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孔家巨变
“你个无耻登徒子,你占了凤姐姐便宜,还要在这里强词歪理?”付歆妍勃然大怒道 “你羞辱了凤姐姐身子,没名没分的,这不是苟且下流是什么?你……你让凤姐姐以后怎么做人?”
张皓云感觉手中小腕一紧,连忙回头看去,见自己的宝贝妹妹眼眶带泪,显然是受不了这番嘲讽。他心里一疼,却是激起了怒火,回头瞪着口不择言的付歆妍道 “你这小娘皮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叫我羞辱了凤儿妹妹身子?什么没名没分?我们现在是夫妻,我是她老公,她是我老婆。我们是夫妻天伦,乃是自然天道。我们做的事天经地义,怎么苟且了?怎么下流了?我看是你心术不正,脑子都是下流思想才真。”
“你……”
“大哥……?”
两人均怔怔地看着张皓云,付歆妍是被他一顿咒骂,气的一时抢白不过来。孔美凤则是因为他那句夫妻天伦,一时未能意会过来。
张皓云狠狠地瞪了付歆妍一眼,忽地拉着孔美凤走出门口,凝视着她严肃道 “凤儿,你愿意做大哥的妻子么?”
“大哥……”孔美凤一阵惊喜,眼泪哗啦啦直落,颤动道 “凤儿愿意,凤儿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好宝贝,大哥绝不会亏待了你。”张皓云神色坚定,在她耳边口语了几句。
“大哥……?”孔美凤紧紧咬着嘴唇,脸上泛出些粉红,眼中泪花闪烁,猛地投入他怀抱道 “大哥,谢谢你。”
惭愧啊惭愧,自己做那事之前本就应该这么做的。张皓云鄙视了自己一把,拉着孔美凤,双双跪下,回头道 “付大夫,麻烦你为我们做个见证。”
“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付歆妍惊讶地看着两人,心里隐隐想到些什么,确又不敢确定。
张皓云却不回答,抬首仰望天空,神情无比严肃 “天地作证,青松为媒,我张皓云愿意娶孔美凤为妻,今生今世,必将善待凤儿,爱护凤儿,一生一世照顾她,爱护她。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
凤丫头急忙捂住他嘴唇,柔声道 “大哥,莫要发誓言。你怎样对待凤儿,凤儿都无怨无悔。”
“小宝贝,就凭你这句话,大哥绝对不会辜负了你。”张皓云拉着他手道 “来,我们这就拜堂成亲。”
两人对着苍天拜了两拜,双相互一拜,这大礼便算成了。孔美凤又羞又喜,这仪式虽然简单,但有天地为证,自己今生便是大哥的人了。
她本是想着能陪在大哥身边做个奴婢也满足了,没想到大哥如此重情重义,娶了自己做结发妻子。这怎能不叫她欣喜。有这三拜,纵是死了她也愿意的很。
张皓云搂过她,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轻轻道 “小宝贝,今日这事办得仓促了些,委屈你了。你放心,等过些时日,大哥赚取些银子,置办一间大屋,再风风光光迎娶你过门。”
凤丫头心里大受感动,依偎在他怀里,喜泪道 “大哥,你待我情意深重,凤儿愿意生生世世服侍你。”
“傻丫头,怎么又哭了?”张皓云将她眼角泪水吻去,笑着道 “莫哭,再哭就没人家漂亮了?”
“啊……”孔美凤惊叫了一声,连忙从大哥怀中挣脱出来,神情羞涩地瞟了身后的付歆妍一眼,拍了一下大哥臂膀道 “都怪你,让我闹笑话了。”
“嘿嘿,谁爱笑话让她笑去。”张皓云再次搂过她,在她红唇上重重吻了下去。
孔美凤一阵羞涩,却耐不住大哥的深情热吻。只觉一身乏力,整个身躯便软软地靠在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怀中。
付歆妍呆呆地看着两人,眼神惊讶无比,她万万没想到这云家书童会有如此魄力,当场来个拜堂成亲之举。待见到两人当着自己面前接吻,又连忙红着脸偏过头去。暗骂这张云实在厚颜无耻,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羞人之事。
总算这小子还有些责任心,这也算是对得起风姐姐了。付歆妍实在看不下去,赶紧逃回了屋子。
张皓云依依不舍地离开凤丫头的娇唇,拍拍她后背道 “小宝贝,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岳父大人怕要报官了。”
“嗯……”孔美凤回过神了,却是比他更为焦急,惊慌道 “大哥,我们快走,我爹他一定担心死了。”
张皓云牵着她走回屋前,对着屋子喊了一声 “付大夫,谢谢你的款待,我们夫妻打扰多时,先告辞了。”
“慢着……”付歆妍身影从屋里钻出来,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孔美凤道 “凤姐姐,你稍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走。我先拿些药材……顺便去看看孔大娘。”
“嗯”孔美凤应了声,又是一阵脸红。
三人边走边聊,付歆妍因为孔美凤的关系,对张皓云也不再冷眼相待。只是心里不满张皓云‘先斩后奏’之举,语气上不免仍然有些冷淡。
从付歆妍口中得知,她原是凤阳城内普善堂的老板,那屋子是她专门建造,用来晾药所用。这普善堂在凤阳也算有些名气,估计是因为跟付歆妍的医术很是高明有些关系。
张皓云对医术一窍不通,自然跟她说不上几句话儿,待打听完对方来历,便只顾着赶路。
有了付歆妍带路,三人很快就回到了凤阳城。孔美凤一路被大哥牵着小手,心里更是欢喜的很,甜甜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远远便望见龙凤店铺,见店门紧闭。孔美凤微微蹩眉,暗忖爹爹可能心急自己下落,出门找自己去了。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待走得近了,才看见店铺门口站有一人,却是云家的小厮云德。云德见张皓云回来,叫唤了一声‘老大’,急忙迎着跑过来,神情甚是紧急。
“小德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张皓云见他神情,疑惑道 “发生什么事了?”
