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要吗?”男子低沉斯哑的声音诱惑般在耳畔轻荡,沉重炽热的吸呼扑打在脸上酥酥痒痒的,贝雪仿佛受了蛊惑,仅存的理智也瞬间崩溃。
“娘子,为夫回来了――”
一男人兴奋的喊声传入屋子。二人如遭当头棒喝,顿如木雕泥塑,刚才的缠绵缱绻早已荡然无存。
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反应极快的男子,麻利的解了她的穴道。贝雪只觉身子一轻,头上被什么东西盖住。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安安稳稳的坐到了床上,而屋内却快速安静下来。
门蓦然开了,她听到有一人踏着凌乱的步子走了进来,迎面吹入的风中,夹杂着阵阵酒气。蒙着眼,什么都看不到,贝雪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了腔子。
怎么又来一个?这个人是新郎,那刚才和自己耳鬓厮磨的又是谁?这是不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她只觉心口一阵恶寒,仿佛在寒冬腊月被人兜头兜脸泼了一盆冷水。
见新娘端坐在床边,那人快速将门栓好,迫不及待的冲过来,抱起她兴奋的在原地转了两圈。
犹自发懵的贝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骇的魂飞魄散,条件反射的手刨脚蹬。
那人并不在意她的反抗,轻轻将其放下,搓着双手,激动道:“嘿嘿,小宝贝,本侯思慕你许久,今日得偿夙愿,真乃人生一大幸事。”边说边掀开了她的盖头。
他的声音沙哑中略带沧桑,和刚才那个大相径庭,一听就知道岁数不小。他还自称本侯,难道他是个侯爷?叫自己小宝贝,莫非这身子的主人是她娶的小妾……只听他说一句话,贝雪脑中便涌出一堆问号。
掀开盖头,发现新娘眼上还蒙着眼罩,那人愣了片刻,疑惑道:“娘子,何故在里面又将眼睛蒙上?”
贝雪登时哑然,刚才的事,怎好意思讲出口,正在迟疑之际,他又吃惊又关切的问:“娘子怎的就戴了一只耳环?看你的脸色似乎也不大好,不舒服吗?”
这下贝雪更加窘迫了,脸上火烧火燎的尴尬。可情势所迫又不得不给个解释,只好搜肠刮肚的想着理由应变,“呃……人家……人家害羞嘛!耳环嘛……出门还戴着,不知掉哪去了?”
“嘿嘿”他释然的一笑,挨着贝雪坐下,“娘子真是可爱!来,让为夫香一口。”说着搂着她的肩膀,就将嘴巴凑了过来。
浓重的酒气熏的她直欲作呕,忍无可忍的贝雪一下子蹿了出去,腾的摘掉眼罩。当看清那人模样,她心中一沉又“蹬蹬”后退两步。
这新郎还真是一个不如一个!想不到正牌新?已经四五十岁的年纪了,方脸阔口,且长的五大三粗。一身鲜红色的喜字绵缎长袍,被那圆滚滚的肚子撑起,竟没有一点余份。俩人站在一起是横看竖看,怎么看都不般配。
没想到他竟这般不堪,贝雪又惊又惧的冲他大吼:“你是谁?”
见她反映如此激烈,男子满脸疑惑的询问:“娘子你怎么了,为何做此一问?为夫乃永安侯你的夫君啊!”
果然是个侯爷,看来自己这身份还真是个小妾。贝雪头如斗大,没好气的吼道:“闭嘴!谁是你娘子!”
永安侯大怔,都说安知府家的大小姐貌似天仙,禀性柔和,他慕名,千方百计的逼得安知府将女儿嫁来,怎么她相貌虽美,而性子却这般暴燥呢?
