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和那个人类躲在大陆北部的沙漠。那里没有人烟,只有精怪,你去很快就可以找到。就在沙漠的湖泊旁边。”龙帝依然笑眯眯的说道。
“多谢龙帝帮助,今后我兄弟定当尽心辅佐龙帝。”敖广惊喜谢道。
敖晶和血灵芝带着邕,往大陆北部的沙漠飞去,那里只有精怪,没有人烟。敖晶估计龙王找他,也只会去有人的地方,因为邕是人类,但是她忽略了龙帝的存在。三人飞到沙漠,敖晶找到一个湖泊,他们在湖边安顿下来。因为靠近水源,解决了吃水问题。很多动物都会到湖边喝水,湖边也有一些可以食用的植物。这样,也不用飞到很远去找水和食物,可以安心的照顾邕。
到沙漠的第二天,邕开始吃点东西,但是依然不说话。
第五天,邕对敖晶只说了一句话:“这几天委屈你了。”然后又陷入了之前那种状态。
第十天,敖晶让血灵芝先回大陆了。第一,血灵芝帮不上什么忙;第二,万一被龙王找到,血灵芝难逃厄运,他明白邕不想看到这一幕,也不能再给邕任何刺激了。
第十三天,邕抱着敖晶大哭一场然后逐渐恢复了正常。
第十五天。邕也基本清醒了,努力从失去双亲和族人的悲痛中挣脱出来。
“上次我杀死金环蛇怪的时候,蛇妖说是龙帝想毁灭你的城市和你,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想的大概有点眉目了。”敖晶心情沉重的对邕说道。
“龙帝?龙帝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我的百姓、我的父母和我?”邕吃惊的问道。
“龙帝是龙族在天上的神灵,他和雨神差不多,但是比雨神的法力大很多。雨神只能让一片大陆下雨,而龙帝可以淹没整个大陆。当然,他不敢那样。因为那样他会触怒天上的诸神,诸神联手会灭掉他。”敖晶也是龙族,在邕不知道她的底细的情况下,说龙帝的时候多少有些心虚。
她吸口气继续说道:“龙帝的法力依赖人们对他的信仰。龙帝认为人类是卑贱、狡猾和贪婪的,只有让人类挨饿,人类才能祈求他风调雨顺。而龙帝即使行雨也很少自己去做,而是让四海龙王去做。所以,人们不知龙帝的存在,只知道有四海龙王。而四海龙王的法力却很小,并不依赖人们的信仰。”敖晶讲述的这些,都是小时候从东海龙王讲述,龙族发展历史中获悉的。
邕脸色苍白的说道:“我明白了,是我害了我的父母还有我的百姓。我让他们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而且告诉他们不要寄希望于神灵,要凭自己双手去创造。这损害了龙帝的利益,让龙帝看到了威胁,所以他要毁灭我的城市和我。”
“什么?你说过不要寄希望于神灵?”敖晶脸色大变,心道:难怪金环蛇死前说诸神不会降罪与她,原来邕连诸神的利益也侵犯了。看来,这可是个比我还能捅娄子的主儿。
“对,我说过,而且我不以为我错了。”邕的眼睛发亮继续说道:“既然他认为我们人类是卑贱、狡猾和贪婪的,那么我就证明给他看,他错了!”
“你想要怎么做?”敖晶非常担心的问道。
“还没有想好,不过我的人生目标不会变。”邕坚定的说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邕问敖晶:“我一直好奇你的身世背景,但是一直也没有问,你可以告诉我吗?难道你和灵伯一样都是神仙?”知道敖晶可以斩杀十万年金环蛇妖,看见敖晶可以御空飞行,邕心里有很多未解的谜团期待敖晶来破解。
敖晶听到邕的问话,脸色苍白。这一天终于来了,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无论怎么逃避最后还是要解决,纸里面永远不可能包住火。
如果说了一个谎言,为了这个谎言要编另外一个谎言,而另外一个谎言还需要一个谎言去圆。
如此恶性循环,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讲过什么样的谎言。结果导致每次说这件事情的时候,都有不同的版本。因为,谎言太多,自己已经忘记自己说过的谎言。
还好敖晶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一错再错,关于她的身世她对邕撒过一次慌,而她也打算坦白。因为遇到了金环蛇和邕父母的变故,她才没有机会说出来。现在邕提出问题,她自然要回答,这是最好的机会。
至于邕是否能接受,她不敢奢望。
“如果你觉得还没到告诉我的时候,那就以后再说吧,别勉强。”邕看到敖晶的脸色变化,微笑说道。
“不,不是因为这个。这次来见你,就是想告诉你一切,只是发生了太多事情。”敖晶说道。
“嗯,是啊。发生太多事情了。”邕神色又黯淡下来。
敖晶抓住邕的胳膊,凝视邕的眼睛说道:“你对妖精怎么看?”
