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5-04
“……”
琼玉楼的窗外,一片竹叶突然断裂,摇摇摆摆的飘落下来,一丝丝的雾气划过,一分一毫,逐渐放大,落在姜轩眼里竟清晰无比。
他本来是看不透这浓雾的,现在只是随意朝窗外望去,却能看清楚小小竹叶下落的轨迹与雾气的流动,有些怪异。
在情绪波动的情况下,会激发自身的潜能么?
也许吧。或者只是错觉也说不定。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姜轩并没有多想,他转过头来,深深呼了一口气,自嘲似的笑了笑,但脸色依旧很难看:“原来是我一直都推断错了,多谢二夫人提点。”
二夫人是不会撒谎的。
依照二夫人与大夫人越发水火不容的关系,如果她想撒谎,可以把一切罪责推在大夫人的头上,让姜轩去跟大夫人拼命。可她却说了实话,这是为了争取姜轩的信任。
姜轩的心情糟糕透了,没想到娘亲真的是被父亲下令处死的,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心乱如麻。他需要一个理由,等父亲回来之后,一定要当面问个清楚,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转身就想离开。
“小轩,且慢。当年很多人都知道你母亲的死因,但其中却还有一个疑点,这个疑点……也许可以将一切现实全部推翻。”
二夫人突然叫住姜轩,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眼神闪烁似在回忆着往事,也许她还想说一些什么。
想了一想,姜轩就继续坐了下来。他想,无论接下来听到什么,都不会比之前的消息更糟糕了。
可是他错了。
顿了顿,二夫人缓缓开口,继续说道:“我还知道一件许多人都不知道的事,这件事与咱们方才所说的一切恰好相悖,这些年来此事一直困扰着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不妨现在说给你听,也许你可以从中理出什么头绪来。”
回忆着过去,二夫人脸上的神色越发疑惑起来,两条柳叶细眉几乎要缠绕在了一起,似乎往事十分蹊跷。沉默了一会儿,她才继续说道:“侯爷在毒死你母亲之前,曾宣布了一件事,他要把你母亲封为三夫人——可是过了几日之后,他不但没有举行册封的仪式,反而下令,要每日赐你母亲一碗慢性毒药,一直到死……”
说到这里,二夫人的眉头完全皱了起来,想必这件事太过古怪,就连她也一直不清楚其中原委。
“什么?”姜轩听了,心头剧震。
他没有想到,父亲竟曾经动过册封娘亲为“三夫人”的念头!
可既然父亲已经有了这个打算,那为何又突然改变想法,不但没有册封,反而要下令处死呢?
难道突然发生了什么事?
“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突然发生?”姜轩不安的搓着手指,眉头紧紧的皱着,表面上强作镇定,实际上内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二夫人回答道:“其实那一阵子并无大事发生,唯一的古怪就是,侯爷经常与你母亲在一起,两个人总是神神秘秘的样子,似乎在商议着什么。有几次我去请安,正巧碰见他们俩,他们一见到我,就会立刻停止说话。我觉得他们俩在守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
难道那个秘密就是……
姜轩咬了咬手指甲,低声问道:“敢问二夫人,你猜到了什么?”
吞了一口唾沫,二夫人凝神说道:“也许是因为他们所商议的这秘密太过重要,侯爷生怕你娘亲把秘密泄漏出去,这才下令处死你娘亲的吧……我只是猜测,除了侯爷,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什么缘故。”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姜轩的手指,不知不觉的摸在胸口。
衣裳里面,正贴身藏着《天狼残卷》的第二页。
当年父亲与娘亲一同守护的秘密,一定与此有关!
娘亲之死,亦是与此有关!
抬头看了二夫人一眼,她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姜轩知道,这妇人并没有说谎,她说的都是实话。她把这一切事实告诉姜轩,目的只有一个。
“放心吧,二夫人,既然您已经坦诚相待……我会尽力保证让二哥成为清武侯府的继承人。”
二夫人的目的,正是让姜轩放弃争夺权力,把机会留给姜浩。
她心里很清楚,姜轩的目的不是争权夺利,而是为其母亲报仇雪恨。索性就把当年的真相告诉姜轩,让他继续报仇去吧,算是了一桩心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倒是算对彼此都有好处。
说完这些,姜轩起身,告了辞。
出了琼玉楼,外面依旧是漫天浓雾,朦朦胧胧,一片死寂,不知算是鬼域还是仙境。
不过,姜轩突然吃惊的发现了一件事——在浓雾下,自己竟然可以看的更远,在不使用妖力的情况下,起码能看出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远远的超出了之前的距离。
方才他随意一瞥窗外,能够清晰的看到竹叶下落,并不是他的错觉。
为什么会这样?突然间视力好了很多!
