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与尚书大人对联
“那是以前,现在四王爷担任的是吏部尚书职责,这户部尚书之位早就让贤了。”云飞雪轻声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张皓云悟然地点点头,暗暗思忖 难怪凤阳知府和镇江提督会换成四王爷的门生,原来是这四王爷李咯领了吏部尚书之职。
“哈哈哈。”一声大笑从门口传来,笑声甚是爽朗高昂,只见一锦袍老者脸带微笑,器宇不凡,清瘦的面容中透露出一股威严之气,缓步从门口踱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护卫。老者边抚须道 “于老哥,老弟我不请自来了。”
“于自清参见尚书大人,大人到访,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呀。”于院长神情恭敬,拱手参拜道。
原来这老院长叫于自清,这名字倒也挺有才的。幸亏你丫的不是姓朱,不然就成朱自清了。张皓云戏谑般笑了笑。
“参见尚书大人。”众大儒与云天宇连忙跟着拱手参拜。
老者连连抬手,笑着道 “众位道友不必多礼,老夫此次前来只是顺路看望老友,并非公办,无须如此讲究。”
众人道了声是,锦袍老者呵呵笑道 “刚才在门外便听到老哥笑声,不知是何喜事,让老哥如此喜悦?”
于院长又是爽朗笑了一声,引领着道 “解老弟来的正好,你那字画,今日怕是非愚兄莫属了。”
听他口中直称谢老弟,自是与这尚书大人甚为熟悉。张皓云心里暗忖,看不出来,这于院长竟然还有两把刷子,能跟这户部尚书称兄道弟,这来头也不小啊?
“哦?莫非老哥已将那下联对了出来?”老者疑惑道。
“解老弟,你可把为兄瞒得好苦啊——”
两人边走边说,已是来到了桌子旁边,于院长于自清指着画道 “贤弟你看,这下联对的可是正确?”
老者端详了字句,哈哈大笑起来。
张皓云听得他们谈话,心里不禁奇怪,轻声在云飞雪耳侧问道 “大小姐,这姓谢的就是那作画的大绅先生么?
云飞雪点一点头 “正是。”
张皓云嘲笑道 “这名字也忒难听了些,好像叫大婶似的。”
云飞雪紧张地嘘了一声,轻喝道 “你可别乱说话,大绅先生乃是户部尚书,兼任春坊大学士之职,才华横溢,书画双绝,甚得皇帝荣宠,你可千万不能得罪了他。”
“切,我只是一个下人,无端端得罪他干嘛?”张皓云翻了个白眼。不就是说他名字像大婶么?这又不是自己瞎编的,事实就是如此嘛。
“你站一边去,不许再多嘴。”云飞雪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命令道。
“知道了。”张皓云没好气回道,刚才还不是靠老子帮你云家出头,现在又嫌老子多嘴了,你这伪郎端的是势利眼,一见到有权势的,就把老子丢一边了?简直是忘恩负义。
嘿,我还乐得站一边去呢。管他什么户部尚书,老子才懒得去理。
老者已然看完字画,伸手在纸上抚摸了一下,笑道 “这墨迹未干,莫非老哥是方才对出此联么?”
于院长苦笑一下,摇头叹道 “说出来不怕贤弟笑话,这下联,并非愚兄所对。”
“哦?”尚书大人疑惑了一下 “不是老哥所对,却是何人?”
“哈哈,贤弟莫急,待愚兄为你引见就是。”于院长于自清笑了两声,转过头唤道 “张小兄,烦请你过来一叙。张小兄,张小兄——”
张皓云听的叫唤,心里虽有些奇怪。却是赌气般看着云飞雪,得,现在是人家叫唤自己了,老子可没多嘴。你是云家主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云飞雪自是明白他眼里的意思,挨近他身边紧张道 “院长叫你过去,你咋也不回应一声?”
“你不是叫我站一边别多嘴么?”张皓云继续赌气。
云飞雪恼怒地微微跺了下脚 “你这人,真是恼死人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使小性子,你还不快点过去。”
“呐,这可是你让我过去的啊,可不能说是我多嘴啊。”
“快去啦——”云飞雪急怒之下,暗暗在他小臂上拧了一下。“记住了,可千万不许乱说话!”
张皓云痛的连忙跳开,嘿,去就去嘛,你拧我干嘛?还说老子使小性子?你这才是使小性子好不好?你大爷的,这伪郎今天是怎么了,在老子面前撒起孩子脾气来了?
张皓云心里咒骂,走到书桌前却已是满脸堆笑 “前辈,不知叫唤小子有何吩咐?”
