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洗衣服?
“师姐……”张寅的脸颊微微一红,“其实,这样子不太好,我们还小,如果你执意要我负责,那长大了我娶你可好?”
我靠!听到了此等暧昧的话,元宝赶忙松开了他,郁闷,这家伙存心的。“哎,你是八岁的娃儿吗?”
张寅指了指被元宝扯开的衣襟,装模作样的整理起来,“好险,幸亏我急中生智,要不就**了。”
呃……元宝又一次败下阵来,被他噎得连如何喘气都不会了。神啊,给我块豆腐吧,叫我一头撞死吧!
“看来这衣服是不能穿了,来,小媳妇,帮我宽衣吧。”说着,张寅走到衣柜前,背对着元宝,解开衣带。“其实,管家早就跟我说了,要买个丫鬟伺候我日常生活,用着顺心了,日后纳为侧房,没事的时候洗个脚,暖个床的。”
omg!oh……my……li……di……ya……ga……ga……!元宝狂晕。这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该说出来的话吗?难道古代的小孩从小就被这样熏陶着?恩,看来的确是如此,要不女子的地位怎么会如此的卑贱呢?
“我爹曾告诉过我,正室找个大家闺秀,小妾什么的,只要够听话就好,不要聪明的,傻乎乎的就可以,我瞅着就你这样的刚刚好,为了对你负责,咱这事就说定了哈。”张寅一边说一边脱去外面的白色衣袍,见元宝傻乎乎的愣在当场,又道,“你做什么呢?还不过来帮我换衣服!”
“你有病啊?你衣服是撕了,还是扯了?好端端的换哪门子换啊?”简直是侮辱,元宝越想就越生气,“好,不是换衣服吗?我给你换。”说着,怀揣着把他扒个精光,丢到大马路上游街示众的念头走了过去。
张寅一边换衣服,一边避开了元宝,“好了,叫你来帮我换,你就过来啊?怎么可以那么听话呢?”说着,他从衣柜中取出一身干净的衣服,忽的严肃起来,“一会儿,我希望你能聪明些,别给我出状况。”
状况?你说什么呢?元宝白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他了。见过蛮不讲理的人,但没有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人,难道官宦人家的小孩都是这样的不可理喻吗?明明就是他有错,偏偏说的好像很委屈似的。
“好了,我们走吧。”张寅已经换好了衣服,依旧是白色的道袍。
元宝看了半天,没瞧出来这件与刚刚的那一件有何不同,在心里狠狠的把他鄙视了好一通。真得瑟,穷事真多。
“我说我们走了。”见元宝半天不动,张寅上前拉起她的手,在两只手碰撞的一瞬间,又讪讪的缩了回去,“那个……我们走吧。”
“去哪里?”元宝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寅已经走出了房间。
“去藏书阁,昨日出现的小贼应该是你吧?”他背对着元宝,停了下来,“你从哪本书中了解到的关于师叔的过去,我就要看那本书。”
呃……又一个知道的了。看来聪明人真的很多。“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藏书阁是什么地方?我根本就没有去过。”就算是睁眼说瞎话,元宝也要把这件事隐瞒下去。
张寅转过头,双眼中闪出不一样的光芒,看得人浑身都不自在,“你没有去过藏书阁吗?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师叔的事情的?”
“我……我……”元宝心虚的向后退着,茫然的向四周瞥着,正好瞥见了地上换下来的衣物,管它靠不靠谱便问,“你的衣服要不要洗?我去帮你洗!”晕……真是丫鬟命,好不说歹不说怎么偏偏说这个?难道真把自己当做他的丫鬟了吗?此刻,元宝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不过张寅好像并没有在意元宝的话,很是深沉的问:“这和我问你的问题有关系吗?”
的确没关系,能有关系才怪呢。“怎么没有关系啊?有很大的关系,你也知道我是比较勤奋的,如果我看见了脏衣服,就会想着把它洗干净,而且呢,我比较执着,一个问题弄不清楚,就不可能去理会其他的,自然就不能回答你的问题,你说能没有关系吗?”
