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蛇信的声音,这蛇应该不小,而且应该正在身后瞄着自己。只要牠的红外探测器官感觉到自己这个热源发生移动,牠就会迅速发动攻击,咬向自己的脖子或其他部位。
龙星见沈建业拔出了长刀,便用眼神向旁边一根又粗又长的树棍示意。沈建业一看便明白过来,他慢慢移动过去,将树棍捡起来,然后兜着圈,向龙星的身后绕去。
蛇是从龙星身后的树上盘旋而下的,也许是被油饼的香味引来的,但却迎头发现了龙星这个活物。这条蛇有近五米多长,身上是金色和红色相间的环纹。
蛇尾朝上盘在树干上,巨大的三角蛇头像弓一样抬起,血红的蛇信伸缩吞吐,离坐着的龙星只有二尺远。只要龙星一动,牠便会发出闪电般的一击。
沈建业感觉到心快要跳到嘴里了,虽然他手里的树棍比捕蛇人专用的蛇叉还要粗还要长,使他对蛇可占尽了优势。但这蛇也太大了,况且他也是第一次捕蛇。
他转到了蛇的侧翼,鼓足勇气,用树棍前端的分叉叉住蛇头向树上按去。那蛇将头一摆便摆脱了树叉,从树上滑下猛地向沈建业冲去。沈建业一慌,妈呀一声,扔掉树棍转身就跑。
蛇追沈建业,龙星顺手捡起沈建业扔掉的树棍,也从后面向蛇追去。蛇窜得飞快,离沈建业已不到一米远,龙星的树棍还够不到蛇尾。急切间,龙星掏出飞镖,运足力气向蛇头打去。但蛇在迅速游动中,三枚飞镖全部打空了,只有一枚将蛇头划了一道口子。
大蛇停了下来,抬起头似乎在搜寻袭击他的敌人。龙星毫不犹豫,又将飞针向蛇头射去。但蛇皮极为坚韧,飞针较飞镖要轻,十枚飞针全部射到蛇头上,却有九枚或被弹开,或被滑开,只有一枚刚好射到了蛇嘴里。
蛇痛的直甩头,龙星趁机用树棍叉住蛇头按在地上。蛇身猛地卷起,狠狠地抽在龙星身上,并顺势缠了上来。龙星感到背上一阵剧痛,紧接着胸腔猛地收紧,呼吸顿时困难。
龙星忍着剧痛窒息,向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下手的沈建业嘶哑地喊道:“刀,快砍头!”沈建业听吧,忙举起长刀连向蛇头砍了两下,有一刀砍到了蛇眼上,蛇痛的放开了龙星,在地上翻滚。
龙星跳起来,夺过沈建业手里的刀,用尽全力向蛇头连砍了十几下。蛇皮只被砍坏了几个小口,但七寸处的软骨却被砍成了几节,大蛇在地上扭了一会,慢慢不动了。
龙星和沈建业象死过一回一样,浑身充满了脱力感,仰倒在干枯的茅草上一动不动,尤其龙星感到背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过了好久,龙星才忽然想起来:“这是什么蛇,牠怎么不冬眠呢?”沈建业张了两下嘴,却没说出什么,只好摇摇头。
龙星又道:“帮我看看,我背上怎么了”。沈建业掀开龙星的衣服看了一眼,哎呀一声说:“全都紫了黑了,肿的都出血了”。又指着旁边的茅草:“那边有跌打草,我爸爸说敷上能治伤,可惜干枯了”。
龙星闻言,便过去拔了几根跌打草:“没关系,回家用水泡泡一样用”。接着又说道:“快走吧,再碰上什么妖兽,咱俩就完了”。
这时两人才想起向周围看了看,坏了,刚才只顾跟蛇斗,已经跑出了做有标记的丁字型走廊。周围到处是一样的树木,那还有什么白色标记。
龙星让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慌乱只能使事情更坏。他在周围转了一圈,看到有一个方向的茅草有踩踏的痕迹,应该是他们来的方向。但另一个方向的茅草似乎也有踩踏的痕迹,他蹲下来,仔细比较两处茅草的不同,突然发现前面好像有一个黑色的物体微微发亮,走过去一看,竟是自己的一枚飞镖。
他们向着飞镖的方向慢慢往回走,沈建业不敢确定自己慌乱中是否沿着直线跑的,龙星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沿着直线追的。好在前面又找到另一枚飞镖,再向前,便能看到远处树上隐隐的标记。终于找到了回去的路。
龙星的飞针丢了五枚,飞镖丢了二枚。但好在飞镖无意中当了路标,比迷路划算多了。
打死的大蛇不能丢,这是两人拼命的报酬。沈建业也不知道大蛇能卖多少钱。大蛇至少有一百多斤重,两人费力地拖着,向林子外边走去。
总算出了林子,两人坐下歇息片刻。龙星想到这样拖到镇子里不知猴年马月,而且路上没有茅草,蛇皮也会蹭得没有光泽。便说,要到前面村子雇马车,让沈建业在这看着。但沈建业不愿自己留下,虽然蛇已经死了,谁知牠还有没有同伴找来。无奈,只好让沈建业去雇车。
他们拉着蛇,来到了镇上最大的神草大药房。一个深眼窝的中年掌柜接待了他们。掌柜向车上看了一眼有些吃惊,难以相信蛇是被这两个孩子打死的。当他知道俩孩子也不知道自己打死的蛇叫什么名子,不禁暗暗高兴,他们肯定也不知道这蛇的真实价格。
药房掌柜状做随意地翻了翻蛇头:“这也就是一条金红蛇,不算稀罕,而且还没有长大,成年的金红蛇至少要二十米长。这样吧,看你们俩孩子也不容易,给你们一百个银币”。
龙星兴奋地望了一眼沈建业,没想到大蛇值这么多钱。沈建业也是第一次卖金红蛇,也不知道真实的价格,于是两人被掌柜骗得十分高兴。
后来他们才知道,金红蛇的皮是制作铠甲的上等原料,蛇胆更是难得的药材,即使这条未成年的金红蛇至少也值三百个银币。
但龙星知道毒蛇肉也是能吃的,便向掌柜的提出要留几斤蛇肉,掌柜的感到已经占足了便宜,便慷慨地答应了。
龙星又花几个铜板,请药店的坐堂医给自己背上伤口上了药,做了包扎。两人又到酒楼把雪兔卖了,将银币和蛇肉平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