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错那
拉萨,是西藏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这个高原地区,唯一一座通飞机的城市,项阳下了拉萨的贡嘎机场,一下飞机,便看到远处的层层叠叠的重山峻岭,正值冬天,白皑皑的雪覆盖了半座山,扬起头,蓝的刺眼的天空中,漂浮着些许白云,远远望去,几头也许是羚羊,正在悠闲的在平原上游荡。放眼望去,机场四周没有任何建筑,除了平原和山岭,只有一条通往远方的公路。
项阳也是第一次来拉萨,搭了一辆通往拉萨的大巴,一路上,除了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和偶尔闯过公路的羚羊和牦牛,见不到其它任何生物。
大巴开了一个钟头,终于来到了西藏的第一大市,拉萨,大巴经过雄伟的布达拉宫,大街上,可以看到很多穿着藏服的居民和着汉装来旅游的旅客。到了车站,项阳打听通往错那的汽车,可很多柜台,都说到错那没有直达公交。项阳没办法,只得四处溜达,车站外有很多私人的出租车,项阳打听了一下,很多人一听去错那,都纷纷摇头,最后还是到一个开着北京吉普的黝黑汉子那里,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说两千才去。
项阳不缺钱,可问为什么到错那才三百公里,怎么要这么贵,很多司机汉子都用略带夹生的汉语,笑着说这条路很不好开,起码两天才到,两千很公平。
直到上路后,项阳才知道,什么叫不好开。这位司机叫赖松,是个土生土长的藏民,驾驶技术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过盘山公路时,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白云在半山腰飘荡,望过去如同云海一般,公路旁边还能看到有山体滑落的痕迹,赖松一边开一边说这条道,每年都会有车从这里掉下去。过一些小河时,那s101公路,年久失修,有一些地方简直是在水里和乱石堆中开,亏得这辆吉普保养得不错。
开了一天,才到了贡巴,天黑后,藏人司机赖松将吉普车在邱多江边上停下,说是今天只能开到这里,得露宿一晚,明天再走。
赖松黝黑的面孔张口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从吉普车后箱里取出烤架,然后很麻溜的支起架子,燃起炭火,还有那一块块的羊肉。
赖松张口一笑:“先生,请尝尝我们为客人准备的烤肉。”
项阳也从行礼里面拿出两瓶伏特加,赖松也不客气,喝了一口,直赞这酒辣的够味,是男人喝的。
赖松的手艺相当不错,那羊肉的滋味,比起当初学校后门小摊上的味道好多了。两人就着篝火,一边喝酒,一边吃肉。赖松问项阳去错那干嘛,项阳说是去旅游,赖松马上开始介绍错那的一些值得游玩的地方,还有一些寺庙。项阳问错那是不是当初对印自卫反击战的地方,赖松一听更来劲了,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当初从老人口中听来的故事。
夜色渐渐深沉,赖松身体强壮,就着火堆也没感觉冷,项阳有内功护体,自然也没什么,聊着聊着,忽然听到一声悠长的狼吼,仿佛声音就在附近。
项阳一愣,赖松以为项阳害怕,便笑道:“兄弟,没事的,我经常走这里,跟这里的狼都混熟了。”
赖松到车里一手握着把藏刀,在火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寒光,看来极是锋利,而另一只手却拉着半条羊腿,对着黑暗处用力甩了过去。
“你不是说根它们很熟了么?”项阳奇道。
赖松咧嘴一笑:“熟归熟,这买路钱还是要给的。”
黑暗中,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听起来好象有七八只,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倒叫人瘆得慌。
木炭燃烧噼啪的声音以及狼群撕咬羊肉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特别刺耳。
“那你干嘛还把刀拿出来?”项阳又问道。
赖松微微一笑,把藏刀握到手里:“这个,也许会有新来的,不长眼的,或者是太贪心的,这个时候就用得到它了。兄弟,你要不先到车上去,看它们吃完了走不走。”
项阳哈哈一笑道:“有意思,你这一手藏刀一手羊肉,很有胡萝卜加大棒的味道。来,喝酒喝酒。”
