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洛基社
这天放学以后,江奇才邀请丁念柔、王诗雨和张澜等几个人一起去学校外面的一间“星巴克”喝咖啡。几人进门之后,江奇才立刻感觉到店门内十分宽敞,装修的也很华丽,再加上周围的空气里面到处飘散着芳郁浓醇的咖啡香,毫无疑问,与三个美女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谈东西,是绝对让人感到惬意的一件事情。
对于江奇才来说,本市的“星巴克”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服务生一个个长得也是眉清目秀,与这里的气氛情调非常配合,光是坐在这里,听着音乐,就算不喝咖啡,也会陶醉其中。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以后,王诗雨和张澜全都点了小杯的卡布奇诺,丁念柔要了黑咖啡,江奇才则是自己最喜欢的摩卡。四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品着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暂时谁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周围的顾客有的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在埋头看杂志,整个店里的气氛显得非常浪漫和温馨。
这时,江奇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和之前校长关于洛基社的委托。
看过校长给自己的资料,江奇才略感意外,因为这洛基社的八个成员里面其中有一个江奇才居然是认识的,这个人就是王诗雨和张澜的好朋友——曲婷。
照片上,曲婷两只眼睛附近的确有着大大的黑眼圈,头发显得枯黄邋遢,表情木然,脸色颓废,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刚被吸血鬼抽干了全身的血液一样,无精打采。江奇才第一眼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曲婷。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曲婷的时候,那双眼睛是多么的有神,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光彩!可是短短的一个月——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洛基社的成员到底每天都进行着什么样的活动?
于是,江奇才把她们几个叫来,就是想知道曲婷最近的情况。顺便问问丁念柔知不知道洛基社的事情。
思索间,江奇才已喝光了自己面前的摩卡,见王诗雨刚好也在这时抬头看着他,江奇才笑了笑,道:“这一个月来你们过得还好吧?对了,曲婷怎么样?这几天我的体育课她好像一直缺席,到底怎么了?”
这话说完,王诗雨和张澜不由得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目光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很快两个人又回复了原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道:“挺好的啊!可能是最近她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没上课吧,她不是请假了么?”
江奇才将她们的表情全部收进眼里,装作很随意的继续深入,“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看医生了么?”
张澜撇了撇嘴,“人家一女孩子哪里不舒服,你一老爷们儿问这么多干啥啊,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避嫌么?”
几个人的谈话声登时打破了这里的安宁,不少顾客都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但是江奇才却丝毫不以为意,连看不看他们一眼的继续道:“你们如果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我不问了就是了!对了,念柔,我想问你个事儿!”
“?”丁念柔抬起头,目光与江奇才对视着。
“你知不知道学校里面有个最新组织的洛基社?”江奇才嘴里虽然对着丁念柔说话,但是两只眼睛却从头到尾、自始至终悄悄的瞥着王诗雨和张澜。果然这句话刚一落下,王诗雨和张澜的脸色都开始不自然起来。很明显,她们都已经猜到了江奇才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于是目光齐刷刷的甩向别处,似乎在躲避着江奇才一样。
“洛基社?”丁念柔皱起了眉头,“好像听谁说过,不过我记不太清了,怎么了?”
“你再仔细的想想,有没有谁想拉你入社?”
丁念柔思索片刻,还是摇头,“我真的记不太清了!”
江奇才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但很快一闪而逝。他再次神色古怪的看了王诗雨和张澜一眼,叹了口气,将话题引向别处。
……
两个小时后,江奇才回到酒店,刚好在走廊上碰到正想外出的孔鹤。两个人互相凝视了半晌,江奇才问,“干什么去?”
“泡小妞!”孔鹤一脸淫荡的笑,“最近在医学系认识个美眉,长得挺清纯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江奇才翻了翻白眼,“有你这么当老师的么?”
孔鹤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我只是有空就去安慰一下她们那颗幼小的,空虚寂寞的心灵,这有什么不对的?”
江奇才叹息道:“对,太tm对了!只不过你别安慰出一个外号来就成!”
“?什么外号?”孔鹤不明白。
“花柳鹤呗!”江奇才暧昧的笑了笑,不再理他转身走进了房间。孔鹤愣了一下,没多久背后传来一个气愤的声音,“你才花柳呢!你们全家都是花柳!”
……
月光从酒店的窗外倾洒进来,江奇才一只手握着一个盛着少量红酒的高脚杯,斜靠在沙发上想着东西。
柔和的光线将他的身体分割成泾渭分明的两部分,一半是黑,一半是白。江奇才一动不动,就像一颗恒久不化、万古不变的顽石。
“看来在曲婷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江奇才琢磨着,“但是王诗雨和张澜现在都不想说,也许只能……想别的办法了!”江奇才一边想着,一边有些无聊的把灵力聚集到手臂上,刹那间那手臂极为诡异的从空气之中消失,等到下一刻再次出现的时候,却已到了两米之外的茶几上,而且那条手臂就好像有着自己的意识一样,拿起了茶几上的遥控器,接着对准电视机按下了开关。
手臂再次消失,最终又重新“回到”江奇才的胳膊上,而江奇才依旧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如果此时此刻有外人在场看到这幕情景的话,恐怕一定会吓晕过去。
“这‘支离体’真不错啊,省去了许多麻烦,不过我怎么总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怪物?”江奇才苦笑了一声,继续去想洛基社的事情。
他能理解王诗雨和张澜之所以不想提曲婷的事情,是因为她们想要维护她,不想江奇才或校方的领导们知道曲婷到底做了一些什么事。也许就是她们,也不知道那些内幕。只不过凭着感觉,她们一定会发现其中一些问题,然后自己去调查那些事情的。
毕竟怎么说王诗雨和曲婷也是本校‘侦探社’的成员,想用自己的力量去解决无可厚非,可是……江奇才总觉得这件事情根本不是凭她们那几个女孩子就可以解决的,因为根据校长所给的资料,这洛基社处处透着邪门,如果那个社长也和‘獠’组织的人一样,是个懂得超能力的家伙,那么王诗雨她们一定会有危险的。
唉……看来自己要抓紧时间迅速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江奇才有些不情愿的翻了个身,正想的迷迷糊糊将要睡过去的时候,房间的大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敲门声响了一会儿之后。
江奇才的美梦被突然打断,他自然十分不爽的嘟囔了一句,重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开门。门打开了,孔鹤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外,脸色微红,眼神迷离,但是表情却显得极度兴奋!
江奇才看了看表,发现此刻已经是11点35分了,孔鹤整整约会了5个多小时才回来,加上他现在淫荡的表情,不用说,很可能已经将mm骗上床了。
江奇才有些不满的闪身让他进来,冷冷道:“怎么没在一起过夜?反而跑我的房间里面来了?是不是想炫耀战果啊?”
孔鹤嘿嘿一笑,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屁股坐在刚刚江奇才躺着的沙发上,道:“给我整点水喝呗?口渴!”
