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守门员孔鹤
下午。华联大学的操场上万人空巷,人山人海。
新生冠军球队与教师队伍的比赛还没有开始,就引发了观众堆里一阵又一阵的**。作为刚入门的那些大一新生,一举一动自然会吸引各方面的注意。尤其是在赛场上,各个社团的社长和部分喜欢帅哥的女孩子们,当然都会赶来凑热闹,顺便看看在这一届的新生当中,有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出现。然后先下手为强,以便将来对方万一要是在校园里面火了,自己当然也能捞到n多的好处和虚荣。
比赛开始前,场下观众呼声最高的,是新生冠军球队的队长——李帅。所谓人如其名,李帅确实长得很帅,虽然一头寸发,但是180以上的个子站在阳光下,不经意间的露齿一笑,用一个女孩子的话说,“哇!太他妈帅了,帅的就连太阳都失去了颜色!”
于是我们这位能使太阳都失去颜色的帅哥猛男打从寝室里面一跑出来,就迎来了山崩地裂、风卷残云、海啸碎石一样的欢呼声,声声震耳欲聋!
在李帅的身后,则一左一右紧跟着跑出两个不起眼的男孩子。虽然他们长得不起眼,但是每个人的脚丫子上,都长满鸡眼。
那是长期奔跑和练球才能产生的鸡眼。只要看过前几天他们在新生杯里和其他系球队的比赛,就会对这两个人记忆犹新。
因为总共七场比赛,他们队一共打进了十五球,其中有十球是他们两个一起配合打进的。一个叫做邓超,一个叫做刘畅,再加上队长李帅,纵然他们三个只进来学校几天,但是已经是有名的铁三角了。
其他队员的基本功和能力虽然没有他们三个强悍,但也是一等一的好脚,整体实力和配合上,已经颇具水准。
在数千只眼睛的注视下,李帅带领着球队缓缓入场。他们的队服是特别定做的,蓝白相间,霸气内敛。与此同时,正坐在操场后面,手拿“可爱多”吃的津津有味的江奇才忽然感觉自己的身边多出了一条人影。
江奇才扭头,发现校长不知什么时候也从楼上下来了。此刻双手插在兜里,凝视着远方。江奇才略微奇怪的道,“你很闲么?这种小活动你也亲自来看?”
校长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道,“你怎么看我们这届新丁的冠军球队?”
江奇才摆了摆手,“别问我,对于足球,我是外行!”
校长高深莫测的说,“你会看人就行了,有的时候看球,就等于看人。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一点看法也没有吧?”
江奇才呵呵一笑,“您真看的起我!”
校长耸了耸肩,“说说看,我很想听!”
“你有没有注意到新生冠军队那些队员们之间的步伐?很和谐,很一致,这说明在他们的心里,已经形成了某种非常奇特的默契。你再来看看,他们望向那个队长球员时候的表情,很尊敬,很有信心,人人都很有爆发力,看上去就像一队即将要冲上战场的士兵,这说明他们的士气很旺盛,志在必得。可是你再来回头看看咱们的教师队伍,先不说身材和体力的劣势,只说他们之间的动作,眼神……你看看,比赛都要开始了,魏客加老师还在那边摆pose,装帅,跟女同学眉来眼去的。旁边那个大肚子老李,还在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估计他心里只想混场,跑个龙套。至于其他人,我就不说了,对比实在是太明显了。所以这场比赛谁输谁赢,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来!”
校长叹息道,“不错,分析的很好!不过你似乎少看了一点!”
江奇才皱了皱眉,“什么?”
校长淡淡道:“难道你忘记了,一个球队的替补,也是有上场机会的!”
“我……”
可惜江奇才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周围的观众已再次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直冲霄汉。
与此同时,“嘟”的一声哨响,比赛终于开始进行。江奇才和校长只好暂时闭上了嘴巴,凝神观看接下来的比赛。
首先开球的是学生队,队长李帅拿球。两个脚下长满鸡眼的前卫邓超和刘畅也开始向教师队的半场冲锋。比赛刚一开始,场下无数支持学生代表的啦啦队已开始叫响口号,敲锣打鼓,气势更旺。
李帅拿球但绝不粘球,魏客加一冲过来,李帅就非常利索的把球捣给边路。邓超拿球后快速带球突破,负责防守这边的“大肚李”还没等看到人影,就感到有一阵风在自己面前飘过。等到大肚李扭头看清对方早已带球扬长而去时,邓超已十分轻松的把球盘入禁区,如入无人之境。
三个魏客加一党的体育老师连忙上去堵截,邓超见缝插针,右脚一扬,把球十分准确的从三人身体之间的空隙中传给了中路的李帅。此时,教师队禁区内只剩下门将孔鹤一人,且以魏客加为首的其他老师还在回援路上,救避不及,眼看这球已十分危险。
李帅见自己已成单刀之势,而且距离门将不足五米,心里一松,瞄准球门的右边死角,把球轻轻推入。
这个角度是李帅算准的了,因为站的很靠球门左侧的孔鹤,就是速度再快,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来救援。事实上,孔鹤也的确没有跑过来,甚至更加没有救援的意思。他只是轻轻的对准那颗皮球飞来的方向,在半空中扬了扬右腿,然后场外的观众就全都看到,孔鹤右脚上的那只球鞋突然飞出。并且“啪”的一下击中了地面上那还在滚动中的皮球右侧。由于李帅这一脚射门的力量不大,所以孔鹤的鞋刚好和皮球滚来的力道发生了碰撞,那球一下子就偏离了轨道,接着慢悠悠、慢悠悠的滚出界外。
场内场外顿时一片哗然,李帅也是看的差点从地上跳了起来,“什么?”
江奇才则在下面和校长情不自禁对视了一眼,两人这时均看到对方的脸上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
几秒钟后。裁判示意,比赛继续开始进行。
因为大家对于刚刚孔鹤的奇怪守门方法啧啧称奇,大开眼界,所以此刻心里面都希望看到孔鹤开出的大脚,是不是也像他守门一样牛叉。
可惜的是……接下来的事情更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孔鹤把球放在禁区前沿,一个短程冲刺之后并没有如大家所愿那样开出大脚,反而把球轻轻一拨,然后自己开始盘球,并不断向前冲刺。
对方的前锋李帅虽然看到孔鹤的举动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在第一时间跑出来拦截。这时,站在孔鹤前方不远处的魏客加等老师全都看得大是着急,不断冲孔鹤嚷嚷着,“传球,传球啊!”
话音未落,李帅已冲到孔鹤面前,伸出右脚就想抢夺。孔鹤就在此时使出了非常赖皮的传说中的盘球**,一个转身把后背冲向了李帅,同时双臂如同一只大鸟一样十分夸张的展开,身体后倾,借着后背的力道,把李帅硬生生挤出危险的范围之内。
由于此刻裁判刚好就在边上站着,所以李帅不敢使出小动作,只好绕到另一边想要抄球。孔鹤的余光瞄到李帅的意图之后,身子又转了个方向,继续把后背送给了他。李帅看到孔鹤居然如此无赖,气得跺了跺,暗叫道,“到底会不会踢球啊你?”
事实上李帅并没有气愤多久,队里的另外两个鸡眼脚邓超和刘畅已一左一右,从两个方向双双杀出,瞬间把孔鹤包夹住。孔鹤只好带球往边线跑,可是速度上明显已被邓超和刘畅拉近。
于是李帅又在心底冷笑,“我看你这次怎么办!我就不信你一个人,能过了我们三个!”
这时,不光李帅不信,就连孔鹤自己也不信。
所以孔鹤很直接而又干脆的重新转身,飞起一脚,直接把球捅到了李帅身上。
“嘟!”
在球从李帅身上反弹而出之后,裁判瞬间鸣响了口哨。台下一个中文系的女老师登时拍掌喜道,“好耶!教师队掷界外球!”
孔鹤回头看了看“铁三角”,又看了看界外的足球,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轻轻一笑,施施然的走回球门。李帅、刘畅、邓超三人全都愤愤不平的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骂道:“真他妈无耻!”