张寅狐疑的看着元宝,终究被她的话绕了过去,“好吧,交给你洗了,本来就是你弄脏的。”
真客气!元宝瞪着他,恨不得掐死他。
“洗衣服可以啊,反正也是你的脏手弄脏的。不过不是现在哦。”张寅不太好糊弄,又绕到了刚刚的话题上,“好了,这下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回答?回答什么?懒得和你说话!”元宝跨出门槛,准备撤离现场,却被他抓住了手臂,“放开,不是嫌我手脏吗?”果断的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的走了起来。哼,小子,这理由可是你找的,与我何干,我绝对不会说的。
又偷听!
“你不告诉我,我也会知道的。”
“随你便,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查。”说罢,元宝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腹诽着:你自己八卦,关我何事,还神秘兮兮的把我骗到这里来?脑子有病啊?
一路未停的跑回了房间,整个人都开始虚脱起来,有些惶恐又有些害怕的坐到了桌子旁,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能想的事情很多,偏偏傻不愣登的想起了张寅,好奇着他是如何了解到自己去过藏书阁的事情的,也好奇他为何如此迫切的希望了解无欲师叔的过去。“别好奇了,他也不过是一般好奇而已!”不对啊,若是单纯的好奇,应该就不会问大师兄的事情了。信手拿起一块点心,“这个大师兄到底去了哪里?”
“主人,你在和小虫子说话吗?”小虫子从床上蹦了起来,“你是问大师兄的事情吗?”
元宝把点心送进口中,“难道你知道?”
小虫子的书页又开始翻动起来,“主人要问哪方面的事情?”
“就说说这个大师兄为什么不来参加我的拜师大典?”
“大师兄在无名塔中。”小虫子很认真的回答着。
“无名塔中?”元宝惊讶的放下手中的点心,无名塔不是关押邪灵的地方吗?怎么大师兄会跑到里面去呢?难不成和邪灵聊天去了?
小虫子从床上飞了过来,两页蓝色的书皮一张一合着,“主人要回到过去看看吗?”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元宝还有些害怕,咧了咧嘴,“算了吧,你还是直接跟我说吧……”
“哦……”小虫子应了一声,“那就说完了。”
我倒!真干脆!元宝彻底服了,“就没有其他的吗?”
“没了。”小虫子摊开身子,翻过了几页书页,“有个预言说:倾霞会去无名塔中救人,因此放出了邪灵,从此天地三界陷入水深火热当中,无机仙山上所有人都会因此受到诅咒,无一幸免。”
“什么?那可有办法阻止?”元宝惶恐的站起身子,好像从刚刚开始她的心情就处于不停的变换中,这一刻,又变成了对倾霞师姐的担心,难道这一切都是已经注定的事?不,我绝对不会叫师姐成为罪人的。想着,把小虫子揣进广袖,奔了出去,熟知推开门后,竟然看到了张寅。“你……你又听到了?”
“恩,听见了。”张寅回答的很干脆,几乎没有犹豫,“如果我说,我想去无名塔,你会带我去吗?”
“我带你去?”是开玩笑吗?“我不认识啊,怎么带你去?”
张寅自然也清楚这件事,“你不知道,但它应该知道。”说话时,他指了指我的衣袖,“昨日,你应该就是去藏书阁偷它了吧?”
“呃……这不是偷的。”元宝辩解,这的确不是偷的,“是……”一时语塞,才发现除了一句否定外就再无其他的话好说了。
“师父都没有管你,我也不会多此一举的。你就叫它带着我们去吧。”
塔里的师兄
“行吗?”元宝不太肯定,从袖子中取出书,对着它问,“小虫子,你认识无名塔吗?”