“老大,我都找你一上午了,快——”云德急急抹了一把汗 “快回客栈,二少爷有急事找你。”
“二少爷找我?他可有说是什么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二少爷凌晨就让我出来找你了。”云德呼了一口气道 “老大,你快回去吧,二少爷都等了一上午了。”
“行了,我待会就回去。”张皓云打发他道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跟孔大叔谈。”
“这——?”云德脸露苦色。心里捏了一把汗。暗道这老大牛啊,竟然连自己主子都敢晾一边候着,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主子呢。
“大哥,既然你有急事,就先回去吧。”孔美凤凝望着张皓云,连忙又羞涩地低下头 “凤儿不急的。”
你不急,我急呀。你没看你那‘负心眼’妹妹一直对大哥心有成见么?她说是为顺路孔大娘看病,其实还不是为了监视自己,怕自己不负责任来着。
张皓云正待反驳,却听云德突然道。“孔姑娘,你家好像出事了,刚才我看见两个官兵找孔大叔来着。”
“官兵?”孔美凤心里一惊,连忙问道 “那我爹爹呢?”
“孔大叔好像带他们到你家里去了。”
“官兵找我爹爹干什么?”孔美凤蹩眉疑惑,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张皓云也是一阵疑惑,暗忖怎会有官兵找上孔家门来?莫非跟凤丫头那当兵的哥哥有关?
见孔美凤神情焦急,张皓云连忙吩咐云德道 “你回去告诉二少爷,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不管云德的叫唤,拉起孔美凤的手就往巷里走去。付歆妍蹩眉疑惑,急忙跟了过去。
孔家就在青云巷深处,张皓云也是第一次来,见孔家房门打开,门檐残旧,不由暗暗蹩眉。
走进院落,只见孔老头正神情呆滞地瘫坐在房门口,两眼无神,放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他手中拿着一羊皮书卷,口中一阵喃喃自语。
孔美凤大惊,慌张地跑上前去,握着爹爹肩膀急问道 “爹,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是怎么了?爹——”
听到女儿叫唤,孔老头抬起头来,老泪纵横,哭着脸道 “凤儿,你哥哥他——”
“哥哥怎么了?”孔美凤心里一个咯噔,泪水跟着滑落了下来。
摇晃了爹爹两下,孔老头却不为所动。突见他手中纸卷,孔美凤连忙捡起看了一眼,脑袋轰的一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缓缓倒了下去。
张皓云大惊,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她,孔美凤倒在他怀里,竟是昏阙了过去。
“凤儿?凤儿?”张皓云心急地一阵叫唤。旁边付歆妍也是神情惊慌,伸手把了一下凤丫头的手腕,接着在她人中穴按了几下。
孔美凤悠悠醒来,看了一眼大哥,眼泪哗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匐在他胸口嚎啕痛哭 “大哥,龙哥哥他——他在前线阵亡了。”
张皓云听了心里一颤,孔家唯一的儿子孔祥龙阵亡了?张皓云拿起掉落在地的羊皮卷看了一眼,神情不由暗淡下来。
这羊皮乃是一军帖,大体意思是说孔祥龙在某某战场以身殉国,特文书告慰家属。最可悲的是,这军帖竟然说因为战事紧急,未及收敛战士尸体。可见其对死者轻视之程度。
张皓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好,孔祥龙是孔家唯一的男儿,对于只有一子一女的孔大叔而言,儿子战死,等于代表孔家从此就断了根,香火无继。
虽然以自己的观念来看也没什么,儿子女儿都一样。但在这个封建时代的传统思想想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孔家突然遭受如此打击,可谓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