项阳一手握着酒瓶,一手抓了一把石子在手里。半条羊腿很快被吃完,可也许是项阳运气不好,那一只只绿色的眼睛,仿佛没有要走的意思,赖松脸色一变,紧握着藏刀,对着项阳挥手道:“兄弟,你赶紧到车上去。”
项阳握着酒瓶笑道:“没事的,没事的,喝酒喝酒。”另一手,石子脱手而出,几头恶狼嗷呜一声惨叫,落荒而逃。”
赖松倒愣住了:“咦,奇怪,它们怎么跑了。”
项阳哈哈一笑道:“也许你一刀在手,散发出来的杀气,就把它们给吓跑了。”
赖松还是不解,不过这个直爽汉子也不去想它,和项阳聊了一会儿,两人在车里凑合了一夜,第二天,继续出发。
一路颠簸着,沿着s202公路,终于在大年初三到了错那县。错那县极小,县城里除了人民政府,就没几个象样的建筑,甚至旅馆也只有一家,街道上也很是冷清,偶尔走过的,几乎都是身着异服的门巴族人,就连说汉语的也很少。
到了错那,项阳付了车费,怕回去找不到车,问赖松能不能晚几天回去,自己在这里办完事,还想搭车,当然车费一分不少。赖松很是爽快,说没问题,他正好去汽修厂保养下车,留了个电话号码。
在错那县人民检察院旁边找了一家当地人开得旅社,条件是极差的,电视收不到几个台,热水限量供应,就连上门骚扰的小姐都没有。
项阳看着手机,已经三天了,龙云飞怎么还没电话过来。不管它,项阳有些累了,这里海拔四千多米,空气稀薄,项阳还不大适应,先在旅馆里睡了一觉。等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又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后,果然是龙云飞的声音。
“项阳,你现在到了哪里。”龙云飞电话里问道,声音比起上次来却更加低沉了。
“我已经到了错那,现在在白云旅社。”项阳回道。
“你呆会儿,到达旺寺,手里拿份人民日报,会有人带你来找我,注意安全。”龙云飞说完,又马上挂断了电话。
看来龙云飞,境况不妙啊,项阳赶紧换了下衣服,出门到了楼下,却看到几个警察正在前台查旅客登记记录,还拿出一张照片,问服务员有没有见过。
警察身后,站着一个目光冰冷的魁梧男子,大冬天的居然还带着墨镜。项阳一下来,便有警察上来盘问,什么时候来的,到这里干什么?
项阳很配合的拿出身份证,说是自己是背包族,过来瞻仰一下当年边境自卫反击战的遗迹。
接着,警察又拿出一张照片,问认不认识这个人,项阳很自然的说,不认识。
项阳离开后,那魁梧男子取下墨镜,眉毛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对着警察闷声道:“李队长,跟着刚才那个人,这个人有点问题?”
一警察道:“成科长,什么问题?”
“他刚才看到照片的时候,虽然故作镇静,可瞳孔却有些放大,眼神骗不了人。”这位成科长道。
李队长心中暗赞一声,这国安的就是牛啊,这都能看出来:“小王,跟着他。”
一个警员,马上换了身便服,跟着项阳离开的方向。
项阳到门口的报摊上,买了份报纸抓在手里,然后问明了达旺寺的方向。
达旺寺位于错那县的东南,腰圆肚大的佛塔,白墙黄瓦的寺庙,明显的藏传佛教的风格。达旺寺也是远近闻名的一座佛寺,只是这个时候并非旅游时节,来这里烧香的大多是附近的门巴族人,项阳一身羽绒服拿着报纸在寺里东晃悠,西晃悠,倒是极为碍眼。
不多时,有个老喇嘛过来,对着项阳微微一礼道:“施主,请跟我来。”倒是讲得标准的汉语。
项阳一愣,老喇嘛自顾自的在前面走,项阳赶紧紧跟着,达旺寺里面房舍众多,颜廊画壁,七拐八拐之后,老喇嘛打开了间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项阳进去之后,老喇嘛把门关上。
这是一件密室,没有一扇窗户,只有一盏油灯,闪烁着豆大的光芒,整个房间里只有一张桌椅,和一张木床。
油灯下,龙云飞坐在床上,衣服上还有些血迹未干,脸色苍白,看到项阳,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我想你一定会来的,我没看错人。”
龙云飞指了指椅子,项阳放下背包,坐了下来。
“龙少校,什么人把你伤成这样,得赶紧去医院。”项阳看着龙云飞的面色有些不大好。
龙云飞笑了笑:“没事,这点伤算什么,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说。”
龙云飞一阵咳嗽,项阳抓起桌子上的一个搪瓷茶杯递给他,龙云飞喝了一口,方才好些,继续说道:“我说,外星人,曾经来过地球,你信不信?”
项阳一楞:“外星人?”
随即项阳一笑道:“信,为什么不信。我说我去过宋朝,你信不信。”
龙云飞一板面孔道:“项阳同志,我是说真的,不是跟你开玩笑。”
项阳轻声嘟囔道:“其实,我说的也是真的。”
龙云飞往床头靠了靠,开始叹道:“高层里面,知道这个秘密的,不过就那十几个人...............。”