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紧急情势
云飞雪细细斟酌,只觉张皓云分析的大有道理,看这家伙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知是胡乱猜测,还是自信过头。
云飞雪现在是心乱如麻,根本就拿不出主意,也唯有赞同张皓云的方法行事了。
张皓云晃了晃手中的令牌,突然问道 “刚才听大小姐说,这丢失御赐令牌之人,可是要人头落地的?”
“皇上御赐的令牌丢失,别说人头落地,诛灭九族都有可能。”
“这么说,只要有这个令牌在手,那家伙全家的性命算是完全掌握在我们手里了?”张皓云奸笑道。
“你想留着这令牌?”云飞雪憋着眉道 “这可不行,私藏令牌可是大罪,是要杀头的。况且对方失了令牌,定然会千方百计夺回去。这令牌放在身上,只会招来祸患。依我看,不由将这令牌毁了,免得那贼人记挂。”
你大爷的,私藏也要杀头,这令牌简直就是个祸害,老子留它不得。不过,就这么丢了也未免太可惜了些。况且,你以为把它毁了,人家就不记挂了?怕是人家知道这金牌被毁了,发起狠来,不拉老子去垫底才怪。
“不行,这牌子可是金子做的,毁了就浪费了!”张皓云猥琐笑道 “嘿嘿,这牌子虽然是个定时炸弹,但我们若是掌握好了,说不定还能派上些用场。”
“定时炸弹?什么是定时炸弹?”
“呃,这个——这个定时炸弹——就是相当棘手的——棘手之物的意思。”张皓云额头大汗,囫囵吞枣解释道。
“既然是棘手之物,我们留之何用?还能派上什么用场?”云飞雪急切道。
“这个自然有用了,大小姐你想啊。对方失了令牌,定然会想方设法夺回去,从明面上看,这令牌就是个招祸之物。但我们若是把它毁了,这不等于是把对方逼上了绝境,对方若是没路可走,狗急跳墙之下,不与我们拼个鱼死网破才怪。相反我们若是留着,对方尚存有一丝希望的话,反而会对我们有所顾忌,毕竟这也等于是他全家的性命所在了。而且我想,如果能利用这个令牌说服此人,为我所用的话?嘿嘿——”
为我所用?云飞雪暗暗吃了一惊,这小子还真敢想啊,这些御赐侍卫,可都是些忠心死士,岂是那么容易拉拢的?只怕你私藏皇家令牌,若露了风声出去,不被灭了九族才怪。
只是张皓云分析的又甚有道理,若是把这金牌毁了,对方无路可走之下,定然对云家怀恨在心,到时候只怕真拼个你死我活也说不定。
都怪这个张皓云,没事充什么英雄,抓这么个贼子,还掏了人家的腰牌,这不是给云家惹祸么?
事已至此,抱怨也是无益,云飞雪知道这个道理,蹩着眉苦笑道 “那依你之见,这令牌该如何处置才好。”
“不是说了嘛,留着呗。”张皓云翻了个白眼,见云飞雪脸色郁郁,嬉笑道 “你害怕?那就由我来保管。反正这腰牌是我抢来的,若是对方来找,你就说不知道。”
你说的倒简单,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云家脱离嫌疑?这令牌可是在云家家门口遗失的,况且你这夺取令牌之人还是我云家下人,再怎么说,云家也脱不了关系了。
“用不着把责任都摊到你自己身上,你是我云家的人,我云家自然会担着。只要这幕后之人不是皇上,我云家也不是无能之辈,又何曾怕过谁来。”云飞雪一板一眼道。
没想到这娘们倒挺仗义的,总算不枉老子一片赤诚之心。张皓云心里有点小感动,看了云飞雪一眼道 “大小姐,你放心,这腰牌我留着也没用,对方要是来取,我还了他就是。”
嘿嘿,还是一定要还的。不过具体怎么还,还得算计算计。这黑衣人轻功一流,若是能拉拢过来,倒也是一件美事。
其实张皓云心里是打着小算盘的,在他心目中,这大内御卫其实并不算太坏,刚开始那黑衣人知道自己是云家下人,也没有杀人灭口的动机,可见他并不是黑白不分之人,还没到滥杀无辜的地步。若非自己后来故意试探,撞破了他的身份,他应该是不会动手下杀机的。
这人连背着皇帝的事情都肯做,却不肯轻易杀一个无辜之人,可见也不是冷血无情之辈,老子若是卖个人情给他,说不定这家伙还真有可能被老子拉拢过来。就算说不服他,老子拿这腰牌与他谈个条件,让他教老子轻功也划算的很哪。再不成,我就——嘿嘿——
“还给他?”
