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较量
“不是你让我穿好点么?”张皓云撇撇嘴道 “我最好的就是这身行头了。”
“昨天不是刚买了一套么?”
“洗了……”
“洗了?”云飞雪叱了他一口 “你这人换衣裳倒挺勤的,比人家小姑娘换的还勤快。”
张皓云换了一副痞笑道 “嘿嘿,我比较爱干净嘛。再说,那衣裳惹了虱子,也该洗洗不是?”
云飞雪听他又提起虱子,便又忆起昨天他调皮戏语,心里一阵好笑,没好气道 “就听你胡说八道。”
张皓云古怪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道 “大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大小姐脸上露出神秘微笑,吩咐道 “你先上车再说。”
上车?老子坐车辕还是车厢呀?大小姐神神秘秘的,定然是有‘私房话’要说,既然是私房话,那当然要私下说了。看来是让老子坐车厢。靠,不坐车厢说个鬼私房话呀?
嘿嘿,这可是大小姐你让我上来的,可不许再把老子往外踹了。你大爷的,就是给你踹,老子也绝不坐车辕了。那是人坐的么?张皓云快步蹬上马车,拉开车帘往里瞅了一眼,不由微微一愣。
大小姐的车厢里,早已坐了一人,却是昨天才在工坊见过面的双儿师妹。
双儿怎么也在?张皓云疑惑着钻进车厢,在两女对面坐下,细细瞄了双儿一眼。昨晚双儿与自己‘一家人’玩的不亦乐乎,看来心情还好的很,看她漂亮的像朵花似的……
他‘欣赏’双儿的同时,双儿也在打量他。嗯,不错,师弟穿这身衣裳比平时好看多了。师弟这衣裳看起来好特别,款式新鲜的很,这一身行头配上他黝黑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神气很多,也正神了许多。她心里异样地看着,待看到师弟注视自己的眼神时,不由脸颊一红,连忙偏过头去。
云飞雪又跟萱丫头吩咐了几句,回头向车把式吩咐了一句,车子缓缓向城外走去。小萱丫头微笑着目送马车走远,眼眸渐渐变得黯然,她轻叹一声,回头走了进去。
张皓云等马车驾离大街,他本想好好感受一下坐车厢的感觉,却发现除了屁股舒适点以外,跟坐车辕似乎没啥区别,便懒得去感受了。开口道 “大小姐,现在可以告诉我去哪了吧?”
云飞雪脸露兴奋状 “刚才收到信使来报,我爹他已经过来凤阳了,此时正在城外十里亭等候。”
“老爷来凤阳了?那怎么不直接过来客栈这边?”真是奇怪,这云老爷过来不直接回家,跑去城外做什么?还要大小姐出门迎接,用得着这么麻烦么?这大小姐也是的,你接你老爹,拉上我这个下人干什么?他又不是我爹。
“不能回客栈,我之前已经跟李谷主商量好了,等家父一过来就直接去神医谷。而且,家父过来凤阳,乃是秘密出行,没有几个人知道。”云飞雪本来开始还担心神医谷那边,毕竟神医谷的位置早已被禁衣卫掌握。只是后来张云从密探口中得知朝廷早已放弃了神医谷的查探计划,她便又按照之前计划好的安排让自己老爹过来。
张皓云了然地点点头,大小姐显然已经安排妥当了。云老爷要去神医谷,乃是秘密之事,回客栈确实太招摇了些。难怪大小姐会带上双儿,看来是要双儿做护卫来着。但不知又带上自己来做什么?做护卫?自己的虽然懂些功夫,但这三脚猫功夫,根本就不够看的,若真碰上杀手,自己估计只有送死的份。
大小姐似是看穿了他的疑惑,笑笑道 “我让你过来,只是想把你介绍给家父认识一下。”
把我介绍给老爷认识?嗬,大小姐挺看得起我的呀。什么时候我的身份变得这么重要了,要专门介绍给老爷认识。嘿嘿,大小姐这话有意思,该不是你这小妞看上了我?想带男朋友见未来岳父吧?张皓云无耻地臆想着。也好,自己也该认识认识云家老爷了,顺便还可以去神医谷看望一下干娘。
等等,大小姐要去神医谷……?张皓云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掀开车帘瞅了车把式一眼。
妈的,吓死老子了。看车把式背影就知道,除了官老头,谁还会有这种苍瘘的身子。刚才上车只顾着看大小姐与双儿,也没怎么留意。他细眼看去,官老头显然已经过了乔装,脑袋上扣了顶帽子,身上穿着家丁青衣。跟一般的家丁装扮没什么两样。我靠,这个官老头隐藏得挺深的,穿的这么年轻,追时尚呢……
张皓云放下了心,眼睛又往对面两女看来。大小姐想着很快能见到老爹,脸上一直带着甜甜的微笑,看来定是有段时日没见过父亲的原因。双儿则低着头,一副恬静如水的模样,只是她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睛,似是幽怨,似是甜蜜。张皓云平静地看着双儿,心里却如翻江倒海般,百般不是滋味。