手掌间,蓝色的书卷散出了幽蓝色的光芒,渐渐的缩小了,直至只有掌心般大小,看起来就是一个袖珍的贺年卡。“主人,小虫子带你们去吧。”它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飞向了半空,在前面为他们引路。
无名塔坐落于无机仙山的最顶端,地势很高,走了很久才走到那里。
站在塔下,一股寒气咄咄逼人,不禁叫人觉得恐惧。如果说昨夜,元宝所见到的是两千年以前的无名塔,那么在此刻,她便见到了真实的了。黑色的玲珑宝塔立于天地之间,周遭虽有铁链,却不能掩盖它的霸气,仿若一位来自远古的战神,岿然不动的审视着世事变迁。倘若没有里面的邪灵,这景致定然会震撼许多人的心。
张寅靠近了宝塔,脸上的神情凝重起来,不说亦不笑,看起来似有心事。
塔内传出来一个声音,带着赞许的味道:“小娃儿,你果然找来了。”正是元宝那日在山上陪伴师叔时所听见的声音,这一刻,她可以很肯定,说话的人绝非邪灵白威。
“是,我来了。”张寅没有迟疑,他微扬着头,审视着面前的无名塔,小小的脸庞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是生于官宦家的优越感,亦是从小就练就的气度。
他们早就有交集?元宝不是太肯定的站在一旁,暗暗告诫自己:还是乖乖的好一些,最好被他们当做空气。
“你已经想好要归顺于我了吗?”塔内的人问道。
清风拂过,吹起了张寅鬓角边的碎发,“不,我不会。你是魔,我自然不会帮你揭开符咒的。”
“难道你想像梦境中一样吗?不归顺我,等待你的只有生不如死,你们所有人都会受到诅咒的。”
“诅咒?在无机仙山的同门决定将你关押在里面的时候,就已经不畏惧你的恐吓了。”张寅顿了顿,“你是我们的大师兄,我敬你、重你。如果你甘愿与邪灵为伍,那就别怪我厌你、憎你了。”
“大师兄?哈哈,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想我陈仲也曾和你一样心怀正义,可落得下场是什么?”塔中的男子自报家门,原来他是陈仲,是我们的大师兄。
元宝默默地听着,却更觉困惑了,张寅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他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梦?
“或许,你曾经心怀正义,但在你修行的时候,产生了心魔,不但受了邪灵的蛊惑不能自拔,还自行成魔。你可以像在梦境里告诉我的一样,说你是无机仙山上最厉害的弟子,可我要告诉你,就算你很厉害,也已经被关押在塔下了,只要封印不被摘除,你就不会出来,你的厉害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危害。”张寅说的有模似样,好似有心的停顿了片刻,“还有,早晚有一天,我会超越你,叫你亲眼看一看什么才是心怀正义的强者。”
张寅的梦
我呸!心怀正义的强者!大言不惭,真不知道太阳从哪边升起来的啊。元宝在心里咒骂,假如没有最后的那句话,说不定她会对张寅有所改观的,可就在她怀揣着崇敬之情时,熟知,这小子居然恬不知耻了。
“你认为你有足够的时间吗?”大师兄陈仲鄙夷的问道,显然,他也认为张寅是在自夸,不过,这样的话由他口中说出,就换作了另外一种味道,叫人不寒而栗。
张寅没有被他吓到,极为自信的说:“昨夜的梦境中的画面,好像至少要十年以后才会发生吧?梦境中的那个我,也只不过是在开始出现过,从那以后的我已经变成了少年,姑且把它算作十年。十年,我用十年来超越你的修为,足够了。”说罢,他转过身子,拉起元宝的手,向着山腰间的无尘别居走了起来。
元宝还没有听得太明白,别别扭扭的跟在张寅身后,直到走了好远,才有了些许的主动权,“喂,你们刚刚到底在说什么啊?你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梦啊?还有,你怎么知道大师兄的名字呢?”