江奇才给了他一个中指,冷冷瞧着,并不搭腔。孔鹤无奈之下只好自己站起来,想拿起房间的电话召唤楼下的服务员。可是孔鹤刚刚走了两步,还没等拿起电话,就“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江奇才只好跑过去将他扶起来,冷嘲热讽的道:“你这一晚上弄了几次啊?小心把你的肾都掏空了!”
孔鹤一边由江奇才拉着重新坐回床上,一边仿佛对江奇才解释,也好像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我明明已经休息了两个小时,怎么还是感到头晕眼花,四肢无力!”
江奇才看着孔鹤额头上那密密麻麻的汗珠,开始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他摸了摸孔鹤滚烫的脸,又见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连忙问道:“你之前是不是喝了酒?”
“嗯,我们在酒吧里见面的,当然要来点!”孔鹤含糊不清的道。
“那你和她交谈的时候,中途有没有走开?”
“有吧,我记得上了一次洗手间!”
江奇才心里恍然,孔鹤这时也有点明白了,“难道我被下了春药?”
“看起来应该似的,也很可能是兴奋剂,总之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妈的,我说自己今晚怎么那么冲动!”孔鹤低声骂了几句,也不知道骂谁,然后倒在沙发上没多久便睡着了。江奇才只好走进屋里,躺回大床。
……
一夜无话,第二天江奇才和孔鹤各自抽了个空,和校长请完假就直奔本市最大的医院。医生给孔鹤检查过身体,两个人果然均从化验单上看到这样一种药物的成分:西班牙苍蝇!
孔鹤立刻拉着江奇才飞一样的离开医院,刚一走出门口,孔鹤就握紧了拳头,骂道:“他妈的,我真中计了!”
江奇才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不明白那学生为什么要在酒里下药!”
孔鹤摇了摇头,“不是那美眉下的!”
“嗯?那是?”
“唉……”这时,孔鹤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看着江奇才好半天没有言语。
“到底怎么了?”江奇才穷追不舍。
“唉,我不知道怎么说了!我怕你觉得我很丢人!”孔鹤的表情一直在回忆着。
“那你不说就回去上课吧。”江奇才转身欲走,但很快又被孔鹤拉住。
“其实那天晚上和我见面的人,不止那mm一个!”这次孔鹤倒是没再吞吞吐吐,很直接的道,“我还以为当时我脑袋犯晕是因为酒喝多了,根本没有想到下药的事,而且我记得我的意识也已经很模糊,甚至我记不清和我发生关系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mm,跟几个人发生了关系也不知道!”
“幸好你没真的染上花柳、梅毒或者艾滋!”江奇才叹了口气,“继续说!然后呢?你们喝酒的时候,有几个人?”
“大概七八个吧,都是那个mm的朋友,而且清一色的女人,外表看上去大概都在二十五、六岁左右,人人打扮的都很时尚,既然大家都碰到一起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就陪她们一起喝了!”说到这里,孔鹤又有些懊悔的补充,“我实在是太小瞧女人了!”
江奇才盯着孔鹤的眼睛,道:“你说的是真话?”
“我为什么要骗你?”孔鹤的表情的确不像是在说谎。
江奇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你长得既不是很帅,也不是富可敌国,甚至身材也没有我好,你说那些妞们凭什么给你下药,然后送上门来跟你发生关系?你不觉得这些事情太离谱了么?”
孔鹤正想说话,江奇才又道,“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这件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说,谎!”
“我绝对没有!”孔鹤有些委屈的叫道,“我也不知道那些女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真的……”说到这里,孔鹤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触电似的从原地弹了起来,“我想到了,我真的想到了!”
江奇才左右看了看,“你小声点,我耳朵并不聋!”
孔鹤拉着江奇才走到角落里面,凑近他耳边小声道:“虽然当时我的脑子有点迷糊,但是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就在我……完事以后,一个女人躺在我的肚子上,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但是我不能确定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我真的没有印象了!”
江奇才有些不耐烦的道:“别卖关子了,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她首先问我,舒服不舒服!”
“……”绕是江奇才脸皮贼厚贼厚,听了这句话也有点心跳加速,脸角发红。孔鹤同样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当时‘嗯’了一声之后,她又问我,你想不想每天都像今天这样,永远快乐下去?”
江奇才道,“你当然说‘想’!”
孔鹤点了点头,“是的,然后接着,她又问我,如果想的话,就要加入我们的组织!”
江奇才随口问道,“什么组织?”
孔鹤没有丝毫停顿的道:“洛基社!”
“什么?洛基社!!!”这次轮到江奇才差点从原地跳了起来,“你确定你没有听错?”
“绝对没有!”
江奇才怔怔看了孔鹤半晌,心里面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鬼使深差般的从衣兜里面摸出校长给他的,曲婷的照片,用手一指,问,“那天晚上的女人里面,有没有她?”
“没有!”
“哦!”江奇才松了口气,正想收回照片。谁知道孔鹤突然又拉住他的胳膊,“等一下!好像有!对,有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不过她的照片怎么和本人相差那么多?她本人漂亮多了,这上面却好像没睡醒似的!这人是谁啊?原来你也认识?不会是你老相好吧?”说到后面,孔鹤神色已变得非常古怪。因为他想假如这人真是江奇才老相好的话,自己昨天又糊里糊涂的和人发生了关系,要是碰巧也是照片上的这个人,那岂非自己成了……
幸好江奇才就在这时回答他道,“她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看走眼了吧,她怎么会有二十五六岁?”
孔鹤尴尬的摊了摊手,“这……反正女人的年龄都差不多的嘛!再加上她们又都化了妆!我哪知道!”
听到从孔鹤嘴里最终确认当时的确有曲婷的存在,江奇才越来越感觉到这洛基社,确实有几分邪门的味道。
回到学校,江奇才和孔鹤趁着办公室没人,拿出曲婷的照片翻来覆去的研究。自从江奇才重返学校以来,魏客加和其他几位老师就不喜欢在办公室里面呆着了。不屑与他们为伍的意思非常明显,不过这样一来也好,至少江奇才觉得自己耳根清净,懒得和他们废话。
孔鹤拿着照片仔细看了半晌,忽地一拍旁边江奇才的肩膀,小声地道:“我知道了!”
江奇才一扬眉毛,“你知道啥?”
“知道洛基社主要是干什么的!”孔鹤觉得自己眼中有一道帅气的光芒在闪动。他摆了个托下巴的造型,看起来的确有点像传说中的福尔摩斯。
江奇才立刻很配合的问,“干什么的?”
孔鹤左手在半空中捞了一把,看起来就像个音乐指挥家似的道:“吸毒!一定是吸毒!据我多年的从医精神上来判断,照片上的曲婷,一定是吸毒者!”说到后来,孔鹤因为兴奋终于情不自禁抬起了右手,伴随着他说话的语气,在江奇才的面前一伸一缩,指指点点的,就跟练了几千年前失传已久的绝学一指禅一样。
江奇才“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孔鹤一边一指禅,一边喃喃自语,“不会错的,绝不会错的!你看她眼神无光,眼眶浮肿,头发凌乱,嘴角边还微微残留着血丝,一定是吸毒!”
