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遭遇猎头(3)
离开tree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那时候tree的人已走得差不多,除了几个住在二楼的老外。我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巷子很静,偶尔有风吹过,紫荆树的花瓣掉落地上,发出嗦嗦的轻响。也许是太静了,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清晰的搏动声。
突如其来的有些害怕,我加快了脚步。幽黄的路灯下,我的影子随着我的移动,像会变形的怪物一样,忽短忽长。在拐弯的时候,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呼地一声从我脚上窜过去,我下意识地跳了起来,发出一声惨呼。与我的惨叫相应合,一声阴幽幽的“瞄”也同时响起。
是一只猫!暗淡的路灯下,我看见前方蹲着一只肥大的黑猫,它的两只眼睛正一舜不舜地盯着我,发着奇异的绿光。“去!”我跺脚赶它。它巍然不动,依然紧紧地地盯着我。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我匆匆忙忙地辨认了一条小巷,落荒而逃。
慌乱地跑了一阵之后,我发现自己走错了路,跑进了一个死胡同。胡同的尽头是一座破败的别墅,没有丝毫灯光。在这样的深夜,我很不幸地想起了荆园西路的鬼屋传说。
四周,又静又黑,时而吹过的风,像一只阴冷的手在抚摸我的脸。黑暗中,只有自己的喘息声,一下一下,清晰而急促。我想自己快要崩溃了,手下意识地伸进挎包,摸了又摸,想找一个可以自卫的东西。终于,我抓到了手机。
找一个人说话无疑是最好的壮胆方法。手指按到键盘,立时闪亮的屏幕就像冰心笔下的那盏小桔灯,让我开始镇定下来。我调出余丽的手机,按了拨出键。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耳边传来冷漠的系统提示声。这个死余丽,平时不到一两点都不睡觉的,今天是怎么了?叹口气,我调出梅佳的小灵通。在拨出之前,我犹豫了:梅佳和我、余丽都不同,人家是有家庭的女人,说不好此刻她老公正在身边呢……
最后,我决定拨老虎的手机,理由我都想好了:感谢老虎昨天的出手相助,周末请他吃饭。老虎接起电话的时候,我听到背景音是电视声,还好,他没睡。
“喂,老虎,看电视呢?”我大声地问他。
“是,在看《康熙王朝》。你呢?”老虎显然对我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有些惊喜,背景音忽然没有了,估计他按了静音。
“我在外面。”我回答,“《康熙王朝》早就播过了吧?”
“是的,我买了整套dvd收藏,”老虎笑着说,“很经典,值得重看一遍。对了,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一个人么?”
“嗯,我刚参加完英语角,正要回家。”我边走边说,有个人说着话,觉得身边阴森森的气息霎时减弱不少。
“哦,那你路上要小心点。身体没事了吧?”
“没大碍了,对了,”眼看就要没话可谈了,我赶紧抛出已经准备好的话,“周末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呵,”老虎轻轻地笑了,“那么客气干嘛?”
“应该的。”我继续把吃饭话题进行下去,“你喜欢吃什么菜?”
“都可以,”老虎没再跟我客气,“我这人嘴不挑的,只是你不要太破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