张寅忽的停下了脚步,侧过头,面无表情的问:“你当真想知道?”没给她回答的时间,就找了处山石,坐了下来。
这小子真乖,问一下就说。有故事听喽。
就在元宝满心期待的时候,张寅张了张嘴,“我说,你站着不累吗?过来坐下啊。”
倒塌ing,死小子又跑题。元宝转念一想,也对,总不能站着听故事,于是,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男子,他对我说,要我救他,他是我们的大师兄,名叫陈仲。”张寅的视线放在了远方,漆黑的眸子中飘满了白色的云朵,平静的就好像一潭死水,静静的倒映着万物的影子,却漾不起任何波澜,“我问他,在哪里?他告诉我,他在无名塔中,只要我救了他,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然后呢?”
“然后,我就醒了。”
呃……他绝对是成心的!元宝的下巴从手腕处脱离开来,差一点就从石头上翻下来,“你缺德啊?真当我是小孩子了?告诉你,本姑娘不是这么好骗的,快如实告诉我,后来的事情。”
张寅一脸无辜的说:“我不骗你,我真的是在那个时候醒来的,因为要拜师了。”
“那你和陈仲说的话呢?别告诉我,是你编的?”
“也是在梦中,只不过是在蒲团上。”张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太困了,一不小心就把师父的谆谆教诲当成了摇篮曲。”
汗……
“我梦见了未来,梦见了一个到处都是生灵涂炭的世界。”张寅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所以,我才想要过来看一看究竟。”
“那你看到了吗?”
“没看到。”
晕!“那你来做什么?”
“跟师兄聊聊天。”
“有毛病!”元宝在他的身后做起鬼脸来。
呃……
“我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的保护好师姐,不叫她成为无机仙山上的罪人。”说此话时,张寅的眉宇间尽是坚定,彷如巍峨的高山,稳稳的立于天地之间。
少吹牛,你真当你是救世大英雄了?元宝继续托着腮,看着天际的白色云朵,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乱成一团的思绪,它们懒洋洋的缭绕在心空,不肯走开,甚至是不肯移动半分。预言到底可靠不可靠?如果一切当真如预言中说的一样,那么倾霞师姐不会躲过劫难,她会犯下不可饶恕的罪,难道师父也会狠心的将她关押在无名塔中吗?
一只仙鹤从云海中穿出,嘶叫一声,听起来倒有些悲伤的调调,它是不是想要告诉元宝一些什么?抑或说,它是在为了谁而默默哀伤?
“大师兄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被关押无名塔下的?”这件事还是问明白的好,多知道一些总是没坏处的。
张寅背对着元宝,“这件事要从一千年以前说起,一千年前,邪灵白威在塔中蠢蠢欲动,把守护在仙山上的几样法宝封印起来,并丢到了天涯海角,从此无机仙山不再纯净。直到数月前,大师兄陈仲忽然发疯,口出狂言,疯癫的道:要消灭无机仙山上的所有人。师父知道,他是被邪灵蛊惑了心智,却又无计可施,万般无奈之下,便将他关在了塔下。”
“那岂不是叫他与神道越来越远了吗?”虽然不太清楚大师兄是因何而成魔的,但终日与邪灵为伴,怕是再难以回归从前了。
“不清楚,师父当时那样做,也是为了顾全大局,才牺牲了他。”张寅走到元宝的身边,“但大师兄因为心存怨念,魔性越来越强,竟然能突破封印,左右我的梦境了。”
“恩,是挺强的。”元宝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这个事实,“那你用十年的时间,可以超越他吗?”
“很难。”
好吧,我问了一句废话。元宝自认没趣的抽了抽嘴角,“话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净难师兄说的。”张寅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生怕新换上的衣服看起来不整洁。
“净难师兄倒是啥都跟你说哈?”元宝一边问,一边在脑海里勾勒出张寅拿着皮鞭狠心的逼问胖嘟嘟的净难的情景来。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张寅是绝对做得出来滴。
“我和净难师兄住一间屋子。”张寅又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早上起的太匆忙,手忙脚乱间穿错了衣服。”
呃……不是说洁癖吗?元宝彻底败给张寅了,这家伙太可恨!