江奇才并不是十分相信他的判断,但也不希望打击他的热情,只好顺着他的话道:“如果是吸毒,你想怎么做?”因为在这之前江奇才已经把校长委托自己的事情告诉给他了,作为江奇才唯一的朋友,孔鹤当然义不容辞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可以帮他找出真相,所以他才会这么热心。
“如果洛基社的成员真是因为吸毒才聚在一起的话,那么问题可就大了,咱们一定要找出供应给她们毒品的人!据我推测,应该是她们的社长无疑!”孔鹤说的很有自信,而且他的个性想做就做,当下就问江奇才道,“把他们社长的资料给我,我去试探试探!”
江奇才想了想,认为这样也不错,自己就站在一边观察一下那位学生的言谈举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再说。
很快的,江奇才告诉孔鹤,“洛基社的社长叫做吴凡,是新闻系二年级的学生,身高175左右,身材均匀,气质儒雅,长相阳光,性格也是中规中矩,从外表上判断,怎么看也不像是吸毒的学生!”
孔鹤冷笑道:“你就看着吧,看我怎么揭穿他虚伪的外表!”
江奇才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故意微微弯腰,面带恭敬的道,“福尔摩斯先生,那么华生我就静候以待!”
“哼!马屁精,闪一边去!唉呀……”孔鹤被江奇才一脚踹翻在地。
……
中午放学后,江奇才和孔鹤来到吴凡所在的班级,将他堵了个正着。这吴凡本人比照片上看还要阳光一些,且整张脸上没有任何青春痘留下的痕迹,显得白净白净的。动作举止也显得非常有涵养,一点也没有染上外面那些流氓地痞,玩世不恭的味道。
“你就是吴凡吧?”孔鹤丝毫不理会班级内其他同学走过来时诧异的目光,单刀直入的问。“我是本校医学系的教师,我姓孔,叫做孔鹤。旁边这位姓江,江奇才!教体育的。”
吴凡很礼貌的微笑了一下,目光淡淡的扫过孔鹤那张脸,最后又落在江奇才的脸上。两个人的目光刹那间对视,吴凡给江奇才的第一印象是,高深莫测,很难看透。同样的,吴凡看到江奇才似笑非笑的表情,本来平静无波的心湖,也荡漾起一丝波澜。至于孔鹤,说实话,吴凡还真就没往心里去。
不过他表面上依旧礼貌的笑道:“孔老师,江老师,找我有事么?”
“有!”孔鹤说话一点都不带拐弯的,“听说你弄了个社团,叫洛基社,是不是?”这话说完,立刻让旁边的江奇才皱紧了眉头。心想,“大哥,我以为你还有什么高招呢,你就这么揭穿人家虚伪的外表?”
于是江奇才又把视线转移到吴凡的脸上,观察他表情变化。很可惜,在孔鹤这句话问完以后,吴凡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笑着,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抖动一下。
“是的!有什么问题?”
“有一个问题!”孔鹤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问,“身为本校的教师,我想我有权利知道洛基社究竟是干什么的!”
吴凡微笑道:“当然可以!我很欢迎孔老师加入我们洛基社!只要你加入了,当然就会知道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非要用语言来表达的话,我只能说,很抱歉,我的文采有限,无法形容的出!”
孔鹤没想到吴凡居然会这么回答他,登时被噎在那里,无言以对。
旁边的江奇才倒是也想过将计就计,混进洛基社看个究竟,不过在看到吴凡后,江奇才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凭感觉,江奇才觉得,就算混进去了,也挖掘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这吴凡很精明!
江奇才脑子里面转着念头,眼睛看着吴凡,发现已经冷场很久了,嘴里只好替孔鹤接了下去,“吴凡同学,你的眼睛很漂亮!”
吴凡淡然自若道,“谢谢江老师!不过这话要是女老师对我说,我会更高兴!”
江奇才微微笑了笑,“是么?可惜还有那么一点点瑕疵啊,旁边那个黑眼圈怎么弄的?昨天没睡好?泡吧去了么?唉……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折腾自己!”江奇才一边感叹,一边一瞬不瞬的盯着吴凡的行为举止。
吴凡同样一瞬不瞬的回看着江奇才,“没有,昨天打游戏打得有些晚了,玩网络版的【武林群侠传】来着,对了,江老师,你的黑眼圈也不比我少啊,难道你也玩么?”
江奇才心念一动,立刻装出一副惊奇的样子接道,“那真巧了,我也玩,而且玩的挺晚,对了,你在哪服,叫什么名字?不如你把联系方式给我,大家有空一起玩啊!”
吴凡没有马上拒绝,只道:“我在里面叫‘剑十三’,是华山派的,在天下第一服,你叫什么?”
“哦!我叫‘叶飘’,也在天下第一服,留个电话怎么样?”
“呵呵,那多没意思啊,不如我们一起报名今年的比武大会,在游戏里面见!”吴凡防守的滴水不漏,江奇才无法勉强,只好换了个话题,“对了,你认识曲婷么?”
“认识,不过不太熟,她是我们洛基社的成员,怎么了?她也玩天下第一么?”
“咳!咳!”江奇才道:“没事!就是想问问,她最近没怎么上课,我以为你和她很熟呢!”
“哦!那你问别人吧,我和她只见过几次面而已!”吴凡看了看表,又是阳光的一笑,“对不起,我还有事,如果两位老师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想先走一步可以么?”
孔鹤和江奇才对视了一眼,一起摇头,“没问题!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
“那,老师再见,有空一起喝茶!”说完了这句话,吴凡转身就走。
江奇才盯着他的背影,悄悄在孔鹤耳边说了一句,“这人很不简单,跟踪他!不过你小心点,别让他发觉!”
“你呢?”
“我去找曲婷!咱两一起行动!”
“嗯!啊,对了,我刚刚的表现,是不是真的很菜?”
“还用我说么?”江奇才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想要走开。孔鹤嘴角边忽然露出一丝笑容,“我是故意的!其实,我很聪明!”
“……”
“你怎么了?咋吐了?”
“你最好给我死到一边去!”
“喂,校长,我是江奇才!我下午想请个假帮你去调查洛基社的事情,你能不能给我曲婷家里的地址?是的,我下午没课。明天?明天当然上班了,然后在向你汇报吧,我……我真的是去帮你调查!我能有什么私事?好,那先这样!我挂断了!”
三十分钟后,江奇才按照地址来到曲婷家所在的小区。
这是一栋很古老的房子,颜色有些偏暗,外表面也有些掉漆。
曲婷的家是在三十一栋一单元五楼朝南。
江奇才轻轻敲开了大门,走出来的是一个面色憔悴的女人,头发凌乱,脸色有点苍白,身上系着围裙,屋内传来阵阵香气,想来这个女人就是曲婷的妈妈,此刻她正在做饭。
“你找谁啊?”看到江奇才一直盯着自己打量,女人有些不满的问。
“哦!请问,这里是曲婷的家么?”