此刻,场下观众也看得哑然一片。
哨声响过。教师队伍中的“大肚李”用力掷出界外球。
球被扔到魏客加脚下。魏客加虽然篮球打得还行,但是足球方面的技术并不见得有多高。他见有人来抢,心中没底,只好一个人球分过用速度超了过去,可惜魏客加实在有点太高估了自己瞬间的爆发力,在这些大一新生面前,可以说凡是能出现在这支新生冠军队伍里面的,肯定都有两把刷子。
转眼间魏客加人过去了,但是球却被对方另一个人截断。又迅速传到其他队员的脚下,这人继续横塞给边路的邓超。此刻球还没过教师队的半场,邓超和刘畅一边往前跑,一边做了几个短传小配合逐渐向里面渗透。
事实上教师队的那几个后卫并不是一点都不会踢,只不过年龄大了,体力实在不支。被几个年轻人三传五捣,轻松掠过之后,也没有了继续追球的雄心和执着。
很快的,邓超和刘畅再次火速插入禁区,这次李帅并没有跟上来,因为他已经看到禁区内只剩下了孔鹤一个人,一个后卫也没有了。不到三秒,邓超和刘畅两个人迅速逼近球门,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不过孔鹤这时倒是没露出什么惊慌失措的表情,反而一屁股坐在草皮上,嘴里面还哼哼出一曲非常古老的情歌。
此时,看到孔鹤一副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架势,刘畅、邓超两人大为恼火,全都争抢着想要射门给孔鹤来个下马威。于是本来两人之间很默契的配合此刻就成了球门前的拉锯战。
场下一个很懂内行的人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唉声叹气给旁边的人解说,“看到了么?如此一来,他们两个就刚好中了对方门将的‘双龙抢珠’之计,邓超想射门,刘畅也想射门,但是门只有一个,球也只有一个,该怎么办呢?所以邓超当然不会让刘畅抢先射门,反过来刘畅也不会让邓超抢先射门。如果邓超一定要抢先射门,那刘畅只好反过来扮演一下对方后卫的角色,偏偏不让邓超抢先射门。如果……哎呀!”说到这里,此人突然惨叫一声,被身后无数飞来的石头砸的满头大包,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不过这家伙唐僧虽然唐僧了一点,但是眼光奇准,果然此刻禁区内的邓超和刘畅已经开始内讧了。等到两个人争来争去,还没争出个所以然来,再想去找脚下的皮球时,却发现球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回到了孔鹤的手里,两人大是吃惊,但很快又一起醒悟,“妈的,中计了!”台下的江奇才和校长也不由自主的一起感叹,“孔鹤确实是有守门的天赋,连【孙子兵法】、【三十六计】都快被他用上了。”
几秒钟之后。
“嘟”的一声哨响。
只见孔鹤又一次开始盘球。场下的不少学生观众这时已经开始倾向于教师队这一边了,毕竟像孔鹤这么牛逼拉风的业余教师球员,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更有甚者,居然已经开始在场边组成了另外一只啦啦队,一起冲场中正在盘球的孔鹤叫嚷道,“盘球大仙加油,盘球大仙加油!”紧接着就是一阵锣鼓喧天、吵杂无比的矿泉水瓶互相敲击的声响。
意外受到场下学生们的鼓励,此时此刻的孔鹤更是意气风发,左盘右盘,上盘下盘,就是不肯传球。魏客加在那边急得屁股都要冒火了,孔鹤反而又一个灵巧之极的转身,重新盘了回去。自始自终,孔鹤都很无耻的把球控制在边线附近。上次已经吃了一次小亏的李帅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让孔鹤小计得逞,所以他只是略微靠近孔鹤一米范围之内,并没有出力争抢。
渐渐的,孔鹤已经盘球超过了三分多钟,李帅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向裁判投诉,“这样盘球还不算故意破坏比赛秩序?为什么还不吹他?”
裁判还没说话,孔鹤已趁着李帅分神的工夫,一个大面积趟球,从李帅身边瞬间冲了过去。裁判伸手示意,“你也看到了,他这不是过人了么?”
李帅“我靠”了一声,又说,“这也行?”
再说孔鹤这边带球突破了李帅之后,眨眼间又回到了盘球大仙的身份,紧贴着边路继续狂盘。几个学生队的中场后腰无可奈何之下虽然明知是计,也只好十分不情愿的硬着头皮飞跑过来,誓要把球断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孔鹤又要使出上一次的无耻招数,把球踢在对方身体上然后获得界外球的时候,孔鹤突然又作出了一件更为让人吃惊的事情。
三十码开外!
孔鹤倏然抬脚,大力抽射!
只听“噗”的一声,皮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贱叉的弧线,带起一阵更为贱叉的硬物破风声,直接飞出了操场,飞向二楼的玻璃。“咣当”一下,玻璃居然瞬间支离破碎,从高空溅射下来。幸好那边楼下暂时没人,否则光是这一脚,恐怕就能酿成校园血案。
而这一脚的准头虽然无法让人感到震撼,可是这一脚的力道,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恐怖!
三十码开外,一脚踢碎二楼的玻璃,估计在这个校园内,除了江奇才之外,再没有人可以做到。那本来就是将全身的灵力聚集到腿部的变态一脚。
就连江奇才也没有想到,在没有任何工具的辅助下,孔鹤只凭本身的**,已经可以做到将自身的灵力收发自如的境界!
这时,操场上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个男性特有的大嗓门激动的叫了起来,“他射了!他居然射了!他真的射了!坚持了那麽久,他竟然还是射了!”
“……”听了这话,场下几百名女孩一起脸红。而始作俑者孔鹤,更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魏客加一党的老师们,则是躲在一起幸灾乐祸的偷笑不已。
此刻,场上的时间,已然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王诗雨揉了揉眼睛,在床上突然醒悟到了什么,一下子坐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落,王诗雨顾不得仔细打扮,简简单单梳洗了一下,匆匆忙忙套起校服就开始往门外赶。
由于昨天上那个“幽灵鬼站”时间过长,导致今天早上六点才睡,所以王诗雨睡过了头,很怕就这样错过了本校学生冠军队与教师队伍的比赛。
王诗雨星急火燎打车来到校园,又大步流星气喘吁吁赶到操场上的时候,她刚好看到此刻操场外圈早已被其他的学生们挤了个水泄不通,人头攒动。王诗雨把手放在额头上眯起眼睛向前方仔细搜索了一圈,没有发现认识的人,只好给张澜打电话。问她们在哪。
不多时张澜告诉她一个方位,王诗雨急忙赶过去,用手轻轻拨了一下前面的人,“不好意思,这位同学,能不能让一下?”
那人听到从身后传来一个悦耳委婉的声音登时扭头,看到王诗雨的脸后,二话没说起身让路,幸好在他之后都是清一色的男性,所以王诗雨从外面挤进内圈的时候,基本上没费什么周折,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女效应。
很快王诗雨就看到了张澜、曲婷、丁念柔和本班的其他几个女同学站在里面,一脸兴奋之色。但是王诗雨站到她们旁边以后,发现场上根本没有出现想象中激烈的你争我夺,反而教师队的老师们和学生队的代表们,全都各自坐在已方球门后面的草皮上,一边拿毛巾擦着汗,一边仰头喝起了矿泉水。
张澜看到王诗雨来了,立刻走过来道,“哎呀,诗雨,你怎么才来?你睡得也太死了吧?你不知道上半场有多精彩,错过了真是可惜!不过没关系,上半场的比分依旧是0:0,你还有机会看到更精彩的下半场!”
“0:0?不可能吧?”王诗雨不相信的皱了皱鼻子,因为学生冠军队的实力在前几天她也是亲眼见识过的,从来没有上半场交白卷的时候。而且这次的对手,还是体力和技术全都差了好几级的教师队。怎么可能一个球都不进?
张澜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真的,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教师队可以打出这种成绩,可是……孔鹤那小子实在是太强了,可以说他一个人,就利用各种猥琐、下流、赖皮的招数拖延了整个上半场的时间,光是把球放在脚下到处踢着跑,让人家在后面追就至少拖延了十多分钟的时间,而且这小子还把球踢坏了一个,你说强不强?”
王诗雨见丁念柔几个同学依旧在专心看着场上,于是小声道,“孔……孔鹤?不是江奇……江老师么?”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江奇才的名字,王诗雨就有点难受。
“切!你就知道惦记你的江老师,你以为全世界就你的江老师一个人聪明啊?”张澜不屑的撇了撇嘴,“其实孔鹤这小子也不错的,关键的时候很让人有安全感,还会吹苏格兰风笛,就是人长得磕碜点!”