“你看,天色不早了,快些走吧。你不是还要洗衣服吗?”张寅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脚底抹油般的快步走了起来。
“死小子,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师姐!看师姐怎么惩罚你!”元宝吼着,追了上去,什么新仇,什么旧恨都在这一刻了结吧……终归是她太蠢顿,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张寅骗的团团转。
夕阳不堪忍受元宝暴戾的叫喊声,捂着耳朵沉到了山的尽头……
净难的感动
他们的追逐持续了很久,很久。最终的结果是元宝替张寅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星辰如萤,一闪一闪的挂在天幕之上,温和的月光轻柔的抚摸着元宝的小脸颊,宛如慈爱的母亲一般。
元宝一边洗,一边在心里把张寅咒骂了个遍。她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那么好骗,张寅是那种说崴脚就崴脚的人吗?不但叫她把他架下了山,还叫她洗衣服,最后才告诉她,一切都只是个玩笑!太可恨!
晚风拂面而来,吹得那一缕缕碎发轻舞飞扬。深邃的夜中,传来一阵又一阵洗衣棒敲打衣物的声音,时而湍急如发泄,时而缓慢似乏累后的间歇。
结束了晚上课业的净难从远处走了过来,只一眼便看见了元宝蹲坐在他房门前的水井旁,很卖力的洗衣服的情景,胖嘟嘟的小脸上堆满了困惑。
元宝并不知道净难师兄来了,专心致志的洗着手中的衣服,洗好之后,撑开,费力的将它挂在了竹竿上,这才用衣袖拭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对着房门喊道:“死小子,告诉你,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叫我洗衣服,你就死定了!不对,这次如果是你的衣物我定会狠狠的踩几脚,再用剪刀剪几个窟窿眼儿的!”
啊,是给我洗的衣服?净难心头划过一丝暖流,重新迈起步子,走到元宝的面前,脸颊上拂过一丝绯红,“师妹,谢谢你。”
元宝没有料到净难师兄会突然出现,而且还跟她说谢谢,脸上闪过一丝丝尴尬,怔了片刻,才用笑容掩饰住了刚刚的愤怒,笑盈盈的看着面前胖胖的可爱的净难师兄,“呵呵,不用谢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啊。”她看着净难,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何可以胖的如此可爱,每每遇见都恨不得捏两下,就像是绵绵软软的抱抱熊,越看越耐人,与房门里的张寅截然不同。
“一家人?”净难师兄的脸上的感动渐渐浓了。
“对啊,以后我们要互相帮助的嘛。你还要陪我玩,哪天有时间,你带我去玩好不好?”元宝笑着弯起了双眼,心里却开始坏坏的yy起来,净难啊,偶终于明白了,明白乃为何如此招人喜欢了,因为乃就是一个弱受的样子,人见人爱滴。
“好。”净难师兄并不知道元宝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元宝比其他同门要好很多。他是一个孤儿,自小就被无妄师父收留了,同门中他最小,只有九岁,处于一个本该好好玩耍,却找不到伙伴的尴尬处境中,所以,很多时候,他很孤独。孤独得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可师兄师姐都忙于钻研仙术仙法,根本就不会花时间来陪他玩。“师妹,无机仙山上有好多好玩的地方,都是我发现的,待后天结束课业,我带你去,可好?”
