命之花,将在花季凋谢。
……
术后半个月。病房内
“奏…”赵信安静的看着奏,突然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恩?”奏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赵信。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么?’
如果这么问,以奏的智慧,很显然会察觉到什么。
赵信泛出了一丝微笑。
“奏的理想是什么呢?”
“理想?”奏歪了一下头,显然对这个词很好奇,
“是啊!理想。奏有什么理想呢?”
赵信将胳膊放在奏的床上,拄着下巴说道。
她突然伸出小手,握住了赵信的手。
然后张嘴说了一句话
赵信嘴角泛出一丝微笑。他紧紧地握住了奏的手。
“呐,奏。我们和一张影吧!”
奏笑了。
赵信从背包里将陈老师的单反拿了出来。
“来奏,我为你照一张相。”赵信笑嘻嘻的举起相机瞄准了奏。
“不。”奏突然摇了摇头,因为不能下床,向赵信伸出了手。
赵信明白奏的意思。
这已经不是语言的交流。
这是他们心灵上的沟通。
赵信眼中的温柔更甚。
赵信走过去,牵起了奏。靠着床坐了下来。
“奏,笑起来哟。”赵信一只手握着奏的手,另一只手举着相机。
奏笑了,她对着镜头举起了手作v字状。
“咔嚓——”
这张相片永远留在了赵信的钱包里。
……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天气的好坏也许真能影响到一个人的心情。赵信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奏一样,还是关上门走了出去。
奏喜欢吃中餐。不管是早中晚。
八点十分,赵信走出了门,乘地铁来到了东京卖中餐最正宗的一处中餐店。
每天早餐他都是来这里买的。
“两份皮蛋粥,两根油条。谢谢!”赵信将钱递给了老板。
“小伙子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来。还真是厉害呀”那个老板是个日本人,开中餐店只是因为他的妻子是个中国人——
“哈哈,您过奖了。谁让您这的中餐最正宗呢,没办法——”赵信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回敬了一句。
那老板是个挺豪爽的中年人,他将包装袋递给赵信。
“下次再来啊”
“一定——”
一定……
刚走出门,赵信口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你好。这里是赵信——”
“您是立华奏小姐的家属吧……”……
电话摔跟手中的包装袋掉到了地上——
……
……
??????????????
明明还有半年的时间啊——
怎么可能这么快?
奏!
奏!!
立华奏!!——……
“我想像它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
“不哭不哭
……
“理想?”
……
“妈妈,在天堂”
……
“不要神父”
……
“为什么是伴郎?”
……
“谢谢”
……
……
……
“哥哥马上就回来了啊!”赵信捡起摔到地上的手机,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带着满脸的迷茫和悲伤,他快速的跑进了旁边的地铁。
奏,坚持住啊哥哥马上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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