“是的,你是……”
“我叫江奇才,是她们班级的体育老师,特意受校长的委托,来你们家了解情况的!”江奇才一边说着,一边向内张望,看起来曲婷家里的布局是两室一厅,厅是暗厅,光线不足,整个屋里显得鬼气森森,如果不是江奇才常年捉鬼练出一副好胆色,恐怕光是这客厅,这女人,联在一起就会让人望而生畏。
看到江奇才拿出自己的教师证在自己面前晃了一下,女人再无怀疑,很客气的在围裙上抹了抹手,伸出胳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原来是江老师,真不好意思,你进来坐,进来坐!您长得可真年轻啊,我还以为您是她同学呢!哦,对了,我是曲婷的妈妈,曲婷她现在不在家,刚刚出去了!你等我给你沏杯茶。”
江奇才立刻摆了摆手,“不用客气了,您知道她去哪里了么?”
一提到曲婷,她就唉声叹气的道:“我问过她,可是她就是不说!最近婷婷也不知道怎么了,既不和诗雨,小澜那几个孩子在一起玩了,也不喜欢上学。江老师,我不是想和你诉苦,只不过我想告诉你个事实。我们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说不上富裕,为了供她上学我和她爸是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工作,可是婷婷她……她也太不懂事了!”
看到曲婷妈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江奇才连忙安慰道:“您放心,曲婷没什么的。我一定会帮您把她引入正途,我这次来就是想多了解一些情况!据我所知,她从上个月十五号那天一直到现在已经很久没去学校了。您能不能告诉我,她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曲婷妈把江奇才引进客厅的沙发,把门关好,又帮他倒了杯水,坐在他的对面。
屋里本来就有些昏暗的光线此刻显得更加黑暗了,再加上曲婷妈的脸色白的犹如吸血鬼一样,饶是江奇才天不怕地不怕,也被曲婷妈怪异的举动搞得心里心神不宁。不过江奇才表面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直到曲婷妈重新开口,“江老师,我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江奇才笑了笑,“没关系,您慢慢想,我等着,就从上个月十五号开始吧!那天,她为什么没去上学?”
“嗯……让我想想……”曲婷妈沉思了一下,道:“哦,想起来了,我记得十五号之前的那天晚上,婷婷从学校一回到家,就显得很不开心的样子,当时我问她原因,她就冲我发脾气,说什么别的同学都有lv的包包,有几千块一件的衣服,有名贵的化妆品,唯独自己什么都没有,经常被同学取笑!而且和王诗雨、张澜她们两个在一起,每次出去玩都是她们买单,凭什么她们既有钱,人又比我长得漂亮,还有很多的男生追,凭什么?当时她的原话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江奇才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语重心长的给她讲事实,说道理,可婷婷根本不听,还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摸出香烟,然后就坐那点上了。我当时就感到震惊了,因为我们家婷婷一直以来都很乖的,从不抽烟喝酒,当时我一看到那种情况,想也没想就上去给她一耳光,把烟夺下来了!”
江奇才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没说话。只看了曲婷妈一眼。
“也许那一耳光就是婷婷这一个月以来怪异行为的开始吧,其实后来仔细想想,我也挺后悔的!”曲婷妈苦笑,“不错,当时我的确有些冲动了,可是婷婷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她。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江老师,其实我已经下岗了,目前没有工作,整天四点起床和面,剁馅,包包子然后拿出去卖。运气不好的时候还会赶上城管,有时候一个月辛苦得来的钱,就那么没了,说实在的,这种日子过的挺难受的,不过一想到婷婷将来能有出息,我也就咬牙忍过来了,做父母的这辈子没什么图她的,只希望将来她能多学点知识,然后找个好人家嫁了,这辈子我们也就心安了!”
江奇才看着曲婷妈双鬓已经有些发白的痕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突然有些潮湿。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关于母爱的故事,可是这世界上又有更多的孩子不会明白,其实有时候能吃上一口热饭菜,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
“对不起,江老师,我说这些你可能不爱听,我说别的!”
江奇才用最诚恳的语调柔声道,“没有,我很爱听!我也能听出,您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曲婷妈用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哽咽着续道:“自从那天,我打了婷婷一耳光后,她一气之下就摔门出去了,一夜没有回来。我和她爸整宿都没有合眼,担惊受怕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打她手机她也不接,张澜和王诗雨那两个孩子也都说没看到她。于是下半夜开始,我们几乎找遍了大半个x市,可是毫无消息!第二天她肿着黑眼圈回来了,一进屋就直奔自己的房间,蒙头大睡,我和她爸也不敢说什麽了,就想等她气消了,到了晚上在和她好好谈谈!”
江奇才接口道:“可是等到你们下班回来的时候,她又不见了!接着又一宿没回来?”
曲婷妈看着江奇才忙不迭的点头,“是的,江老师,你怎么知道?当时我和她爸都要急疯了,挨家挨户再次去找,结果还是一无所获!第三天她早晨回来的时候,行为举止就显得更加的奇怪了,她爸的心情当时特别不好,就语气生硬的告诉她如果不解释这两天晚上的行踪,就不让她睡觉!婷婷依旧不说话,她爸恼怒起来,顺手就狠狠推了她一把!婷婷当时一下子摔倒在地,脑袋也不知道撞在了什么地方,磕出血来!当时我们都慌了,想立刻送婷婷去医院,可是婷婷说什么也不去,只是用那种……很冰冷,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们,就那么看着,也不说话,我们整颗心都凉了!”
江奇才道:“后来呢?”
“后来,她爸强拉硬拽,想带婷婷去医院检查,婷婷就说,‘你别逼我,逼我的话,我就自杀!’那时候婷婷的语气显得非常的,非常的,非常的……”她一连说了三个非常的,却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
江奇才只好替她接了下去,“非常的坚定,而且她的语气让你们丝毫无法怀疑她所说的真实性!”
“是的,江老师,我和她爸还是第一次看到婷婷那么跟我们说话,我们都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我和她爸商量着,既然婷婷不想去,那就别勉强她了。那一整天她爸都没有上班,坐在屋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我也没出去卖包子,我们都守着她,害怕她出事。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没有起来,我们怎么叫也叫不醒,到了晚上,她还是不吃饭,而且执意要出去,我们没有办法了,只好把她反锁在屋里,我们以为这样就能控制她了。可是到了下半夜凌晨两点左右,从婷婷的房间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嚎叫,那声音……我们确认了半天,的确是从婷婷嘴里发出来的,可是我们怎么听都觉得全身上下凉飕飕的!”
说到这里,曲婷妈停顿了一下,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就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了里面的茶水,本来,那是给江奇才泡的。
江奇才见她说的满头大汗,呼吸急促,而且还喘着粗气,当然不会介意,只催促道,“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
曲婷家里。
曲婷妈妈略显空洞的声音依旧在四周昏暗的客厅里面回荡着!
