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星小心盯着眼前的孩子。虽然没将他放在眼里,但既然翟武师让他跟自己过手,那他恐怕有一定特长,自己只要认真点,就不会让他占到便宜。
正想着如何对孩子进行声东击西,孩子却突然动了。只见小身影在龙星眼前一晃,出现了两个虚影,龙星正努力分辨真假时,突然感到背上被拍了一下。龙星迅速转身,眼前又是两个虚影,胸前又被拍了一下。如此往复,龙星总是难以抓住对方的真实身影。一刻钟后,两个孩子停了下来。
龙星身上有六个手印,孩子身上只有一个。
龙星即郁闷又骇然,以往面对同龄孩子的时候,只有他肆虐别人的份,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无所适从,不知对方在哪里。
这之前,龙星心里还很没底,一个残疾的师傅教授轻功,听上去有点荒谬,如果还有别的选择,他断不会来这里。但此时,他有些信服了。
翟师傅说道:“这孩子身体条件不错,但不知毅力如何,中低级轻功可以不靠内力,但没有毅力是练不好的,我可以将孩子留下看二月,万一不行,你只好领回去”。
母亲连连点头,知子莫如母,对儿子的毅力,她十二分放心。便问翟师傅要交多少入门费。
翟师傅奇怪地看了看母亲,知道对方确实不知道自己这里的规矩,便说道:“我这里从不要入门费,只收真正合适的徒弟,如果他资质不行,交一万银币我也不收。孩子在这里可能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但一定能让他吃饱”。
母子俩一起惊讶了,母亲上次来时也没问明白,因为从来没听说不收入门费的师傅,这不是完全白搭吗?
母亲走了。龙星站在山坡上,望着母亲沿着下山的羊肠小路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感到沉甸甸的。从此,家里的一切负担就都要落在母亲身上了,恐怕要不了多久,母亲就会被矿山沉重的活计压垮,自己该怎么办呢?
翟师傅原有四个弟子,最大的十六岁,最小的九岁。因为翟师傅残疾了,且这里离镇子比较远,门面也不大,许多家长不愿将孩子送来。而有些愿意来的孩子,经过翟师傅的一番考核,又大多被拒绝了,据说二十个都留不下一个。
刚开始,翟师傅什么也没教给龙星,只是喊来一个高瘦的孩子,让龙星一切都听高瘦孩子的安排。然后翟师傅就进了后院。十几天,龙星再没见过他一眼。
高瘦孩子叫郝嘉,是翟师傅的二弟子,今年十五岁,长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漂亮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很是灵活,机灵中带着几分诡诈。
龙星并不喜欢郝嘉奶油小生的模样,但现在他是自己的领导,只能听从他的吩咐。
郝嘉摆出十足的领导模样,高傲而严肃地给龙星安排了每天的科目。
上午扫院子,上山打柴,挑水,不干完不能吃午饭。下午,在一个装满细小的黄沙粒的盆里,跳出一千粒和黄沙几无二致的小黄米。并且以后每天要增加三百粒,直到五千粒为止。上诉科目,每天必须完成。
劳累龙星不怕,他虽然力气还没有成人大,却很少感到疲劳。但从沙子中挑小米,却不是劳累那么简单,需要极大的细心和耐力。龙星猜想,这些一定是在考验他的耐受素质。
龙星整日少言寡语,郝嘉给他安排的科目把时间占得满满的,稍一松懈,就吃不上饭,睡不上觉。他每天都像上了劲的发条一样,忙完这个,忙那个。即使沙粒中小米的数量不断地增加,他还是能按时完成。
二十几天了,郝嘉的大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惊异,不由得佩服龙星的吃苦耐劳。另一双深沉的眼睛,也在暗中看着这一切。
龙星每天砍柴时,有意更换着砍柴的地点。这样有利于寻找草药,他已经偷偷地积攒十几株草药了,得空卖了就可以给母亲贴补家用。这天,他在砍柴时,看见翟师傅的四个徒弟一起向北侧的山峰跑去。
龙星好奇地跟在后面,一直跟到南屏峰下。此处山峰十分陡峭,几乎成八十度角上升,从上到下约有三千多米距离,峰顶隐没在云彩底部。
一个身材敦实的十五六岁孩子在山底下放了一个简易计时沙漏,他脸庞红黑,双唇厚实,看上去有些木纳而憨厚。龙星知道他叫赵铁国,翟师傅的大弟子,这些弟子的带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