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4-09
青州城中,清武侯府庭院林立,百花争艳,呈现出一片华美气度。
然而无人知道,在府中西北角的小院子中,有一瘦弱少年正皱着眉头朝窗外望去,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他的名字叫姜轩,他手中有一个秘密,这是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惊天秘密。
三个月之前,他的旧棉袍子上磨出来一个大窟窿,白花花的棉花从窟窿里露了出来。当他取来针线准备缝补棉袍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这破旧棉袍里头竟藏有一页黑糊糊的残纸。
小心翼翼的将那黑色残页拿在手里,触摸上去,好似丝绸一样,极为柔软,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纸质,也从来没有见过。
细细一看,这残页正面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蝇头小字。但这些小字古里古怪,极像似鬼画符,不知道是哪一朝代的文字。他虽然在太学院中读书,却不认识这上面的怪字。
残页的另外一面赫然画着行走于黑夜里的一头狼,这头目露绿色凶光、骨瘦嶙峋的恶狼,模样栩栩如生,但带着几分凶煞的气息,只看一眼便让人感觉有几分杀意扑面而来。
得到这古怪残页之后,姜轩觉得有几分蹊跷,从此将这残页贴身存放,深怕被外人知道。
后来怪事就接连不断的发生了,姜轩开始做梦,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有时候在梦里会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有时候会梦到那头目露凶光的恶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总之诡异至极。
虽然总是反复做这些梦,但这并不影响姜轩的睡眠质量。有时候在梦中他会跟着那古怪的声音一起念,次日醒来,定然精神焕发,神清气爽。去太学院中学文习武,竟然事半功倍。
他觉得这一定是神奇的“仙咒”,只要跟着这“仙咒”一起念,就会有莫大的好处。
果不其然,在默念“仙咒”的一个月后,姜轩竟突破了练体期的第三层,顺利的进入了练体期第四层。要知道,之前他停滞在练体期的第三层,已经足有半年之久了。
当姜轩将贴身的残页取出来查看时,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竟都消失了,这确是一件奇事。但残页另外一面的那头恶狼还在,仍旧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狼的眼中有古怪的神采,因此他总是觉得这头狼是活着的。
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第二个月,他再没有梦到过那些古怪的“仙咒”,自然不会跟着念。在梦境中,只会梦见那一头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恶狼,这让他感觉有些可惜——那神秘的“仙咒”可以让他的修为突飞猛进,现在失去了“仙咒”,修为再提升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在这月里,他也没有机会再默念那些“仙咒”,只是每晚都在梦境中与那头恶狼面对面的相互看着,一人一狼,脸贴着脸,大眼瞪着小眼,一动不动,直到通宵达旦。
这情形实在是古怪透了。
但这个月过后,姜轩的修为竟出乎意料的再次突破了,直接进入了练体期的第五层!欣喜之余,这让他越发感觉到事情的匪夷所思,姜轩心里透亮,棉袍中的残页一定是件宝物。
在第三个月里,残页之上的恶狼图也消失了,残页两面都是黑糊糊的一片,再也没有任何字画,然而,姜轩的梦境在这个月里再次发生了变化。
梦中的那头恶狼还在,只是它不再对着姜轩目露凶光了,甚至会对着姜轩摇摇尾巴,像极了驯服的家犬。在后来的梦境中,那头古怪的狼总是对着一块巨石不停的挥动爪子,似乎在用力抓挠那块巨石。
姜轩不解,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凑近一看,只见那巨石上布满裂缝,轻轻用手触碰,那巨石顿时换做一盘散沙。
姜轩大惊!
他像是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忽的见那头怪狼撇过头来,眼神里向自己投来鄙夷的神色,他就一下子恍然大悟:“这头狼在教我武功?”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每天夜里的梦境中,姜轩便老老实实的坐在怪狼的身边,仔仔细细的观摩着怪狼的爪法,或刺,或钩,每一个变化都牢牢的记在心头。
次日醒来之后,姜轩便去府后一处偏僻小树林中练习。直至今日,姜轩已经足足练了一个月的爪法。经过坚持不懈的练习,他的手越发修长有力,五根手指,好似五根铁钩子,可以从参天大树上轻松地扯下一大块厚厚的树皮。
这天夜里,姜轩趁着月光明亮,穿过府中后院,又溜去小树林中,练习他的爪法。
“咔嚓!”
碗口粗的硬木树,从中间被抓捏的粉碎!
这种硬木树,名称叫做铁木树,顾名思义,坚硬如铁,就算拿着柴刀来砍,顶多只能在树皮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
在太学院中,有一种专门锻炼臂力的方法,便是用柴刀砍伐这种硬木树。每当太学院中的武学师傅命令学子们开始这种锻炼时,都会让练体期的学子们叫苦不迭、怨天尤人。
现在,姜轩竟然可以用手指生生抓断这铁木树,实在是不可思议。
“咔嚓……咔嚓!”