“后天?为什么不是明天呢?”元宝迫切的希望从净难口中多了解一些关于无机仙山的事情,不免有些焦急了。
“明天,你们要随师父去选剑。”
铸剑阁
在无机仙山上每一位弟子都有一把剑,从很久很久以前,仙山上就流传着一句话: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元宝与张寅已算是无机仙山的一份子了,自然也要选一把剑来用。其实,元宝并不喜欢舞刀弄剑的,但想到如果自己变强大后,或许就可以阻止倾霞师姐犯错,便在结束了一天的课业之后,满怀期待的随着无妄师父离开了大殿。
穿过山林,三个人来到了一处幽静的角落。一股股暖流扑面而来,是从面前的院落散发出来的。
元宝仰起头,瞪了半天,愣是没看懂牌匾上的三个字是什么,不禁拧起眉来,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古代人要发明篆体字,笔画多,又麻烦,根本就是没事找事。
“师父,铸剑阁里可有我们的剑?”张寅替元宝说出了牌匾上的字,原来是铸剑阁。
无妄师父点了点头,白色的胡须随着微风轻轻摇动,轻轻柔柔的,折射出微微的光亮,他笑得慈祥,带领着他们走入了铸剑阁,一边走,一边对他们说:“与其说能走进仙山的人都是与仙山有缘分的人,不如说是与仙山中的剑有缘分。这里是无机仙山的剑阁,阁**有一千八百九十六把剑,每把剑都在等待着它们的主人的出现。每当剑魂感应到时机成熟后,便会在人世间找寻它们的主人,并牵引着他们来到仙山脚下。”
呃?难道说这里所有人都是被剑领过来的?不对啊,我和那死小子是师父领来的。元宝想都没想的便开口问:“师父,你是不是说笑话呢?你可是修道之人,不可以说谎的,我和他可是你领过来的,难不成你是剑神吗?”
听闻此言,张寅被元宝的心直口快吓了一跳,忙用脚踹了踹元宝,示意她是说错了话。
无妄师父倒是不以为然的看着元宝,“如果为师不现身,你们还能在荒山野岭中呆几日?”
这个……元宝认真的想了想,在那野山中,每天除了吃野果,便是吃她烤焦了的野味,每天都是忍饥挨饿的,外加张寅无情的“欺辱”,估计再熬几日,她便会虚脱过去的。“恩,师父说的是,其实,若是元宝一人,再难再累都能挺过来,奈何身边多了一个少不更事的大少爷,简直就是拖油瓶,假如师父不及时出现,怕是徒儿真的熬不住了。”
张寅把元宝的话听进了心里,嘴角上掠过一丝笑意,稍纵即逝。“那段日子多亏了师姐无微不至的照顾,起初,师弟还以为咱们熬不过去,不想咱们不但挺过来了,还遇见了师父,想来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缘分,日后,就叫师弟照顾师姐吧。”
他的话很是真挚,真挚的肉麻,听的元宝浑身都不舒服,赶忙推辞:“不,不用了,师弟尽快学会照顾自己才好。”说罢,岔开话题,“师父,我们去选剑吧。徒儿隐隐听见了宝剑在召唤我的声音。”死小子,你真是我的克星啊!
莫名恐惧
随着他们的深入,那股热流越发强烈了,直到热得人开始流汗,再也不想走下去的时候,无妄师父扬了扬拂尘,眼前的恬淡风景如幕帘一般从中间划开,向着两旁缓缓移开。一池火红的铁水呈现出来,热气铺天盖地,似灼烧般的环绕在周围。
铁水呈环状,环绕着中心的岛屿,岛屿上一位赤着上身的壮丁站在高山前,用铁锤敲击着手中的玄铁,元宝他们走到时,正巧看见剑成型的一幕,就见壮丁把剑抛向了铁水中,又念了一句咒语,通红的铁水中就冒出了三把闪着精光的剑,齐刷刷的飞向了后面的高山。
元宝这才看清楚,原来那座山并非是山,因为山上插满了剑。远远望去绝对的壮观与震撼。
“你们去挑选自己的剑吧。”无妄师父平和的命令道。
我晕,这么多剑,挑哪把啊?选把好看的?元宝吞了吞口水,准备踏上石桥,熟知被无妄师父后面的话拽住了。
“记住,只可以挑选与自己有缘分的那一把,否则会被剑气所伤的。”无妄师父料定元宝没有认真对待,特别叮咛着,“元宝,你可清楚了?”
元宝只得笑着点头,越心虚越用力,最后,跟着张寅走向了那座“剑山”。
剑山被滚烫的铁水环绕着,却流露出丝丝的寒意,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剑密密麻麻的插在地表之上,折射出铁水的通红色。
不知为何,元宝总是感觉有一双眼在偷偷的注视着她,逼迫着她惶恐的向张寅凑近,竟然直接撞到了他的背脊上。
正在挑选剑的张寅觉得后背吃痛,转过头,半挑着眉,“师姐,你怎么没有长眼呢?”