张澜的点评让王诗雨哭笑不得,心想你这丫头到底是夸人家还是侮辱人家啊?为了转移话题,王诗雨故意很暧昧的眨了眨眼睛,凑近她耳边小声道,“喂……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张澜本来想说“滚”,但是一看到周围这么多同学在场,只好装起了淑女,点了点头,“是呀!我是看上他了,看上他既磕碜,又猥琐,行不?我觉得将来要是找男朋友,一定要以他为参照物,只要人比他长得帅,本事和他一样强就可以了!”
王诗雨悠悠道,“是么?这么说你也对江老师有意思了?哈哈哈……”
张澜愣了一下,但很快又不甘示弱的抓住了王诗雨话里的漏洞开始加以反击,“咦,奇怪!王诗雨同学,你为什么要说‘也’呢?”
王诗雨急忙分辨道:“我……”
张澜哈哈一笑,抢断她继续说,“有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当初老师教我们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意思,今天总算明白了!谢谢你啊,王诗雨同学,你简直就是我的人生道路上的启明星!”
王诗雨红着脸,“呸”了一声,之后两女扭成一团。
与此同时。正坐在草皮上休息的教师队和学生代表队分别布置着已方下半场的战术。
学生代表队队长李帅咬牙切齿的说:“教师队真是无耻,他们的门将更是无耻,我的意见是,下半场除了我们的门将之外,所有人都压到前场,堵死他们,我看那个门将还怎么盘球!”
邓超点了点头,表情也有些恨恨的道:“从来没见过有那么会盘球的门将,他以为他是伊基塔啊?”
刘畅倒是没说什么,但是目光却狠狠投向教师队孔鹤所在的方向,拳头也不知不觉的暗中捏紧。
……
教师队这边孔鹤却没有如别人想象的那样,被自己人不停的赞扬,反而批评声与讽刺声不断,贬义与冷嘲齐响。
大肚李说:“孔老师啊,不是我说你,下半场你能不能少带点球啊,你是门将,不是前锋!你到底懂不懂门将两个字的真义?”
魏客加说:“孔老师,我看,要不下半场你打后卫吧!不错,我们上半场是幸运的没有失球,但下半场还能和上半场一样的侥幸么?如果不是你拿球不传,非得搞个人主义,恐怕我们这几个前场老师早就进球了!两个球已经是最保守的估计,可是现在……因为你一个人,拖累了整个球队,难道你内心就没有一点点羞愧么?”
“大象腿”张老师也在旁符合,“是的,是的,就是这个道理……”
别人再接着又说了一句什么之后,“大象腿”又赶紧点头,“对的,对的,我也是这个意思!”
孔鹤实在忍无可忍,终于一屁股从草皮上坐起来,走到不远处校长和江奇才的身边,用这边所有老师都能听得见的语调大声道:“校长,下半场我要求换人!”
魏客加等人立刻露出喜色。心想,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果然有效。
谁知道孔鹤接下来的一句,“我要求把李老师换掉,换江奇才江老师上场!”
魏客加等人的表情忽然又僵住。
校长笑呵呵的问,“为什么呢?”
孔鹤的表情突然间变得无比严肃,义正词严,就像一个刚入伍的小兵正在和自己的班长报告一样,“李老师的裤衩开线了!”
校长:“……”
大肚李急忙弯腰查看自己的短裤。“咦,真的开线了?”所有看到的人都一脸不可思议。因为大肚李上半场基本上都没怎么跑动,更不用说作出任何过激的抢球动作了。那短裤怎么还会开线?
只有江奇才心下雪亮,因为他刚刚看到就在那些老师们一起挤兑孔鹤的时候,孔鹤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动作如电的拿出手术刀在大肚李下身一划。由于孔鹤就坐在大肚李的左侧后方,再加上他的动作实在太快,所以任谁都没有发现。不过,这种小动作当然逃不过江奇才的法眼。
事实上此时此刻校长已有心让江奇才上场,孔鹤的话正和他的心意。不过面子上还是要做足工夫,“就算开线了,也可以穿长裤上场,这没什么问题啊!”
大肚李哭丧着脸,“可是我今天图方便,就穿了一条短裤来!”
魏客加连忙在旁边道,“我的更衣箱里还有几条多于的裤子,我借给你穿!”
孔鹤在旁冷笑道,“你两尺二的腰,他三尺三,你以为你的裤子弹力能达到那种地步?”
魏客加瞪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校长道:“既然这样,那么也没办法了,下半场就江老师顶替李老师的位置吧!大家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魏客加等人当然有意见,但是却没有了充足的不让江奇才上场的理由,只好全都把目光扭向一边,不说话了。
校长最后拍板,“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就这么决定!江老师你做下热身活动,准备上场吧!”
江奇才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了!”又横了不远处表情得意的孔鹤一眼,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明知老子不想上场,还偏偏让老子上去出丑,算你狠!”
孔鹤耸了耸肩,只当没有看见。
……
十分钟后。双发队员重新入场。
看到教师队走在最后面,穿着一条浅蓝色牛仔裤和黑色皮鞋的江奇才,张澜的眼睛登时一亮,连忙捅了捅旁边的王诗雨,“喂,你的江来了!”
王诗雨当然也是看到了江奇才,心里面感到很开心。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短信,王诗雨的目光又瞬间变得暗淡下来,勉强打醒精神,道:“什么我的江,别乱说!唉……”说到最后一声叹息时,她的声音很快又被周围的喝彩声所淹没。
“哇!教师队换人了……咦,怎么有个穿着牛仔裤的家伙?哈哈哈……咱们学校的老师们,可真是人才辈出啊!看,全场就他一个牛仔裤!对了,谁知道他叫什么?”
“哦,我知道,他姓江,叫江奇才,教体育的。其实他篮球打得挺好的,只不过从来没说过他还会踢足球!”
“不知道会不会和教师队的那个门将一样出色,一样无耻呢?真是期待呀!”
“我看应该不会吧,教师队的门将已经无耻到一定境界了,要超过他很难的!”说这话的人,一看就已经自动晋级到了孔鹤的粉丝。
“嘘!他们已经全部进场了,比赛就要开始了,大家静一静吧!”
就在这时候,落寞的王诗雨忽然发现,不远处的丁念柔和曲婷等人眼中也是露出极度兴奋的光,不停的挥舞着胳膊,给江奇才加油。
王诗雨在心底苦笑了一声,“不知不觉,很多女孩子已经开始注意到你的魅力了!”不过,她很快又开始调整心情,同样也为江奇才和教师队加起油来。
上半场清一色倾向于学生队的那些人,这时已经在孔鹤华丽的表演下,演变成泾渭分明,人数上一半对一半的两个阵营。
看起来,在观众们的心里,仅仅一个上半场,孔鹤就确实已经达到了他参加这场球赛的最终目的。
“嘟——”
下半场的哨声,终于在这时吹响。
现在是魏客加和他的老师同盟拿球。
虽然魏客加刚刚在半场休息时把孔鹤臭损了一顿,不过其实他打从心眼里面还是非常佩服孔鹤的踢球方法的。尽管他嘴里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
于是魏客加一拿到球便迅速冲到边线,想自己亲身体验一下“盘球大仙”所带来的快感。可惜上半场这招早已经被孔鹤用烂了,有着深刻教训的学生代表队自然会对此招深恶痛疾。所以下半场还没开始,他们已经决定,严重封杀“盘球大仙”的盘球绝技。
结果,魏客加还没等跑到边路,就遭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四个红着眼睛的对方球员堵截,魏客加还没来得感叹,“这球休矣”,球就又重新的回到了学生代表队脚下。魏客加只好冲边路的学生们摆了个非常帅气的pose,力图挽回自己丢球后的形象,可惜那些学生们并不买账,纷纷朝着魏客加吐口水,竖中指,外加几句,“操!会不会盘球啊你,不会就把球回传给门将,你以为你是他啊?”
“不好意思啊,我是大一新生,这里哪位能告诉我这傻逼老师是教什么的,我可不想让他教我!”
“看到没,这年头没实力还装比,就是这种被人断球的下场!”