“妖精?”邕疑惑的问道。然后又咬牙说道:“妖精没有一个好东西,金环蛇妖杀死了我的父母和百姓!”
“那灵伯呢?”敖晶知道邕一下不可能接受,所以采取迂回战术。
“灵伯?你说灵伯也是妖精?他不是神仙吗?”邕不解问道。
“不是,他是一株血灵芝。他的酒葫芦也是妖精,这你知道吗?”敖晶问道。
“葫芦的事情灵伯告诉过我,我也见识过。可是灵伯的事情,我还是不明白。”邕说道。
“血灵芝生长在南极仙灵峰……”敖晶将血灵芝的成长,以及逃跑过程告诉了邕。
“啊?那……灵伯算是个好妖精。”邕说道。对妖精的看法,已经有了很大转变。
敖晶一看时机成熟,继续说道:“妖精也有好坏,多数妖精是不会伤害人类的,因为伤害人类对它们也没有益处,妖精和妖精之间才有利益冲突。比如领地、食物、修炼等等。金环蛇就是因为想吞食灵伯,人类对她形成阻碍,她才毁灭城市的,否则她也不敢肆意屠戮人类。”
“妖精难道不吃人吗?”邕不解问道。这和他小时候听的故事截然不同。
“极个别妖精因为领地,或者修炼被打扰,才会吃人。而这些妖精也都是动物类的,植物类的妖精大都很善良,比如灵伯。吃人对妖精没有任何好处,仅仅作为食物的话,不大可能。因为妖精的身体很庞大,吃很多人都吃不饱,而且对修炼没有帮助。比如虎妖主要以狼妖或者其它动物类妖精为食,而羊妖则只吃植物类妖怪。妖精吃一次食物,足够修炼很久。比人类的寿命长很多,人类很难看到妖精的本来面目。所以,很多关于妖精的事,在人类中只是传说和误解。”敖晶解释道。
“哦,那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呢?”邕问道。别人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邕自然怀疑。
“如果我也是人类眼中的妖精,你还会爱我吗?”敖晶笑着问道,脸上一副凄美表情。
“你?哈哈哈,你怎么可能会是妖精?”邕笑着说完,瞬间脸色变了:“你不会真的是妖精吧?”
敖晶面色惨白,答道:“不,严格意义上来说,在你们人类眼里我是神。”
邕的心里格噔一下,她果然不是人。但还是强烈抑制着内心的冲动,继续听下去。
“实际我是介于妖和神之间的一个物种,但在人类眼里我就是神。我是龙!”
敖晶的话如同一道霹雳,在邕的脑海炸响。想起蛇长犄角和爪子的模样,邕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可是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姑娘,怎么也和冰冷、令人恐惧的蛇,联系不到一起。
“你不会吃掉我吧?”邕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愚蠢。可是一时又想不到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既兴奋又恐惧。
敖晶惨然一笑道:“我爱还爱不过来,怎么会吃掉你?我的父亲是东海龙王。我的父亲已经知道我喜欢你,而且极力阻挠,也许现在正在大陆的某个地方找我。……”敖晶将她如何成长、拜师、遇到邕,以及家庭情况,等等一切,事无巨细的说给邕听。她知道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和邕交谈了,这也是最后一次让邕了解她的机会。
“我不在乎!”邕突然说道:“如果当初我知道这一切,也许不会爱上你。可是现在我已经爱上你了。我的亲人和朋友都没有了,现在只有你,我不能再失去你。”说完一把抱过敖晶,紧紧拥在怀里。
敖晶知道,也许邕从现在开始不再真正爱她,只是因为寂寞才说这些,但是她不在乎,因为她爱邕,仅此而已。
为自己爱的人牺牲又何妨?何况这小小的委屈?她不求邕爱她,只求天天可以看见他。
邕知道敖晶的身世之后,反而更加尊重敖晶,更加爱敖晶。因为敖晶为她付出的太多太多。
两个人每天一起狩猎,一起做饭,一起看星星,一起说着各自的笑话。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过,两人的感情也更加深厚,敖晶也体会到邕是真心爱她。
然而,美好的东西永远都是短暂的。这个世界容不下美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