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云三人被人群孤立起来,**裸地曝光于洛炎煌的眼皮底下。
虽说巨型豹驹的体型顶得上三头大象合体,不过坐在为首豹驹之上的洛炎煌长得也很奇葩。
洛炎煌全身横肉,那张大脸更是堪比普通人的三个脑袋,身重五百六十余斤,手中狼牙棒更是达到两千多斤。别说是如此出场,就是平时走在街上也能把人吓得够呛。
比起碾街游戏,洛君云这个猎物似乎更合他的胃口。
洛炎煌此时就坐于巨型豹驹之背,高高在上,他虽然是全身横肉,但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洛君云懒懒地站在路中央,眼神茫然,一袭染着赶路尘土的旧衣服像凋零的树叶,在民众惶惶不安的深呼吸中摇曳。
他苍白的脸,灰白色的头发,单薄的身子,还有眼里那份若有若无的无奈都给那玩味的容颜平添几分凄怜。
不得不说,单单就洛君云的脸便是搞到了很多同情票,民众皆都蹉跎叹气,为将死少年一阵哀怜。
墨笛面无表情,一身黑色劲衣,曲线妖娆。
而洛千寒,他又咽回了一口血。
他们不能回头,不能埋怨,没有后路可退。
或许洛炎煌能看在同族的面子上放三人一条生路,民众也只能这样想着!要知道洛炎煌五阶御甲实力,岂能是三个小鬼能抗衡的?
洛君云的想法则不然,洛炎煌肯定动了杀心,刚才默许鲁大熊对洛千寒的那一刀,就已经泄露了洛炎煌不顾同族宗亲的变态行径。
今日,风和日丽,春意正浓。
曾经的狂域红木所雕刻的宫阙,白玉所堆砌的走廊庭院。
而如今,却隐隐透露着空寂和凄凉,还有血腥。
无意中听一些多嘴的民众谈论过关于新域主的种种。洛炎煌当之无愧是一个极其残暴的变态,荒淫无道,凶残淫亵。
洛君云想罢,淡然地笑了,洛炎煌八年前早就该死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洛君云却是清楚。狂尊府盯了洛炎煌好几年,那黑马强盗团近七年为非作歹,东夏卫兵围剿多次无功而返,并不是黑马强盗团的实力有多强大,而是他背地里的主子就是洛炎煌。
洛君云下了狠心炸毁黑马强盗团,其实是因为得知洛炎煌的触角伸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女……
那件事触及到了洛君云的底线,洛君云虽然不清楚自己对墨笛的感情,但是倘若有人把心思打量在自己朋友的身上,那么他会不顾一切。
从某种意义上说,墨笛仅仅只是洛君云的一个朋友。
当然,这是洛君云自以为的。
就像洛君云与洛千寒,就像洛君云与墨笛。
有的东西看起来很不可思议,明明平时争得半死,斗得火大,到头来三个人还是战在了一线,就像现在!
是不是孽缘!?洛君云不知道。
他知道现在三个人必须共同进退,同仇敌忾。
“喂,站过去一点。”墨笛对着洛千寒怨念。
“喂喂喂,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站过去一点,你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成为肉饼靶子吗?别以为你救了我一把,我就会感恩。”洛千寒噙着嘴,低声说道,“刚才就算你不拉我一把,鲁大熊的巨刀也劈不到我身上。”
说着他又靠近了墨笛一点。
但看在洛君云眼里,那绝对是趁机揩油。
墨笛直接给了洛千寒一个肘子,后者没了脾气,朝洛君云身边移了移。
豹驹嘶鸣,民众屏息。
空气压抑如死!
墨笛读不懂洛君云,从九大妖兽围攻的那时候起便觉得洛君云神秘兮兮,而现在,墨笛又看了一眼洛君云,看他在这关头有什么表现。
她盯着洛君云,想从他那里看到点什么,可是得到的却是他惊恐发颤的身影。
“果然是个痿货!我竟看走了眼!”墨笛骂了一声,左耳钉借到了太阳光,一闪一闪。
满大街的难民被豹驹的气势逼到了大道两侧,此刻没有人声,听得到远处风卷狂沙的呼声,如歌如泣;听得到豹驹嘶吼,如杀人号角。
那个坐在豹驹上的男人,他的眼神已经锁定在洛君云三人的身上。那个眼神告诉了所有人,凡是他想要的东西没人能抢得走,凡是他杀的人,除了死没其他的路可走。
眼角扫到墨笛的瞬间,他的唇角扬起了鬼魅的笑。
洛君云默然。半响,淡淡的笑,淡淡地抖。
四周那种唰唰的嘈杂声音来越来越响,可以想象追兵已经把洛君云三人围得水泄不通。
但当洛炎煌微微地挥了下指头之后,四周就突然变得死寂起来。所有卫兵都看得出来并且绝对服从域主的“指意”,极有军事素养的没有走动,没有喧嚣,他们沉默地掐死了所有逃离的通道,等待着洛炎煌的下一个命令。
“画得真丑。”洛君云眯起眼盯着城墙上被悬赏的画像,声音听不出悲喜。
“比真人好看多了。”洛千寒顶了一句。
“胡说,我下耳垂哪有那么尖,还有谁给我下巴搞出一颗痔?”洛君云又说。
…………
说不出什么感觉,当你看见自己的猎物,在自己面前谈论这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无视自己……叫蛮横自负的洛炎煌怎么受得了。
洛炎煌轰然下马,巨大的吨位荡起了烟尘无数,他一步一沉,凌厉的气势逼人而来,身畔的气息令人恐惧,周围民众无不色变,心底皆都生出凉意。
巨大的狼牙棒比鲁大熊的巨刀有过之而无不及,竟是东夏十大圣鸣之一——大地火锤。巨锤扛在洛炎煌的肩上,散发着令人恐惧的红色火焰,而洛炎煌却好似对火焰免疫一样,对着锤身的烈火轻轻一吻,更添几分变态作风。
洛炎煌大步流星地走到洛君云跟前,眯起焰火红瞳,眸中深邃异常,却看不出任何生气的征兆。
他伏在洛君云的颈间,就像一个巨人对一个孩子,声音又狠又阴森:“我等你好久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掐起洛君云,把少年高高举到自己的头顶,另一手遥遥点指街上的百姓,而后在脖颈前一横,做出一个极为阴冷的割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