姜轩迅速的检查一番自己的身体,他吃惊的发现自身血气更加浓厚,妖力更加强大,筋骨更加坚韧……
这难道是……
练体期,第十层!
不知不觉的突破了么?
姜轩有些哑然失笑,心道老天爷真喜欢扇一巴掌再给颗枣吃,方才娘亲死因越发扑朔迷离,修为却在这个时候进入练体期第十层,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让姜轩的心情好了一些。
还差一点就能进入练气期,进入练气期,就可以成为一名修真者!
只剩一步之遥。
但他就算成为修真者,却依旧无法知道娘亲究竟为何而死。
从二夫人的话中可以得知,不仅仅是娘亲,就连父亲也知道《天狼残卷》这件事。在小时候,姜轩并没有见到过父亲与娘亲曾商议过什么,却经常见到娘亲神神秘秘的离开小院,想必是去了父亲的住处。
当年父亲曾计划册封娘亲为夫人,可见在他的眼里,娘亲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小妾,可他为何突然改变想法,下令毒死母亲呢?
根据二夫人所说,当年逼迫娘亲服下慢性毒药,是一点一滴的死去。这件事落在幼年姜轩的眼里,就会觉得娘亲是患了什么积劳成疾的重病。请了郎中来瞧,只说是地冻三尺的体虚,需要大补的灵药——想必那慢性毒药是令血气流失的毒,那郎中并没有看出真正的病因。
娘亲知不知道自己正服用着慢性毒药呢?二夫人说当时府里许多人都知道此事,想必娘亲自己也是知道的,她知道陈利送来的是毒药,可她却一直服毒,难道是她自愿的吗?又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
在二夫人的话中,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没有提及大夫人,难道大夫人与此事没有关系?陈利的暗中袭击,足以证明大夫人早已卷入此事,那二夫人为何对此避而不提呢?仅仅是疏忽了么?
姜轩心乱如麻,完全理不出头绪。
就在这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袭来,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盯住一般。
姜轩的思忖,由此戛然而止。
行人寥寥无几的街道中,充斥着白茫茫的浓雾。
不远处的前方,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在静静的立着,似乎在等着自己。
将妖力一丝一丝的注入瞳孔,微微发出绿光,视野渐渐的宽广起来,透过雾气,直朝前望去。
王伯。
站在前方的黑影,赫然正是已经死过两次的王伯。
有几个路过的行人,会觉得一动不动的王伯有些奇怪——毕竟没有人会在浓雾里一动不动。他们在与王伯擦身而过之时,会有意无意的瞥一眼。但仅仅也就是瞥一眼罢了,然后渐渐走远。在这么浓厚的雾下,他们根本看不清楚王伯的面目。
知道王伯是“死士”之后,姜轩倒也不再怕了,嘴角露出一个莫测的冷笑,脚步不停,如同其他行人一样,朝前走去。
王伯一动不动的站在浓雾里,一句话也不说,一丝一毫的声音也没有发出,只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块儿木桩。
近了,更近了。
当姜轩与王伯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突然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那手指在妖力的灌注之下,迅速变幻成一把锋利的利刃。利刃上,一道淡淡的古朴罡气一闪而过。
“刷!”
王伯的人头从肩头滚落,姜轩将他的人头提在手里,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朝前走,与其他普通的行人没有任何区别。
只剩下一具无头尸久久的伫立在远处。
浓雾的掩护之下,一时半刻竟无人发现王伯再一次失去了头颅,也没有人发现姜轩的手里提着一颗头颅,他拎着王伯的头发,会让别人误以为他只是在拎着一条鱼。
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姜轩拿起手里的人头,细细的打量着——的确是王伯的人头,这颗被他割下过两次的人头,看起来与之前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扑哧。”
狠狠一捏,犹如捏碎一个西瓜一样,姜轩捏碎了王伯的头颅,红白飞溅。
他冷哼一声:“烂成这样,恐怕再也无法拼接成死士了吧。”
捏烂了王伯的头颅之后,手里突然留下一件什么东西——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塞在了姜轩的手里。
甩掉双手上的秽.物,他看清楚手里那奇异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一张被血染透的纸条。
小心翼翼的展开这血染的纸条,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行蝇头黑字。
“姜轩,死于大楚王朝一百三十二年,二月十三,午夜。”
没想到这纸条上竟有自己的名字,居然还写上了自己的“忌日”。
姜轩想了想,这年恰好就是大楚纪年的一百三十二年,今日恰好就是二月十三。
是“死士”的幕后操纵者将这纸条放在王伯的头颅中,这是威胁,还是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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