“后来……我和婷婷她爸一起冲到女儿的房间里面,发现婷婷已经痛苦不堪的倒在地上,全身痉挛,口吐白沫,就像……就像吸食了大麻的患者那样,毒瘾发作,欲罢不能。我和她爸都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因为除了躺在地上的婷婷之外,我们还发现房间内的床单和窗帘都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婷婷胳膊上的睡衣也被挠成了破布,一道道血痕透着血水从婷婷的胳膊上不断涌了出来!”
“接着,你们想送她去医院,可她还是不肯,是不是?”江奇才随着曲婷妈的叙述,脑中不断形成当时的画面,他站在曲婷的角度,从她的心理上,仔细推测着后来的发展。“你们没有办法之后,只能替她胡乱包扎了一下!”
听了江奇才前面的话,曲婷妈再次惊异的点了点头,但是听到后面却摇头道:“不!我们没有替她包扎,而是她说一定要去某个地方,到了那里之后,她自然就会好的!当时我和她爸我们两人立刻有了决定,那就是暗中跟着她,看她究竟去了哪里!”江奇才毕竟不是神,偶尔猜错一两次也很正常。于是他点了点头,不再多嘴,起身又给曲婷妈续了一杯茶水,接着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天晚上天气很阴,后来还下了雨,婷婷衣衫不整的走在街上,我一直很担心,想把她叫回家,可是看到婷婷爸的眼神那么坚决,我也只好继续。由于当时已经接近午夜了,所以路上没什么行人,我看到婷婷冷的全身发抖,不停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可是她走的很快,也很坚决,目的性非常明确!”
曲婷妈又喝了一杯茶水,继续说道……
这时,江奇才趁着曲婷妈喝水的工夫,把自己心里得到的分析很仔细的想了一遍。从曲婷妈的叙述当中,江奇才可以很敏锐的把握到当时的情况。一般情况下,一个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走在午夜之中,而且天上还下着雨,如果有人在后面跟着她,她是绝对没有理由不知道的。
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女生的直觉更是敏锐,可是曲婷却好像置若罔闻,和外界的一切都切断了联系。这样的话,唯一合理的解释就只有一个,“第一,曲婷要去的地方,非常重要,一想到那个地方,她就可以战胜自己心里的恐惧。第二,曲婷为了去那个地方,什么都顾不得了,包括危险,包括意外!”
这两点乍然间听起来好像差不多,但是仔细想想,里面却有很大的差别。江奇才隐隐约约把握到了一点端倪,但是还不完全。至少那条很重要的线,目前看起来,依旧没有出现。
这时江奇才又开始皱起眉毛,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曲婷妈接下来的话,似乎生怕漏掉每一个字。
“我们跟着婷婷走了几条大街之后,天色越来越黑,周围的风和天上的雨水也越来越大,渐渐的,我和她爸都感到全身冷透了,冻得我们嘴唇发紫,很想打喷嚏。可是最后我们还是咬牙忍住了。就在这时,婷婷不知道是因为冻的失去了知觉,还是脚下滑到了,总之她突然摔了一跤,弄得全身都是黑泥!那个时候,我心疼到了极点,终于我忍不住不顾婷婷爸的反对,从黑暗之中冲了出来,想要拉起婷婷,可是还没等我跑出几步,迎面蓦然驶过一辆黑色的轿车,当时强烈的灯光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是为了婷婷,我没有停下,依旧向前跑。不过,等我跑到婷婷摔倒那里的时候,婷婷却忽然间不见了。接着那辆黑色的轿车飞快的和我擦肩而过,轿车前灯和尾灯同时熄灭,我的眼睛由于一时间没缓过来,所以我竟然没能来得及看清具体车牌号和车子里面,到底有没有坐着婷婷。不过我依稀记得,车牌尾数好像是,444……等到到我们重新缓过神来的时候,街道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耳边剩下的只有风声……”
听到这里,江奇才不由起了疑惑,因为这曲婷妈叙述的,表面上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不过怎么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江奇才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深入去想。
就在曲婷妈还想继续往下将接下来的事情的时候,江奇才的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是孔鹤打来的。
江奇才立刻做了个手势,“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孔鹤在电话里面说的很简单,“立刻回来,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关于曲婷的!”
“知道了!”江奇才合上电话,回过头有些抱歉的对曲婷妈道:“很抱歉,我有急事要立刻回去,我们在保持联系好么?”
“哦,哦!”曲婷妈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今天耽误了你很多时间,要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下次有机会我们在谈吧!江老师,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还想知道有关婷婷的事情,我随时都有空欢迎!”曲婷妈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电话写在纸上,递给江奇才。
江奇才接过纸条的时候,只觉得颜色好像有些不对。不过厅里的光线太暗了,江奇才还以为是光线的作用,所以也没细看。他把纸条揣进了怀里以后,再次道了个歉,接着走出大门,打车迅速回到了学校。
……
三十分钟后。
江奇才一进学校的办公室,看见孔鹤第一眼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道:“有什么发现?”
孔鹤笑呵呵的道:“别急!别急!瞧你全身大汗的样子,你先坐下来,喝杯水,我们慢慢谈!”
“别废话了!我很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没耐心和你磨。快说,到底有什么发现,你跟着吴凡去哪里了?”
见江奇才脸色不善,孔鹤也只好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跟着吴凡去了他家!”
江奇才抓着他的胳膊,又问,“他家住在哪里?然后呢?难道在他家里发现了曲婷?”
孔鹤将他的手拉到一边,“他家住在市区外的一处三层别墅,院子很大,门口还有保安,警卫系统也很先进,我不可能进去的!所以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不得不说,他家里面应该有点实力的,因为这一个小时之内,不少名车和很难弄的车牌号都在那里进进出出!”
江奇才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挑重点说!他家有实力关我们屁事,我们又不要和他联姻!”
孔鹤道:“一个多小时左右,就在我等的不耐烦,拿出电话想要给你发短信的时候,我看到曲婷忽然从大门里面走出来……”
江奇才的眼睛亮了,“接着?”
说到了重点,孔鹤也不再罗嗦,非常简单明了的道:“接着我一直跟踪她,最后到了一家规模很大的医院门口!”
“然后呢?你就回来了?”
孔鹤摇了摇头,“没!我悄悄跟着她一直等到她走进了一个医生的房间里面之后,才跑出来给你打电话!”
听到这里,江奇才沉思了一会儿,“你想到了什么?”
孔鹤有些得意的道:“还用说么?去医院那肯定是去检查身体了!这和我之前的想法简直不谋而合,曲婷一定是个吸毒患者!”
江奇才笑了笑,“这么肯定?”
孔鹤重重的点头,“不错!”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那家医院,一切答案,自会揭晓!”
孔鹤与江奇才马不停蹄的赶到孔鹤所说的发现曲婷的那家医院。
在孔鹤的带领下,两人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医生的房间。幸运的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医生并没有出去,依旧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戴着眼镜,看着桌子上一沓厚厚的病例研究着。
两人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接着走进屋子。
医生听到声响,抬起了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孔鹤委婉的将来意说明了以后,医生顿时用一种严肃,很官方的语言拒绝,“不行!病人的资料我们是不方便透露的!”