嗯!大概是生自己的气了。不管怎么样?美人今晚都是自己的,他耐着性子,无辜加可怜的望着贝雪,“是不是因为为夫回来晚了,惹的娘子生气了。”
“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你才会信啊,我说了我不是你娘子!”贝雪歇斯底里的叫着转身向门口跑去。
门早已被永安侯栓好,她不会开,急得胡乱拉扯门栓。永完侯几步冲到近前,贝雪一转身,却已被他抵在了门上动弹不得。
“即已拜堂,你就是我娘子,怎么现在想反悔吗?”显然他有些恼了,死死的盯着贝雪,目光中有火苗在呼呼闪动。
被那种霸道的气势震住,贝雪身子一僵,不过很快缓过神来,狠狠用力踩了他一脚,痛的他捂脚直跳,贝雪这才趁机跑开。
从来都是人家巴结着永安侯,况且在这一方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做威做福惯了,何曾受过这等待遇?又急又恼的他不顾脚疼,一瘸一拐的拨腿便追,二人便围着楠木八仙桌展开了拉锯战。
“你搞错了,我不是你娘子,真不是你娘子!”慌张的贝雪不知如何是好,反复强调着。
永安侯哪会听她解释,强硬道:“你是我千方百计娶回来的,今天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此刻她如困兽般在屋内团团乱转,却没有办法逃出去。只好一边和永安侯周旋,一边大喊:“来人啊,救命啊!外面有没有人……”
果然经她一番大呼小叫,门口渐渐有人影走近,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她更加大声呼救,不曾想那人趴门听听动静,捂着嘴“扑哧”一笑,转身离去。
希望破灭,自己如同置身于老虎笼子,随时都有可能被老虎吃掉,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恐惧过,手足无措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其僵持。
永安侯胖归胖,脑子还挺聪明,往右虚晃一下,贝雪不知他在使诈,被其返身迅速捉住手腕。他力大如牛,不费吹灰之力便把贝雪拖到床边,一把扔到床上,欺身压住。
柔弱的贝雪,怎么能跟他的蛮力下抗衡?永安侯的大手剥粽子般,没费吹灰之力,几下便扯开她的衣襟,露出贴身小衣。
这时他突然停下来动作,盯着贝雪左胸上方锁骨的位置,眼睛发亮,“小宝贝真是风情万种,妩媚妖娆,哈哈本侯喜欢!”
顺着他的目光,贝雪扫了一看,因为角度的问题,她看到左胸上方好像有纹身,却看不清纹的是什么?
但此时来不及思考更多,贝雪双手奋力推他,却被他抓住死死的按在两侧。因惊恐而骤然起伏的胸口,更令永安侯兴奋的热血上涌,他邪笑着猛然向下吻去。
眼见挣扎无望又无援手,生不如死的贝雪为自己暗暗叫屈,怎么自己穿到了这么个倒霉女子身上?还摊上个这样粗俗不堪的夫君?天啊,自己这一辈子算是毁在这了!万念俱灰的她咬着唇,绝望的闭上眼睛,无奈的将头扭向一边,有晶莹滚烫的泪,顺眼角漱漱而出。
永安侯的身子山一般倒伏到她的身上,吓的她屏息蹙目差点晕过去。半晌却不见他有下一步的动作,缓缓睁眼,见永安侯一动不动正闭眼趴在自己胸口。羞怒的贝雪也不知哪来一股子冲劲,狠命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你没事吧?”一句温暖的话语传入耳朵。这才惊觉屋内还有其它人。
寻音望去,只见床边伫立一个身材瘦削,目光炯炯的年轻男子,他身穿黑色短打衣,手腕,脚腕,腰际都干净利落的紧紧束起,精明中透着股子干练。
四目相对,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的将脸别向一边。惊愕片刻,贝雪忽然明白过来,赶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同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倏然划过脑海,屈辱,不安,愤怒迅速燃起她胸中的怒火,于是猛然向黑衣男子扑来,嘴里骂道:“好你个臭流氓,竟然干出这等不要脸的事。”
黑衣男子翩若羽雁向后一闪,贝雪一下扑空,由于用力过猛,此时已收不住身形,向前踉跄几步,扑到了旁边造型简练的落地铜鎏金鹤首明灯上,一手撑地,一手顺势死死的抓着那鹤灯脖子的三分之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