“……”
五花八门的骂声登时让魏客加的自信心遭到了严重的打击,不过魏客加不愧是现代祥林嫂的典范,只微微一笑,就在心里面想,“跟我说话么?不是跟我说的吧?一定不是的,我这么帅,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当然不能做到得心应手,只有孔鹤那种小瘪三才行,唉……看来我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魏客加不断安慰自己的同时,没想到那球一不小心又被教师队的一名球员断下,那位老师断球虽然断的漂亮,但是脚法明显不济,本来他想开个大脚解围,但是没想到一下子用错了脚下的部位,用大脚尖子顶到了皮球正中。
凡是踢过球的都知道,虽然大脚尖子顶到球经常会遭到别人的嘲笑,不过那球飞出的力道却绝对不小,且速度奇快。这时的魏客加只感觉耳边倏地传来一阵风声,然后“砰”的一下,那球居然正中魏客加潇洒而又帅气的右脸蛋。
魏客加脑中“嗡”的一声,向后便倒的同时,还能听到那位老师似乎在自己身后大声叫唤了一句,“对不起啊,魏老师,我真不是奔你脸踢得!”
周围人立刻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不少人都非常解恨的鼓掌,“该,叫你装!现在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了吧?”
魏客加偷鸡不成,反挨了一球闷,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不过这种时候已经没人愿意多看他一眼了,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全部集中到皮球现在的位置上。
现在控球的依旧是学生队。由于有了上次丢球的经验,这次学生队控起球来更加的小心翼翼,不露丝毫破绽,教师队当然也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而且那些学生的配合非常流畅,宛若行云流水,转眼间又冲到了禁区。不过和上半场冲到禁区的情况不同的是,这次学生队果然派出了十个人压在前场。至少有七个前锋藏在了禁区里面,其他三个则在后方给他们几个掠阵,牢牢钳制住了中场。
吸取了上半场足够的经验,这次李帅刚一冲到禁区内,就飞起一脚,大力射门!
孔鹤脚下一晃,非常轻松的扑出!
球又到了邓超脚下。邓超补射!
孔鹤再扑!
刘畅继续补射!
这次眼看地上的孔鹤刚刚站了起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作扑球的动作了。学生队的所有球员们全都松了一口气,屏息内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半空中皮球飞舞的路线,只等应声破网的那一刻到来。
可是——
就在那球即将飞过球门底线的刹那,一条人影倏地如同流星般从球门的另一侧揉身插上,脑袋在半空中轻轻一顶,“砰”的一下就将球直接顶出了界外底线。
等到这个人落地之后,大家才全都看清,这个人居然是场上唯一穿着牛仔裤和大皮鞋的牛叉人物——江奇才,学生队的球员和场下的观众一片哗然。
丁念柔、王诗雨在下面脸色通红,不顾一切大声的喊,“江老师太帅了!”
邓超这时有些疑惑的看着江奇才和孔鹤拍了一下手掌,问旁边的刘畅,“这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刚刚明明没看到他啊!”
刘畅摇了摇头,“我也没看到!”
李帅插了一句,“刚刚他进场以后,又重新坐在了球门后边,一直和他们的门将聊天来着,我还以为这小子只是来混场的,根本不会踢球。没想到关键时候居然从球门里面杀了出来,看来是我们小看他了!”
邓超:“哼,管他会不会踢球,就算他能救得了一次,也救不了第二次!我去开角球,你们站好位置!”
几秒钟后,邓超跑到边角,在裁判的示意下,准备把球踢到球门正中。凭教师队的高度,如果落点正确,他们那边应该没有人是李帅的对手。
这时魏客加等几个老师也迅速纷纷返回禁区参与防守。此刻他们脑子里面早已经把校长赛前的暗示忘得一干二净,一心只想赢球。当然,魏客加赢球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好胜心和荣誉,他只不过是想挽回在学生面前损失的面子。
所以在邓超开球之前,魏客加不动声色的悄悄站到了江奇才身边,准备呆会儿发生混乱时,甭管自己能不能顶到球,先把江奇才阴了再说。
江奇才像是混没留意到魏客加的举动,目光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前方。在“嘟”的一声哨响,邓超一个内脚背大力开出弧旋球,皮球应声飞起之时。还没等魏客加有所举动,他就感觉到自己脚下剧烈一痛,低头一瞅,江奇才大皮鞋的根部已狠狠踩在了自己的脚面上。
最可气的是,江奇才的目光依旧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像是对一切都没留意一样。他眼睛看着球时的表情,也虔诚得像个基督教徒。
魏客加情不自禁在心里破口大骂,疼得脸都变了形。正想换以颜色,用另一只脚去踩江奇才的时候,本来“虔诚的教徒”突然间变成了跳高高手,用力在魏客加的脚背上一跃,江奇才整个人蓦地跳了起来。
场下的观众看到这一幕,登时一起摇头惋惜,“跳的太早了,根本顶不到球。”
事实上江奇才根本也没想去顶什么球。他此时此刻踩着魏客加的脚背用力一跳之后,并没有用力往高处拔,而是整个人横窜向球门的门柱。旁边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一阵风飘过,江奇才的两只脚,赫然踹在了球门后方的门柱上!同时借力一个反弹,又一下子向相反的的方向,蹿出老远。
众人再次觉得眼前一花,这时半空中的足球刚好在这时飞来。等到众人均感上当,被江奇才耍了一记,再想重新争球时,孔鹤已在暗中看准球的落点,一个大跳,右手用力将球击出。
场下观众的视线立刻又跟着球一起飞了出去,只见那球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已经冲出禁区的江奇才脚下。
看到这一幕,就连校长也不由得在下面感叹,“好无耻的配合!而且时间把握的刚刚好!”
江奇才拿到球后立刻向前一个大趟,那球直接滚出七八米之远。江奇才发力猛奔,虽然穿着皮鞋,但是特殊的身体依旧让江奇才的速度占满了优势。这还是江奇才只使出了七成的力,省着惊世骇俗被人当成怪物一样看待。
转眼间江奇才趟着球过了半场,三个本来压在中场的学生队球员这时已经退守到已方的后场,省得被打了个防守反击。
在江奇才身后几米远的地方,还有五个人不分先后的一起冲了过来。
冲在第一位的是魏客加。魏客加之所以冲的这么快,当然不是为了想和江奇才打配合,而是刚刚江奇才的那一脚委实让心情本来就不很爽的魏客加火上浇油,卯足了一口气想追上江奇才,把球从他脚下抢过来,然后再自己射门。
冲在魏客加后面的,是李帅,邓超,和刘畅。他们的速度本来就不慢,再加上他们此刻担心自己这边还没进球,反而被“体态臃肿”的教师队先拔头筹,将来说出去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他们心里着急,脚下跑的也就更加迅疾。
最后面的,居然谁也没想到会是孔鹤。
虽然刚刚上半场孔鹤也曾带球主动出击过,但是像现在这样冲到人家半场去想要射门却还是第一次。
五个人一起在江奇才的身后玩命的狂奔,看起来就像百米赛跑一样壮观激烈。场外观众们的情绪一下子被带到了最高点,心脏也差点提到嗓子眼里面。此时此刻,他们的眼睛全都恨不得抠下来紧贴在足球上,看看这一球最终的结果,到底会不会打入学生队的大门。
这时最前面的江奇才因为要控球的关系,所以速度上逐渐慢了下来,渐渐被冲在后面第一位置上的魏客加逼近。按照场下观众们的想法,魏客加不应该追到江奇才的身边,应该穿插到另一路,和江奇才打个配合,这样更容易破门得分。
可惜魏客加偏偏没有按照观众们的意思去做。于是接下来就在魏客加即将冲到江奇才的身后时,他又一次成了众矢之的,被人骂的体无全肤。这反而更加激怒了魏客加争强斗胜的决心,他暗下决定,今天无论如何再也不能让江奇才出尽风头。
于是魏客加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再次加速,赫然瞬间冲到了江奇才的前方。与此同时学生球队的三个后防队员也跟着一起拼抢了过来,江奇才转眼间被四个人堵得举步维艰,四面楚歌。
魏客加上气不接下气的在旁冷笑道,“这次……这次……我看你还怎么出风头!”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登时让本来想要过来抢球的学生队三名球员内心产生了少许的怀疑。因为他们都无法确定眼前这两个人是真的起了内讧,还是又有什么新奇的花样或更加无耻的招数来对付他们。
于是三个人的脚步略微停了一下,准备看看再说。可是江奇才没有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突然飞起一脚,狠狠踢向皮球。
由于有了上次在篮球场上和江奇才一对一的经验,魏客加这次依旧还以为江奇才恼羞成怒,又想用球来闷自己,急忙一个扭头,用双臂护住自己的脑袋。旁边那三个本来不怎么害怕的球员,一看到魏客加做出这个动作,受到连锁反应,心里面更加认定了两个人有阴谋,于是下意识的有样学样,也跟着护住了脑袋。
江奇才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反应极快,刹那间变射门为假动作,身体一晃,就这么从三个人的中间轻松溜了过去。李帅气得在后面大骂自己的队员,“你们搞什么?为什么不拦住他!”