孔鹤挤眉弄眼,“您就通融一下吧,我们只是想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也就一句话的事!”
不过这位医生看起来很有专业精神,“说不行就不行,你们出去吧!”
孔鹤还想在说,江奇才悄悄的将他一把拉住,同时嘱咐孔鹤去关好房间的门,然后从怀里不动声色的摸出几张钞票,扔在医生的桌子上。这中间过程,江奇才没有多说一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医生抬起头,静静看着江奇才。
江奇才一挑眉毛,两人对视半晌,医生摇了摇头。
江奇才笑了笑,又从兜里摸出两张,医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丝笑容从他脸上一闪而逝,接着他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随手从那些病例里面抽出一个病人的档案的副本,接着扔在了江奇才的面前。
这时孔鹤已经关好了门,重新走回江奇才的身边。
而且他看到医生和江奇才两个人眉来眼去,仿佛打哑谜一样的在那搞这些小动作,非常不屑的撇了撇嘴,心想,“我这么君子的人,居然有个这样的朋友,悲哀啊!”
江奇才当然听不见孔鹤心底深处那恶心的叹息声,他随手接过医生这时递过来的病例副本,然后翻开了第一页。孔鹤也在同一时间将目光投了过去。
可是两个人才看了第一眼,就一起皱紧了眉头。
此刻,江奇才终于不得不说话了,“您是不是拿错了?”
“?”医生接过来重新瞄了一眼,非常肯定的道,“没错!就是这个!”
孔鹤登时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他冷笑道:“我们要的是刚刚几个小时前那个女孩的档案,她叫曲婷!你真当我们是白痴么?”
江奇才也以为这医生是贪心不足,还想要钱。心里面也有点恼怒,他的耐心没有那么好,如果这医生待会儿还想继续搞鬼的话,他已经决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了。
谁知道医生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两人目瞪口呆。“不错!那个叫曲婷的女孩我知道,可是刚刚她来我这里拿的,并不是她自己的病例报告,而是她妈妈的。这本子上的名字也是她妈妈的名字——徐芬。”
江奇才与孔鹤面面相觑了一番,然后又打开第二页。
接着,让他们心底感到更加目瞪口呆,更加震撼的事情出现了。
“徐芬,女,四十八岁,从小患有间歇性精神病……”
下面的资料他们没有继续往下看,尤其是江奇才,心里面的感觉简直已经无法形容了。医生这时叹了口气,“那个叫做曲婷的女孩其实挺可怜的,不过她爸更可怜,居然在一个月前惨死在徐芬的刀下!”
“什么?”孔鹤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因为来之前江奇才已经把和曲婷的妈妈,也就是徐芬交谈的事情告诉给他知道了,这时候他心底的震撼,当然可想而知。孔鹤的声音也陡然提高了八倍,“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你说她爸爸已经死了?而且就惨死在徐芬的刀下?到底怎么回事?”
不光孔鹤震惊,就连江奇才也感到全身有些发冷。他觉得这件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诡异了。
医生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怎么你们不知道么?难道曲婷不是你们的朋友?在一个月前的半夜里,徐芬精神病发作,跑去厨房拿菜刀当场砍死了熟睡中的曲婷的父亲,也就是她自己的丈夫,一共三十六刀,等到后来急救人员接到曲婷的电话,赶去现场的时候,她爸爸早已经被剁成成一滩肉泥,当场死亡。整个房间里面都是血迹!”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么重大的消息,校长那边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医生的话,让孔鹤与江奇才手心里面全部泌出了冷汗,看医生此刻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说谎。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那么曲婷不上学的原因,就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
自己父亲被母亲突然砍死,换成谁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可是江奇才此时此刻突然想到,自己一个小时前还见过徐芬,还在客厅里面听了她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甚至……当时她们之间的距离还不超过半米。
一想到那个客厅里的气氛,和徐芬当时脸色苍白的表情,以及在讲故事时流露出来的认真语调,江奇才就再也忍不住,一把拉着孔鹤的胳膊逃命一样离开了医生的房间。
纵然经历了那么多的游魂,那么多的诡异事件,江奇才也从来没有试过,像今天这样恐惧。那是一种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恐惧。
江奇才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他一口气拉着孔鹤来到路边一个餐厅,看也不看一头就冲了进去。
“给我来两瓶酒,随便什么酒都行!”江奇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和表情一定很难看,但是他真的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服务员转身离去以后,孔鹤在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他不是当事人,他不可能体会到江奇才现在的感觉。
稍后,江奇才大口大口的灌了几口啤酒之后,神色才渐渐恢复正常。
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孔鹤试探性的问,“没事了吧?”
江奇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没事了!只不过一想到徐芬的表情,和曲婷家里客厅的气氛,我就感到有点不是滋味!”
孔鹤点了点头,安慰他道:“换了是我,也会感到害怕的!”
江奇才道:“如果刚刚那个医生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徐芬和我说的一切,都是编出来的。可当时她的表情明明很……”
孔鹤截口道,“患有精神病的人,是这样子的,因为她已经活在了自己的幻想之中!”
江奇才心里面还有一个疑点,“可是徐芬并不是完全的精神病患者,不要忘了,前面还有‘间歇性’三个字,也就是说,她没有发病的时候,精神和正常人是一样的!”
孔鹤反问,“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当时她就不是精神病发?”
“我……我不能!”
“所以,我认为那个故事完全是她自己虚构出来的!”顿了顿,孔鹤又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校长也不知道这件事呢?要不我们去问问他?”
江奇才想了想,摇了摇头,“如果曲婷真想隐瞒的话,还是可以说的通的!真没想到我们去调查洛基社,结果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看来想要解开洛基社的谜团,还得从别处着手!”江奇才说完了这句话,突然想起了徐芬刚刚给自己电话号码的那张纸条,于是他又拿出来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两个人再次怔住!
原来那张只有巴掌大的所谓的‘纸片’,赫然竟是一块真正的人皮!甚至江奇才和孔鹤还能看到一丝丝血迹,黏在那人皮之上。坐在他们附近那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一位女客,就在这时不经意间向这个方向轻轻一瞥,然后陡地发出了一声尖叫!所有顾客诧异的目光都向江奇才这桌投射过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张真正的人皮!也许,这张人皮就是从曲婷爸爸的身上剥下来的!”半个小时后,江奇才和孔鹤已经远离了刚刚那家饭馆,挑选了一条非常僻静的路躲开那些人诧异与惊恐的目光。只不过,江奇才和孔鹤此时此刻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了,只好漫无目的胡乱走着。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曲婷的妈妈徐芬又是个精神病患者,她说的话,可信度当然不高。这时,两个人全都看着江奇才手上的人皮发呆,天色已经慢慢暗淡下来,两个人的身影都被西边的余晖镀出一层淡淡的金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奇才长长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今天有些累了,明天再去想新的线索吧。我们先回酒店!”