“对,还给他!这腰牌关系到人家一家人的性命,我可不想连累无辜。还了他,就当是一场误会,顺便给他一个人情,以后大家也好相处些。不过——”
不过什么?这家伙老卖关子吊人家胃口。云飞雪反了一个白眼道 “你快说!。”
“嘿嘿,没什么,我不过是想让大小姐帮我个小忙?”
“帮忙?”这家伙这个时候要自己帮什么忙?云飞雪一阵错愕。这坏痞子可是个狮子开大口的奸猾之徒,在没打听清楚之前,万不可轻易答应了他,免得被他钻了空子。“你先说来听听,看看是什么事。”
“这个。”张皓云举着手中令牌晃了晃,奸笑着道 “能否帮我再做一个出来?”
“你要赝造这令牌?”云飞雪大吃一惊,连忙压低声音道 “你想干什么?赝造御赐令牌可是死罪,要诛九族的。”
“我知道。”
“知道你还让我赝造?这个我不能答应!”云飞雪跺脚道。这家伙简直是胆大包天,私藏令牌已是大罪了,你还想赝造?这不是纯心找死么?
张皓云嘿笑了两声 “大小姐,我赝造这令牌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这也是为云家着想——”
“为云家着想?”云飞雪打断他道 “我看你是给我云家招祸才是。你倒给我说清楚,你要赝造这令牌,究竟有何目的?”
张皓云抬手掐了掐下巴,故作深沉道 “我要演一出‘无——间——道——!”
“无间道?”云飞雪一阵头大,对这个新名词甚是不解,恼怒地看了一眼还在作奸诈状的张皓云,蹩眉道 “什么是无间道?”
“嘿嘿,无间道是一出反间谍的戏,间谍,你懂不?就是奸细!这无间道嘛,也就是反奸细的意思。”张皓云笑着解释道。
“反奸细?你的意思是——你要假冒大内御卫?”云飞雪心头大惊,这家伙岂止是胆大包天,简直是无法无天,假冒御卫?亏你敢想出来。
“没错,我就是要做这大内御卫,嘿嘿,有了这个身份,相信也能从对方打探些情报出来。”张皓云奸笑着点点头,为自己有这个大胆的想法感到非常得意。
“不,我不答应,这样太冒险了,若是被识破了身份,你再多脑袋都保不住。”云飞雪摇头道。
“大小姐,现在我们的情势你应该非常清楚,敌暗我明,对方究竟有何目的我们根本不知道。若我们只是一味小心防范,就算防得了一时,也防不了一世!与其一直被动挨打,倒不如找出敌人的弱点,攻击突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清楚了对方的动机,掌握了对方的情报,我们才能相机行事,先发制人。就算对方有什么动作,我们也能早先一步作出防范不是?”
其实张皓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计划走这一步的,自陷入云家这政治事件以来,他感觉自己完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干娘设计拉自己下水,师太要挟着自己拜师,可以说是因为她们看得起自己,相信自己。自己看在恩情的份上,忍了也就是了。
自己既然上了云家这条船,那也算是半个主人,自然有义务保护好这条船。但凭他现在所了解的情形,这云家一味采取保守政策,完全是被动挨打的一方,所谓百密一疏,就算防范的再好,也终有被撕破缺口的时候。
在他看来,云家虽然势力庞大,却像是一个困在兽栏里的野兽,根本不知道鞭子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鞭下来。
张皓云对云家这种一味防守的策略是非常不赞同的,站着挨打也不是他的风格,他一向贯彻的宗旨是被打就要还手,而且还要比对方更狠心,更绝情,最好是一棍子把对方打死,让对方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
他是做好了准备要迎接这场政治战的,可是单凭手中的这点资料,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动机,也不知道对方何时会对云家下手。
这也是他最郁闷的地方,就算他脑袋再绝顶聪明,也不可能做到未卜先知,防范未然啊。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非常迫切着想掌握对方的一举一动,今天下午,他也提醒过云飞雪做出这方面的安排,但毕竟云家安排的比对方晚了一些。从那黑衣人今晚的探查行动来看,对方定然不是第一次进入云家查探,只怕对方早就做好准备,只等着合适的机会下手了。
现在难得有可以查探对方情报的机会,他自然不想放过,利用大内御卫的身份查探对方,虽然冒险了点,却不矢为一着妙棋,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深入到对方阵营,才能打探到最真实的情报。
他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早已对生死置之度外,在这世上也无牵无挂的,死了也无所谓。
“你说的虽有些道理,但着实冒险了些。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被查了出来,只怕会给我们云家带来灭顶之灾。”云飞雪对他的提议当然也很赞同,但她身为云家主人,有着担负云家安全的责任,一想到赝制令牌带来的后果,当然会有些顾虑。
你这丫头也太过短见些,竟然还搞不清楚现在的局势。张皓云当然知道云飞雪在顾虑什么,心里也很同情。但这并不是同情就有用的,必须做出应对之策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