三个球员没有回答,但是彼此对视了一眼,全都在下面小声的说,“果然有阴谋!”魏客加看着江奇才飞速远去的背影,脸都气得青了,心想,“奶奶的,居然还用假动作骗人!身为一个体育老师在这么多学生面前居然还造假,他妈的,你这算什么老师啊?”
不过场下的学生们却不这么想,反而欢声如潮,给江奇才加油的更大声了。
眼看,这次终于轮到了江奇才杀到禁区。
就在江奇才和孔鹤准备随随便便打个小配合,首先攻下对方城池的时候,异变突起。
先是传达室的老头慌慌张张的跑来,在校门口那边大声叫着,“校长,校长!不好了!有外人进来……”
但是这句话还没有嚷完,凡是站在操场上的每个同学和老师,这时全都看到一辆外型十分拉风的红色保时捷风驰电掣的从校门方向冲了进来。
紧跟着后面七、八辆微面,也是尘土飞扬,引擎滚滚,气势惊人的一起驶了过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目光呆呆的看着那几辆车一起逼近。这时,场上正在比赛的两队球员也不得不暂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回过头来看看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奇才似乎有什么预感一样的和孔鹤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淡然一笑,一起走回球场中央。江奇才一边走,一边暗中数了一下,“一、二、三……一共是八辆微面。”
很快的,保时捷带头停下,车门打开。一条算起来应该说是熟悉的魁梧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这个人是王小磊。
今天的王小磊和昨天狼狈逃走的王小磊看上去简直判若两人。不但脸上笑得春光灿烂,而且穿戴的也是整整齐齐,一副标准的商界公子打扮。
不过,紧接着那些从微型面包上下来的老少爷们儿可就没那么整齐了,人人手上拿着一把一尺来长的西瓜刀或者铁棍,清一色的牛仔裤,上面还破了几个洞。有的干脆光着膀子露出虬结的肌肉和纹身。有的还算讲文明的,则是套了个五花八门的短袖上衣,又红又绿,配上他们嘴上叼着的香烟,和千奇百怪的发型和发色,到真是壮观非常,一眼望到就知道他们是来砍人的。
江奇才和孔鹤、王诗雨、丁念柔等人更是知道,根本就是来砍江奇才的。所以丁念柔和王诗雨眼中很是配合的,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那些人并没有把车直接开到操场的草皮上,而是停在外面,由王小磊带头,齐刷刷的迈着嚣张的步伐,一起走了进来。
学生队和以魏客加为首的老师们,一看到这种场面脸色早就吓绿了,乖乖的退出操场,生怕惹祸上身。而再看到王小磊径直走到江奇才身边以后,魏客加的表情又开始转惧为喜,心想“什么叫天作孽,不可活,江奇才就他娘的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转眼间刚刚原本还热火朝天的赛场,顷刻只剩下江奇才和孔鹤站在中间,表情冷冷的看着王小磊。王小磊身后的打手们,则像昨天一样慢慢把他们两个围了起来,还学着电影里面非常戏剧化的恐吓镜头,把那些铁棍和西瓜刀放在手上不停的颠啊颠的,好像不这么做,就有辱他们现在的身份一样。
场面一时间静到了针落可闻的地步。
毕竟像现在这种,七八十号人一起拿着凶器突然闯进校园,然后团团围住了两名老师只等他们的老大一声令下就准备开砍的事情,并不多见。
当然了,也有很大一部分喜欢看热闹的学生,心里面并不见得是如何害怕的,更多的是兴奋、惊喜和幸灾乐祸。他们的想法是反正那些人又不是来找自己的,他们打得越凶越火爆,流血越多那才爽。
魏客加更是心怀叵测的想,“就算今天不弄死姓江和那个姓孔的,把他们打进医院休养大半年也好,这样从此以后就天下太平了!”
就在无数人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转着不一样的念头时,王小磊叫了一声,“谁是这里的校长?”
带着金丝眼镜的校长不得不走出来,道,“我是!”
王小磊拿出自己的手机,直接递给了他,“报警!”
校长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毛,王小磊道,“如果想报警,直接拨我这个电话,否则人家不会管你的!”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暗示在场的所有人,“警方那边老子已经打好了招呼,你们不用妄想报警来阻止这场殴斗了,今天老子就是要砍死被围在圈里这两,谁来也不好使!”
王诗雨和丁念柔听了这话,不得不十分失望的放下了悄悄拿起的手机。秀眉皱的更紧,心里面万分焦急的思索着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眼前这场危机。
王小磊看校长不说话,又说了一句,“怎么样?不报?那就给我站到一边去,待会儿不要影响他们做事!”说完,王小磊的目光又一一在操场外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扫过,说了句大家都能猜到的台词,“事先声明,今天没你们的事儿,都给我老实站在那里别动,谁要是想上来帮他们两个,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缺胳膊少腿到时候可别怪我!”
这时魏客加嘴角的弧度越开越大了,就差没说,“快点砍吧,你再不动手我帮你砍!”这样的话。
王小磊耍足了威风,见旁边的学生们果然没有异议,很开心的回过头,想迅速下令,“给我剁了他们!”可是这时候他却突然发现刚刚还点头答应了他的校长此刻依旧站着不动,还以为他吓傻了,又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我叫你一声校长,是给你面子,你听不懂中国话啊?还不给我靠边站!”
校长点了点头,还是没动。
这时,王小磊感觉场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了。其他人也是看着校长,心里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王小磊终于按耐不住,骂道:“妈的,你是不是故意跟我装聋作哑,啊?今天你也想和他们两个一样,被砍成废人是不是?”
不光王小磊奇怪,就连江奇才跟孔鹤这时也有点奇怪了。
因为他们平时尽管并不是十分熟悉校长的为人,可是这种场合之下,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办法。毕竟谁都能看得出来,王小磊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过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笨人。如果换成是江奇才,他肯定不会带头出面来砍人的,随便扔笔钱下去,肯定很多人抢着来做。
当然,也有可能是王小磊恨江奇才恨得太深了,想亲眼看看江奇才被砍的血肉分离也说不定。
就在江奇才胡思乱想的时候,校长终于开口了。他盯着王小磊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你真的想要砍他们?”
王小磊说:“废话!”
校长说,“你确定,不后悔?”
王小磊说,“去你妈的!”
校长沉默了一下,说,“那好!你砍吧!”说完,居然摇了摇头,眨眼间跑的飞快,其速度之闪电,简直比刚刚李帅、江奇才他们在比赛时杀入对方的禁区还要快了几分。
“嗵!”周围的学生差点倒下了一大片。
人人都被校长那无比出乎意料的举动搞得面面相觑。江奇才跟孔鹤也是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活活憋死。
王小磊的手下们全都开始哈哈大笑,就连王小磊本人也被气乐了,“这校长还真有点意思!”
不过笑了一阵,王小磊的目光倏然又迅速转为冰冷。
他扭头狠狠的盯着被围在圈里面的江奇才跟孔鹤,大手一挥,正要下令。谁知道就在这时,突然又有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了过来,“慢着!”
唰——
操场上几百个脑袋一起回头,看到校长此刻居然手拿一只超大型的扩音器站在自己的办公楼下面,一边说话,一边又慢慢向这边重新走了回来。
学生们顿时又“哇”的一声,炸开了锅一样的议论纷纷。
有人开始觉得校长简直无敌了,居然搞笑程度和周星驰不相上下。
可是学生们觉得搞笑,校长本人却一点搞笑的意思也没有,反而表情无比严肃,又重复了一句,“你们不准砍他们!”
