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身上的棉娄覆盖在孩子的身上抱着他和母亲在黑暗中穿行着,显得是那么的孤独无助,四周的黑暗里仿佛隐匿着不可预知的重重的危险,让人觉得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华华真的好沉,抱着他时间一长,我就感到没了气力,特别在上楼梯的时候,我累的喘起气都感到困难了。
“我来换换手吧?”黑暗中母亲察觉到我已没了气力,问道。
“不了,我还抱得起的。”
我拒绝了母亲的建议,今天发生的事我一直在懊悔着,不管是对华华还是对母亲,由于我的一时的疏忽差点造成了无法想象的祸事,我现在就是累一点而已,这个结果已是庆幸不已的了,我还怎么能喊累呢?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里,把华华放到床上后,我的胳膊酸楚的几乎抬不起来了。
华华竟然还在沉睡着,这让我又有些担心起来,我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和额头,体温倒也正常啊。再看华华睡觉的时候呼吸也算得平稳,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这孩子怎么就能睡的这么的沉呢?
“妈妈,你看华华没事吧,他一直睡呢?怎么这样的搬弄他,他就是醒不了呢?小孩子真能睡觉睡的这么沉吗?”
我忍不住心里的担忧问起了母亲。
母亲靠了过来细细的查看了华华好久,皱着眉头略带疑惑的说。
“是啊,这孩子怎么就睡的这么沉呢?可看孩子的样子也没有什么不对呀?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说起来,我倒想起来你小的时候,那年你七岁,我和你的爸爸晚上出去有点事,让你在家里做功课,我们也没去多久啊,可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怎么敲门你都不开,把我和你爸爸急的,后来还是你爸爸把门给下了下来我们才进去,可一进去,你猜怎么着?你这孩子那睡得呼呼的!呵呵……”
啊?我小的时候竟有这样糗的事,听母亲讲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华华是不是也是和我小的时候一样只不过是太贪睡了?要是真的是这样我倒放心了。看华华这样的睡法,不到明天是醒不了的。虽然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我真的想马上向华华问个清楚,但看样子只能等到明天了。
只要华华一醒,事情就会明白了,在我心底总觉得华华不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进了人家的屋子还在里面睡着了。只是,如果不是那样的,又会是这样的情况?我都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难道……难道我怀疑?但如果真的如我怀疑的那样,他又怎么会这么的笨将孩子还给了我们?他就不怕孩子醒了指正他?是不是因为我的一些成见造成的误会呢?唉……迷糊了,我越来越迷糊了。
就这样,渐渐的我的意识开始朦胧起来……
“姐姐,姐姐”
恩?是谁在叫我吗?华华?是华华!我脑里猛的一机灵醒了过来。
真是华华,他就坐在那里,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笑咪咪的望着我呢!
“华华,华华,你醒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吓死姐姐了呢,你让姐姐担心的要死了!”
抱过华华,我都想流泪了,华华没事,没事就好了。由于担心我昨晚一夜都睡的很不塌实,时不时起身查看华华的情况,有时候会呆呆的坐着发上一阵子的呆,懊悔让我心里总感到紧绷绷的透不过气来,真的好怕孩子会有什么闪失啊。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没有一丝的光明,天居然还没有亮呢!
“姐姐,这是你的家吗?”
“是啊,这就是姐姐的家啊,可是没有你的家那么的大,那么的漂亮哦。”
“不是啊,姐姐家也漂亮的!”
好会逗人喜欢的小孩子。
“华华,告诉姐姐你有没有不舒服啊?
这是我现在最担心的了。
“姐姐,不舒服?我为什么要不舒服啊?啊,姐姐,我真的不舒服了呢。”
“什么?快,快告诉姐姐你哪里不舒服,姐姐马上带你去医院!”
我慌的话都说不利落了。
“姐姐,你别慌啊,呵呵……我是饿了。“
饿了?小家伙饿了?知道饿就表示一切正常不是吗?我太高兴了一下子跳了起来。
“好,饿了好,姐姐这就给你做吃的,我们起床,好不好?”
“好啊,我要吃好多的哦!”
“好,姐姐给你做好多好多,只要你吃得了!”
就这样我和华华天还没有亮就起了床,忙来忙去做起了早餐,可能这孩子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床,这让华华感到有些兴奋。
“是不是很好玩?”
“是啊,姐姐,平时都是黄嫂做好了的,自己做,好好玩呢!”
我煎好了鸡蛋,切好了火腿让华华自己用面包一片一片的夹好,华华做的很认真,看这个小人儿坐在那里正正经经干活儿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啊,你们在做什么好吃的啊?我也吃点好吗?”
母亲可能是听到了我们的动静也起了来。
“有,当然有啦!”
母亲很喜欢华华这个孩子,华华仿佛也和母亲很有缘,一见面就亲热的不得了,真是让我在一边看着都眼热。
于是在曙光就要来临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围坐在餐桌边热闹的吃起了早餐,因为有了华华的加入,我们家里显出了从未有过的温馨和快乐。
吃着吃着我觉得有些话如咽在喉,不管怎么样我都想问问清楚了。
“华华,你还记不记的昨晚的事啊?”
“姐姐,什么事啊?”
“姐姐昨晚上不是叫你在车棚外等姐姐的吗?后来你去了哪里啊?”
“我……我不是到了姐姐家吗?”
华华的样子好象有点糊涂。
“不是呀,你不记得了吗,你不是还叫了姐姐一声的啊?”
“叫了姐姐?我不记得了啊?”
我有些急了,怎么什么都问不出来呢?这华华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阼晚上有没有碰见过什么人?”
这是最重要的,如果华华说碰到了那个我怀疑的人的话,就说明他的话都是假的!这里面就一定有什么问题!
“没有啊,姐姐。”
华华一边回答我一边仍忙着吃手中的东西,昨晚的事似乎没有在他的心里留下任何的印象和阴影,这让我既感到安慰又有些失望。
“那……”
我感到母亲拉了我一下,
“你想做什么啊,他还是个孩子。”母亲低声说。
我猛得清醒过来,是呀,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不正常吗?什么都不记得了不是更好?我到底想要怎么样呢?难道因为自己的一时的怀疑就要让孩子不得安宁吗?唉,不问了,不问了,就把这个疑惑埋在心里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