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我非常困惑自己为何会身处一片不着边际的黑暗之中。
此处是如此的黑暗,由于不存在任何的光源,以至于我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记得自己应该带着南茜和银狐逃离了三角牛群,后来……后来就不知道怎么的来到这片黑暗之中。
在这片完全的黑暗中,虽然出奇的宁静,然后我却无法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难道……我已经死了?
我没那么柔弱吧,这样的伤害就让我离开了人世?
忽然一把异常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终于也来到这里了?
闻言我顿时愕然失色。
之所以说熟悉,那是由于这把声音应该只存在在我的耳腔之中,因为那正是我自己的声音。
你是谁?!怎么能用我的嘴巴说话?我很惊讶的环顾无人的四周,究竟是谁能让我自己的嘴巴会自动发声。
我没恶意的,这样只是为了让你明白和比较容易接受,在介绍起来不会过于唐突。现在我告诉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当然,如果你还觉得这样不习惯的话,我们可以换一个方式交谈。
在自己的嘴巴张合之际说出这些话后,只觉眼前忽然一亮,一团与我等高等大的人形光影出现在我面前。
你是谁?望着这团不知道哪里来的光影,我再次问道。
光影颇有耐性的重复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开玩笑,这绝对不可能~!我失声笑道。
我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团光影所说的话,我就是我,是无人能够替代的,突然跑来这么一团这样的东西来告诉我,它就是我,我就是它,任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我这个自我意识比谁都强的人。
光影似乎没有和我争辩的打算,它转移话题说道: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我点点头。
这里不是别处,而是你我共同的意识空间。
你我共同的意识空间?天啊,这家伙在说什么?连一向接受能力极强的我都被它弄得不知所以了,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没错,这里是我们的意识空间,它在你拥有身体之前就早已存在。若不是你的身体为了对抗伤害而被强行逼得恢复了部分力量,你也不会那么快的来到这里。
等等,你都在说些什么?怎么我越听越糊涂了?既然没有我的身体,怎么会存在这个所谓的意识空间?我实在无法明白,到底这团东西想说什么?
光影听完我的问题后,我感觉它似乎在轻轻的苦笑。也不知怎么的,身边漆黑无边的空间突然变成一片靓丽清新的大草原,头上是和煦的红日,耳边是轻柔的凉风。
或许这真的是非现实空间,所以我的眼睛也不会因为这样而无法适应。
看着我惊讶的表情,它似笑非笑的招呼着我坐在草地上。
它仰望着天空然后轻轻的叹道:那是因为,这意识空间是在我拥有身体的时候存在。至于存在了多久,我也记不得那是多久之前,我只知道在我厌倦了自己的躯体后,我就躲到这片空间来了。
厌倦自己的躯体?为什么要厌倦自己的躯体?该不是你的尊容恐怖到连镜子也接受不了,所以自裁?我不解的问道。不过撇除去之前的唐突,这团光影倒是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和熟悉感。
嘿嘿,你想看看么?它似笑非笑的语气倒让我感觉有那么一丝熟悉的不阳光。
虽然我看不到光影的笑脸,不过从语气中我知道它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这么一来弄得我倒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家伙长成一副什么猫样,比我丑的话我一定不留余力的狂踩;如果比我帅的话……我就上前把它折磨得比牛粪还丑,哈哈~~!
然后……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好像都让乎它知道得一清二楚。
它平静的笑着说道:我也好久没看过自己的样子了,恐怕已经忘记了,既然现在有机会,也要好好看看才行。
随着覆盖在它脸上的光芒慢慢褪去,一张让我惊讶得忘记呼吸的面孔出现在空气中。
这张真是人类的脸么?当看到这张脸后,我立即丧失前去摧残折磨的这张脸的信心。
这绝对是我看过最完美的脸,我所所见过最美的女性切尔斯丽也不及它十一,中性化的俊美中连挑剔的我也发现不了一丝的瑕疵,眼前的一切都只能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
假若是拜高里奥,我或者厚脸皮等这些公认的美男子在这张完美的脸面前,那种差距就好比地上的萤火与天上的太阳一样。
要说唯一的不足,就是没有人面对着这张脸会感到自卑。那是因为它过于完美,根本就属于人类,更多是给予人类心灵上的震撼,以至于没有人会把它当作人类的可比物,唤作神或者更加合适,因此作为人类的我根本不应该将它列为比较的对象。
看够了吧,那么现在还打算来攻击我么?它像我微笑着。
它的微笑彷佛拥有胜过阳光的魅力,使得绝对不是同志的我也不禁为之所吸引,只懂得呆呆的摇头。
它发现了我的失态,为了保持彼此之间的正常沟通,立即用微弱朦胧的光芒将面孔覆盖,免得我因此无法自已而失控。
看不到那张完美的脸固然可惜,不过至少能让沉迷其中的我恢复正常。此次才让我最真实的认识到,美丽是最致命的武器这个道理。就连在群美中打滚的我都不能自已,看来除非是目不能视的瞎子,否则应该没有人类会不被它的面孔所迷倒。
它向我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最初我的样子好像也不全是这样,只是后来发生过许多事情,就慢慢变成你所见到的样子。
末了它这突然感慨的说了一句:只是……只有一个人,再怎么好看又有什么用?