王小磊就这么看着校长一步一步的走了回来,走到自己身边。他的忍耐程度可是有限的,这校长一而在,在而三的破坏了他的好事,他心里面已经决定要把这校长,和江奇才他们一起砍了。于是校长刚一走进,王小磊就再也忍不住恼火道,“不准砍他们?凭什么?给我把他先砍了,听到了没有?”
此言一出,无疑等于判了校长死刑。
本来围着江奇才跟孔鹤的几十个小混混,登时人人操着电影里面标准的口号,“杀啊!”然后一窝蜂的涌向了校长。
就在场上所有的女生一起闭上眼睛,不忍看到校长被活活砍死在眼前时。校长蓦地再次举起了手上的扩音器,对准那些混混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地动山摇,山崩地裂,风云色变一样的呐喊。
只喊了一声,区区一声。
场上除了江奇才跟孔鹤之外,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倒下。但是却没有人听到校长到底喊了什么,仿佛一场无声的电影。因为在当时,校长只不过张了张嘴而已。
短短的三秒钟,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绝对没有人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在那一声响过之后,所有人,都进入了昏迷状态!
然后仅仅还能保持站立状态的孔鹤,就听到“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所有附近的教学楼无论第几层的玻璃,全被震得支离破碎。接着,孔鹤感觉自己的灵力再也无法继续支撑自己的身体,也跟着不由自主的昏迷了过去。
诺大的操场上,只剩下江奇才和校长两个人还站着。
一阵风吹来,微微掀动了两个人的衣角,他们久久对视着,却谁也没有说话。
……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奇才终于忍不住打破周围的平静,一字一顿说,“真想不到,原来,你也是个异能者!”
校长沉默了一下,然后慢慢点了点头,“我是的,但是我也同样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在我的‘特殊声波’下屹立不倒,看来,你也很不一般!”
江奇才沉声道:“特殊声波?你究竟是谁?”
校长面无表情道:“我是这里的校长!”
江奇才一挑眉毛,“还有呢?”
校长突然笑了,“还有一个身份,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因为你已经被‘獠’组织盯上!”
江奇才身子微微一震,有些无法保持冷静,无法思考的道:“难道你也是‘獠’组织的人?你和钱小夜根本就是一伙的?”
校长摇了摇头,“不!正好相反,我是想要对付‘獠’组织的人。在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声波’,这……就是我的代号!”
江奇才终于有些明白了,“你也是有组织的人?你的组织里面,也都是异能者,是不是?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校长微笑道,“真的想知道么?只有一个方法……你跟孔鹤,一起加入我的组织!你放心,我可以保证,我们这个组织,绝对不是做坏事的。”
“各位听众晚上好,各位听众晚上好,这里是广播电台,现在为您插播这样一组简讯。根据今天白天本市华联学校一名在校学生提供的消息,下午3点05分左右,在华联学校范围内突然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地震,所幸的是,没有任何在校学生和老师伤亡。其他地区暂时也没有收到任何有关地震的传闻。如果还想知道更多的详情,请您明天继续关注本电台的后续追踪报道!”
当晚七点,江奇才与孔鹤应校长之约,坐在前往校长家路上的出租车时,从无线电台里面飘出一个这样的声音。
孔鹤不由得看了前面的计程车司机一眼,凑近江奇才耳边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校长可真有办法!”
江奇才道:“可能是他们那个组织,很有办法!或许搞不好还牵扯到某些大人物,所以我们暂时不用猜测,到了他家自然会知道的!”
“你不会真的想加入那个组织吧?”孔鹤皱了皱眉。
“看看再说,如果真的有利益,我们又没有损失,何乐而不为呢?”江奇才笑了笑,“你别忘了今天白天王小磊来得时候是多么嚣张,可是结果怎么样呢?到最后那些警察还是来了,而且态度很严肃,王小磊当着他们头头的面,说要打个电话都不行!难道这其中的奥秘,你还没想出来?”
孔鹤思索了一下,分析道,“王小磊来得时候,似乎暗示我们,他或者他爸已经出面和那些警察们谈好了,就是想废了我们。可是结果警察还是来了,也就是说,有个比王小磊他爸更牛叉的人物出面,暗中又摆平了那些警察,相比之下,这个人物要比王小磊他爸的背景,还要厉害许多!”
江奇才点头道,“你总算不笨!而且据我猜测,那个人物,很可能就是‘声波’,唉……还是叫他校长吧,叫‘声波’实在不习惯,听起来跟他妈的变形金刚似的……很可能就是校长那个组织的人。否则凭校长表面上这个身份,是根本不可能和一个成功的商人相抗衡的!”
孔鹤道:“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
就在这时,计程车司机提醒他们,“两位,‘东方家园’到了,请下车!”
……
按照校长给的地址,江奇才与孔鹤两人很快来到了校长家所在的小区楼栋。几分钟后两人乘上了电梯,一直来到十七楼,开门的正是校长。
“你们果然来了!”校长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之后,很是热情的招呼,“进来吧!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你们随便坐,喝点什么?”
两个人的回答都是,“随便坐当然喝随便了,白开水就行!”
话虽如此,校长还是给他们两个每人沏了一杯“观音王”。两人趁着校长忙活的时候,偷偷打量了一下校长家的客厅。
严格来说,这小区的房子并不能算太好,大概90~100平米左右,三室一厅,一个卧室,一个书房,还有一个屋子大门却紧紧关着,也不知道里面的摆设究竟怎样。
客厅正中,也就是他们现在坐的地方,屁股下的沙发很普通,茶几也没有什么特别。墙上挂着一幅字画,上面只有一个字,“忍”。在茶几对面的墙角边上摆着两盆万年青,旁边是一个一米五左右的水族箱,里面两条纯白色的龙鱼悠哉悠哉慢吞吞的游着,还拿两个大眼珠子死死盯着江奇才和孔鹤。后来两人才发现,事实上龙鱼看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所在的方向,两人登时虚惊一场。
“妈的,还说那龙鱼成了精了,负责监视我们,我看你脑袋纯属秀逗!”
就在孔鹤埋怨江奇才的时候,校长的茶水已端上来,分别递给两人。
校长没说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的道:“两位考虑的怎么样了?”
江奇才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问,“校长,你说一个异能者,平时的行事作风应该是怎样的?”
“两个字,低调!”校长回答的很严肃,很认真。
“不错!事实上关于这一点,你已经做得很好。如果不是你今天突然间使出了你的异能,恐怕就算再过一百年,我也不会发现原来你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人。”说到这里,江奇才话锋一转,目光忽然间变得咄咄逼人,“所以……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既然你已经掩饰的那么好了,为什么非要在今天破例呢?首先我不认为你是为了帮我们,其次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实力,绝对不是那些喽喽可以摆平的,第三,如此轻而易举的暴露了你的实力,似乎不太符合异能者的作风,虽然,你绝对有能力在这件事情之后抹去一切事实的真相,可是那些学生多多少少总会怀疑的。”
校长这时把自己的身体很舒适的埋在沙发里,做了个手势,“还有么?继续说,我还想听!”
江奇才耸了耸肩,“如果你能解答我心中这三个疑惑,我们还可以继续下去!”
孔鹤此刻则有些无聊的看着自己前面的银鱼。他也很明白,在这种场合下,似乎没有他可以发挥的地方,于是他很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校长一直沉默了很久,才道,“我的确不是为了帮助你们才出手的,你们的实力,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知道那些喽喽并不是你们的对手。我之所以要暴露自己的异能,事实上是因为……”
校长故意停顿了一下,果然江奇才与孔鹤一起竖起了耳朵,“是什么?”两人忙不迭的追问。
“是因为我想测试一下,当时在场的人里面,究竟有几个人可以撑得住我的‘声波’!因为我怀疑‘獠’组织的人当时也在场。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查钱小夜么?因为钱小夜,本来就是‘獠’组织,渗透到我们这里的奸细!我在暗中注意他们的同时,他们当然也想暗中监视我。”
孔鹤恍然道,“原来如此!”
但是江奇才却摇了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你说谎!如果钱小夜真的是‘獠’组织派来这里监视你的,不可能做出【九死一疯】这样变态的事情惹人注意,况且当时我们都已经知道,钱小夜杀人的动机很明显,只是为了单纯的报仇。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和‘獠’真的势不两立的话,那么合理的解释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在钱小夜之前,早就有一个学生或老师已经混进了华联,而且这个人是在钱小夜不断杀人之后才发现钱小夜特殊的能力的,才会拉拢她。这个人,恐怕才是真正监视你的人!你为什么要说谎?”