爪影翻飞,好似宽大有力的板斧一样,狠狠的劈在这些铁木树上。这些铁木树,纷纷被爪影拦腰劈断,倒在地上成为两截。
望着满地狼藉的铁木树,姜轩感觉到自己一天比一天强大,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好啊!姜轩少爷,你这是从哪里偷学来的武功,竟然趁着黑夜,在这里偷练,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姜轩正要回家睡觉时,突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急忙转头一看,只见树影婆娑中,一个身高五尺的矮小人影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随着那黑影越走越近,借着月光,姜轩终于看清那人影的面目,由不得心头一紧。
那人长得贼眉鼠眼,又矮又瘦,宛如猴状。姜轩认识此人,这人正是在清武侯府中养马的奴仆陈利。
由于清武侯府的马厩与姜轩所居住的小院距离很近,所以姜轩经常与陈利碰个面,但是二人一向没有什么交集,平时很少会说话。
此时正是夜黑风高,这里又是偏僻树林,陈利在这种地方出现,一定是跟着自己来的。
想到这里,知道来者不善,姜轩眉头一皱,说道:“陈利,我在这里练功,关你什么事?让开,我要回家了。”
“着急了么?姜轩少爷,放心吧,只要你把《天狼残卷》老老实实的交出来,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就杀了你,然后从你的尸体上搜走《天狼残卷》,再将你弃尸荒野!在这种地方杀人灭口,没有人知道是谁下的手。”
陈利一脸狞笑,步步逼近,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一看便知早有预谋。他的真实身份,绝对不只是一个养马的奴才。
直到现在,姜轩才知道那黑糊糊的残页叫做《天狼残卷》。不过这《天狼残卷》是他从自己的棉袍中意外发现的,之后一直贴身存放,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本应是无人知晓的秘密,那陈利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陈利不但知道《天狼残卷》的事,甚至能够清楚的知道《天狼残卷》此刻就藏在自己的身上。这似乎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可就这样出乎意料的发生在了姜轩的身上!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秘密的?”
陈利今夜既然来到这里,就一定是有备而来的,兴许他已经算计了自己很久,而自己却蒙在鼓里浑然不知。想到这里,姜轩的精神立刻紧张起来,过往的记忆飞快地闪过脑海,一件件事都历历在目。
那件棉袍,是三年之前,姜轩的娘亲,亲手为他缝制的。
在姜轩的记忆中,那段时间里,娘亲得了重病,已经病入膏肓,却仍旧坚持每日为自己缝制这件棉袍。当这件棉袍缝制完毕之时,便是娘亲去世之日。
当年娘亲去世那日,姜轩悲痛欲绝。现在回想起来,却感觉到有几分蹊跷!
“娘亲死前曾拼命的为我缝制这件棉袍,难道就是为了掩盖《天狼残卷》的秘密吗?为什么娘亲没有把这张残卷直接交给我,反而缝在棉袍之中呢,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想到这里,姜轩眼中闪过奇异的神色,抬起头,双目紧紧的盯着陈利,咬牙说道:“你说的不错,《天狼残卷》的确在我身上。不过就算我现在把《天狼残卷》双手奉上,你还是一样会杀我。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在这种地方杀人灭口,没有人知道是谁下的手’。”
陈利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冷眼扫过面前年仅十五岁的姜轩,难听的声音在喉咙里拉扯着:“姜轩少爷果真是个明白人,你好像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顿了顿,姜轩面无表情地说道:“陈利,你似乎早就在打《天狼残卷》的主意了。你表面上是养马的奴才,实际上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你见我修为突飞猛进,就猜测《天狼残卷》在我手里,便趁我平日里去太学院之际,闯入了我的小院,把那巴掌大的地儿给翻了个底朝天。但你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所以料定它被我贴身保管。今夜你尾随我而来,正是为了抢夺《天狼残卷》,是不是?”
“没错!”被揭了老底,陈利的猴脸有些扭曲,他自以为行动诡秘,没想到竟被姜轩一语点破。乌鸦般的嗓音怪叫道:“姜轩少爷真是一个聪明人!可惜聪明人一向都是不长命的,可惜,可惜啊!”
其实这些姜轩并没有亲眼看到,只是根据两人间的对话做出来的推测,但这一切推测在陈利那句“没错”之后一锤定音!
如果这些推测都被证实的话,一个更加可怕的秘密就会浮出水面了!
姜轩咬了咬嘴唇,语气一转,寒声道:“你在清武侯府养马足有五年之久,既然你早有预谋,那么三年之前我娘突然暴病而死之事,看来你是脱不了干系了!”
“你娘?不就是阿琴那个丫头吗?”一提此事,陈利眼中立刻露出鄙夷的神色,旋即咒骂道:“哼!你娘那个贱人是死有余辜!她本是一介奴婢,却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去勾引醉酒的侯爷,结果生下你这孽种!她还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呢?到头来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小妾!这些都罢了,后来她竟然敢盗取侯爷的《天狼残卷》,实在是嫌命长了!最后被侯爷赐毒而死,你娘是自作孽不可活!不错,当初亲自下毒之人正是陈爷我,你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苍茫黑夜,明月下树影条条,陈利难听的笑声犹如夜枭啼鸣,甚是刺耳。
望着陈利狂妄大笑的样子,姜轩脸色阴沉,眼中恨意闪烁。
“娘亲果然是死于非命……难道真如陈利所说,是父亲下令将她毒死的吗?”
回想着娘亲活着的时候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姜轩几乎要咬碎了嘴里的牙齿,这一刻他恨意滔天,眼里几乎冒出火来。
片刻之后,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辱我娘亲,杀我娘亲,今夜,我姜轩要让你血债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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