此时它的语气中似乎透出阵阵无奈的哀伤,而这种情感对我而言是我如此的熟悉,使我不禁也感慨一句:是啊,只有一个人,再怎么优秀和出人投地又有什么用呢?
此时我身边的场景再度变回那无尽的漆黑,我和它在着漆黑中默默的感受着这份忧郁的宁静,犹如两尊不能言语的塑像般矗立原处。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疑问,于是向它问道:对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你会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对于这个问题,它很认真的回答道:如果我告诉你,世界上先有我再有你,并且你是因我的存在而衍生出来存在于世上的话,你能否接受呢?
我就是我,我又怎么会是别人所衍生出来的?这个假设当然不能接受。
察觉出我的不满,它笑道:虽然在你看来这是不可思议,并且无法接受,不过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这虽然是个假设,不过事实也相距不远。不过你放心,虽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不过我们之间再某种意义上也是相互独立的,你拥有完整的人格和精神意志,这点我是不能左右的,并且你拥有躯体,而我没有。
这家伙该不是窥视上我的躯体吧……虽然无法从对方的气势上感应出这家伙的强弱,不过就本能所赋予的直觉而言,它给我的感觉是以一种绝对的强大而存在,而且这种直觉彷佛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能让我说出绝对强大,它当之无愧。倘若神魔龙王的力量对我而言犹如两颗炽热无边的太阳,那么眼前这位便是那浩瀚的银河。面对着它,竟会让我感到那么彷佛看到自己极限的绝望,或许有一日我能够发出比太阳还耀眼的光辉,但却不可能超越银河的限界。或许正因为好像看到自己的极限,我那引以为豪的自信在此时也变得无比脆弱……
然而对于它的强大,从一开始就没有让我产生不安和威胁感,只是实在不明白为何我和它会共存在这里。并且总是它能感知我,而我却对它一无所知,这种与人相处的劣势让我感觉很不爽。
感知到我的想法,它只是笑了一笑,躯体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意义。假若我需要的话,这些只有物质构成的东西又怎会难得到我?而且我说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又怎么会争夺自己的东西呢?所以这点你完全不必担心,倒是你脑海中的神魔龙王,好像我还有点印象。不过似乎年代过于久远,现在的我没兴趣去记起那是怎么一回事了。至于你在我面前总显得被动,其实这也不是我所想要达到的效果,这样吧,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去听你心中所思,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仅对方的外表,智慧还是力量都远不是自己所能对比,再加上心中所思尽被对方悉知,如今弄得对方为了迁就我这弱而作出让步,这种弱势感觉真的让我差点想抓狂。
若因嫉妒而妄增负面情感的,那样对你有害无益。可惜如今的你力量不足以在这里待更长时间,并且你在外面的世界还有许多未了的事情等待着你,你心中的困惑等你以后有机会进来我再好好与你交流。回去吧,别忘了,你终究只是一个人,别把太多的负担加在身上,那样有违你存在的意义,这也算是在你离开前我给你的忠告吧。
末了它还道:你能出现在这里,其实未必是好事……
话一说完它便消失在我的视野,无尽的漆黑中的依旧只有我。只是这份孤寂的感觉,并不让我生厌和陌生,彷佛自己真的曾经在这样的空间度过无数的岁月。
然而在我还沉浸在这片死静中时,朦胧中只感到一片亮光划破漆黑,刺眼的亮光使得我不得不紧紧的闭上眼睛。
当我再度睁开眼睛时,只觉自己裸身躺在一张床上,转过头来却看见床边趴着一个人,拥有那头熟悉的棕色碧波,不是南茜又是谁呢?