校长叹息道,“我没有说谎,只是一时没想到而已!”
“不可能,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会想不到?”
校长再次叹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聪明的,况且有句话叫,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你不要忘了,在你出现之前,【九死一疯】事件弄得神乎其神,谁会知道是钱小夜搞得鬼?”
江奇才不说话了。因为校长的回答,似乎也勉勉强强也说得过去。
“好,现在我只问你,加入你们的组织,我和孔鹤,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
校长垂下头思索了半天,思索来思索去,却给了江奇才与孔鹤一个无比吐血的回答,“一张证件,证明,你们是本组织的人!”
“这张证件不是普通的证件,它是由c国安全协会和警方最高层所联合颁发的一种特殊的证件,不但可以证明你们和警方之间的特殊关系,还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保住你们的性命,省去很多的麻烦。在全世界能拥有这样的证件的人,不会超过二十个。其实说白了,如果你们愿意加入,就是国家认可了的异能者。当然,有了这份证件,你们从今以后都必须要绝对服从组织的命令,愿意为组织做事,且不应提出任何的相关条件。”见孔鹤与江奇才的表情无动于衷,校长只好再次给他们详细解释了一下这张证件带来的好处。
可惜的是,江奇才与孔鹤偏偏一点高兴的意思也没有。甚至于面无表情。
校长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摊了摊手,“难道你们真的对组织毫无兴趣?”
江奇才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孔鹤。两人十分默契的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江奇才已明白了孔鹤的意思,于是他委婉的道:“校长,就算你说的那些东西再好,其实我们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希望被任何东西束缚住。我想,这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比‘自由自在’这四个字更加宝贵,那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不是么?”
校长推了推额前金丝的眼镜,久久凝视着江奇才,江奇才也在回望着他。
半晌,校长终于展颜一笑,道:“我明白了,我也相信你们不会把白天的事情说出去,那样对你们没有任何的好处!”
“那是当然的!”江奇才与孔鹤一起点头。
校长想了想,又道,“虽然说,你们拒绝了加入组织。但是如果以后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处理,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你们会不会帮我?”
孔鹤这时插了一句,“只要不是特别棘手的话,当然可以。毕竟你是校长,我们还是华联的老师,还想混那碗教师饭!”
江奇才也道,“不错!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如果校长拿我们当朋友的话,朋友开口了,我们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校长点了点头,“不过有件事我希望你们以后注意一下,就是不要和魏客加那些普通的老师们关系闹得太僵,毕竟有时候我也很难处理!”
“现在就算我不去惹他,他也会想法设法让我在学生面前出糗的,我看你应该找他做做思想工作,如果他肯听的话!”
校长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江奇才想起一事,又问,“对了,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说吧!”
江奇才搓了搓手,“就是关于你的异能,所谓的声波,到底怎么回事?呵呵,我们真的很好奇,能不能稍微透露一点点?”
校长思考了很久,才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记住千万不要说出去。其实也没什么好奇的,难道你们上学的时候没学过次声波和超声波的特点?”
江奇才摇了摇头,“没!”
孔鹤回答的更直接,且表情杀气腾腾,“老子以前是tmd的专门割人小jj的,你问我次jj和超jj我还知道,这什么声波么,完全不懂怎么回事!”
校长苦笑了一下,给两人上了一课,“所谓次声波,就是频率低于20赫兹的声波。一般来说,人耳所能接受的声波在20—20000赫兹之间,声波频率高于20000赫兹的,称为超声波;低于20赫兹的则为次声波。次声波与超声波一样都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但次声波频率低、波长长,所以传播距离很远。次声波的另一个重要特性是有较强的穿透能力,既能穿透空气、海水、土壤,也能穿透飞机机体、舰艇壳件、坦克车体,以及坚固的钢筋混凝土构体。例如频率为3.44赫兹的次声波,其波长100米,能穿透建筑物的坚固墙壁,当然,对于人体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江奇才点了点头,恍然道“怪不得当时我们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但却所有人都着了你的道,超声波和次声波都是人耳听不到是么?那么你的能力,就是可以随意控制你的声波。对不对?”
“不错!”
孔鹤在旁听得乍舌道,“那如果你把声波控制到了一定的范围,难道也可以穿透坦克和飞机这么牛逼?”
校长微微一笑,不说话了。
不说话,通常就等于默认。江奇才在旁看了校长一眼,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
半个小时后,两人依旧打车回往酒店。
孔鹤在车上情不自禁叹息道,“想不到华联最牛逼的居然是校长,隐藏的这么深,差点被他骗了。”
江奇才闭着眼睛沉思,没说话。
孔鹤又道,“连飞机、坦克都能穿透,那我们这点本事还搞个屁啊,估计他一个人可以搞定军队了!”
江奇才还是没有说话。
孔鹤忍不住捅了捅他的胳膊,“喂,你哑巴了?说话啊!难道你被校长吓住了?靠!亏你平时自称奇才,他妈的原来还没我强呢!”
“我在想问题!”
“想什么?”
“你真的以为校长说的都是真话?”江奇才道,“你记不记得今天白天校长,在发出声波时,手里面还拿着个扩音器?”
孔鹤点了点头,“记得,怎么了?”
江奇才很肯定的道,“那扩音器有古怪,当时那扩音器一被校长拿出来,我就察觉了一股很强的灵气开始向外散发。”
孔鹤道:“你的意思是…”
江奇才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我的意思是,校长控制声波的能力并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高明,那个扩音器才是关键。我认为在那个扩音器上,至少附着一只b级以上的游魂,那个游魂,才是最牛逼的!”
江奇才之所以说的这么肯定,当然是因为他有轮回盘的帮助。当然,如果那个扩音器上没有附加游魂的话,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是江奇才不愿看到的,那就是扩音器和轮回盘一样,也是一种来自幂界或某个神奇之地的法宝。
总之校长的话,让江奇才觉得里面水分很大。也许校长是想在他们面前立威,让他们产生一种无法战胜的错觉,那样的话,比较容易让他们两个有压迫感。
按照这样分析,校长对他们两个就不是坦诚以待。江奇才认为,凡事应该留个心眼,除了孔鹤之外,他暂时再也不会信任任何人。
很快的,两个人下了车,重新回到了酒店。
可是等到他们坐好电梯,拿出磁卡,正准备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时,江奇才兜里的轮回盘突然有了变化。
与此同时,孔鹤也警觉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两人小心翼翼的对视一眼,一起推开孔鹤房间的大门。
“嘎吱”一声巨响,一道紫色的电弧冒着丝丝青烟,向两人瞬间袭来!