“你才没有长眼呢!”元宝顶了一句,“我是挑剑挑花了眼,没注意你的存在。”说着,绕开张寅,向前走了起来,可背后的那股寒意更强烈了,心里不免打起鼓来。奇怪,我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呢?不要想了,不要想了,肯定是错觉,肯定是没有休息好才会有的错觉!
“在那!”蓦地,张寅提高了语调,大喊起来。
“啊!”元宝被吓了一哆嗦,忍不住叫出声来。
张寅不知元宝为何会叫,问:“师姐,你怎么了?”
元宝的小胸脯一起一伏着,稍稍理顺了气息,才看清张寅走向了一把剑,“呃……死小子,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啊?想吓死我啊!”
张寅把剑拔了出来,于他来说,这把剑有些大了。他吃力的把玩着手中的剑,见元宝的反常神态,关切的问:“你怎么了?难不成遇见鬼了吗?”
“谁……谁遇见鬼了!”元宝舔了舔嘴唇,“没有啊!死小子,别诅咒我啊!”一边说,一边向后退着,可一不小心居然被身后的利刃划伤了,右手的手心间淌出血来,一滴一滴的落于地面。“疼死我了!都怪你,没事就会诅咒我!”
“疼死你算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张寅还是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帮元宝包扎好了伤口,“我要是真诅咒你的话,就会诅咒你万箭穿心!”
寻剑
“你!”元宝被张寅的话气到了,把手从张寅的“桎梏”下挣脱,不想碰到了伤口,疼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啊……”
“就你乱动!”张寅强硬的把元宝的手拽回,动作麻利的重新给她裹好伤口,“你再乱动,我就不负责帮你包扎了!”
谁要你包扎啊?元宝还在介怀张寅刚刚那句万箭穿心的玩笑话,根本就不想理会那小混蛋。
“师姐,你真生气了?好吧,既然你不想搭理我,那我就下山好了。”张寅把挑好的剑握在手中,如同碰见了一位阔别已久的老朋友倍加珍视着。
元宝瞧着他与那把长剑,“你不会是胡乱选了一把剑就准备离开了吧?小心被剑气反噬哟!”
“我与这把剑心脉相通,我能感应到它就是我要找寻的那一把。”张寅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剑身,长长的宝剑上闪出微微的蓝光,似在回应着他。“好了,我走了,你慢慢找吧。”
“喂!别丢下我一个人!”元宝紧张的喊了起来,心头的恐惧感还没有退却,自然是不愿意张寅丢下自己离开的,“你等等我又怎样啊?好歹我也是你的师姐,凭什么你就不能等我呢?再说了,我一个人害怕!”
“你说什么?”张寅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元宝说的太快了,他头一次听元宝说及害怕,勾起了他想笑的念头。
“没说什么!”元宝不想把自己的懦弱呈现到张寅面前,抬起头,大步向前走着,心里却在担忧,张寅会不会离她而去。
你居然会害怕?张寅站在原地,看着元宝倔强又瘦弱的背影,“师姐,害怕就说出来。”
“谁……谁害怕了?”
“算了,服了你了,我会一直跟着你的,等你找到你的剑后,我们便一起下山!”张寅彻底败给了元宝,不明白她的脑袋瓜子里想得是什么,也不明白她害怕的是什么,但出于对她的关切,出于要保护好张家最后一个女婢的念头,他还是决定跟着她。
“要跟就跟着,没人拦你。”元宝依旧嘴硬的说,心里却划过了一丝暖流,暗暗赞许张寅还有些“人性”。穿梭在数不清的宝剑中,茫然感越演越浓,可属于她的剑在哪里,她全然不知,完全感应不到它的存在。她甚至开始怀疑,到底有没有一把剑是在默默的等待着她的,毕竟她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剑啊剑,如果你有点良心就出来吧!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换来的结果是石沉大海,没有一把剑肯给她点回应。“气死我了,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