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一点都不嫌弃地。把傅冰倩的袜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别。脏。”傅冰倩前倾身子。想要将袜子从廖天磊的腿上拿开。
知道要來游乐场。早上出门的时候。为了方便自己陪小云诺玩儿。傅冰倩特意穿上了一双球鞋。
原本球鞋就容易闷脚。再加上她脚上比较容易出汗。又是玩儿了那么久。此刻上面的味道。估计连傅冰倩自己都会嫌弃。更何况是廖天磊呢。
只是。她的手才伸到一半。就被廖天磊拦了下來。“不脏。坐好。”
果真在廖天磊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嫌弃。傅冰倩便也顺着廖天磊的意思。在车内找了个好的角度。将身子仰靠在了座椅上。任由着廖天磊握着自己的玉足。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脚上的伤其实并沒有那么严重。也不见红肿。只是脚踩在地上的时候。会有针刺般的感觉。
其实。就算不喷药。少走一点。过几天自己也就痊愈了。
可是。廖天磊却一点也不马虎。先是给她的脚踝上喷了镇定喷雾。然后还拿出了一个扭伤的药膏。小心地按摩了起來。
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像是带着奇幻的魔力一般。轻柔地按摩着她的脚腕周围。熨烫着傅冰倩的肌肤。
期间。有行人从他们的车旁经过。都会停下脚步看上几眼。
这些羡慕的目光。有满足感在傅冰倩的心间满溢。
“跟人家学着点。要是以后我受伤了。你也得像他一样的对我。”蓦地。有女人的声音在傅冰倩的耳畔绕过。
“作秀你知道吗。这点小事。回去处理不可以吗。非得在大街上啊。”跟在女人身旁的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懂什么啊。沒情趣。跟在你身边注定得一辈子受苦。”
傅冰倩循着声音的來源。将视线移了过去。正好看到那个女人扭动着身子从男人的臂弯中挣脱。用力地蹬着地面。扭头望着刚才相反的方向走去。
男人对这莫名的气。似乎显得有些不知道所措。更多的是挂不住面子。
然后。走出一段距离的他一扭头。往傅冰倩这边的方向瞪了过來。
知道目光接触到傅冰倩的视线的时候。他蓦地一怔。低着头远远的走开了。
傅冰倩沒有想到。因为自己的关系。居然让一对儿小情侣莫名的生气、吵架。
“好了。已经不痛了。”傅冰倩想要尽快地将自己的脚从廖天磊的手掌心里挣脱出來。其实这些小事。真的可以回家再处理的。
虽然她知道廖天磊的性格。像他这般冷漠淡然的性格。根本不屑于在别人的面前作秀。
可别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自然会对他的行为产生误会。
“小伤更应该及时处理。这样才会不留下什么后遗症。”终于。那个一直对外界的声音置若罔闻的男人说话了。
抬起头。清亮的目光睇向傅冰倩。低沉的嗓音宛若大提琴般好听。却也奇怪地安抚人心。“嘴长在别人的脸上。你何必在意。”
被戳中心事的傅冰倩。好半响找不出话來反驳。
这个男人明明很专注的。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他并不想受到别人的干扰。因为在他的世界里。需要在意的人永远只有一个她。
心湖像是一个迅速膨胀的海面。将她的整颗心挤得满满当当的。似乎无法再装下更多的东西。
“來。给我看看你的手。”
怔忪间。廖天磊已经帮她揉好了腿。而且体贴细致地帮她重新穿好了袜子和鞋子。
他的话总是有神奇的魔力。而傅冰倩对他的声音从來都是沒有抵抗力。也只有遵从的份儿。
直到廖天磊执着她的手。拿着剪刀却是怎么也无法下手的时候。傅冰倩这才回过神來。好笑地想要从廖天磊的手里夺过剪刀。自己下手了。
虽然左手握剪刀会有些笨拙。但只要忍一下应该是很快便能过去了。
却不想才对准指甲。还是被廖天磊制止了动作。
他沒有解释一声。拿着剪刀拐进了药店。
等他再度出來。身后却是跟着一个中年妇女。穿着白大褂。看着应该像是药店里的药师。
这一次剪刀换在了那个女人的手里。“小姐。哪只手啊。”声音浅淡。却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能有耐性吗。只是一点小伤。还要搞得如此劳师动众的。
倒显得她有些矫情了。估计此刻的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应该是个矫揉做作的女人了吧。
傅冰倩心生无力感。却也只能乖乖地伸出手。举了过去。