“张小兄言重了,老夫岂敢吩咐于张小兄,叫张小兄过来,只想介绍一位友人给小兄认识。”于院长笑了一下,竟是牵住他手,引了两步指着锦袍老者道 “这位是户部尚书解大人,乃是老夫的同窗好友。”
“云家书童张云见过尚书大人。”张皓云受了吩咐,虽然对云飞雪有所不满,但这种场合,也不敢造次,连忙躬身施礼。
“张小兄免礼,老夫今日私自访友,并非公务,这尚书之名,就不称呼也罢。”解尚书打量了一下张皓云,见他一身青衣小帽,不禁有些疑惑,连忙问于院长道 “莫非这位张小兄便是对出下联之人?”
这尚书大人却也谦谨,不拿高帽子压人,可见也是个直爽之人。张皓云心里暗忖。
“没错,”于自清点头道 “今日若非张小兄指点迷津,道破玄机。贤弟这一联,老哥可是万万对不出来了。张小兄真乃奇人也。”
“哦。原来张小兄乃是高才,倒是老夫眼拙了。”尚书大人道。
“大人抬举小子了,小子也是瞎猜蒙上来的,哪有什么高才。”张皓云奉承道 “要说高才,当属尚书大人才是,能将联意寓藏于图画中,这等手笔,小子可学不来。”
“哈哈,老夫也是一时兴起,才做出此举娱乐于老哥,倒是让张小兄见笑了。”
“不敢,不敢,大人高才,小子佩服才是。”
“张小兄不必拘礼,老夫最敬重有才之士,今日得见小兄,也算有些缘分。”尚书大人抚须道 “这样,老夫心中正有一联,不知张小兄可否对上一对?”
我靠,刚见面就让老子对句,你这尚书大人倒也会为难人,怕是你这尚书大人敬重老子是假,要试探老子才学才是真。张皓云心里不快,无奈堆着笑道 “尚书大人吩咐,小子自当领命。”
尚书大人看了一眼于院长,微笑道 “好,老夫这上联是 天当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
于院长眼皮跳了一下,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友,嘴角露出玩味之意。
张皓云连忙凝思,心里却是为难,暗骂这尚书特意刁难,一上来就出个这么难的联子,还真是太看得起老子了。
他眉头紧蹩,掐着下巴苦苦思索,一时也想不出对句来,环顾之下,见大堂边挂有一副山水画,挠了挠头,有了——
张皓云眉头一松,笑着连忙回道 “小子对这下联便对‘地当画卷海作墨,唯君能图。’”
他这下联可谓霸气,寓意江山为画,海水泼墨,只有君王可图,直有‘君王指点江山’的气势。
“好,好一个地当画卷海作墨,好一个唯君能图。”尚书大人乃是大全皇帝身边重臣,见这一个小书童如此推崇帝皇,自然满心欢喜。点头感叹道 “张小兄真乃大才,这下联比起老夫当日所对下联来,意境上还要高上一倍呀。”
张皓云疑惑了一下,问道“听大人所言,莫非这上联并非大人所出?”
于院长笑着接口道 “哈哈,小兄有所不知,这联乃是老夫上月与大绅贤弟对弈时,有感而发。记得大绅贤弟当时对出下联为‘地当琵琶路作弦,哪个能弹’。老夫已以为是绝佳之对,今日听小兄这一联,却是比我那贤弟还高出一筹。”他兴奋之下,连称张皓云为小兄,连张字都免了。于院长又看着他那贤弟戏谑道 “大绅贤弟,看来你那‘联圣’之名,怕是要让贤了。”
我靠,这两老头在搞什么东东?这尚书大人拿已有下句之联让老子对,这不是恶搞么?你这尚书老头也忒调皮了些。不过,老子也是贪玩之人,陪你两丫的玩玩又如何?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老哥莫要取笑,这联圣之名乃是外传虚名,解某从来不敢妄称。”尚书大人摆摆手,笑着挖苦于院长 “反观老哥今日,莫不是靠张小兄点醒才能对出解某所出之句么?按我说,老哥手中这副凤凰图,该属张小兄才是了。”
呃,于院长额头滴汗,难得有机会嘲笑一回这个解老弟,却是马上被挖苦了回来。他一阵摇头苦笑,却也赞同道 “对,对,对,这凤凰图该赠给张小兄才是。”
这两兄弟有意思,对来对去,竟然要把这凤凰图改送给老子了。张皓云心里一阵好笑,暗忖这两个老家伙都一把年纪了,却还像孩童般顽劣性子。
见于院长脸色肉疼,张皓云连忙拱手道 “这凤凰图乃是前辈所爱,小子无德无能,岂敢夺前辈心头之好。”
尚书大人道 “诶,张小兄莫要拘礼,这凤凰图乃是老夫随性而作。难得你我今日有缘,这副画就权当老夫一个见面礼,赠于小兄做个纪念之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