双儿对自己的情意,他自是心里清楚的很,自己对她也的确有好感。可自己两人之间似乎总隔着点什么,道不明,理不清。就好像是住在两隔壁的住客,虽只是隔着一层窗户纸,却都不敢去捅破,不敢去窥视。
呼……或许,是因为自己心里内疚吧?张皓云心里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一阵失神,心思飘到了九霄云外。
“大小姐,我们到了。”车子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张皓云回神过来,不由苦笑,咋这么快就到了,老子都还没想完事情呢。
大小姐急忙钻出车厢,张皓云与双儿连忙也跟着下了车子。
“大小姐?咋没人呢?”张皓云张望了一下,这是一处小树林,林子里除了一座空荡荡的亭子以外,愣是半个人影也没有。
“奇怪?信上明明说是在这里的呀。”大小姐疑惑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突然指着树林一边大喜道 “在那……。”
众人看去,果见林子深处停了一马车,只是林木茂密,遮挡了大半个车厢。只露出厢沿一角而已。
四人连忙向马车走去。张皓云心里狐疑,怎么这么安静的?云老爷虽是秘密前来,却也应该会带上些护卫才对?可林子里除了那马车,却是连个人影子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这里面着实透着古怪……
正自寻思着,大小姐却突然兴奋地向马车奔去 “爹……”
“大小姐,别……”张皓云急喊一句,抬步便追,却是迟了些,大小姐已然掀开了车帘。
车厢突然一阵白雾散开,只见大小姐身子微微一颤,接着便倒了下去。
“有埋伏……”张皓云大喊了一句,旋即觉得胸口一疼,连忙低头看去,一根细细的银针正插在自己胸口。
这是啥呀?暗器?他惊异着伸手往胸口银针摸去,却觉一阵头晕脑胀,脑子突然似塞满了浆糊般,眼皮也沉重的根本抬不起来。他使尽全身力气,努力看了一眼,只见双儿被官老头推了一掌。接着他便‘砰’然摔倒,不省人事。
双儿在张皓云示警的同时也看到了飞来的细针,只是那暗器来的太快,又是突然偷袭,她根本躲闪不及,眼看就要中针,身体突然被人推扑了开去。她连忙回头,只见那银针已插在官伯胸口,官伯手抚银针,帽子也已掉落下来,接着整个人栽倒了下去。
“官伯……”双儿惊喊了一声,欲伸手去扶,却见远处又有几根银针射来,她身子急闪躲过偷袭,纤手一动,围腰软剑已落入掌中。
‘叮叮’几声,双儿软剑翻飞,持续飞来的银针均被格挡了下来。
四个蒙脸黑衣大汉从树上飘然而落,其中一个持剑走向倒在马车旁边的大小姐。双儿心里大惊,二话不说,趋身便急奔而上,一剑刺向那黑衣人面门。
黑衣人没想到一个丫鬟武功也会这么好,惊慌着连忙闪身躲避。旁边也已有人出手相救,剑锋已向双儿身体挑去,双儿身体一偏便避过了。四个黑衣人见双儿未中暗器,连忙合围过来,手中长剑连连向她刺来。
双儿一阵腾挪移动,避开长剑,反手挑起一个剑花往一个黑衣人面门直刺,那黑衣人反应也快,长剑横劈,堪堪挡下一剑。双儿剑招却是更快,待手中软剑反弹的瞬间顺势斜刺,另一个黑衣人手腕立即中剑,手中长剑掉落下来。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一汉子呼喊了一声,接着又是四个黑衣人从树上飘落下来,将双儿包围了个严实。
林中又奔出几个黑衣人,将瘫倒的大小姐与张皓云架上肩膀,直往林中飞奔而去。官老头却是被他们留下了,估计是觉得他不过是一个车把式,没当他一回事。
双儿心里大急,却是自顾不暇。八个黑衣人齐齐围攻,死死拖住让她根本分不开身。双儿娇叱一声,运起全身功力,左右迎击。无奈对方人数实在太多,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她一时也讨不了上风。
“你们退下。”突然一中空声音传来,围斗双儿的八个黑衣人听言连忙收剑散开。
双儿急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去,只见车厢里钻出一人,此人也是一身紧身黑衣,只是脸上带了一副铜兽獠牙面具,面具下一对深沉的眼睛闪着栗色的精光。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偷袭我们?”双儿手持软剑,冷眼望着面具人,眸子里寒光闪烁。
“你一定就是沧海派的李双双了?”面具人不答反问,打量了一下双儿道 “不愧是静心师太的首徒,功夫果然不弱。”声音瓮声瓮气,根本听不出是男是女,估计是那面具装有滤声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