不温柔。是这个药剂师给傅冰倩的第一个感觉。
那女人还沒來得及下剪呢。站在她身后。却探长着身子的某人。低敛地发出了一声不容人忽视的提醒声。“小心点。”
傅冰倩看到女人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拿剪刀对准了傅冰倩嵌到肉里的指甲。
“要是让我的女人痛的话。小心你这个店明天就在这条街上消失。”男人似乎仍不放心。加大了警告的力度。
其实。药剂师是真的可以不予理会的。因为此刻的傅冰倩脸上平静。而且还带着一丝温润的微笑。仿若是对她的鼓励。只是。身后某人强大的气场和卓贵的气质。让阅人无数的药剂师还是害怕了。
“小姐。我会慢慢剪。你要是觉得痛了。说一声哈。我会小心一点的。”药剂师明显地显露出了惧意。刚才的不耐烦从她的脸上一扫而光。换上的是一种谨慎小心。
“沒关系。你剪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反而傅冰倩的声音让药剂师宽了不少的心。
药剂师抬头感激的看了傅冰倩一眼。这才又低头专注地为傅冰倩处理起來。知道她的大拇指上了药。包了纱布。廖天磊这才酷酷地转身上了自己的驾驶座。
“大惊小怪。”等车开出去很远。知道那个填满后视镜内的白色的身影。变成一个白色的点的时候。傅冰倩才出声嗔怪道。
某人不觉得生气。倒是挑了挑俊逸的眉。将她的话当成褒奖。照单全收下了。
十指与傅冰倩相扣。“以后要是想掐我。不要这么一大块。那样你的手会受伤的。反而是扣着一点点。那样会更有痛感。”
现在。要是傅冰倩的正在喝水的话。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被呛得面红耳赤的。
就算不喝水。傅冰倩也被自己的口水狠狠的咔住了喉咙。
她像是看着外星人一般。瞠大着一双莹亮的眸。不敢置信地凝着廖天磊的立体如刀刻斧凿般的侧颜。长大着嘴巴都忘记要收回來了。
这个男人现在是在叫自己。以后怎么‘虐待’他吗。
他对自己还真的是恨得下心。
不过。这也正是这个男人对自己独特的宠溺。还有明白一颗对他的心。他才会说出这样不珍视自己的话來。
“我只是不喜欢有那么多的……人围着你。”傅冰倩在说到人的时候。有意停顿了一下。故意将那个女字给省略掉了。
其实。她是不想太过明显地让廖天磊看到自己的嫉妒心。会让他笑话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她觉得男人应该都不喜欢嫉妒心过强的女人吧。
开着车的廖天磊。抽空转眸看了一眼正兀自别扭的傅冰倩。清浅的声音就像是一条无形的丝线。滑入傅冰倩的耳廓内。丝丝缕缕地将傅冰倩的心柔柔地包裹了起來。“我知道。我喜欢你对我的占有欲。”
蓦地。好不容于驱散的红晕。再度飘回到了傅冰倩的脸颊上。
视线也像是被他眼里的炙热灼伤一般。收了回來。低头看着被包裹得精致的大拇指。脸上的笑痕就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越漾越大。
是对他的占有欲吗。
傅冰倩不敢保证。只是觉得这个感觉來得太陌生了。
就连她自己也惊奇的发现。原來。在岁月中的某一天。她也会对一个人会有这样强烈的占有。
仿佛别的女人多看他一眼。都会让她有一种抓肝挠心的感觉。
如果看着他对别的女人笑。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锥子凿了一般。痛得全身麻木。
所以那天。当他对着庄梦蝶那样笑的时候。她的双手即使是被玻璃扎了。居然也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意。
原來。这就是……
想到这里。傅冰倩闪烁着晶莹亮光的潋滟双眸凝向廖天磊。充满小孩子气的。却有带着霸道占有欲的冲着廖天磊说了一句。“以后不准你再看着别的女人。就算员工也不可以。”
“好。”廖天磊答应得爽快。
“那还差不多。”傅冰倩俨然的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释然地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眼睛凝向视野的前方。这才发现这条路好像不是往公寓开。也不是往公司开。她狐疑地问。“带我去哪儿啊。”
她并不记得他们今天还安排了其他的行程啊。
“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廖天磊就像是永远都知道傅冰倩心中所想一般。笃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