“恩!”孔鹤点了点头,但没过多久突然又皱起了眉头,“这里是哪里?咱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经他提醒,江奇才也是举目四顾,发现自己和孔鹤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地方,大概是一片紧挨着郊区的区域。
孔鹤苦笑道:“看来我们只有打车回去了!”
两个人来到人迹稀少的公路上,放眼望去周围的建筑物少的实在可怜,和市区里面那些光怪陆路、店铺林立的热闹场面截然相反。而且最糟糕的是,这里的出租车看起来也很少,两个人站在路边等了好半天,愣是没看到有一辆出租车经过。
天色又开始黑了,两个人难免都有些着急,肚子也饿得咕咕作响。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汽车马达的声音。两个人惊喜过望,一起转头,但是一看之下却又一起失望起来。只见远处黑暗的角落里面,的确黄沙滚滚,迎面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但却不是出租车。
孔鹤犹豫了一下,道:“要不我们拦住那辆车,问问他愿不愿意搭我们一程!”
“那你去问问吧!我估计希望不大!”
“我试试!”孔鹤说完就立刻走了出去,站在马路的中央,展开胳膊用力摇了摇。这时他看到那辆车还距离自己少说也有五十步的路程,于是他偏过头来似乎还想和江奇才说话。
可是就在这一刹那,孔鹤还没有开口,却忽然看到江奇才的脸色骤然变了。
孔鹤看到江奇才脸色难看的盯着自己的后面,嘴里高叫了一声,“小心!”孔鹤登时下意识的扭头,只见黑色轿车瞬间扭开了前灯和尾灯,同时引擎声“嗡嗡”作响,一个直冲加速,竟然硬生生的朝着孔鹤撞了过来。
孔鹤大惊之下自然狼狈无比的向旁一扑一闪,身体在地上滚了几滚,刚好避开了黑色轿车的来势。与此同时,那辆黑色轿车依旧一点停顿的意思也没有,从江奇才和孔鹤的身边擦肩而过,江奇才看了一眼那黑色轿车的后面,身子一震,整个人突然为之僵住。
等到孔鹤从地上重新爬起来的时候,那黑色桥车已经去的远了,马达声和车尾灯的光速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小。孔鹤额头上青筋暴出,愤愤不平的指着轿车离去的方向狠狠骂了一句,“他妈的,想要杀人啊?怎么开车的?”但很快他又发现江奇才的表情不对,急忙走过去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咋了?你也被吓傻了?那车撞得是我,又不是你……”
江奇才根本不看他,只是喃喃自语着。
孔鹤又说了几句,江奇才依旧没反应,这时孔鹤听见从江奇才的口中似乎翻来覆去的只是念叨着,“车牌号,车牌号,车牌号……”
孔鹤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什么车牌号?”
江奇才终于回过头来,看着孔鹤。脸色有些发白的道,“那个车的车牌号,尾数是……444!”
孔鹤愣了一下,他有些不懂的问,“444就444,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曲婷的妈妈徐芬给我讲的那个雨夜故事里,那辆黑色轿车的尾号,也是444……”
“会不会是巧合?”
江奇才凝视着远方,缓缓道:“你说呢?”
孔鹤苦笑了一下,摊了摊手,“这也就是说,徐芬并没有说谎?这件事情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到底怎么回事?”
江奇才沉吟了一下,“只要我们可以弄清徐芬杀害他丈夫的正确时间,就可以推测出徐芬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我认为徐芬在这件事情并没有完全说谎,当时曲婷离开家里的时间应该是午夜十二点左右,如果曲婷爸爸死于凌晨3~4点,那么徐芬所说的故事,就完全可以成立!”
孔鹤情不自禁点了点头,“虽然我不太相信徐芬讲的是真的,但是这世界上绝对没有那么巧合的事,而且车牌号尾数相同,颜色也相同的轿车并不多见!”
江奇才叹了口气,“是的,所以我们现在先不回酒店,去警方那里找一找档案,我想应该会有收获的!”
“好!”
……
在“刘晓菲自杀事件”中,由于江奇才成功的帮助公安局长孙泽民揭开了钱小夜的杀人计划,所以孙泽民对于江奇才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江奇才把来意说明了以后,孙泽民先是面有难色,但很快还是答应了江奇才的要求。当场派人去查一查资料。
二十多分钟后,孙泽民的手下进来报告说,“徐芬的确在上个月十六号凌晨四点二十五分左右,从睡梦中突然惊醒,操刀将自己的丈夫杀死在卧室,根据第二天邻居们的说法,当时徐芬在杀人前发出一声不像人类的尖叫,初步怀疑是做了恶梦,然后脑部遭到刺激,精神病发,才酿出如此悲惨的一幕。
谢过了孙泽民和他的手下,江奇才和孔鹤告辞走出来。江奇才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刚刚他们所在的郊区,应该离洛基社社长吴凡家里的别墅不远,也就是说,那辆黑色的轿车很可能是正要去吴凡家,或者从吴凡家里面刚刚出来。
江奇才让孔鹤仔细的回忆一下,当时孔鹤去吴凡家别墅等了一个小时,那段时间里面到底有没有见过这辆黑色的,车尾号是444的轿车。
孔鹤的回答是,“实在想不起来了,当时他家里有那么多的车进进出出,我哪会特意去看车尾号呢?”
江奇才没有办法之下,只好让孔鹤打电话去查那辆车的主人。幸好江奇才除了车尾号之外,其他车牌上的号码也记得清清楚楚。
稍后两个人回到了酒店,孔鹤打电话回来得到的结果是,“那辆车的主人刚好也姓吴,叫做吴永刚。”
听了孔鹤这话,江奇才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这几天来第一次展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孔鹤,我把我们目前所得到的资料线索再次整理了一遍,包括徐芬讲所述的‘雨夜跟踪’的故事,徐芬杀害自己的丈夫的事实,以及事发后曲婷的异常举动,再到曲婷后来没有上学,却悄无声息的加入了洛基社,还有最后,你被人在就里面下了‘西班牙苍蝇’……”
孔鹤脸色一红,江奇才不理他继续道:“这些事情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的联系,但我相信事实却不是这样的,一定有一条线,可以将它们全部穿连在一起!”
孔鹤看着江奇才的笑容,道:“这么说,你已经有头绪了?”
“是!不过一切只是猜测,想要找出事实的真相,我们必须还得进行更深入的调查!”
孔鹤忍不住好奇道:“那你的猜测,到底是什么?”
“秘密!”江奇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困死了,今天先睡吧,明天再说!”
看着江奇才吊起了他的胃口之后,果然又跑去睡了,孔鹤不由自主恨得牙痒痒的,“早知道当初你残废的时候,就不应该帮你去那个公园,搞什么第四度空间,他妈的!没劲,老子也去睡了吧!唉……”
第二天上午一堂课。
江奇才草草教了学生们打完太极之后,发现孔鹤又开始无所事事,早就皱着眉头等在一旁。 终于等到下课了,孔鹤把江奇才拉到一边,揉了揉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眼睛道,“妈的,老子想了一夜,还是没想明白,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这洛基社和曲婷妈妈杀了她老公的事情有什么关联么?我们是不是查错重点了?”