正当我打算探手去抚mo她时,只感觉经由手臂传来啪吱的碎裂声。定眼一看,却是一块焦黑龟裂的死皮从手臂上脱落了下来,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我轻微的声响立即惊醒了爬在床边的南茜。
ken~~!你终于醒来了。她立即站了起来想扑到在我身上,但是理智却阻止了她忘情的举动。
滚烫的泪珠从凹陷的眼窝里逃逸了出来,跌落在我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进我的嘴角,依旧是又烫又咸的感觉。
南茜,我的爱人,你变瘦了。我支撑起自己身体坐了起来,顷刻之间更多龟裂的声响从身体各处表皮上传过来。
ken,我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南茜不顾形象的随手拿起东西抹去眼泪和鼻腔内的液体,开心的笑道。
此时外面亦走进来了一人,这不是银狐又是谁?只是,银狐怎么比南茜更为憔悴,简直变得让我心有不忍。
我都说了嘛,帅哥的生命比蟑螂还强,他一定死不去的,你的眼泪可是白费了。银狐望着失态的南茜取笑道。
南茜挂着苦尽甘来的微笑回应道:我只知道某人不仅在三天之内滴水未进,而且还拿着子爵阁下给予的信物,为了寻求帮助而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四处奔跑,还摆出一副铁人的样子。真不知道某人是累还是不累哦。
好了,南茜你再这么说我,帅哥还以为我要向他邀功呢。不过你还真是命大啊,当初我和南茜醒来,发现你全身犹如焦炭一般的昏死在我们身边,还真的以为你要去做阎罗王的女婿呢。银狐望着躺着的我,虽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眼里中透出一股欣喜之色。
全身焦黑?我困惑的望了望自己的身体,从龟裂的黑色表皮上看来,当时的我一定是被三角牛群所产生的电能所击伤。不过怎么现在好像完全没事的样子?我自己都感到不解了。
南茜一边替我剥去身上死皮,一边给我讲述着我昏迷后的事情。
当时我们已经安全逃离了三角牛群颇远的一段距离,不过却跌落在荒野之中,而我亦全身焦黑,不省人事。南茜和银狐都不是坐以待毙的弱女子,何况她们还要照顾我这个缺乏心跳的死人。她们立即凭借身上的武器,再利用附近的树木资源做了一辆临时的平板车,将我平放在上面后两人一推一拉的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来到了这个城市。
到达之后银狐马上典当了自己的首饰,为我找来本城最好的医生来诊断。不过无论是药理学医生,还是魔法医师都无法让我有所好转。
不死心的银狐拿着厚脸皮所给予的格雷斯家族的信物找到本城的城主寻求相应的协助。
也幸亏格雷斯家面子够大,连城主都在看到信物后积极的配合。银狐原本打算通过城主的通讯网寻找厚脸皮前来帮忙救助,刚刚她就是去城主那里获取最新的消息,已处理完紧急事故的厚脸皮会在明天入夜前赶到。
而南茜则不分昼夜的看守在我身边,不时为我擦拭从焦皮中渗漏出来的血水。
在我昏迷的时候,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望着两张憔悴的俏脸上所挂着幸福笑容,只觉一丝温暖且温馨的甜蜜萦绕在心头,随之眼眶也开始湿润了。
我不欲让她们看到我这副样子,故意闭上眼睛扯开话题问道:对了,厚脸皮很有效率嘛,那么快就解决了问题。
据信里所说,他马不停蹄的花了两天赶去,然后再用了两天才把事情处理好,跟着收到我的信后说需要两天时间才能赶到。银狐认真的向我汇报道。
什么~~!我突然扎起来,快告诉我,我究竟昏迷了多少天?
你……你……南茜明白我心中的意思,却始终不忍告诉我这个事实。
还是银狐直接说道:你已经昏迷了五天。
五天……我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彷佛斗败的公鸡似的自言自语道,那……那不是说,最强勇士战在昨天已经结束了?
如果你要准确时间的话,是在昨天下午结束的。望着双目发呆的我,银狐很负责任的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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