江奇才来不及多做考虑,一把推开孔鹤,那道紫色的电弧,“滋”的一声,全部打在了江奇才的身上。
青烟萦绕中。这时江奇才与孔鹤一起看到在房间的客厅内,一个身穿黑色的长长的风衣,将自己全身上下包裹得如同一只粽子一样的男子眼神冰冷的站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宛如黑暗中的一座石雕。
他的风衣两边的领口很长,遮挡住了他的脸颊两侧。以至于他的脸部完全隐没在黑暗之中,看起来有点高深莫测,很像一个职业杀手。孔鹤只看了一眼,就情不自禁下意识的将手摸向了自己怀里的手术刀。
“雷?獠牙排行第四的雷?”孔鹤一边有所动作,一边沉声问道。
那人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开口。依旧冷冷站在,甚至一点表情也没有。但是江奇才却注意到,这个房间内的灵气越来越多,而且很明显都一起涌向沙发上的那个男人。
江奇才记得孔鹤说过,雷的特长,是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内控制所有带电的东西。他本身就像是一个小型发电场。刚刚那股击在自己身上的电流恐怕早就超过了220v,如果换成普通人,一定难逃此劫。不过对于江奇才现在的身体来说,那些电流除了让他有一点麻麻的感觉之外,并不能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
三个人在黑暗中对恃了半晌,孔鹤终于忍不住在怀里很轻微的动了一下手指,夹住那柄手术刀想瞬间抛出去。可就在这时,只见沙发上的雷,原本一动不动的雷,忽然间动了。他迅速摊开手掌,一个圆球状的紫色电团变魔术一样从掌心冒了出来,瞬间飞向还在发愣的孔鹤。
此刻,雷的动作虽然很快,可是江奇才的动作比他更快。
几乎就在那团电流呼啸着,划破空气蹿向孔鹤身体的刹那,江奇才已一脚踢在了孔鹤的屁股上,孔鹤登时不由自主的向旁一个趔趄,刚好躲开飞过来的电团。江奇才右手一抓,电团应声入手。
“还你一个掌心雷!”江奇才一声冷笑,大步冲出。
雷的瞳孔猛然收缩,再也无法保持超然的冷静。从原地姿势十分难看的一个后空翻掠到了沙发后面,半空中右脚一不小心踢到了茶几上的高脚杯,只听“咣当”一声,高脚杯瞬间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这时让雷感到最惊骇的是,刚刚江奇才距离自己明明还有七、八米左右的距离,自己这一翻之间最多也用不了一秒。可是等到他落地之后,再看江奇才的位置,才发现江奇才整个人已全部贴了过来,到最后两个人的鼻子就差没贴在一起。
然后,雷就感觉到江奇才右手上那团“掌心雷”瞬间送入了自己的身体,“咔擦擦”一阵爆竹声响过,雷的身体虽然没什么事,但是身上的衣服已被那团雷电崩的破烂不堪,脸上也是焦黑一片。显得极为狼狈。
江奇才笑道,“威力不错,比我以前过年时放的‘二踢脚’强多了,你这掌心雷如果拿到外面去卖的话,我保证你赚的盆满钵满,一夜之间就能成为百万富翁!”
雷这时没心思去和江奇才打嘴仗,因为他此刻的脸上到处都写满了惊疑之色,“你……你怎么可能接得住我的……”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奇才已一个窝心拳重重轰在了雷的腹部。后面的话,被雷硬生生吞进肚里。同时,雷的身体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跌飞出去,砰的一声,在地上摔了个尘土飞扬。
但雷很快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刚江奇才那一拳虽然打得出其不意,可是因为雷本身就有几万伏电压做防御,平常的拳脚就算力道在强,也根本不可能伤及到雷的筋骨。江奇才这时候心里也是暗暗吃惊,没想到自己那一拳刚一触及到雷的身体,就觉得被一股极为霸道的力量瞬间弹了出去,竟然使不上任何的力气,而且还电得自己胳膊发麻发木,差点连知觉也失去了。
这时,重新恢复了冷静的雷,已不想再去深究江奇才为什么只用手就可以接得住他的“绝招”。他忽然开始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江奇才是一种威胁,他必须把他除去。否则后患无穷。
念及至此,雷的双手在半空中高高一扬,嘴里喝了一声,“灭!”
“唰!”
酒店内二十四层房间内的灯光果然全都在同一时间熄灭!所有冰箱、电视机、热水器,空调,也在这一刹那完全瘫痪!雷双眼之中的光芒却是越来越亮,凝在黑暗之中,就像两个大大的灯泡。
稍后,门外响起了无数骚动。
前台服务热线的电话铃声也是响个不停,n多人已开始纷纷找人投诉,走廊上眨眼之间就乱成了一锅粥。
雷再次暴喝一声,“聚!”之后。
从他双手滋生而出的电流越来越强,渐渐形成一个比篮球还要大了至少三圈的巨大的透明电团,里面的电流呈波形来回跳动,房间内登时被这股电流照得光华璀璨,有如白昼。
不到三秒,那电团又一次变大了三圈,半径足有半米之长,光芒已完全覆盖住了雷的全身。孔鹤见势不妙,急忙聚集灵气摸出飞刀瞄准电团的正中用力掷出!
可是几秒钟之后只听“唰”的一声脆响,那飞刀进入电团后被迅速分解成万千碎片,连个刀柄都不剩。电团远比粉碎机粉碎物体的速度还要快了n倍。
孔鹤眼睛睁大了。
他不信邪一样再次掷出第二把,可是这一次手术刀被电流吞噬的速度比之刚刚还要快了许多。且光团的半径再次增大,渐渐已超过了一米,整个房间不少摆设都被电流迅速吞噬,分解,绞的渣都不剩。
孔鹤跟江奇才这才明白雷之所以能排在‘獠’的第四,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使出全力后实力更是惊人的恐怖,再加上此刻战斗的环境是在如此狭小的房间,使得那团巨大的电流更是如虎添翼,充满优势。
随着电团还在不停的扩大、扩大、再扩大,电团内部终于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磁力漩涡。并逐渐产生一股极其强大的吸力把周围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烟灰缸、手机、手表、果盘之类的小物体全部吸了进去。没多久就连茶几,沙发,电视,冰箱这样的庞然大物也被“连根拔起”,从地面上一并被拖了过去。
这电团此刻给江、孔两人的感觉就像一只无论如何也吃不饱的饕餮古兽的血盆大口。不片刻那些冰箱和电视机也被搅得零件乱飞,电线和电路板之类的也完全暴露在两人眼皮之下,并发出“啪啪”的电火花,但是很快又在那电团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奇才一拉身旁还在发愣的孔鹤,嘴里叫道,“还不快闪,你真想死在这里?”
眼看这电团厉害非常,两人急忙转身,向后就跑。可是他们刚刚打开房门,还没等跑到门外,就又被身后那股电团不由自主的迅速拽了回去。
孔鹤大骇之下急忙拉住门的把守,后退之势稍减。可是他身上的衣服却没有那么幸运,“哧啦哧啦”纷纷破裂开来,然后化成万千蝴蝶翩舞飞出。孔鹤看着自己上半身的肌肉瞬间裸露在空气之中,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把所有的希望全部放在了江奇才的身上。
可是等到孔鹤回头之时,看到的却是江奇才的身体被电团迅速吸引过去的画面。孔鹤瞬间僵住。雷也在这时发出一声极度兴奋的嚎叫,“死吧!”
“轰!”
最终成长到足有半个客厅之巨大的电球,带着一条恐怖的紫色尾巴,如同一颗流星般,赫然被雷从手里抛了出来。刹那间飞向江奇才的身体。电球所到之处,无不带起一连串的电火花与乌黑的烧痕。阵阵青烟也是从地面上缓缓升起,而且被电球不幸摩擦到的地板表面,转眼间就出现了一条足有半尺多宽的深坑。无数木屑也如同雪花片一样在电球过后纷纷飘洒在半空中,并恰恰在此刻阻碍住了孔鹤的视线。
电球距离江奇才的身体越来越近。
三米、两米、一米……
眼看江奇才马上就要成为在自己的电球下化成齑粉、灰飞烟灭的第七十三人,雷整个全身皮肤的毛细血管,都开始上下泛起了一种极度兴奋的惊栗感。他的牙齿也情不自禁的上下相碰,不停的发出“得得”的声响。
一秒钟后。
巨大的电球和不断被向后牵扯的江奇才终于紧密无间的贴合在了一起。
江奇才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极为痛苦的闷哼。
孔鹤着急而又充满担心的叫了一声,“老江,你怎么样?”
回答他的,却是雷那喋喋阴笑的声音,“你放心,他死定了!”
咔嚓嚓,哧啦啦——
这时身在雷电漩涡中心的江奇才,从头部开始,一直连到脚跟,突然发生了极为恐怖的爆炸。看上去就像电影里面的特技镜头一样绚丽灿烂。
孔鹤却看的呲牙怒发,眼球内充满血丝,如同一只负伤的野兽一样怒吼道,“操你娘的,老子跟你拼了!”
话音未落,孔鹤已放开了抓着门柄的双手,脸上满是杀气,转身就朝着雷大步冲了过去。但是,他的脚步刚刚迈到一半,忽又噶然而止。因为就在这时候,他看到前方那团电球最闪亮的地方,江奇才赤身**的半蹲在地板上,全身的肌肉还在向外冒着丝丝黑烟。造型就像经典电影【终结者】的开头一样酷毙帅呆。
唯一不帅呆之处,是江奇才的屁股,此刻黑的就像从刚果来得一样。
不但孔鹤怔住,就连雷也同样怔住了。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江奇才特殊的橡胶身体,被这股力道十分强大的焦雷,弄出一条小小的血槽。这也就表明,他的这个身体,终于受损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