江奇才神秘的笑了笑,接着摆了摆手,双眼望天,一副欠k的表情,“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孔鹤那他没法子,只好诱之以利,“这样吧,如果你肯告诉我呢,我就请你吃大餐!”
江奇才摇了摇头。
孔鹤叹了口气,接着脱掉上衣,露出浑圆的肩膀开始动之以情,“讨厌啦!我们都这种关系了,难道你不肯告诉人家嘛,今天晚上人家不陪你睡觉觉了!”
江奇才“哇”的一声,把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了。
孔鹤想了想,只好晓之以理,“其实,我是一个教师!我有权知道学校里面各个社团的内部情况,所以我……”
江奇才吹着口哨,看着操场上青春靓丽的美女们打打闹闹。
孔鹤实在没有办法了,忽然趁着江奇才不注意摸出手术刀瞬间顶在了他的后心,胁之以威,“妈的,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
“王诗雨!”江奇才这边却丝毫没把孔鹤的威胁放在眼里,见自己身边不远处蓦然走过一条熟悉的身影,连忙高叫了一声,接着一口气奔了过去。
孔鹤摇了摇头,也急忙紧随其后。
来到近前,王诗雨和张澜两对美目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江奇才,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这时一个长相很英俊的男同学也同时跑到王诗雨的身旁,二话不说从兜里拿出一个外表包装的十分精美的盒子就硬塞在王诗雨手里,接着一溜小跑飞一样的转身逃了。
王诗雨没有想到会有人当着“江老师”的面送她礼物,愣了一下,接着有些尴尬的看着江奇才,扔也不是,收也不是,只好勉强笑了笑,悄悄塞给张澜。
张澜同样也被王诗雨的这个小动作搞得怔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明白了什么,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王诗雨,一脸暧昧的似笑非笑,王诗雨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江奇才今天没心情和她们调笑,所以很块步入主题,凑近她们身边小声的道:“我已经听说曲婷家里的事了,现在,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曲婷和王诗雨的脸色登时一变,刚刚的气氛一扫而空。张澜扔下一句,“我们先去上课了!”然后转身就要走,但这次江奇才却没有放过她们,忽然一把拉住王诗雨的胳膊,叹息道,“看来在你心里,我还不能算是你的朋友!”
“不是的!”王诗雨连忙转身解释,她还想继续往下说的时候,被张澜咳嗽了几声打断,接着王诗雨露出为难之色,有些无奈的看着江奇才。
看来她们和曲婷之间,一定有过什么秘密协议。江奇才这样想着。
这时孔鹤也想走过来帮江奇才说几句话,但是被江奇才做了个手势阻止了。见王诗雨真的不想说,江奇才只好用力把她从张澜手里拉出来,接着俯在她耳边以只有两个人的音量悄悄说了一句话。
这话说完,王诗雨的眼睛登时亮了,表情也变得无比惊喜和兴奋,但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道:“是真的?”
江奇才含笑点了点头。于是王诗雨又凑近张澜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张澜的表情同样也变得非常惊喜,然后有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江奇才。
江奇才压低着声音道:“虽然我还没有证据,但是请相信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张澜很认真的盯了他的半晌,最终点了点头,“她中午一般都会去长江北大街那片,一家叫做‘福记’的快餐店吃饭,如果你想找她,就去那里碰碰运气吧!不过我无法肯定她到底在不在。”
说完,也不等江奇才回答,就拉着王诗雨跑去上课了。
孔鹤在旁疑惑不解的道:“你到底和她们在搞什么鬼啊?”
江奇才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走,跟我来!”
“去哪?”
“快餐店!”
……
“福记”快餐店是x市十几年的老字号了。
这里的菜量多,味香,价格也十分公道。
临近中午,快餐店的工作人员个个都忙的满头大汗,焦头烂额,从门外到柜台的顾客们也是源源不绝,趋之若鹜。
江奇才和孔鹤早早就占好了一个座位,缩在人群的角落里面紧盯着大门的方向,一刻也不敢放松。
两个人看的眼睛都有些发酸时,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曲婷那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身影果然从门口出现。
孔鹤立刻就要站起来,冲出去,但瞬间又被眼疾手快的江奇才一把拉住。
“别着急,等她要完东西再说!”
很快的,两个人看到曲婷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圆领上衣,下身小魔鱼的牛仔裤,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红丝巾,头发有些凌乱的竖起来,面容疲倦的走到前台要了一份牛肉套餐。
巧合的是,曲婷拿到餐盘之后,东张张西望望,然后朝着江奇才和孔鹤两个人的方向走了过来,接着坐在他们隔道边的位置上,低头开吃。
时机已到,江奇才与孔鹤不再犹豫,一左一右动作无比迅速的端起自己的餐盘,冲到曲婷那张餐桌,孔鹤坐在了她的旁边,江奇才则坐在了她的对面。前后时间不到五秒,曲婷下意识的被他们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向后一躲,差点将从他们这桌走过的人撞倒在地。
不过幸好曲婷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略微有些意外的扬起了眉毛,盯着江奇才道:“是你?”
江奇才还没说话,孔鹤已在旁接口道,“怎么?不认识我?上次在酒吧里面我们也见过面的!”
毕竟曲婷很久没上学了,只从王诗雨、张澜她们嘴里听说江奇才来华联学校当了体育老师,至于孔鹤,她则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他这么一说,曲婷登时皱了皱眉,但却没有说话。
江奇才咳嗽了一声,把话题接了过去,“曲婷,说起来,我们也算老朋友了吧?”
曲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以前她的确不是这个样子的,在江奇才的印象中,她是一个十分喜欢笑的女孩子,而且还算比较温柔,但是现在的曲婷看起来,却显得无比冷艳。
那双眼睛里面,也显得空洞无神,仿佛已经开始厌恶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江奇才还在考虑,怎么打破僵局,和她好好谈谈的时候。曲婷忽然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孔鹤一急之下,也没多想,顺手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曲婷情不自禁回过身来,既没有大喊,也没有任何的挣扎。事实上曲婷此时此刻的脸上根本一点表情也没有,只冷冷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放手!”
一向无赖的孔鹤一接触到曲婷这时候的眼神,也有些被她那幅冰冷到了极点的样子镇住了。双手竟然不知不觉的放开。可是接下来还没等曲婷走出去,另一只手忽然又从对面斜伸过来,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
曲婷再次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双眼睛很邪门的闪出一系列红光。
曲婷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完全僵住了。江奇才在她耳边柔声道:“慢慢闭上你的眼睛……重新坐下,很好……现在,把那天晚上,你母亲杀害你父亲的详细情形,在回想一遍,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慢慢的想……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么?”
孔鹤十分惊奇的看着江奇才在这一刻完全将曲婷催眠,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么牛x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