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独宠
谁知,桃夭甩开石天澈,漂亮的眼睛中闪出一抹悲伤。
石天澈一呆,心中好似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一时忘记了动作。
桃夭上前,扫了一圈场中的人,那神情有着不屑,有着讥讽,有着目空一切的狂傲。
“我跳的舞,在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人可以奏出乐曲。”
说完,便走向远处,那里,桃花密集,那里娇粉妖娆,那里,轻雾开始缭绕。
好狂妄的态度!
场中的人神情各异,柳凡意目光凶狠,还有略带嘲笑的讥讽。龙赫云饶有兴趣,一双狭长的丹目充满笑意。刑步一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睛分明亮了几分。龙珠儿面色苍白,死咬下唇,带怒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桃夭的身影。其他围观的人更是或好奇,或讥笑,或期待,或不屑。
只有石天澈,幽深的眼眸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担忧和怒气,握在手中的茶杯差点破裂,连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
远远的,粉色的身影站定,仰头望向满枝桃花,又像望向浩瀚苍穹,似膜拜,似轻语,似呼唤。
“啊”
场面一阵骚动,有人甚至惊讶出声。
只见,粉色的身影向天甩袖,霎时,桃花树枝开始摇摆,配合着桃夭的动作,有的花瓣开始飞舞,旋转四周。
明明刚刚绽放,明明还没有到凋谢的季节,明明没有起风
看不清她的容貌,却可以感受到那份恬然,那种充满神圣与妖媚相间的绝世姿态。
一丝轻微的响声传进众人的耳朵。
轻柔的,缠绵的,魅惑的,牵引着心灵,到达那神秘的境界
若相逢在梦中春风有意绝艳世间笑尘恋
凡心乱娇红烂漫天真颜
醉春风
每个人不觉的望向四周,明明没有人奏乐细听之下,萦绕耳边的声音又消失不见。
待到重新安定,神宁平气,那美妙的飘渺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那个淡粉色的身影,与花瓣共舞,与天地相连飞旋的衣袂圈成扇形,颤动如蝶翼。
若相逢在梦中万枝丹彩君不见
流水无情乱红如雨殇绝残
情难寄莫道烟雨蒙蒙乱风起
逐水流我情愿
人间有情宿命安
桃花依旧
醉春风
舞上一曲《醉春风》,但愿君心似我心
飘然间的跳跃,像踩在云朵间的仙子,后仰起白皙的脖颈,片片花瓣降落。
脸依旧是那张素净小脸,却在最后的倏然一笑中,魅光四射。
桃夭的每个动作,都带着一股摄魂的力量,让人再移不开眼。
直到曲终,落幕直到桃树安静,花蕾绽放直到小小的身影匍地,仰天凝视
惊天一舞,世人难忘,天地动容。
只是,她的眼中,掠过所有震惊的人,始终胶着在他的身上,他的眼中有着还未回神的迷惑与惊艳,有着浓浓的痴迷与眷恋。
桃夭不知道,这次的放纵得到的不是石天澈,却是将自己陷入波涛云涌的阴谋和祸乱之中。
情难寄莫道烟雨蒙蒙乱风起
很久以后,每当桃花盛开时,人们便会想起那支绝世的舞蹈,西部草原家家户户种上了桃花,年轻女子又多了一种必不可少的头饰桃花簪。
据说,狼王堡的桃夭小姐其实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据说,狼王堡的桃夭小姐是只桃花妖,桃夭者,桃妖也
狼王堡二公子失踪了,留下一封信之后,不知去向。
据说,也是因为那个传说中的桃夭小姐,为此,狼王石天澈心存愧疚,很长时间脾气暴躁,喜怒无常,更是倾尽狼王堡的势力,遍地寻找。
红颜祸水
桃夭再次被男人惦记,女人妒忌,被伪君子指责
是夜,狼王堡书房中,石天澈披散着乌黑的长发,斜靠在椅子上,白色的外袍松垮垮的系着,露出脖颈小麦色光泽的健康肌肤,英俊的脸上有着一丝慵懒的韵味。
“说吧!”一如既往的严肃,却有些沙哑。
风绝自始至终没有敢抬起头,“堡主,所有迹象表明,二公子到中原去了。”
“中原?你确定不是有人故意布局?”石天澈挑起眉,脸上有些倦意。
风绝迅速抬头,对上石天澈锐利的眼,心下一震。
“属下这就派人到中原查探!”
“绝,你的办事能力越来越差了,上次让你跟踪的那个蓝衣美人儿你竟然也会跟丢,这实在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堡主”
“好了,不用说了,下去吧!”
风绝有些委屈,却不敢表现出来,那次的事情真的有些离奇,他自负轻功绝对一流,不可能跟丢一个柔弱的女子,那蓝衣女子进了一片树林之后,便消失了踪影,而那片小树林尽头,可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怎么可能还有其他路
况且,等他惊异之下现身后,看到了同样跟踪而来的另外两人,一样超绝的武功,一样惊异的眼神,他知道,他们肯定是龙王和北冥王的人,同样的,跟丢了蓝衣女子。
后来,他又去过那个小树林,仍然没有找到其他路口
那件事,真的很离谱,那女子凭空消失了?这个世间难不成真有神仙?
可是,他不敢这样说,要不然堡主会以为他找借口,其实,他也不信的。或许,真的有一条隐秘的道路也未可知,待以后再去查看。
风绝垂首,应声之后,待要离去。
却听,“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茶壶摔落到地上,瓷片碎成一片。
“呃”伴随而来的,是一声痛苦压抑的呻吟。
风绝大惊之下,知晓发生了何事,赶紧上前,抓住石天澈的双手。
“堡主,您忍住,一会儿就没事了”
只见石天澈脸色惨白无血,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四肢狂乱的扭动,却被风绝紧紧压制住,泛青的唇被咬出了血,他却不肯大声喊叫出来,以至于痛的全身剧烈的颤抖。
风绝赶紧捂向石天澈的胸口,用内力往里度气。
“堡主,忍住,忍住”
“啊”
石天澈终于忍不住逸出一声痛苦的嘶叫,用身体狠命的撞击着桌子,手想要伸出去,却无能为力,只能将手掌张开又握紧,可以听到骨骼嘎嘎的响声。
“堵住我的嘴绝”
艰难的吐出明显扭曲了的话,已经再也听不清后来咿呀的什么,石天澈的两眼往上翻着,却不肯昏过去。
风绝马上将一团布料塞进他的口中,满眼焦灼与担忧,再次用力,将真气度入石天澈的体内。
手脚痉挛,全身冰凉,他的身体似一块僵硬的冰块,寒气外溢。
意识似乎有些模糊了为什么要经历这种生不如死的疼痛为什么不让他直接死去
为什么
门“砰”的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